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借我一下你的匕首可以么?”我伸出手,摊平在卡修面前。
“乌鲁丝拉……”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卡修迟疑着却如我所愿地将匕首递到了我的手中。
抽出一个小臂长的匕首,看起来略显粗糙的刀锋带着暗沉的颜色让我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这是……乌·鲁·丝·拉……欠你的。”我一边加重语气说着,一边捞过身后的长发,比了比,犹豫了一瞬后在靠近尾端的地方狠狠划了下去。
“乌鲁丝拉!”卡修的惊呼已经来不及阻止我了。自从夕梨收服了赫梯族,位居高位的武将人手几把铁器,比青铜器材质的锋利而坚硬的匕首划过我的头发,一刀两断。
我紧紧拽住手中大约20厘米长度的黑发,片刻后才稍有些不舍地将之交到卡修手中,连匕首也一并还给他。
而卡修似乎被我的行为所震慑住,楞楞地接过我的黑发,没有说话。
我照原著将头发给了卡修,我已经将乌鲁丝拉该做的都做了。
占据了乌鲁丝拉的身体记忆和名字,所以我不得不做乌鲁丝拉该做的事,但到现在为止,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乌鲁丝拉的角色我已经完全扮演完成了。
从此以后,我就真的,彻底的,完全的与他们无关了。
许久,久到我开始担心卡修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他终于抬起头,对抓着迪亚的两个西台兵挥了挥手,“放了他。”
“是,卡修大人!”
卡修果然在士兵中很有威严,话一出,两个西台兵没有丝毫质疑,立刻就将迪亚松开。
“再见,卡修。”我淡淡地点点头,仿佛两个朋友间最正常不过的告别。
再见,非常俗套的一个意思,意味着再也不见。
这是最好的。
“迪亚,我们快走吧。”我转向正揉着双臂的迪亚,催促道。
我想,迪亚应该是听到了我和卡修的对话,他的神色间还有着隐约的犹豫和担忧。但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跟上了我。
不愧是已经跟了拉姆瑟斯五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不错嘛。
“乌鲁丝拉,”卡修忽然出声,让我转身的动作一顿,然后回过身看着他。
“那时是我不好,我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所以,这次我尊重你的决定。”
卡修神情严肃,明明声音没什么□动,却还是让我的心底一颤。
“不是你的错。”我摇摇头,垂下视线。
我是不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些日子里,虽然我骗过很多人,做过一些不和谐的事。但为了活下去,我从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只有卡修,只有他让我感到不安,感到内疚,感到自己是做错了。
“对不起!”我又郑重地说了一遍,然后毅然转身大步前行,再也不回头。
哎呀,忘了迪亚。
我略有些尴尬地回头,却发觉迪亚已经跟了上来,就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看到我回头似乎还愣了一下。
果然是个很机灵的人。
放心地继续前进,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轻松一分,一直到白龙马身边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了。
解开绳子,我在迪亚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催动我可爱的白龙马撒开四蹄欢快地跑了起来。
我所期待的自由天空,我即将扑入你的怀抱~
“等等,乌鲁丝拉小姐!”迪亚焦急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
我带着愉悦的神情侧过头,笑着问道,“什么?”
“那个……”迪亚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然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英勇赴死一般咬牙说道,“方向错了。”
“啊?”
“去埃及是那个方向……”迪亚指指九十度角的某个方向,小心翼翼地说。
“……”我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忙勒住缰绳停下,“这样碍……那么迪亚你走前面带路吧……”
又一次……又一次!
“是……”迪亚应了声是,调转马头向之前他指点的方向奔去。
我揉揉脸颊,将之前的尴尬一并揉掉,指挥着白龙马跟了上去。
我决定了,以后赶路,一定要别人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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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马颠着我向着前方奔跑,仿佛不知疲倦。
然而,我已经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了。
“乌鲁丝拉小姐,前面是去往底比斯必经的村子,说不定队长正在那儿等着我们。”迪亚指着前方差不多是一个小黑点的村子对我说,语气稍有些兴奋。
这……可能么?当时拉姆瑟斯可是被凯鲁王子的手下追杀啊,当然是有多久逃多远,逃回底比斯才是最安全的。
我挑挑眉,好心地没有打击迪亚的自信心。
迪亚这么崇拜拉姆瑟斯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伤心。不过,他怎么就忘记了,刚刚拉姆瑟斯可是抛下他独自逃命了呀……
——愚忠……果然可怕。
然而,当迪亚带着我到一个小酒馆吃饭的时候,猛一见到正和一干下属吃得风生水起的拉姆瑟斯,我的下巴差点就掉了下来。
这一帮人……怎能如此悠闲?!
不,不对!重点是……他们居然都在这里!
