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千万不要逞强!”君紫墨仍不放心的抓过她的手腕,诊起脉来,美型的剑眉乎紧乎松,神态不定。
“怎么了?”南奉月略显紧张的上前问着。
“奇怪,为什么至今为止,都诊不出孕时来?从知道娇有孕后都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这喜脉还是很弱?”一脸复杂的神态立刻引来了众人的紧张。
“难道——”宫千极刚一出口,便被龙天娇打断。
“不用乱想了,我自己是大夫很清楚我的身体,孩子没事,我也不会有事!你们就放心吧!”
日头微偏,龙天娇等人才出了客栈,重新扮成小丫头的龙天娇依然毫不显眼的走在众男之中,欣赏着柳城夏季的繁盛绿意。
而宫千极和战东野也不遗余力的逗弄着她开心!一路上走走停停,凡是龙天娇感兴趣的小玩意儿,南奉月均毫不手软的全部买下。
正在众人边赏风景边行的时候,街市的前方突然冲来一群人,一名被人追喊的小女孩儿眼看就要撞到龙天娇的身上了,战东野侧身一护,将她挡在了臂外,跌了个跟头。
“这位姐姐——你救救我吧!他们要抓我去青楼,我——我是死也不肯去的呀!”又哭又喊的,小女孩满是脏乱的小脸上淌着两行泪水。
突然被人抓住裙角的龙天娇本欲将小女孩儿扶起来,却被南奉月提拎起,将人带离开龙天娇的身前。
“不要啊!公子你行行好吧,救救我吧——”背后的追喊声越来越大,几个人影已冲了过来,小女孩子抖着两条小辫子,吓的躲到了南奉月的身后。
此时周围渐渐的聚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谁也没有上前敢拦一下那几名追过来的打手们。
一女三男,拔开人群大步向着小女孩儿而来,一脸的凶神恶刹。
“跑啊?你再跑啊?你娘都已经把你卖到我们宜青楼里了,你还想跑?”一名身高体壮的男人穿着一件短款的小坎儿,太阳光下露着两条滚圆的粗膀子,好不骇人。
“柳杏儿,你可别忘了你娘已经收了我们十两银子了,这桩买卖就算是成了!你现在是我们宜青楼的人!”后追来的女人,三十来岁,一身青衣,婉约的脸上画着浓浓的妆色,一看便知是风尘中人。
“你们胡说,明明是你们硬塞了银子给我娘,她根本没有说过要卖我的!我不要和你们走!”柳杏儿急红着一双眼,拼命的说着自己的冤屈。
说完,又向身体魁梧的战东野跑去,企图避过面前两男上前的拖拉。
“救救我吧!我娘真的是被硬逼收下他们的银子的——”躲在战东野身后,柳杏儿一抹脸上的泪痕,一双明亮的眸子急欲向战东野表明自己的无辜,还不时扯扯他的衣袖。
“你不要急,如果真是被逼的,我会让他们放人!”最受不了强压百姓之事的战东野,大跨一步,拦住了两名打手。
“怎么?这位公子是想管闲事?”为首的女人一见有人站出,立刻鼻孔朝天,扬起了尖尖的下颚,满眼打量。
“你们做出此等欺压百姓之事,难道心中没有枉法吗?”声音一扬,有些不悦的瞪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
“哼!枉法?老娘在这柳城之内便是枉法,人来给我打!”抬手一挥,退步而后,立刻涌上来一名壮型大汉与战东野动起手来,而且那人越打还越靠近龙天娇的方位。
“小心!”宫千极飞踢一脚,将被战东野打飞而出扑向龙天娇的壮汉又踢飞到一旁,护在了龙天娇的身前。
一双狭长的眸子微眯,阴沉的打量着眼前突然冒出的几位。
突然,那青楼女人一个上前,劈手便是一掌,打向了宫千极,快的令人来不急闪躲,但偏偏就让宫千极险险的闪了去,脚步微乱的定身在了一丈之后。
女人再次欺身而上,目标直指宫千极的双眼,二指如勾,腥红的指甲如同妖魔厉爪。
护着龙天娇的南奉月与君紫墨二人紧紧各守一方,警戒的望着眼前围拢的人群。
“哼!多管闲事之人,今日便让你们命丧于此!”女人一声阴笑,翻手扣指,又是一记厉抓,险些扯掉了宫千极半条袖口。
宫千玖将龙天娇抱在怀中,以防再有不慎被拥紧的人群撞上。
“柳杏儿给众位磕头了!谢谢你们救我于水火之中!”趁着四名追来之人皆在缠斗之中,柳杏儿向着龙天娇一跪,便磕起头来。
“你快起来!这么使劲头都要破皮了!”心疼这孩子年幼,看模样也只有十来岁,便以识得人间冷暖了!
