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不抱太大的希望。
——但只要有一丝希望,谁又愿意放弃呢?
只是这样的话,大家都会知道了,在他们的夕梨小姐被怀疑的时候,我没有挺身而出,而是像个乌龟一样缩头躲了起来。
“什么?当时你也在?那么上次元老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议长有些惊讶地瞪着我,语气咄咄逼人。
“我那时害怕,什么都不敢说。”
“你说谎。”
我倏地回头,却见伊尔·邦尼对着议长鞠了个躬,我看到的是他那油黑发亮的长发所覆盖的后脑勺。
“议长大人,虽然修达殿下现在不方便出来作证,但夕梨小姐当时的证词大家都听到了,没有提到这个女人。而我曾经在私下里问过她,她否认自己当时与夕梨小姐一起在起居间里。”
呵!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吗?那时为了不被牵连到二世被暗杀的事件里,特地拜托夕梨不要提到我,结果现在居然成了我是凶手的佐证。
我死死瞪着伊尔·邦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议长问我。
我却只是恨恨地瞪着伊尔·邦尼,无话可说。
就算我当时说了谎,就算我没有帮助你家夕梨小姐,你用得着那么狠心,把我推上死路吗?
我忽然想起了不知道谁说过的一句话:来自背后你以为是同伴的一击,是你永远都无法防备的。
“那好,现在我宣布,暗杀国王陛下的就是乌鲁丝拉。”议长大概是见我没有理他,感到自尊心受挫,所以很快地就宣布了我的罪。
“等一下。”
我一怔,随即惊喜地看向声源,以为我的骑士终于出现了。但看清楚的瞬间我就垮下了脸,原来是王太后……对不起了王太后,我不是蕾丝,一点都不需要您做我的骑士,真的!
“我不认为一个女官能策划出这种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你吧。”
“对了,这女人是王太子殿下的女官!”
“没错!”
听到周围士兵的窃窃私语,我知道王太后的目的暂时达成了。
想嫁祸给凯鲁王子呢。
可是,也只是暂时而已。
因为,下一刻我说的话,必将让王太后脸色大变。
“没错,确实有人在背后指使我。”我挺直身躯,内心突然有一种革命先烈英勇就义前的澎湃。
“那个人就是你,王太后殿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体会到了柯南每次说“凶手就是你,XX!”时的畅快感觉。
这下,不止是全场的士兵,元老们,就连原本王太后突然插入时神色开始慌张起来的伊尔·邦尼都惊讶地看着我。
小样,你以为我会报复说是你的凯鲁王子指使的吗?那样我可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你不仁,我不能不义,好歹凯鲁王子宫殿里的人对我还不坏。
但最重要的是,事已至此,我不如现在咬王太后一口,还能让凯鲁王子这边的人感激我,说不定有人会想办法来救我。
我记得,卡修确实到牢里问过乌鲁丝拉,想让她和他私奔。只是那时乌鲁丝拉太过死心眼,所以就被吊死了。
但我不会,我绝对会同意的。
不管怎样,活着最重要。
“我以前曾经假冒过战争女神,命令我的人就是王太后殿下身边的忠仆乌鲁西!这件事,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的。不知道的也可以百……咳,可以去卡达巴问问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杀国王的是王太后?”
“那战争女神的嫌疑是怎么回事?”
“安静!大家请安静!”还是艾基尔议长有领导的风范,抬起双手压下全场的喧闹,“王太后,请回答刚刚的话!”
“我……我才不要参加这样愚蠢的审判!我要回去了!”面对所有人的质疑,王太后也支撑不住了,落荒而逃。
“审判暂时中止!”艾基尔议长大声宣布。“把这个女人带走!”
两个士兵粗鲁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这让坐久了血液流通不畅的我又是一阵踉跄,走了好几步,已经麻痹的双腿才稍微感觉好一点。
我慢慢地随着士兵的压制走着,下意识地看向卡修的方向。他正叫着我的名字,神情痛苦,但奇克力使劲地拦着他,他无法靠近我。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满含着期望。
卡修啊卡修,我的小命,可全靠你了。
路过伊尔·邦尼的时候,我觉得我得说点什么。于是我停了下来。
“伊尔·邦尼大人,”我微微笑着叫了他一声,在看到他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后,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戒心,刚刚你也怕我会诬陷凯鲁王子吧?”
