《命案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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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三起-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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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抓捕我对她的疑问的答案,但是每次努力,都令我非常沮丧,因为我实在找不出究竟我和她到底谁错了。

  快到中午了,我要腾出一段时间,努力的“打扮”自己。我希望小雪能够高兴的看着我,我知道这点微不足道的努力未必能够力挽狂澜。但是哪怕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做到百分之百的努力。

  小雪所住那栋楼的走廊,依然这样逼仄和肮脏。我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楼道外面停摆着一排花圈。我听到了一楼那位久病的老太婆的家里传来了哭声。这个老太婆生前过的孤苦伶仃,她留给我的印象就是“病”,她的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我不知道她活着是否快乐,总之,她死了,无论是对人对己,也许都是一种解脱吧。

  我像逃离重症肝炎病区一样,快步往楼上飞去。

  小雪什么时候都会把家收拾的很整洁。我和她坐在沙发上,她披下的长发,让人想到利剑一般呼啸的北风。

  我为了打开这种尴尬的局面,首先开口了:

  “我们很久没见了。”

  “是啊,”她说:“你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样。”

  我们又开始不说话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不敢和她说话。

  “今天怎么想找我了?”她打破了冷战。

  “对了,”我笑了:“中午没吃饭吧?”

  “没吃。”

  “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第一次吃土豆粉的时候?”

  她没说话,我猜想她是回忆着那次吃土豆粉的情景。

  “我们很长时间没去那地方了吧?”我说。仔细一想,自从她父亲死后,我们渐渐的就越来越少的去那了。

  “你今天来,该不会要带我再到那去吧?”她说。

  “你真聪明。”我开玩笑的说,“我们去那再找找感觉。”

  小雪也笑了,她的笑容,让我放心了很多。我说:“那就走吧,正好我也中午没吃饭呢。”

  “我不想去了,真的。”她说。

  “还是去吧,”我说:“正好我们俩都没吃中午饭,我很早想请你了。”

  “你知道的”,她说:“我一直很想离开过去,我不想在我的过去里永远的活着,你对过去有什么留恋吗?我反正早已没有了。”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她已经拒绝我了,如果说我再继续的劝她,也是于事无补。有些东西,一旦一目了然,就不要再强求,所谓的永不放弃也就是一张久已不被人翻阅的旧报纸。对于一个完全被毁弃的爱情,任何一种被提倡的感动,都已经没有丝毫的尊严而言,它只能加深对方的讨厌。终于,她开口了:

  “我不是不喜欢你,我现在越来越讨厌我自己。”

  “你不要自暴自弃,我们能行的,你勇敢起来。”我鼓励她。

  “勇敢?”她用嘲讽的口气说:“你不是在讲神话呢吧?”

  我们又陷入了冷战,很长时间,她说:“我们分手吧。”

  这种恐怖的结局,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就像一个即将被扔在风雨中的孤儿,就算他再怎么无依无靠,也不会有人理睬,他还要迎着风雨前行。

  从小雪家走出了之后,我依然听到了身后门洞里传来了一楼的哭声,这个和死亡有着密切关系的老太婆离开了这个人世。我猜她一定很平静的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正如我很平静的走完了我自己的爱情道路一样。

写我记忆中的小雪(2)
在回家的路上,我脑袋里一直盘旋着我和小雪的曾经。我们的甜蜜时光是从五年前开始的,这个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我相信同样也是她不能忘记的。

  不久之后,我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去从夹克兜里掏出钥匙,然后开门。这种机械的动作对我此刻苦闷的内心于事无补。我坐在沙发上,下意识的想到了小雪坐在我身边的情景。这种情景直接将我拉到了五年前的仲夏。她和我就这样坐在到此为止也没有丝毫改变的位置。我们吃西瓜,吃得满嘴都是红色的汁液,像吐了血一样。我们互相瞅着对方开怀大笑,我们非常乐意观赏彼此出的那种可爱的洋相。我还能回忆起来,当时我的房间里非常单调,竖而直的苍白的墙壁,因为我们的欢声笑语而涂上了很多惬意的色彩。现在的墙壁也是一样的单调,竖而直,我觉得此刻它要倒下来,随时随地都会砸向我无论身在何处的位置。

  我还能记起五年前我们手牵手一起奔跑在海边的沙地上,阳光给我们的鼻尖和额头涂上了一半的金黄。就像离这沙地不远种植的一片向日葵一样。我们灵机一动,决定去偷向日葵,就这样我们被一个老农紧追不舍,我拉着她拼命往前逃,而且我当时还能清晰听到后面老农的污言秽语。地上的尘土和泥把我们的裤管打的十分肮脏。

  也许最值得珍贵的片段,才是最容易被人回忆起来的。那一年之所以令我终身难忘,是它时刻都造就着我的梦想和幸福,它使我知道自己的价值,我觉得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将我遗弃,小雪不会。

