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葵道:“我不是见了你要跑。”歪过脖,指指气喘如风箱的方吼娘,海葵将这事赖在方吼娘身上,“我是怕她打我,所以我才想跑。”
段兴秋侧转头,看了眼方吼娘,并回想了下海葵救他时杀海盗的英勇姿态,认真估测,“她虽然比男人还要强壮,但应该打不过你。”
指指海葵右手腕上的鲛丝,段兴秋比海葵还要自信,“你有这个。”
方吼娘炸吼一声,“谁说我打不过她!”
段兴秋吓了一跳,责怪方吼娘,“你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再大声音,也打不过海葵。”
方吼娘威胁段兴秋,“有种你再说一遍?”
段兴秋虽然畏惧方吼娘雄壮狂暴,但身边有海葵,让他有了几分底气。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你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就算你喊破天,也打不过海葵。”
说完,他心中惴惴,撇脸小声问海葵,“她要是打过来,你能打得过吗?”
海葵别别嘴角,点点头。
段兴秋底气更足了,站的笔直,毫不畏惧的与方吼娘对视。
方吼娘气冲九霄,低吼一声,犹如被激怒的疯牛,朝着海葵和段兴秋这里冲了过来。
段兴秋脚尖一别,想要躲。
他快速扫了海葵一眼,犹豫了一瞬,将别开的脚尖收了回来,并迈开一大步,挡在海葵面前。
海葵一脚踹到段兴秋屁股上,将段兴秋踹趴下。
她踹的很及时。
如果稍晚一秒,方吼娘的拳头就会砸到段兴秋脸上。
踹倒段兴秋的瞬间,海葵后弯身体,躲过方吼娘的拳头。
方吼娘一击不中,并不停下,而是继续挥舞拳头,连连攻击海葵。
海葵力量上远远不是方吼娘的对手,但她灵活狡诈,猴似的左闪右跳,轻松躲避着方吼娘的攻击。
方吼娘打出左右连环拳,速奇快,见拳影不见拳面。
四周观看的海盗和士兵们,有的暗暗兴奋,有的为海葵提心吊胆,都认为海葵会被方吼娘这一套拳给打中。
面对方吼娘的连环拳,海葵丝毫不慌张,反而朝方吼娘挑衅狡笑。
她像是喜欢跟在人后作弄人的皮精,你快我就快,你慢我也慢,你打我就跑,你不打我立马又窜回来。方吼娘慢的时候,她速也慢,随着方吼娘拳速变快,她也加快了躲避的速。
无论方吼娘怎么打,拳头都打不到海葵身上。
士兵群里,突然爆出叫好声,“好身手!”
这声叫好,烧光了方吼娘最后一分理智。
她像是被激怒的狮,张开大嘴嗷吼一声。
抽出腰上缠着的鞭,方吼娘将用拳头教训教训海葵的想法扔到一边,对海葵起了杀心,鞭鞭都朝海葵要害招呼。
刚刚叫好那个士兵,朝海葵喊,“我这有刀,你用不用?”
海葵后翻躲过鞭,看了眼出声的那位士兵。
她朝士兵坏笑着勾了下左边嘴角,狡黠的眨眨左眼,在落地的一瞬间,拉开鲛丝。
海葵速如劲风掠影,扯着鲛丝迎面对上方吼娘手里的鞭。
她动作实在快,没人看清楚她究竟做了什么。
连半秒时间都不到,方吼娘的鞭就断成无数截,散落在船板上,只剩下不到十厘米的鞭尾在她手里握着。
方吼娘愣住了,傻了似的呆站在原地。
海葵令鲛丝缠回手腕,抬脚尖踢踢地上一截断鞭,道:“下次你要是再惹我,你的脑袋,就会像这截鞭。”
之前叫好的那名士兵,骤然出声,再次叫了声好,并朝海葵竖了下大拇指。
紧接着,他身边围着的那群士兵们,同时叫好,临船士兵也出现叫好声。
方吼娘被士兵们的叫好声惊回神智,转着脖朝众人大吼,“你们都给我干活儿去,去盯着红丝卷葵!”
士兵和海盗们各归各位。
方吼娘低着头,眼眶发红的看着船板上零落散乱的鞭段。
段兴秋拄着闪了筋的腰,犹豫着想要上前同海葵说几句。但他稍一动作,腰就巨疼。思考了几秒钟,段兴秋为了不让海葵看到自己因为疼痛而扭曲的模样,转过身,僵着后背,一挪一颤的回了船舱。
海葵走到船侧,将后背靠在船边栏杆上。
她看着方吼娘,左手绕着右手食指,手指头灵活柔软的绕来绕去,活动着手指头。
方吼娘蹲下身,用衣服下摆做袋,将鞭段全部捡进去,然后兜着鞭段,闷不吭声的进了船舱。
她神情沉重难过,一直没有看向海葵。
海葵揉了揉耳垂,后背蹭着栏杆,朝旁边挪了一米,问身侧海盗:“方吼娘的鞭,有什么来头?”
