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权心中抖,冷汗都快冒出来,前面两件事不知是何人有意为之,将矛头指向自己,可平西王日前登门造访,的确属实,他非文人,有诡辩之才,干脆如实回答道:“平西王的确到过将军府,只是……”
“顾将军无需解释,驻守西南多年,平西王登门道谢也无可厚非。”云晋言打断顾卫权的解释,拿起手中的份奏折,道:“倒也提醒朕,么些年顾将军手握重兵,承担护国重担,必定也是累,听闻顾将军靡下莫副将年轻有为,为将帅之才,可有此人?”
“有,但是……”
“好,传朕指令,升莫菱为右将军,分管顾将军手下二十万大军,守西南边关。朕听闻西南潮湿,于养生不利,西北反倒与云都气相近,不如顾将军先回云都修养,三月后再前往西北驻守。如此安排顾将军可有异议?”
“臣叩谢皇恩!”顾卫权磕头谢恩,句谢却是底气不足,若是不愿回来,便有勾结平西王之嫌,可么回来次,损失二十万兵力,刀,当真割到他心眼里去。
“哈哈,郑丞相果然有慧眼,他折子,朕是准对!”云晋言爽朗大笑,将手中的折子放在边,对着顾卫权道:“爱卿快快平身,去西南便速速准备回云都修养,朕还需要顾将军多多指才是。”
顾卫权谢恩起身,转身退出勤政殿,手中的拳头捏的卡擦作响,郑颖,果然是他!朝中与他作对的只有郑颖人,能在宫中劫走秀的,不是自己,便只有他有个能耐,还有妍儿殿里的药,向来便只有他力挺姚妃!以为削弱他的兵权便能独掌大权?痴心妄想!
勤政殿内云晋言眸光渐沉,属于他的,必会拿回来。
“皇上,顾将军当年随先帝打下江山,忠心耿耿,理应不会……”
“在权势面前,没有人会成不变。”云晋言肯定打断魏公公的话,若当真忠心耿耿,便该及早交出兵权,手握重兵还与平西王走近,便容不得他再多留……
“黎御医今日可曾过来?”云晋言突地话锋转,看着魏公公问道。
“回皇上,未曾过来。”魏公公如实回答,低着头犹豫片刻,又开口道:“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朕的脾气该是清楚,有话直便是。”
“那黎御医……皇上既然知道真相,为何留他?”魏公公问出心中的疑问,皇上明知他的中毒和妍雾殿的药材与黎子何有关,为何还不除掉他,甚至升他为御医?
“黎子何,生为乞儿,四处漂泊,六年前停留云都,爷爷病逝,曾被官府杖刑,捡得命,三年前拜沈墨为师,随后入太医院。他有胆量给朕下毒,再给朕解毒立功,有谋略为顾妍琳除去姚妃,失败后察觉朕的意愿,转而嫁祸给顾妍琳,呵呵,个人,还算聪明,贵在无身份无背景。”云晋言盯着半人高的折子,眼神幽亮,淡笑着缓缓道来。
魏公公仍是有些不解,鞠躬道:“老奴愚钝,猜不透皇上用意。”
“呵呵,无身份无背景,用之,感恩戴德,弃之,犹如敝屐。”
魏公公噤声,瞬间想到自己,由个小太监,迅速升为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感恩戴德还是犹如敝屐?不想被皇上废弃,便只有忠心耿耿条路。
云晋言轻轻笑,幽深的黑眸望不见底,更何况,个黎子何,比自己想象中有趣得多……
“传黎御医诊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到正文,嘿嘿~
哎,俺还是回到两日一更的状态好了,日更出来的东西总觉得缺了什么,修来修去~
于是亲们记住哦,还是和原来一样,两日更,爆发加更~
嘿嘿,飘走~~~群么~~~~~
第三十五章 棋局
初冬的,白日时间缩短许多,黎子何回到太医院时,时辰不晚,可已经是灰蒙蒙的片,路上都在回想刚刚在丞相府的场景。
丞相府对暮翩梧很是恭敬,“暮公子”前后不敢有怠慢,郑颖显然不知道暮翩梧对交代二人的关系,表面看起来,两人还真如父子般。郑颖对所的医治之法概不多问,对提出的每月初十五到丞相府也没有异议,言语间毫不在意上次自己对他的那份威胁,又或者,他让自己替暮翩梧医腿,是默认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即便不是合作,至少不是敌人……
黎子何入后院,抬头正好看见自己小屋里烛光透过轻轻阖上的门流泻出来,沈墨定是还在屋中等,今日许多不清楚的问题,恐怕要从他那里才能得到答案,思及此,心中没有来的阵安稳,脚下动作未慢,推门进屋。
沈墨正坐在桌前翻看黎子何的医书,烛光闪烁,映得他面上也是明暗,看到黎子何的瞬间眸光微微亮,随即恢复如常,淡淡道:“回来。”
黎子何颔首,踱步到他旁边坐下,未等开声,沈墨又道:“要查的郝公公,六年前葬身火海。”
“火海?”黎子何诧异,皇宫之中,岂会轻易失火?
