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动作细微,却还是被他发现了;雪熙然直视着他双眼,眸中毫无情绪的问道,“那落儿呢?”,随着他的问话,那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不噤握紧了袖中琉笛;
为什么?为什么璃箫的郁色再一度变深?
到底落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东临远面不改色的回道,“水寒还没有见到端华郡主,如果他见到她一定会送消息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面上扬起一记冷笑,雪熙然看了看他身后殿门,“我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东临远皱了皱眉面上笑意也渐渐敛去,“熙然,你没忘记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吧?难道你想毁约嘛?”
“我有和你约定什么嘛?”,雪熙然如水的眸中怔了怔,随即说道,“而且,你也别忘记我答应那件事的前提是什么;”
前提是落儿愿意做尚云的皇后;
可是那次遇刺前,飞鹰说的话又让他迷惑了,祁帝此举恐怕是为了分他心神好借机刺杀他;
但即使那话中有两分是真的,落儿的身心都归他所属,祁帝开始担心害怕落儿和他情投意合……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么就不存在皇帝和天下,落儿要的也不是天下;
这就是关心则乱嘛?哈?现在细细想来,落儿似乎也从没有做过或说过她喜欢那些,喜欢祁帝?!相反的,她说她不喜欢那些繁琐的政事,那些东西会杀死她的‘脑细胞’?
虽然他还不知道脑细胞是什么?呵呵;
想通这些事后,他更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雪熙然眸中盈上笑意,“无论你说什么,我今天都要离开;”
太后娘娘驾到……
外面太监的一声唱诺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东临远皱了皱眉转身向外面走去;
“***才,哀家今天若非要进去呐?”,刚出了殿门就听到这声怒喝;
皇上身边的随侍太监挨了一巴掌,扶住脸他唯诺的躬身说道,“太后娘娘息怒,奴才也是奉皇上命;”
雍容贵气的太后一听此话更怒,“***才,拿皇上来压哀家……”
“母后何事发这么大火?”,未完的话被出了殿门的东临远打断;
太后看到东临远出来微微一愣,缓了口气她走向东临远身边问道,“皇上,这个奴才拂逆哀家旨意当如何处置?”
“太后饶命啊,奴才知罪……”,太监应声俯跪到地上磕头谢罪;
:(
年过四旬的太后保养得宜,只是她举眉抬眸间不合时宜的流转着戾气,“哼,***才,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假传圣旨,忤逆哀家……”
“母后,旨意是儿臣下的;”,东临远面无表情的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随即看向左右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皇上”
太后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敛去,一双厉眸扫向皇帝质问道,“皇上,你是何意?这清云殿你藏了什么宝贝?哀家还进不得了?”
“母后您累了,来人,送太后回宫休息;”,东临远不理会她的质问,扫眼看向太后身边的宫女吩咐道;
“是”
“慢着;”,太后一声断喝,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东临远,“皇上,你这是要赶哀家走?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东临远闭了闭眼轻叹口气回道,“母后,清云殿中并没有你要找的宝贝;”
太后冷冷一笑,看着清云殿的大门说道,“哀家听闻皇帝从御天带回来个美人,日日下了早朝就往这边跑,直到夜里才离开?不仅如此,这清云殿还都是皇上的心腹,不仅不许六宫探望连哀家也在被拒之门外之列?可有此事?”
东临远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对于太后的话不理不睬;
看到皇帝的表情如此,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哼,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不能重女色而轻国事;即使这女子你带回来,也不能轻视六宫妃嫔,要雨露均沾;”
难道她教授皇帝的那些他都忘了嘛?他还要走他父皇的老路,败在女色上嘛……
东临远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太后,如何处理这些事,朕自有分寸;”
“你……”,太后气结,颤抖的手指着东临远,厉目一扫清云殿的大门,“哀家今天倒要看看,皇上带回来个什么样的狐媚子……你……”
东临远还没阻止,她的下一步行动已经在看到走出殿来的人时,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你怎么出来了?”,东临远皱了皱眉看着走出殿门的雪熙然;
雪熙然不理会他的愕然,冷眼看着因为惊吓过度而一脸苍白的太后;
仿佛先帝重生,太后一阵惊愕的看着雪熙然的脸,只是再细看之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眼睛……“你,你是……你是那个孽种……”
只是她惊喊出的话让两人瞬间皱起了眉头,不等雪熙然说道,东临远就冷声说道,“母后,请您注意您的言辞,熙然是朕的弟弟,更是先皇的血脉,他是孽种,那朕是什么?”
“不,他不是……”,太后大喝中否决他的话,随即愣怔的回头看向东临远,“是你把他找回来的?你要做什么?”