伊尔·邦尼沉默着,但我知道他确实是这么想过。
“可是,你不仁,我不能不义。”
这一刻,我那样柔和地笑了,仿佛圣母一般,那笑的光芒一定能滋润大地,让万物复苏了。
丢下这句话后,我不再看伊尔·邦尼的表情,果断地回过身,继续在士兵的推搡下走着,嘴角的笑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但那圣母笑早就换成了欢畅的笑。
哈哈,看伊尔·邦尼吃瘪,真是太爽了!
笑过一阵,我的心情又抑郁起来。
——卡修啊卡修,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失败了的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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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在地牢中的我就得知了自己因为暗杀国王的罪名而被判死刑的审判,而死刑将在明天傍晚进行。
明天啊……
算了,早知道的事,我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我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呆呆地数着路过的蚂蚁君。一只,两只,三只……数到一千三百六十四只的时候,我忽然回过神来,不数了。
……数蚂蚁的我实在是有够蠢的了。
不数蚂蚁了,那么干什么呢?监狱这种地方,还真不是人待的,要什么没什么,我都快无聊死了。
我绞尽脑汁拼命想着不用道具就能进行的娱乐活动,最后还真被我想到了。
没错,就是唱歌。
于是从《两只老虎》开始唱,《我有一只小毛驴》,《虫儿飞》,《葫芦娃》,一直唱到《采蘑菇的小姑娘》,我把我记得的儿歌都唱了一遍。但我记得的不多,于是全部唱完的时候,才不过半个小时的样子。然后我开始唱流行歌曲,从周X伦唱到蔡X林,我把我记得的歌手记得的歌都一一唱过,也不管是不是跑调,有没有吵到狱友啊,牢头啊什么的。
好吧,其实我这里是死囚待的地方,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其他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了。至于牢头……他们在门外,大约是不会介意我在囚室内最后的自娱自乐的。
当天傍晚,在我正好唱到《伤心太平洋》中“我等的船还不来”的时候,我等的人终于来了。
“乌鲁丝拉!”
“卡修!”
“乌鲁丝拉!”
“卡修!”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脑补而已,我不过是看到卡修真的来了,太过亢奋了。
“卡修,你来了。”我在木栅栏的这边,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乌鲁丝拉,你为什么要承认是你杀了国王陛下?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你杀的!”卡修紧紧地抓着栏杆,刚一见面就是质问,语气有些激动。
为什么?
我眨眨眼消去眼中的水汽,偏过头微微一笑,“因为……就算我说不是也没人会相信的。你也听到伊尔·邦尼说的话了。”
“那我去找伊尔·邦尼,他会有办法的!”
“等等!”我忙拦住想走的卡修。好不容易来的救星,我怎么能放他走呢?
“你也看到那时的情况了,伊尔·邦尼是不会想办法让我出去的。这样事情又会陷入僵局。”
既然那时伊尔·邦尼会将我逼到这样的境地,那么,他又怎么会再费心力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呢?
“……”听到我的话,卡修沉默着,但拳头却握得死紧,我几乎可以看到暴出的青筋。
“乌鲁丝拉,我救你出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不过片刻,卡修忽而抬头,一手捏着栏杆,紧张而期待地看着我。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我刚想马上开口说好,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不够矜持?或许应该稍稍推辞一下?……不,不行,要是弄巧成拙了我上哪里哭去?
在我思考犹豫的当口,卡修大概是误以为我在考虑要怎么拒绝他,有些急切地透过木栅栏拉住了我的手,那力道大得我都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
“我们可以找一个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会好好照顾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专注地紧盯着我,黑色的瞳孔中折射出我微怔的身影。
“卡修……”我低头看了眼被拉住的手,又缓缓抬头,有些艰难地直视着卡修的眼睛,心头涌上一丝歉疚。我这是仗着卡修对我的喜欢,来欺骗他。我不是个好人。
——可是,我也只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卡修,你是认真的吗?你还有妈妈和妹妹的吧?”我慢慢挣开卡修的手,忽然想再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我大概是脑子搭错筋了。
大概是刚刚没想过这个问题,卡修一愣,紧抓着我的手微微松开,让我能轻易地挣脱开。可是还没等我缩回手,我那可怜的手就再次被卡修牢牢抓住。
“我是认真的!我相信凯鲁王子会好好照顾她们的。没了我,她们还能过得很好,可是你却会……”或许是那个字让他恐惧了,他吞回了即将出口的那个死字。
“好,那么卡修,回去准备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你来接我。”我微笑着看着卡修,答应了他。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不用再考虑那么多了。
不过呢,要逃亡可不能空着手,我觉得能过上好日子还是比艰难地摸爬滚打要好得多,所以还是要多准备些金银财宝的……
“真的吗,乌鲁丝拉?你真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