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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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生存法则txt-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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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妆花缎?姜黄色……”如情喃喃地道:“王府里的奴才全是穿的刻丝比甲及青一色的黑红,粉红和桃红的袄子,就算是得脸的奴才也不可能穿缎类的,那样做起事来也太冷了。再来,姜黄色,一般奴才如何能穿这种颜色?”虽说外头天气寒冷,但屋子里有炭火烧地龙,所以女眷们一般都还是穿的很少的。但当奴才的就不一样了,要时常奉主子的命令外出办事,不穿厚实点乍能行呢?是以但凡当奴才的,不管身份高低,都是罩着件厚厚的袄子。而妆花缎,一来名贵,二来也不可能穿在奴才身上。
    太妃很是欣慰如情的敏捷思维,“你说的很不错,杀死刘康家的,不会是王府里的奴才,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
    如情疑目,“王府人口简单,除了母妃,盈儿妹子以外,就只有父王和王爷的几个妾室。”
    太妃继续点头,“刚开始我也想过会不会凶手就出在这些妾室身上,可转念一眼,这姜黄的颜色,可不是普通人敢穿的,那可是越制的颜色。”王府的妾室也还没资格穿姜黄、土黄、明黄,朱黄与大红的颜色。所以排除这些姨娘的作案可能。
    如情沉吟片刻,脑海里陡然浮现一张脸,但又不敢确定,与周妈妈对视一眼。
    周妈妈看如情的神色,便知道她与自己想到一块儿,于是迟疑地道:“若是奴婢没记错的话,今日大夫人所穿好像就是姜黄色的。”
    太妃神色凝重,长长一叹,“是呀。那个秋荷被拖出去后不久,她便说肚子痛,去如侧了,她身边的婆子也跟着去了。当时我一颗心都挂在你和孩子身上,也没有注意她究竟去了多久,只偶尔听老三媳妇埋怨了两回,说老大媳妇去如个厕也要那么久。不过那时候我也没多想。现在想来,此人还真有作案嫌疑。”
    如情并没有多少吃惊,只喃喃道:“原来是她。”
    沉香索先叫道,“怎么是她?这人看起来多和善,对咱们王妃也多有关怀,怎会……”沉香说到一半悠地住了口,想到今日陈氏与兰氏的对话,恍然想到了什么,恨恨地道:“果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而不会叫的狗咬人更疼。”
    如情冷笑两声,长长叹口气,“是呀,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她先前还以为兰氏淳善又和气呢。相对来说,陈氏的尖刻与小家子气就惹人厌恶了。但事实证明,古代内宅女人,是好是歹,还真的不能凭外表就下定论。
    太妃也是恨得咬牙,骂道:“老大媳妇一向端庄守礼,在外头也素有贤名,这些年在我跟前表现得中规中矩,可谁知,谁知……”末地,她长长叹口气,恨道:“咱们都看走眼了。”
    如情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敦厚温柔的脸来,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不过,这段时间见识了那么多口是心非又表里不一嘴蜜腹剑之人,如情那颗脆弱的心早已变得麻木,能够承受得住这些打击,反而还安慰太妃,“母妃休要自责。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再来兰氏一直劈府另居,平时候母妃也没过多接触,看走眼也是常事。不过如今王爷正被那群言官揪着不肯罢休,没想头都会生出想头。”李骁奉命在江西做了好些天怒人怨的事来,这些不明就里的言官如同吃了鸡血似的兴奋,弹勋李骁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向皇帝的桌案上,呼声最高的要数王素一派的主张,废去李骁亲王爵位,由靖老王爷庶长子关骐之子继承王位。
    虽说关骐被过继了出去,但血缘仍在那,老王爷膝下除了李骁这个唯一嫡子外,就只有关骐这个庶长子拿得出场面了。关骐被过断了出去,是不能再继承王位的,但关骐的儿子,却是有这个资格的。
    或许关骐没想过要垂涎王位,但有人主动把这块巨大馅饼推到面前,只要他再努力一把,张张嘴就能啃到嘴里,如此巨大利益下,相信不会有人不动心的。
    按大庆朝律法规定,但凡被虢爵贬为庶人的亲王,一律圈禁皇庄,而亲王爵位则由其子继承,若无子嗣,由宗室里过继,或由近亲兄弟或其嫡子继承。
    若是李骁被贬为庶人,如情的孩子 没了,那继承王位的,十之八九就是关骐之子。也难怪兰氏会如此心动而急切。
    太妃恨道:“都是外头那些可恶的言官,在事情都还未弄明白之前就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真真是可恨。骐儿一向老实,如今也变成这样,都是他们害的。”
    如情不语,只是靠在周妈妈递过来的大迎枕上,喝着沉香端上来的人参熬鸽子肉粥,轻声问:“那母妃,咱们现在可要怎么办?”
    太妃怜惜地望着她,“有你父王在,他们的阴谋不会得呈的,你放宽心就是,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事不必管。”
    如情点头,问太妃要如何处置秋荷及其家人。
    太妃面色难看到极点,“还能怎的?除了死路一条外,还有别的出路不成?”
