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成城,把堤坝给堆起来,才能把洪水给堵住,老人妇孺才不用逃跑!我们的家园也能保住啊!
求求你们了!求你们快点去帮忙吧!想想你们的亲人,你们的朋友,请帮忙吧!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阻挡住洪水的!”
她不停的乞求着那些在水中站立的人们,众人面面相觑,未几,齐齐转身走人!
王月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人心——怎能如此冷漠?!
全身一阵虚脱,差点被洪水给冲走!
起身,擦了擦眼泪,顶着大暴雨,她坚定地往堤坝处走去!
他们可以冷漠,但是,她绝对不会!只有还有一丝力气,她绝对要跟洪水抗争到底!
艰难的逆流而上,几人拿着锄头什么的,在她身旁匆匆而过!
她起初没在意,可是,突然一想——不对啊!
大家都在前面挖土堆堤坝,她身边现在哪来的人啊?!
猛的一回身,就见零零散散的人扛着大锄头、大铁锹纷纷朝她奔来——不对,应该是往堤坝处奔去。
远处,不停有人拿着工具从屋子中闪身出来!
轻轻地勾起了唇角,她甜甜地笑了——患难可见真情!
大家一起动手,速度就是快!
一些妇女们也拿着些小锄头过来帮忙,王月也参与其中!
以防万一,她又建议拿些铁棍或者木桩子之类的东西来固定土堆,毕竟,土堆还是容易被洪水给冲垮的!
密密麻麻的铁棍、木桩子、木杆子打了下去,一袋一袋的土袋子堆了起来,前方的人墙不时的有人下去,又会有人上来补上去!
后方的堤坝在紧锣密鼓中快速地堆砌……
前方的人墙终于支持不住了,洪水猛地狂泄而下,使劲地砸向堤坝!
铁棍、木杆子等微微地弯曲,眼看态势不对,众人不约而同地闪身到了堤坝后,用肉身在那使劲地抵着……
洪水一次又一次的扑啸而来,但是,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而归!
人们死死的咬牙抵挡着,一个人下去,就会有另一个人上来……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有两个多时辰,在天大亮的时候,终于,洪流慢慢的缓了下来……瓢泼大雨也是休止了……狂风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慢慢的……洪水的流速也变慢了……直至,堤坝处,仅翻动些小浪花……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洪流一直都很平静,宛如歇斯底里的疯人乍的停止了发作,一下子安静了了下来,沉入睡眠!
天际的乌云有些散去,天上的一角,露出了久违的蓝色……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在异常的安静与窒闷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样高喊,霎时,欢呼声犹如打雷般,响彻云际!
她撇头望向了娄惊雷,无声的询问!
他对她露出放松的一笑!
她那久悬的心,才终于可以慢慢地归位!
狂虐的洪水,被战胜了!
望着现在平静地犹如处子般的洪流,她淡淡一笑:人定胜天!
上天总会不时地用各种各样的天灾来考验地上的人,而人们,总是可以坚强的一次又一次战胜这些灾害!
灾害,只能使人更加地坚强,使人更加地友爱,更加地团结……
第十章 心揪
洪水已经基本稳定,正如司水使说的,挨过了今晚,那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如今,“今晚”已成昨晚!
众人虽然个个面带疲倦,但是,眼中都有欣喜之色!
劫后余生的人们,纷纷庆贺着。有些前来向士兵们致谢,有些人还冲着王月竖起了大拇指,称赞她“好样的!”,整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娄惊雷看洪水应该不会再作怪了,就留了几人在这驻守着,其它的人则先回总营歇息,他也该回去汇报一下情况!
王月小眼转了几圈,终于在堤坝旁搜到了候守,他正面色苍白地坐在那呢!
“大叔!走了!”她微笑着冲他招手,他望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走!
她皱了皱眉,不高兴地淌水过去。
“大叔,走啦!”她来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拉起他的胳膊。她才不要撇下大叔一个人回去呢!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略微晃了一下,才勉强站住。
王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大叔,你没事吧?”
他的脸上分明有着痛苦,可是却微微勾着的唇角,对她摇头。
异常地怪异!
“你怎么了?”她担忧地望着她,心里有些发慌。
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她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乐意,因为他什么也不说。
“走!”心头突然冒上来一股无名火,她狠狠地拽着他,往前跨步!
“咳——噗……”
她猛地回头,只见他一只手捂着嘴角,表情十分地痛苦地剧烈咳嗽着!