龙天娇伸手将她扶起,带在自己身侧,拿出手帕帮杏儿抹了抹脸。
“谢谢你们!”柳杏儿满眼感激又向身旁的宫千玖深深的做了个万福,可没想到起身时,脚下一软,半跌了出去。
“小心点!腿上有伤吗?”宫千玖连忙扶起她,温和的一笑。
“嗯!跑的时候被他们打中了左腿!不过没关系了!”柳杏儿傻傻一笑,装做没事般的摆摆手。
龙天娇一垂眼,见她灰色的裤腿上尽是血渍,一皱眉头便要伸手去撩看,柳杏儿本能的一退步,撞到了南奉月的身上。
“唉哟!对不起——”磕疼左腿的杏儿捂着伤处,吡牙咧嘴却不喊疼。
君紫墨上前一把扶住她,将她带回安全地带!
“不要害怕!我只是看看你伤的如何,我是大夫可以让你不再疼的!”轻柔的哄声很快便被打斗之声压制而去。
那一边,青衫女人与宫千极正打的激烈,突然扬手便是一把乱镖,四射而出,不少都打中了人群,一时间惊吓了看热闹之人,场面更是纷乱。
几人倒地,哀哀喊疼,均有声撕力方竭之势,看的龙天娇一阵皱眉。
“极——要把她抓住,送去衙门问伤人之罪!”一记清脆的怒声,让宫千极下手更加的狠猛,女人一看不是对手,便飞奔而去。
“哼!想跑?”宫千极足下一点,飘身追去。
“该死的!竟然玩偷袭这等不入流的手段!”战东野一记爆吼,显示了完全发怒的征兆,右手鲜血崩流,确仍紧握剑柄向两名打手扑去。
“你要干什么?”眼尖心细的南奉月,突然瞄到逃散的人群中有一名蓝衣女人手持一只白色的瓷瓶正待向他们这边扔洒过来。
被人发现,女人一慌,瓷瓶翻转着便扔了过来,一路扬扬洒洒白雾弥漫。
“小心有毒!玖——你快带娇先离开!”说完便迅速的将身上的衣袍脱下冲天一抖,挡住了大半的白雾,向洒毒之人扑去。
“我们快走,这里不安全!”宫千玖抱起龙天娇,转身便要奔去,却被杏儿拽住。
“姐姐,不要丢下杏儿!”小脸上满是渴求的目光,龙天娇望之心神一紧,像是突然看见冥音的脸庞。
那个时候,他总是喊着——小娇姐,不要丢下冥音一个人,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
“带她走!我们要带她一块走!”就在这一迟一缓之际,从人群中涌出了更多的敌对之人,他们手持兵器,面目凶恶,乍看之下很像是地痞流氓,但却个个眼目光明,犹显内力深厚。
“不要呀!求求你放过他吧!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没学好,尽和宜青楼的人学了坏事,我这个做娘的也难辞过错,你要杀就先杀了我好了!”战东野手持长上剑架在了一名打手的脖子上,瞪着一双大眼,蹙着浓眉,面沉似水的望着突然冲出来的老妇。
她跪在地上,苦苦拉扯着战东野放在他儿子脖上的剑刃,却怎么也晃不动战东野那粗壮的手臂,只得急的又哭又喊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涌出越来越多的打手之外,还奔来许多老弱妇儒,全都紧张的看着自己自家亲人激烈的打斗,凡只有一招要命的举动,便跑上去哭求放人。
君紫墨已连续放了二人,可谁知他们还不识时务,硬是要上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大有英勇就毅之势,偏偏拖家带口的老是有人来求,这仗势还真没法打下去了。
龙天娇带着柳杏儿一路向城东而去,那里行人较少多有暗巷,可供藏身。
“公子——慢一点,杏儿快跟不上了!”宫千玖抱着龙天娇一路快奔,而龙天娇又拉着柳杏儿的手,使得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通红。
“休息一下吧!他们应该会被奉月他们缠住的!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龙天娇一落地,柳杏儿便靠了上来。
“姐姐——我们不能在这等,这城里有好多都是宜青楼的打手,要是被他们看见了,我们可就跑不了了,我知道这里有个很好的藏身之处,而且又能看到街面上的人!走,我们躲到那里去!”柳杏儿喘够了气儿,便拉着龙天娇的手,一步一缓的向着巷里走去,宫千玖紧跟其后,时不时的回头望着先前来的方向,一方面观察皇夫们有没有将那群人摆脱掉,另一方面也警戒着有其他人追来。
“不要走太快,小心跌倒!”再一回头,见柳杏儿拉着龙天娇已开始了小跑,宫千玖立刻惊的一头汗,忙赶了上去。
“为什么姐姐会怕跌倒?”柳杏儿扬着清明的眸光,好奇的问着。
“那是因为——”宫千玖马上接口,却被龙天娇拦住。
“因为我身体不好,不能运动过度,不然会晕倒的!”微笑的抚了抚柳杏儿的头,龙天娇转眸开始记着路线。
不是她多心,到了现在这种状况!总觉的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却是说不上来,就连眼前的小丫头也是一样!
“杏儿要去的地方是哪里?”装做若无其事的问着,龙天娇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嗯?姐姐对这里很熟吗?我们要去柳明巷!”柳杏儿眼光一闪,快的令人捕抓不到,随即扬起了一抹天真的孩子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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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的一所深院内,不衬时节的开着一颗茂盛的樱花树,粉嫩的花瓣轻轻摇曳在微风中,偶尔飘来几缕花香宜人新清。
树下一抹宝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