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后面缠着布条的刀插在我拿着面包的手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抓不住手里的面包,掉在了地上。鲜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把地上的面包也浸红了,但那些孩子们完全没有在意,很疯狂的抢着面包,每个人都挥动着自己的小刀,划向别人。我拔出插在我手臂上的小刀,撕下一片衣服包裹住伤口,冷冷的看着这些不是孩子的孩子。
不知道是被面包的香味而刺激还是其他什么,我也拿出自己的小刀加入了他们的混战,学着他们毫无目标的挥动着,除了自己其他的都是敌人,都是可以伤害的。别人的血液飞溅到我的身上,我的脸上,这些没有让我退缩,我的身上被人不知划了多少的伤口,我的刀也不知伤害了多少人,看到不停的有孩子倒下,机械的挥动着小刀,我以为只要能坚持到最后就可以拿到面包。可是我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片修罗,每个孩子都躺在沾满鲜血的地上,身上全是互相赐予的伤口,还在继续的向外流着血或是已经凝结了,而且我发现所有的孩子都没有了呼吸。原来我躺在死人堆里,这个念头让我感觉一阵反胃,但最终没有吐出什么来,因为肠胃里都是空的。
“你还活着。”随着靠近我的声音,闻到面包的香味,我扭过头看到一个藏蓝色头发金色妖眸的男孩,他的眼中全是轻蔑。我注意到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伤口,而他的刀上却沾满了鲜血,还有他手上的那个吃了一半的面包。我艰难的咽了口水,死死的盯着那小半块面包。
“这样好的食物很难见到的,所以他们会抢的这么疯狂,不过他们全死了。”男孩金色的眼眸打量着我,接着说:“你也快要死了。”他的声音里只有无尽的冷漠。
“不,我不会死的。”我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痛,想要坐起来。
“你的鞋很好,等你死了我再拿好了。”男孩看了看我的鞋,没有理会挣扎着的我,坐了下来大口的吃着剩下的面包,等待着我的死亡。
不,我拒绝承认我就要死去了,尽管我身上除了叫嚣的疼痛没有一丝力气,尽管我的眼睛看东西已经很模糊了,尽管我已经觉得很累想要闭上眼睛,但我不要死去,我不要就这么死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飞坦。”等待的男孩也许想要和我聊天。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看等待男孩,模模糊糊的听到他的声音。等等,他是飞坦,他是旅团一只蜘蛛,而我是库洛洛?鲁西鲁,会是旅团的团长,不,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死去。如果我死了,剧情就不会发展下去了,就不会出现旅团了,就不会是猎人的世界了。我相信我不会在这里死去,一定不会。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告诉飞坦,“我叫库洛洛?鲁西鲁,记住我的名字。”
接着那种失去意识的感觉再次来到我的身上,我似乎又一次晕了过去。
念的觉醒
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我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感觉到疼痛了,而且那种疲惫的感觉也不再有了,只剩下饥饿。
正在脱我鞋的飞坦停了下来,“你还活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为什么你还活着,这不可能。”
恢复体力的我从地上坐了起来,偷偷掀开衣服看了眼果然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我的念觉醒了,这种在缠里温暖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舒服。
“你变得比开始强大了一些。”飞坦向后跳了几步,像是感觉到了危险。“这不应该。”他的金眸里闪着妖异的光。
我没有理飞坦,慢慢的站了起来,熟悉了下这种缠的感觉,生命的能量源源不断从身体中流出,环绕在周围的感觉,给人以安全的感觉。这样我也算是有了一些力量,我终于不用像蝼蚁那样任人宰杀了。抬头看了一眼离我几步只遥,紧握手里粗制的刀,眼里冲满暴戾和嗜血的飞坦,我露出在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无害,最无辜的笑容。
“你也想要这种力量吗?这个叫念,我也可以教你~”我让全部念集中到手上,全力的向地上的垃圾堆打去。
轰的一声,地上大量的垃圾飞到了天上,升腾起浓厚的灰尘。我呛的咳了两声,扇了扇眼前的灰土,很满意我在地上留下的大坑,对一边的飞坦挑了挑眉。
“好。”飞坦微微歪头想了下,把手里的刀收了起来。
“你还有吃的吗,我饿了……还有,飞坦你要帮我锻炼,不然我死了就没有人教你念了~”我很无耻的压榨着飞坦,其实在我把四大修行熟悉之前,我是不能帮他把精孔随便打开的,万一把我以后可爱的蜘蛛给弄死了怎么办。
飞坦看了我一会,似乎是不是就这么离开我这个无赖,我毫不掩饰和他那么对视着,过了一会,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小块刚刚的面包,扔给了我。
眉开眼笑的几口把面包吃掉,感觉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面包很小,我舔了舔手上的面包渣,继续看着飞坦。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两个苹果核和一小瓶水,放在地上和我一起吃了起来。我们一人啃着个苹果核,仔细的品味着苹果的味道。