“大叔?”她慌乱地看着他,不知所措,不解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一缕血丝在他捂着嘴的手指间冒出!
她猛地拉开了他的手!
喝!
满手的血!
心蓦的揪紧!
“呜呜……大叔,你不要吓我!”她无助地低泣,紧紧拽着那染血的大手。
“咳……没……咳……事……咳……”说话间,不停地有血从他的口中冒出!
“姑娘啊,你赶紧带他去看看大夫吧!这都咳了半天的血了!”旁边一个人瞅见了,赶紧过来告诉王月。
王月混乱的脑中这才清出一条明道来,她伸手扶住了他,“大叔,我扶你看大夫去!来!”
身边的这具身体,散发着异常的高热!
才走出一小段距离,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唇瓣被他死死地咬着,只是,从脖间的震动,可以看出他是强忍着不咳嗽!
她看的是心惊胆战的!
“惊雷,惊雷!”她着急地高声呼唤!
带着哭音的叫喊声令娄惊雷的心猛地一提,以为她遭到了不测!快速地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只见她正抚着她的那个白发保镖。只是,那个保镖似乎是不对劲!
他快步淌了过去,“怎么了?”他急急问道。
“大叔吐血了!很严重的……”她焦急地看着他,“你帮我扶他回去好吗?”
她祈求般地看着他,眼中闪动着无助的泪光!
他的眼中闪过异色,看了看候守,又看了看王月,点了点头。“我背他回去,这样能快点!”
“可以吗?”王月怕会累着他,毕竟他忙了一晚上了!
“没问题!”刚才观望停止喧嚣的洪水,就休息了好长时间,体力也是恢复了些。
他微微屈身,拉过了候守的胳膊,一把背起了他,往总营走去。
王月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旁,低低地道谢:“惊雷,谢谢你!”
娄惊雷默默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往前走着!
“以前有人告诉你不可以干重活的吧?”
候守一句话也没说,王月赶紧在一旁答道:“大夫是有说过!“
“那就是了!”长须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有些生气地说道:“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经不起大的折腾,怎么还这么不好好爱惜呢?!你说说,他刚才干什么了?”
他也不指望候守能回答,只是问一旁着急上火的王月。
王月有些心虚地回道“他……他去挡洪水去了!后……后来,还挖土、背泥袋子……”
她越往下说,声就越小,心里就越发憋闷!大叔是为的她落下了这病根,他平时不注意,她怎么可以不为他注意呢?!
真是该死?!看她都干了什么混事了?!
老大夫叹了叹气,“怪不得会这样呢!他啊,前段日子应该是累到了,淤闷在心,又做了那些事,雪上加霜,不吐血才怪!真是……”
大夫摇了摇头,暗暗叹息。医者父母心啊!
“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去抓些药,给他服下吧!他这病,目前不是什么大病,但是,要是一直这么蛮干下去,他的身子,终会垮掉,所以,要避免让他干重活,知道吗?”
大夫严肃地看着她,她狠狠地点了点头。她以后绝对会盯着大叔,不让他出事的!
抓了药,煮好,给他服下,不过半刻,他沉沉地睡去。
她趴在床边,静静地守着他。
一只手握着他的一只手,便于他醒来的时候,她能马上知道。
“他怎么样了?”
“惊雷,是你啊!”王月回头,看到了娄惊雷。
他把候守送到营帐后,就向娄惊风报告灾情去了!
“大叔,现在没啥事了!大夫说喝下几副药,歇个几天,以后好好养着就行!”
他微微点头,沉吟半刻。
他低眉,低语:“知道你走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愣了一下,眼中充满迷惑。
“你走后不几天,就传闻……高修治他……”
她的心蓦的一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他!
“他……一夜白头!”
啊?!她张大了小嘴,惊愕地看着他,宛如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但是……人们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却是好好的,一头乌发!所以,可能只是传闻吧……”
她有些被他给绕晕了,既然是传闻,他干嘛要多此一举地告诉她?!
“听说……他为了筹集银子,卖了祖屋……来客楼也是关了大半……皇上一时高兴,允了他一件事,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事。”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她奇怪地问。
他顿了顿,脸上也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觉得……应该告诉你!”
她低下了头,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心酸、苦涩、困惑、不解、期盼……
“既然他没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王月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他……很护着你!”
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娄惊雷就出去了!
王月是彻底被他给绕晕了,“他”,哪个“他”,是修?还是……大叔?
抬眼望着静静躺着那的候守,一头白发安静地缠绕在脖间。
脑中突然闪过娄惊雷的话:“传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