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隔着黑布吸吸鼻,抬手擦擦脑门,道:“异楼里面高手很多,我们要是单独进去,不一定能把黄金怪偷出来,说不准还会被抓。我觉的,我们应该合作一把。”
“不。”海葵扔给胖一个字。
胖朝海葵这边探脑袋,低声道:“都是拿钱做事的,你考虑一下。我们合作,先把黄金怪偷出来,然后再商量该怎么分配。”
胖误以为海葵和他一样,都是被雇请过来偷黄金怪的。异楼有机关,他一个人根本没法避开那些机关,所以想忽悠利用海葵,引海葵去破机关,他则趁机盗走黄金怪。
“谁请你来偷黄金怪的?”海葵询问胖。
胖听了海葵这句问话,以为海葵动心了。他朝海葵挤挤眼睛,做了个点钱的手势,“一个给钱十分大方的雇主。”
“名字。”海葵目光灼灼,一副胖不据实回答,她就不合作的姿态。
胖犹豫了一瞬,回道:“姓钟。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多了,就坏了规矩了。”
“姓钟?”海葵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胖看到海葵这样反应,心中一跳,问道:“难道雇请你的,也姓钟?”
海葵见胖误会雇主分顾两批人,顺势点了点头,“雇请我的人,也姓钟。”
胖狐疑询问:“年轻男人?”
“左脸靠近腮骨有颗大痣。”海葵回想那位吹嘘抓黄金怪技巧的钟姓男人相貌,说出特征。
胖一拍大腿,“哎呀!”
他怒斥道:“这姓钟的孙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竟然一批货同时顾两批人。要不是咱们碰巧碰上了,就会都被蒙在鼓里。这孙他妈不地道了。不行,咱们做这行的,那可是拿命挣钱,不能让这孙给坑了。”
他快速琢磨出一个解决办法,“这么着吧,我们合作,一起把黄金怪偷出来。等偷出来之后,我们带着黄金怪去找姓钟的那个孙。到时候,我们各要各的钱,少一分都不行。”
海葵道:“或许雇请你和我的,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不是,肯定是。雇我的那孙,左脸靠近腮帮有颗大痣,一打眼看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苍蝇呢。”
“他名叫什么?”海葵问道。
胖打,油滑回答:“我和你一样,都只知道姓,不知道名字。但我敢肯定,雇请我们的是同一个人。”
海葵挪了下脚,将屁股沉下去,坐到房顶棱上,“你想怎么合作?”
胖海葵,也坐下来,“异楼里很多机关,这你应该知道。你身材小巧,我力气大,到时候,你对付机关,我对付那些打手和朝外搬黄金怪。”
胖把对付打手和搬黄金怪的活儿,都揽到身上,听起来挺豪迈仗义。
不知内情的,肯定会觉得胖是个地道人。
但海葵是知道内情的,知道异楼内最危险的不是那些打手,而是机关。
十个打手,也不抵一道机关厉害。
海葵点头同意,“好。”
胖心怀鬼胎,海葵亦居心不良。
两人像是盯准同一条大兔的狐狸,虚情假意结成捕猎小团伙。一旦兔抓到手,就会瞬间翻脸,互相为敌。
到时候,谁更高杆,谁就能将兔纳入囊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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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黄金怪5
狡猾如同老鲶鱼的胖,犯了老油条们最喜欢犯的毛病,轻视少年人。
胖见海葵年纪小,脸上透着显而易见的青涩气,眼神也清澈干净,便以为海葵是好糊弄的。
在海葵答应合作后,胖心里一阵得意,仿佛那黄金怪已经成了他的囊中物。
海葵和胖商议好计划后,即刻开始行动。
他们像是两只夜晚出来巡视的夜叉,动作奇诡而迅捷,无声窜到异楼顶上,然后沿着墙壁凸棱,从异楼左后楼第个窗户爬了进去。
海葵在前,胖在后。
这个窗户里面,是异楼其中一间厕所,专门供给贵客用的。
厕所空间巨大,装修的为奢华,不仅有镶着金边的马桶和尿壶,还有专门引上来的活流水,以及叠放成四方的无数条布巾和丝绸帕。
胖爱占便宜,且仇富。
他眼红丝绸帕价格昂贵,胖手一伸一缩,那一叠丝绸帕少了一半,被他收进了袖里头。
布巾他倒是没拿。
但看到平时他用来擦脸的布巾,却在这里成了擦屁股的,他心里不舒坦。他手快的拿起最上面那条布巾,朝马桶壁蹭了蹭,然后照原样叠放到了上头。
