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爆发出一阵掌声,本朝才子啊!那说出来的自是华章丽句,庸人哪堪相比。
男人们表演完之后,该轮到后宫佳丽了。
元重俊的眼睛向脂粉堆扫了过来……我慌得不行。他难道真要我在这里表演?
“众位爱卿才思敏捷,学问赡博,让朕好生欣慰呐。后宫女史……”
下面的话我听不进去了,我知道,肯定是要说到我了。
果然。
我不得不站起来,硬着头皮诌了首“绝句”。
“楚王昏昧信谗言,屈子遭谴湘水边。
《哀郢》一篇恸肠断,汨罗江里孤魂冤。”
“好!”元重俊拍起掌来,接着,望风使舵的大人们跟预先彩排好似的,叫好声不绝。
除了元重俊,男人们的脸色全都一样,惊讶,对的,是惊讶。我偷眼瞧了一下,发现宋若水的眼中还透着惊喜。女人们的脸色,我看不见,但我知道,肯定复杂得多。
我以为我的任务完成了,可是……某人竟然得寸进尺,要我乘兴再作一首。
我觉得脑袋都胀大了,然而,还是站了起来。
“恨不逢明君,屈子志《怀沙》。彼若生我朝,何意自轻生?”
这赤裸裸的奉承令大齐皇帝陛下开心到了极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而那些大人们的神色也复杂起来,有几个居然偷偷瞥了我几眼。
我低着头,觉得身上热得很,汗水都快粘在背上了。实在是不行了,越说越短,如果他再让我表演的话,我恐怕就要模仿《诗经》里的四言诗了。
满足了某人的炫耀欲后,我终于解放了,回去后又收获了很多赏赐,金玉一堆,绫罗满床。我不是那贪财的人,照着以前的老习惯,又分给了他们一些,只留下自己特别喜欢的。
第二天,我带了点东西去看刘晚香,这个后宫里我目前唯一的“盟友”,也是最好欺负的一位。不过,自从我上次和王姁撕破脸后,刘晚香的境遇忽然好了起来,先是元重俊差人慰问了一番,给了些东西,又拨了几个宫女伺候,后宫里的女人也不再有人找她的碴了。
对这一切,刘晚香受宠若惊之余,都记在我头上了,仿佛我是观音菩萨一般。
都是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说起话来叽叽喳喳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天。想着元重俊傍晚会去找我,正在兴头上时辞了刘晚香就准备回去。
一路心情极好,虽说平日里得到的白眼多,知道自己是后宫女人的公共敌人,但是有刘晚香这样一个人说说话,也觉得开心。
到了门口,心里想着晚上做些什么,元重俊会来吃晚饭的,这一个多月来,他的晚饭大半在我这里解决,而且,有迹象表明,他的饮食结构已经被我慢慢地扭转过来了!哈哈,有益人体的蔬菜、水果和优质蛋白质在他的食物中越来越多了。
这么想着,兴冲冲地推开了门。一进院子,却见秋云正站在我正房的走廊上,表情很奇怪,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听到我进来,她神色“倏”地一变。
怎么了?这个大龄女青年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呀。
“昭仪娘娘!”见我一只脚迈上了台阶,她突然无比慌张地扑了过来,好似要挡住我。
我越发地疑惑了。
“你这是干嘛?难道不想让我进去,才从刘才人那儿回来,热死了,我得进去喝口水。”
我笑着躲开了她,一步跨到门前。
“娘娘!”
她拽住了我的衣袖,几乎是哀求。
到底怎么了么?
“你这是……?”我提高了声音,没想到话没说完,她竟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有情况!
饶是我一向不喜猜疑,但此时,一层阴霾也已经掠过心头。
不出声,我深呼吸了几口,直视秋云哀求的眼睛。
“我屋子里有人么?”拉她走到院子里,我憋住气问。
“陛下在!”扭过头去,秋云的声音简直是细如蚊蚋。
一把甩开她,我几乎是飞一般冲到了我的卧房窗前,伸指在窗上捣了个洞。
天啊!
眼前一黑,我几乎站立不住。
我的床上,两个衣冠整齐的人正在激烈地做着二人运动。萧兰娘甚至连裤子都没脱!
……
秋云从地上爬起来,死活把我拖到院子里。而我,早已失去了知觉,如木偶一般,任身体在她的手里机械地摆动。
夕阳的一抹金色影子洒在我精致的凤头鞋上,那是兰娘的手艺。
一切都静止了。
我的心,碎裂一地!