“哟,这不是迪亚吗?啧啧,动作真够慢的。”仰头灌着酒名字叫做米啥啥蒙的埃及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杵在门口的我们。他咚的一声将酒罐重重放下,脸上扬起一丝嘲笑。
我一个个看过去,惊奇地发觉在座的士兵都是之前在瓦利斯时候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少。
——我该说不愧是拉姆瑟斯的手下,连逃跑都那么有技巧,有默契么?
“哎呀呀,乌鲁丝拉也来了?”听到那米啥啥蒙的话回过头看着我们的拉姆瑟斯,嘴角上挑,眼中带着朦朦胧胧的醉意。
闻到酒馆里弥漫的香气,早就饥肠辘辘的我此时感到胃在呼号,趁势拉着迪亚走过去安然坐下,抓起桌上的一块面包不客气地小口吃起来。
“当然啊,拉姆瑟斯大人。”我一边吞咽下有些干燥的面包,一边回答拉姆瑟斯的问话,“我可还没有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呢,怎么可以离开?”
此时的酒馆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平常很讨厌吵闹的我却忽然觉得很安心。
对面是大口喝酒吃肉的豪爽士兵,身边是带着淡淡酒气优雅地饮着美酒的拉姆瑟斯,我跪坐在堆满了食物美酒的桌子边,虽然坐得很不舒服,但心中的愉悦却让我忘记了脚下的酥麻,嘴角也不自觉地翘起。
许是我刚刚说的话太轻,而这里又太热闹,拉姆瑟斯大概是没听到我的回答,也没有再做声,只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啧,是明明抓到夕梨却在快得逞之际被凯鲁王子破坏了所以心情郁闷吧?
——那就郁闷去吧。
我把一块牛肉塞到坐在我另一边的迪亚手中,笑道,“为了感谢你路上的照顾,我请你吃肉。”
虽然这牛肉不是我的,但我想没有人会介意我借花献佛的。
“不、不用,那是我的职责。”迪亚手忙脚乱地接过牛肉,在我闪闪的目光之下开始吃起来,却仿佛在啃着什么毒药似的。
唔,被人盯着吃,确实挺难受的。
于是我好心地不再看着迪亚,自己专心地填补食物以止住胃的抗议。
吃了会儿我感到有些口渴,可桌上除了酒就是酒,连点水都没有。而闻着醇香的酒味,我也终于忍不住小酌了一口。
噗……好在我捂得快,才没有产生酒溅当场的惨剧。
这……这不是曾经被我戏称为马尿的啤酒么?!
曾经因为好奇而喝过一次啤酒,那时也因为啤酒过于苦涩的味道而再也不尝试。……不,那简直是太难喝了!
我就说嘛,这偏远地区的小酒馆,怎么可能会把葡萄酒当水喝呢?
嫌恶地把装着啤酒的陶罐推开一点,我起身向老板要了壶水,回到桌边继续畅快地吃喝起来。
“乌鲁丝拉是个很有趣的人呢。”当我正与一块牛肉斗争时,身边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我以为是我的幻觉。
疑惑地侧过头,我恰恰落入拉姆瑟斯迷蒙的视线中。
恩?他什么意思?
拉姆瑟斯又喝下一大口酒,微微摇晃着凑到我跟前,被酒气熏得水涔涔的异色双眸微光闪闪,似乎是发现了大人秘密而暗自得意的小屁孩,“我原以为乌鲁丝拉只像个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小姐,没想到乌鲁丝拉更像是设下陷阱等人跳的猎人呢。”
——是在说我对夕梨的欲言又止么?
我可没那么厉害,完全是拉姆瑟斯脑补过头了吧?
“拉姆瑟斯大人,您喝醉了。”我淡定地说,继续啃着我的牛肉。
“呵呵。”拉姆瑟斯轻笑出声,似乎对于我的避而不答也不甚在意,继续喝着酒,仿佛刚刚的问答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果然是喝醉了。
我无奈地耸耸肩,也不再理会他,专心地吃喝起来。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果然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呃,大碗喝水也是一样的……
然而,放纵的后遗症也很明显。
因为已经在埃及境内,这些兵哥们个个吃喝得很欢,不醉倒不罢休。因此,等到桌上一片狼藉,我也吃饱喝足的时候,桌上已经倒下一大片了。
除了迪亚和我。
看到迪亚熟门熟路地一手一个扶起瘫倒犹如软泥的两个埃及兵,我猛然间醒悟:原来,迪亚在这个小队中还兼职保姆来着,看,都熟能生巧了。以后谁娶……咳,谁嫁给他,真是太幸福了。
作为这里唯二清醒的人,我不好意思让迪亚一个人忙碌,忙起身帮着迪亚扛人。
这间小酒馆的后间有充当旅馆的房间,所以扛人的距离也不太远。
只不过搬完这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埃及兵后,我手脚都止不住地哆嗦。
出门在外,条件简陋几乎是一定的。
这小酒馆本身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