“你们都退下去;”,东临远皱了皱眉,这件事他本来不打算告诉她;
“是”
一声令下,瞬时清云殿门口的闲杂人等散尽,只留下他们三个;
东临远对着太后躬身说道,“母后,朕决定禅位给熙然……”
——(
太后厉声挥袖打断了他的话,“不,哀家绝不答应,皇帝,此等有辱国体的大事,你怎可如此儿戏;”
“朕心意已决,父皇生前留有遗诏,熙然才是皇位的继承人;”,东临远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回道;
太后气的唇都有些发抖,她看了看东临远又扫眼看向雪熙然,“你这个狐媚子生的孽种,她夺走了先帝所有的宠爱,而你又回来夺我儿子的皇位……”
雪熙然面上冷冷一笑,他扫眼看向太后,“你恨不得那坐上皇位的是你吧?”
“你放肆……”,太后厉指着雪熙然断喝着,“哀家决不会让你得逞,来人,来人给哀家拿下他……”
“母后,你够了;”,东临远一声咆哮打断了她的命令;
雪熙然看着他们母子敛去了面上冷笑,“除了立我为皇储的遗诏外,先皇生前还曾留有两道遗诏,这两道遗诏都是给太后你的选择,你想知道遗诏的内容嘛?”
“危言耸听,哀家决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太后气愤鄙夷的看着雪熙然的脸嗤道;
“熙然不要;”,几乎同时,东临远也出言阻止道,“当我求你;”
太后微微一愣,不解也气愤的看向东临远,怒其不争啊,“皇上,你是什么身份,怎可向一个贱民用‘求’字;”
雪熙然敛去了眸中情绪,只扫了一眼东临远,“一道是废皇后的诏书,贬为庶人,在宗嗣皇室中除名;”
说完,他看着东临远僵硬的表情和太后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笑了笑,“另一道,是命皇后殉葬的圣旨,只是死后却不得和先帝合葬,而是要葬在偏于帝陵最远的谕陵;”
太后摇晃着身体有些站立不稳,东临远连忙扶住了她的身体;太后面色苍白,眼神空洞,难以相信的看向东临远似要求证;
“之所以没有人知道那两道遗诏,让你活到现在?那是因为我不想有人打扰到我娘亲灵魂安息;”,雪熙然说完就向着殿外走去;
言下之意,皇帝遗诏中还有要和当年的宸贵妃合葬一事;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太后难以置信的喃喃着,她是名门贵族,第一道圣旨会让她变成家族的耻辱;
第二道,就不耻辱了嘛?谕陵?远在帝陵后正北,他是要她看着他们合葬?他是要她死也不得安宁嘛?!
东临远见她如此却不能出言安慰,这能怨谁?怪父皇狠绝无情,还是怪她自作孽?“母后,禅位一事朕心意已决;”
太后一声惶叫,血红的眼看向东临远咆哮道,“不,远儿,你父皇如此对我,你也要这样对我嘛?!”
“母后,怪只能怪你自己,前因必有后果;如果不是你把他们逼上绝路,又何来今天?!”,东临远闭了闭眼掩下眸中热意,“母后,从我记事起父皇就不待见我和琅儿,一直以来我不知道这是何原因,但是父皇临终前他把所以事都告诉我了,你做的那些丑事他也都知道,他没有捅破这一切是因为他还顾及这个国家;”
曾经一度的,他嫉妒和仇恨父皇口中的然儿,甚至在父皇策划改立继承人时,他同意了母后发起的政变,只是这一切到头来有何意义?
母后想要的权势那个女人不在乎?
他想要的皇位,熙然也不稀罕?
只有他们母子才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人;
睁开眼时,那一切的情绪已经被他深掩在心底,“看看您这双手沾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想想多少人被你残忍杀害,连我自己的母后尚且如此,我还如何治理这个国家?你告诉我,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个龙椅上?!”
没有想要等她的回答,东临远说完就向着雪熙然离去的方向追去了;
太后仓皇摔倒在地,她眼中落下泪来惶惧的看着东临远离去的方向,“远儿,母后做那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东临远离去的脚步并未停下,而他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不,从始至终,你都是为了你自己;”,连他也是母后攀爬上位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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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石室中,石床上的篱落悠悠转醒,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有一瞬间愣怔,腹部隐隐传来的阵痛提醒她的意识,她没死嘛?那涟漪呢?
想到涟漪,她忙扶着腹部起身起床,才刚下到地上她就感觉到一阵晕眩,身体摇晃她又倒坐在了床边;
触手摸到了石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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