    如情倒吸口气,“只是秋荷一个人犯事而已,她的家人……也并未参与呀?”虽然在古代生活了近二十年,但是她真心觉得连座着实残忍了。
    太妃怜惜地望着她,“你这孩子,和我一个样,都是爱心软的。可你要知道,像咱们这种见惯了生死场面的人家,若没有严苛酷刑镇着,底下人如何能安份?”她叹口气,想着因为回回心软所以纵出如此无法无天的奴才,刚才还被丈夫给斥骂了一通,心下也是难受。也暗悔自己太过心软,也希望如情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太妃苦口婆心道:“你我都一样,自小在闺阁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总觉得这世上花儿是红的,天是蓝的,人也是好的。可惜,人越往高处走,越会觉得高处的可怕。我初嫁进王府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总爱以理服人,可惜,对付刁奴恶奴,这个毫不顶用。反而觉得你软弱可欺。”
    如情咬唇,她何偿不知,对于钟鸣鼎食之家来说,想要让奴才听话不生异心,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不是以理服人,更不是以德服人,而是重赏忠奴,血腥镇压刁奴,双管齐下,保证收到奇效。
    而她那套所谓的犯了错事,轻则打手板心,中则罚银米重则打卖出去,在普通大户之家还能过得去,但若用在王府里,可明显不够用了。
    ……
    从蓐期间,如情不时过问大同那边的战况,虽然仍是没有知义的消息,但代王与靼鞑并未按想像中那样胜利夺取大同兵权,反而处处受到制肘,被各方不明势力抵抗打压,一时间也腾不出手来进攻京师。
    但京师却不敢任意调兵前去镇压支援,俱体原因太妃却没有说。反正外头形势确实不大好就是了。
    接连数天,仍是没有知义的消息,老太君和如真如善如美倒来瞧过两回,数月不见,老太君神色憔悴了些,尽管她说得轻松,但眉头却从未舒展开来。似乎有什么心事压在心里。
    如情也没有多想,知义在山西生死未卜,再怎么的乐观都会心中压了块石头。如真却没有多说知义的事儿,只握着如情的手,要她好生保重身子。
    “你的事儿也听周妈妈说过了,这些钟鸣鼎食之家的腌赞事儿还真多。也真难为你了,生产那天如此凶险都给挺过来了。”
    老太君道:“你这个妹子别的本事没有,就一个能屈能伸的本领高杆。也幸好你妹子福大命大,总算平安顺遂生下孩子。”
    如真如美点头,望着如情的眼神无限唏嘘,“昔日里还羡慕妹妹高嫁,如今想来,没那个金钢钻,还真不敢揽这个瓷器活。”如美说的倒是实话。
    如善唇角一撇,正想讥上两句,如情却道:“姐妹个个都过的幸福如意,偏我一人还在苦苦熬着。唉,女人真正要居家过日子,还是大姐夫三姐夫那样的才最好了。”钟进杨启泰出身名门,却又不必负责肩挑家族大任,躲在大树底下乘凉舒爽,一旦暴雨来袭,只需自个撑着把伞就成了。
    如美略有得色,正要说话,但见如情额上那灰鼠毛灰抹额,中间镶的红宝石却是歪歪扭扭的,脸色一顿,讷讷道:“这么丑的东西,你真敢戴?也不怕被笑话。”
    如情反唇相讥,“也不知是谁做的,还好意思拿来送我。”
    如情大怒,“这叫礼轻情意重,你别不知好歹了。”然后伸出她的青葱食指,忿忿地道:“刚开始我想着王府什么宝贝没有呀,妹妹何必还稀罕我送的。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要送什么好,还是大嫂子提点了我,真正的姐妹情深,着实没必要顾忌那些虚礼,只唯一要记的便是这个情份二字。所以我这才亲自做了这抹额。虽做的不好看,却也是我一番心意,你还敢嫌?”
    如真啼笑皆非,戳了她的额头,笑骂:“你呀,都嫁了人,还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羞也不羞?昔日里四妹妹可没少让你打劫,如今亲手做个抹额就叫苦连天了。现在总算明白心意二字如何写的吧?”
    如情呵呵一笑,“知道这是三姐姐难得的心意,所以才收到后就给戴着了。一类让大家瞧瞧咱们方家姐妹情深,二来嘛……”
    “二来怎样?”
    如情不怀好意地道:“我天天把这戴在头上,谁来我就告诉谁,这是我家三姐姐所做,丑都死了。让世人知道庆昌侯的二夫人原来是个笨手笨脚的。”
    “好哇,原来你居心如此恶毒。”如美大怒,作势要掐她,如情咯咯地笑着,连忙叫道:“祖母救我。”
    老太君笑呵呵地把如美拉开,笑斥:“好了啦,如情与你开玩笑呢。你倒当真了。”
    如真却笑道:“嗯,四妹妹这个法子甚好。”然后又戳了如美的额头,笑骂:“看你日后还偷懒。不过也亏得四妹妹不嫌弃,这么丑的东西也敢戴出来。若换作是我,打死都不敢戴到身上。”
    如美不服气地叫道:“大姐姐少瞧不起我,我这除了绣功逊了些,但可都是用的真材实材呀。”
    如真击掌笑道:“那敢情好,四妹妹,这抹额着实见不得外人,你还是把宝石取下来吧,倒可以换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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