  这种幸福使我自己决心拿出我辛苦积攒了三年的零用钱,和她旅游。那是我当初想买山地车和光盘游戏机等等的钱。敛财的欲望最终战胜了我享受的欲望。幸福的感受却摧毁了我守财的心理。因为和小雪在一起的心情,胜过了我平时对所有享受的追求。

  我们在那一仲夏里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有一天当我们爬到山顶的时候,她兴奋的迎着阳光招手呼喊。小雪挺拔的身姿,就像这座山峰一样亭亭玉立,而就在那一刻,我才冷静的意识到我自己早已深深的喜欢上了她。很多的海誓山盟,就是在我和她回来之后第一次在那家小吃店里吃土豆粉的时候许下的。

  而这一切,就像一张珍贵的油画一样,现在只能挂在我脑海的墙壁上。也许我很久没有回顾这些往事,它们是否在深夜里出现在我的梦里,或者偶尔会出现在我所阅读的小说之中,早已不会被我注意。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的错,但是我相信,之后在小雪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一定是改变了她的关键。

  我悔恨自己的无能,就像眼睁睁看着我的灵魂飞出了我的体外。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无论做什么都会气力不支。这虽然是我早已预料到的事情,因为我目睹了太多身边的人和事。他们失恋之后,都要经过一段醉生梦死的自我摧残,这种近似于对生存绝望的行动,早就使我对一向憧憬的爱情感到莫名的恐惧。但是,这种恐惧如今却淋到了我的身上。也许我早就有了心理防备,我并没有像别人那样醉生梦死,但是我知道我面对失恋的信心已经土崩瓦解,这种无力的对抗,使我最终不得不妥协,结局就是我的眼泪不自禁的涌出来,我能感觉到它滑过我的脸颊时的那种源源不断,任何一个人的历史,都不见得用眼泪就能够洗刷,然而,有的时候却无法抵挡得住自己的眼泪。

  我很想在此刻避开小雪的身影,想想一些喜剧的片段,伪装着开心的样子,让自己放声大笑,哼一哼歌曲。经历一个多小时的折腾,我还是平静了下来,我不知道究竟能在何时避开小雪的身影,总之,不是在此刻。我曾经深信这最平凡的幸福对于自己是莫大的珍贵,因为小雪,我曾经幻想自己是上天的宠儿,况且这种幻想坚定了我未来的计划,那就是和她过着平凡的夫妻生活,白头到老。现在,已经不是在遗憾的时候了,因为我的记忆又鬼使神差的将我带到了以下几个片断。 。 想看书来

写我记忆中的小雪(3)
我和小雪之间虽然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感人情节,但彼此之间也从未有过猜忌和不信任,虽然偶尔斗斗嘴,那也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还得从头开始捋。接下来,我想起了第二年的仲夏,就是小雪的父亲死的那个仲夏。

  据后来她父亲的朋友们的叙述得知,那天,她父亲和他们在河边一起饮酒。他的情绪特别亢奋,河边的四周,都充满了他机关枪似的笑声。由于天气炎人,几个人意犹未尽,都脱了衣服下河野浴,她父亲虽然会游泳,但那天却不知怎么的,动作明显跟不上自己的思维,当他屡次将头顶出水面,圆睁着无助的双目的时候,别人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还都站在河岸上起哄打哈哈:“奥——,哈哈,快淹死了!!”当他最后一次顶出水面的时候,他张着大嘴,仿佛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绝望掏空了这个汉子所有的求生力气,最终,他缓缓地闭上了嘴,沉进了水里。

  那天,我和小雪一起向出事地点跑去,地上被我们跑的尘土飞扬。她边跑边哭喊着父亲,我的内心被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揪成了一团。虽然我知道这种噩耗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我还是不断的昧着良心说着所有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在路上安慰她。

  小雪的母亲,是无论何时都会把自己打扮得端庄典雅,但是那一天,也完全变了个模样。我们跑到出事地点的时候,看到她躺在地上,一身素白的长裙不均匀的裹上了一层泥土,裙子下侧已经裂开了一条大缝子,露出了她的大腿。她的号啕大哭使她整个面部表情呈现了扭曲的状态,小雪向她扑去,她们母女俩互相抱在一起,仿佛无助的等待一群凶狠的侵略者似的。

  我焦急的打听出事的经过并询问打捞的情况,小雪父亲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并指着水面说:“正在打捞呢。”我回头看了看她们母女俩还在那号啕大哭。我蹲下身,用手拍打着小雪的肩膀,我知道此时此刻无论我描述什么样的奇迹情况,都不能缓解她内心的痛苦。

  小雪父亲是中午淹死的,到晚上五点的时候,尸体才打捞上来。我和他的朋友轮番的捶打他的胸口,都给做人工呼吸,最后医院的急救车也赶来了。当把他抬进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他早就死了。

  小雪的父亲送进了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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