胖摸丝绸帕进袖到用布巾擦马桶内壁,速非常快,也只几秒钟时间。
等海葵回头招呼他的时候,他已经把布巾放回了原位,坦然的好似什么也没做过似的。
海葵指指左侧,又指指楼下和右侧。
胖了然点点头,并悄声叮嘱海葵,“小心,保重。”
海葵探手,悄无声息推开厕所门。她像是趁夜出来觅食的老鼠,鬼祟而又谨慎的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骨碌碌转着眼珠,快速四处打量着。
她轻轻抬起右脚,脚尖像是蜗牛的触角,小心翼翼迈过门槛,谨慎触碰在走廊地板上。
半秒后,她倏然收回脚,并快速转身。
侧头朝着胖招招手,海葵动动嘴唇。
胖以为外面有什么情况,赶忙凑上前,想听听海葵要说什么。
在胖凑到海葵面前的那一瞬间,海葵陡然挥拳,重重击打在胖的鼻头上。紧接着,她左手扯住胖前襟,右脚用力抵在门槛上,用力将胖抡了出去,砸向了堂厅。
惨嚎声,机关被触发的破空声,噼里啪啦哐当物件毁坏的声音,无数人凌乱的脚步声,人声,交杂在一起,令异楼无比吵闹。
在嘈杂声音的掩护下,海葵如同壁虎,一会儿贴服在门口,一会儿窜爬在屋顶,一会儿又缩在犄角旮旯,躲避着机关以及倾巢而出的打手们。
左闪右避窜到了地下室门口,海葵用鲛丝勒断两个看守的脖,并用壮汉的脑袋引机关全部发动。等机关里的暗器都浪费完了,她冲进了地下室里头,用壮汉的脑袋砸碎了玻璃箱。
从破洞中将黄金怪拖了出来,海葵用布从头到脚蒙住黄金怪,将黄金怪蒙卷成一个大布茧。
她一蹲一起,利落将黄金怪扛到了肩膀上。
扛稳黄金怪,她一鼓作气冲出地下室,窜上一楼侧屋,从窗户里窜跳了出去,如同猴似的,在街上狂奔乱窜。
一窜到与海容说好的胡同,将黄金怪塞到海容怀里,海葵依靠着墙壁大口喘息着。
她后背贴着苔藓慢慢朝下滑,蹲坐到地上,急喘几口后,无声低笑起来。
她庆幸着自己的好运。
幸亏遇到了个胖,幸亏用胖做了诱饵,引动了异楼大部分机关和那些打手,她才能这么顺利的将黄金怪带出来。
想到那胖,海葵啧了一声。
“你受伤了?”海容以为海葵蹲在墙根,是身体受了伤。
他将黄金怪朝地上一放,焦急的拉起海葵,前后左右仔细检查着海葵的身体,心里难过自责的不得了。
检查到海葵脸蛋的时候,海容怔然。
海葵眼睛里闪耀着愉悦的光芒,弯着嘴角,笑的又狠又欢,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
“没受伤?”海容倏然伸手,将海葵抱在怀里。他双臂搂的为用力,简直要把海葵给勒成两截了。
海葵推开海容,招呼海容一起抬黄金怪。
她面色轻松,低声解释,“受伤的不是我,是个比我运气还差的胖。”
“胖?”海容将黄金怪整个背起来,让海葵跟在一侧。
“把黄金怪送到异楼的那个姓钟的,请了个胖去偷黄金怪。”海葵简单解释。
海容沉吟片刻,“难道姓钟的男人有什么苦衷,不得已,暂时把黄金怪卖给异楼?”停顿半秒,海容继续推测,“今晚见了黄金怪的凄惨模样,他不忍心看黄金怪受苦,所以找人把黄金怪偷出来,想将黄金怪放回大海。”
海葵像是看天外飞仙一样,看着海容。
海容干扯了一下嘴角,贴着墙根,快速进入窄巷当中,“我希望姓钟的能良心发现。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找人来偷黄金怪,为的不是良心也不是感情,为的是能再卖黄金怪几次,多赚几笔。”
海葵低应了一声,谨慎四处窥看,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会死。”海葵嘴唇一张一合,舌尖轻轻挑动,轻飘飘吐出个字。
姓钟的肯定会死。
异楼刑讯手段非同寻常,胖不是个铁骨铮铮的汉,是个油滑小人,为了保命,绝对会将姓钟的供出来。
姓钟的前脚将黄金怪卖给异楼,后脚却又买通人去偷黄金怪,这是异楼所不允许也不能容忍的。
异楼会将姓钟的抓起来,刑讯黄金怪的下落。
姓钟的说不出黄金怪下落,要么受尽折磨而死,要么直接死,反正离不开死这个字。
海葵阴狠勾了勾嘴角,心里说不出的快意。
“人不能贪。”海容像是顿悟似的,语重心长的吐出一句人生哲理。他希望海葵能听进去这句话,不要再频繁接那些危险的生意。
海葵没接话。
她贪财。
并且,不准备改了贪财这个毛病。
“等明天把黄金怪送到海边,你把它放生到海里。”海容谆谆叮嘱着,“你以后还是尽量少杀生,那些个海盗,能放过就放过他们。一念佛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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