听着飞坦的叙说,我知道这里是流星街的二区,属于流星街比较外围的地方,虽然这里的食物比较稀少,但是由于在这里的人都相对很弱,所以孩子在这里很安全,流星街的大部分被抛弃的婴儿,或是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在这里。十岁以下的孩子是受到流星街的保护的,不会有成年人袭击的,但也不会有人去照顾,必须自己生存下去。这里像刚刚的那些孩子们的团伙很多,但也很快就会覆灭,他们之间也有可能因为食物互相斗争,也有可能和别的团伙斗争。飞坦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加入过了很多个不同团伙,但他们全死了。他刚刚抢到的食物是因为他在争抢的时候没有出手,等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杀掉了最后一个人。
飞坦还告诉我,之所以没有人和我抢盒子的原因是他们还在观察,看我是不是强大到可以保护住自己的房子。不过现在可以由他来保护,飞坦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冰冷冷的脸上居然喜滋滋的。
飞坦对我的锻炼就是和他对打,或者说是被他打。流星街里没有所谓的锻炼,唯一的成长途径就是在杀和被杀中,就是那种如果不想死不想被杀,就去杀了别人的生活中锻炼。所以飞坦给我的锻炼算是很温和的了,尽管我知道他其实并不知道什么叫分寸,每次都是把我向死里打。很久以后我问他为什么当时为什么下手这么恨,不怕真的把我杀掉吗,他回答到说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我快死了还能很快活蹦乱跳的,他想看看我怎么样才会死掉,而且他还说要是我那么容易就死掉了,他也不用更我学念了。
可是真的很凄惨很凄惨,第一天的飞坦训练真的完全是被他在虐,我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我一直用念保护着身体,可是在他无差别的攻击下,还是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但是一直用念还是保证我的骨头都没有断,要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我应该是身上每块骨头都粉碎了吧。
心情大好的飞坦把瘫在地上的我拖回塑料盒子里,不管痛到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我,他大刺刺的坐下,看着空空的盒子。
疼痛和两天的劳累让我只是躺了一会,就沉沉的睡去,大概是知道身边有个伙伴陪在身边,我很安心的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我变成了真正的团长,带着十二只蜘蛛在这个世界胡作非为,不受到这世上任何人的束缚,喜欢的东西就抢过来,看不顺眼的就毁灭的,嚣张的不可一世。
飞坦的训练很快从我被打变成我们两对打,可是每天晚上我身上的伤口还是有增无减。不过他对于我的进步还是有些吃惊,我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够把对打变为我虐他呢。不过飞坦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当我能赶上他的速度,避开他打向我的木棍,并且有的时候还能抽上他,特别是我加上念之后基本上可以伤到飞坦的时候,他结束了对我的训练。
飞坦带我来的二区人比较多的地方,随便指了个看起来比我们大一些的女孩,说杀了她算我的训练的考核。
对飞坦憋了一肚子气的我把怒火全都发泄到这个女孩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反抗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任我把她身上所有的骨头全部捏碎,最后用不是那么锋利的刀隔断了她的喉管,鲜血就那么喷到我的全身。女孩抽动了一下就不再动,我把手放在她的口鼻处,果然不再有了呼吸。
还没等我对我第一次杀人有什么想法的时候,一阵刀锋从我的脸边划过,我侧头让过。疑惑的看到不远出几个成年的男人满脸杀气的冲向我,感觉到危险我迅速的向后跳,敏捷的和一边的飞坦逃开这里。
“怎么回事,飞坦?怎么会有人追杀我们?”我一边逃一边问飞坦。
“那个女孩是二区首领的女儿,我忘了。”飞坦回答的很无辜。
“你是白痴啊,以后不准你再做什么决定,全部听我的。”我怒,飞坦你个混蛋。
发现蛛窝
我对飞坦的遗忘很无语,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居然在我杀了人之后才想起来是被我杀了的人的身份,而且还是这种有背景的人。这以后要是再有几次我还能活着吗?杀了刚刚的女孩之后,根本无法在二区里生活了,必须去危险的其它区,而且在这样的逃亡时还要防着二区老大的追杀,越想我就越生气,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斜着眼看着和我逃窜速度相当的飞坦,飞快的掠过一个又一个的垃圾山。
我们没有回到已经作为我们家的塑料盒子那里,而是直接向着临近的十三区跑去,因为听飞坦说这些成年人是不可以轻易跨区的,如果他们随意的进入十三区,会被十三区的居民杀掉。飞坦曾在边缘区域看到过,几个二区的强者想要到十三区去生活,但没有通过十三区的老大同意,他们刚踏出边境线,就被十三区的人们剁成肉泥。所以我决定逃去那里,而且只要飞坦没有记错,他们是不会对不满十岁的孩子下手的。
在一个隐蔽且阴暗的角落里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