“娘娘,娘娘,到奴婢房里歇歇吧。”秋云徒劳地扯着我衣袖。
“嘭!” 我用力一甩,秋云再次倒在地上。
我冲出了院子。
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我的眼前白茫茫一片。
来往的人,宫女,太监,纷纷住了脚朝我看来,我不在意,觉得自己像是一片云,正飘摇在深宫中的街巷里。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地闪过一个影子,凌空把我带起。
落地的时候,我的意识稍稍回复了,呆呆地看着眼前,两排房舍中间的一条极其狭窄的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一个小门,空空的,一如我的心。
“以后想出去,从这里走,看守松得很。”
我抬起头,秦武的脸出现在眼前。
一瞬间,我的泪滂沱而下。
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泪流成河,直到黑暗模糊了他的身影。
“出去走走吧。”他轻轻上前一步,微微低头说道。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他的肩头,泪水很快洇湿了他单薄的衣衫。
……
甩甩衣袖擦擦脸,我和他,一前一后,躲过了守门的卫士,出了宫门。
“还是少喝点吧。”酒楼的包间里,看着我手中的酒杯,秦武低低地说。
“喝死最好!”我一仰脖,又一杯下去了。
“你干什么?”我怒视秦武,他竟然扣住了我拿起酒杯的手。
“你这样,爹娘也会心疼的。”
我无力的垂下了手,泪水再次冲决而下。
“宫里服役的女子,都是穿开裆裤的。”见我收了泪,秦武小心地说。
“什么?”我睁开酸涩的双眼。
“祖宗的规矩。”
“为什么?不是小孩子才穿的么?”
“你难道不知道?新娘的嫁妆里也有开裆裤的。”
“我……”
我懵住了,年轻女子也穿开裆裤?这究竟是什么时代?
“宫里的女子,都是陛下的女人,陛下看上了谁……开裆裤方便得很!”
这句话几乎是被他咬着牙说出的。
……
我冷笑一声。
明白了,一切全明白了。开裆裤?多好的发明啊!我只知道上古、甚至秦汉时代的人穿开裆裤,那是因为缝纫技术的原因,谁曾想,这个地方,居然……
萧兰娘的夙愿终于得偿了,她心爱的皇帝陛下终于把她“临幸”了,在我的床上,某人新封的昭仪的床上!
酒精没有让我的身体发热,我觉得越来越冷,冷得彻骨!五月的天气,有如三九寒冬。
“你……还是出去的好。”喝了半杯酒,秦武的话开始多了。
“我……能到哪里去?”
“如果不出去,你就须得这样忍受,直到和那些女人一样。”
我不说话了。
“你这样一个人,为何要在那里污了自己?有功夫,识得字,能唱会跳,还会作诗……哈哈哈!”
秦武突然笑了起来,端着酒杯的手却在发抖。
我看到他低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哀痛。这个男人……难道在伤心?
“我先想一下该怎么办。”
趁他不注意,我又满满的倒了一大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第五十四章 开裆裤时代的悲喜?/a》酒水已罄,我昏昏沉沉如坠云雾中……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失去…… 371819592008…04…30 17:58:3655番外:首席太监的一天
酒水已罄,我昏昏沉沉如坠云雾中……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忽觉身后掉下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原来是秦武的外衣。
这一夜,我就在他的衣服中。
我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不小心踢倒了一个凳子。弯腰刚把凳子扶起来,却见门帘一动,秦武走了进来,身上,只着白麻的内衣。
这一夜,他就这样地守在包间外,而我,裹着他的外衣睡了一夜。
不说话,把衣服递给他,我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谢谢你!”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每一次,都是在我最困顿的时候,他出现。
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出了酒楼,晨曦缕缕地洒在在身上,落在额上,明媚而又新鲜。
和秦武分开了,他回他自己的家,京城的府邸,而我,要独自一人回到那个地方。迎着晨风,我心里开始忐忑:一夜未归,深宫里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
越是走近,心里越是不安。走到那条通往怡心阁的小路时,我紧张到了极点。因为,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某人正在等我。天蝎星座的我,第六感向来很强。
果然,刚拐过一条巷子,只见人影一闪,张祥不知从哪里蹿到我面前。
“昭仪娘娘,陛下……刚下朝……一直在这里。”他面色沉重,简直如丧考妣。
“哦。”我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我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了。
不等我敲门,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个侍卫,是他的人。不见我的人,走廊上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周良玉,还有两个小太监。
我正房的门也从里面打开了,秋云、夏芝和夏棠低着头站在里面。
“进来!”是他,在我的卧室里。
秋云挑起帘幕,我低头走了进去。
“跪下!”某人的声音,没有温度。
我跪下了,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