“不错。”沈墨肯定道:“六年前皇后居住的红鸾殿突发大火,直到夜半突下大雨才将压下火势,红鸾殿中所有物什化作灰烬,只有皇后身边侍侥幸逃脱命。”
侍,那便只有姚儿。当年驱尽红鸾殿宫太监,只留得个最信得过的姚儿,郝公公为何会在红鸾殿?他是自云晋言还是三皇子时便跟在身边的太监,若云晋言真要有信得过的人,他便是那第人。
本以为他只是年老出宫,却未想到命陨红鸾殿,少他,当年之事便又少根线索,黎子何微阖双目,静静坐着,知晓当年事件的人,如今可以问的,便只有个冯宗英,可实在不想他再为季家的事忧心,如今般过完余生,远离些是非便是最好。
突地觉察到手上阵温热,暖意夹杂着湿润,是沈墨握住的手,黎子何心下跳,蓦地抽开手,从未在意过手心的温度,此时却突然觉得阵沁凉,忽略掉心中的异样,撇过眼问道:“季府事,只知道云晋言以谋杀平西王为由治罪,下令诛杀满门,可还知道其他细节?”
沈墨眸光暗,沉默半晌,怔怔看着蜡烛上跳跃的火焰,突地开声问道:“是不是所有害过季家的人,都不会放过?”
“不错。”黎子何毫不犹豫地回答,季府家大业大,不可能云晋言声令下便瞬间崩塌,其中有多少人得利,多少人出谋献计,如今就该有多少人偿命。
“不管是直接间接还是有意无意?”
“是。”
小屋内又是阵静默,个倔强决绝,个阴晴不定,两人身影随着烛光闪烁,竟是无人再开口话,好似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良久,终是沈墨声叹息打破僵局,淡声道:“只能查到最近六年间的事情,六年前,概不知晓。”
“无碍,只是问问而已。”黎子何才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和沈墨是合作而已,他并没有义务帮助自己,更何况,现在个顾家便足够让头疼,那些细节,自然会慢慢水落石出。
“今日找的子,是丞相府的宠。”沈墨抬眸看住黎子何,细细看着的神色。
黎子何目光沉,脸上本就浅少的柔色消失殆尽,宠又如何?不想听到任何人因着个身份而歧视暮翩梧。
“他,是朋友?”沈墨察觉到黎子何的不悦,却不愿将话题转开。
“嗯。”黎子何颔首,“他想出丞相府。”
“然后?”
“们暂时目标致。”
沈墨轻笑:“只是怕轻信他人。若信他,不反对从他那里套来郑颖的消息。”
黎子何心里微微惊,尽管对自己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还是不自觉地向他解释,何时开始,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把持?
沈墨反倒轻松许多,才想起黎子何刚刚从外边回来,翻起茶杯替倒杯茶,缓缓道:“对朝廷局势,可还解?”
黎子何摒去杂念,拧眉道:“目前为止,所知晓和猜测的,朝中两股势力对峙,面偏向郑颖,面偏向顾卫权,两股势力应该旗鼓相当不分上下,明争暗斗固然少不,可也明白互相牵制维续平衡的道理,谁也不愿先行动手露出破绽落下把柄,因此几年下来,也算是相安无事,可若们想动顾卫权,必然要在滩静水中投入颗小石子。”
小波澜掀起大波浪,接着,浑水摸鱼。
“那颗石子,已经投下。”沈墨给黎子何赞赏的眼,道:“今日皇上封副将莫菱为右将军,接管顾卫权驻守西南二十万兵马,并令顾卫权回云都修养,三月后直接去西北。”
“莫菱?”
“不错,近几年迅速蹿升的副将。”沈墨看着手中的茶杯,茶叶随着手中的动作在水中盘旋游弋,淡淡道:“当前朝廷,明面只有两股势力相抗衡,实则不止。”
“是云晋言?”
“不错,六年来他必定在暗中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比如个莫菱。还有早已被众人忽略多年的左将军云唤,常年驻守极苦东北,东北边境绵长,当时批批军队拨过去并未引人注意,可仔细算,云唤手中,至少有五十万兵马。包括朝中官员,表面看起来不是郑颖边便是顾卫权边,若要,恐怕其中有不少云晋言的耳目。”
黎子何缓缓头,也知道云晋言不可能让大权旁落,可六年来他到底干些什么,还真是无从得知。
云唤乃先皇亲弟弟,也就是云晋言的叔叔,按例本该封王,坐享锦衣玉食,偏偏他生性好战,不喜宫中安逸,许多年前只见过几次而已,因为朝廷安定,他又甚少回宫,若不是沈墨提起,也未想起还有么个人存在。
当年先皇率三百万大军统云国,登基后修生养息,大批兵将卸甲归田,么些年云国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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