海盗专注盯着海面,脸孔阴沉的像是棺材板,不搭理海葵。
“嘿,问你呢。”海葵屈起右手食指,用指节敲敲海盗胳膊。
海盗用眼角余光剐了海葵一眼,眼神和见过血的刀似的。
海葵别别嘴角。
她转过身,趴到栏杆上,像身边海盗一样,专注盯向海面和船侧。
五分钟过后,海盗受不了了,烦气驱赶海葵,“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
海葵做惊讶状,“为什么?别的地方都有人,就这地方空着,我当然要在这个地方。”
海盗脸皱的像是蒸坏的馒头,“那你去船舱,反正别在我身边呆着。”
海葵抬胳膊,嗅嗅腋窝,又弯腰撩起衣服下摆,仔细嗅了嗅,直身抬头面对海盗,“你这样弄的,我还以为我身上有臭味呢。我身上什么味儿都没有,影响不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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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自相残杀3
海盗粗声粗气道:“旁边那条船上有地方。”
“我不爱过去,我就爱站在这儿。”海葵很执拗,占着地方不动,“刚才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感情你会,而且说的也挺好的。那你接着张张嘴,告诉告诉我,方吼娘那绳,究竟有个什么来头?”
“从海里捡的。”海盗没好气的挤出一句话。
海葵不信,“如果是方吼娘捡的,她不会差点儿就哭了。”
“哼!”海盗突的重哼一声,干勾勾怒瞪向海葵,“方吼娘不会哭,你这妖精不要乱讲!”
方吼娘那鞭确实有来头,那是方家祖传的鞭。
这鞭传男不传女。
方吼娘一家赶上战乱,方吼娘两个姐姐个弟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他爸没办法,也就只能传给她。
他爸临死前,将鞭交给了方吼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方吼娘以后嫁人的时候,孩要姓方,把老方家的鞭和鞭法一代代继续传下去。
方吼娘把他爸的遗愿谨记心头。
可还没等到她出嫁呢,鞭就被海葵给毁了。
方吼娘受打击过大,整个人和空了魂似的,回去就瘫在床上,抱着鞭段发呆。
海葵去找蒋异浪,从蒋异浪那里得知了方吼娘那条鞭的来头。
蒋异浪琢磨不透海葵的心思,“你问这个做什么?”
海葵瞥了蒋异浪一眼,将话题叉开,询问蒋异浪,“晚上怎么安排?”
蒋异浪故意歪曲海葵的意思,“没有安排。你要是想来找我,可直接到我房间来。”伸舌尖舔舔下嘴唇,蒋异浪眯起左边眼睛,神色轻浮浪荡,“我会洗干净身体,等着你过来。”
“你能不能正经点。”海葵一脸厌弃。
“不能,我看上你了。”蒋异浪这话很假,但却把情动模样表演到十分好。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肯定错以为蒋异浪对海葵情根深种。
海葵嗤鼻,不搭理蒋异浪的调戏,自顾自道:“我上半夜睡觉,下半夜出来守船。”
“那我也下半夜出来守船。”蒋异浪本想阻止海葵出来守船,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由阻止变成赞同。
他对海葵有兴趣,自然想寻找亲近的机会。
海葵主动将机会送上门,他当然要开门相迎,而不是将其拒之门外。
夜晚和白天,在阳落山后,有条不紊的进行交替。月光和灰蓝色的薄雾,出现在天空,夜幕渐渐黑沉,星星也开始绽放光华。
夜深,夜幕更沉,星星也便更加璀璨。
蒋异浪死皮赖脸凑在海葵身边,循着海葵的目光,看向星空。
喜欢伤春悲秋的人,见了这样半边被乌云遮掩,半边却星光璀璨的夜空,肯定要低叹几声,抒发一下心中哀愁。
胸怀天下家国的人,见了这番天色,肯定会有一番感慨。
海葵不具备纤细敏感的浪漫神经,心中也没有家国天下,见了这样的天色,情绪无丝毫变化。
她专注看着天空,只是想找个地方随意定住眼神而已,以此避免与蒋异浪谈话。
月色铺撒在海葵脸上,将海葵脸色渲染的有些阴郁,也令蒋异浪产生了误会。
蒋异浪误以为海葵在伤怀,被这半边晴半边阴的天色,勾起了难过往事。
他看着海葵侧脸,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海葵不回应。
“莫非是想到一些难过的事情?”
海葵用眼角余光瞄了蒋异浪一眼。
“有难过的事情压在心头,不如发泄出来。要不然,这难过的情绪会恶变成有毒的瘤。”蒋异浪专注看着海葵的侧脸,觉得海葵这小脸蛋,真是越看越有意思,像是扒了皮的鸡蛋似的,鼓鼓嘟嘟的。
他手指头发痒,蠢蠢欲动的想要朝海葵脸上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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