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语已经一脸绛紫色。
“我－操，让你们胡说！”
爆了一下身后的人的脑袋，他恶狠狠的说，“别让我再见到她，否则……”
林暮沉只是瞪了他一眼，起身，说，“早跟你说过，玩女人早晚玩出事来。”
程言语有口说不出，“这……这是我玩女人惹出来的吗？这是女人在玩我~！”
众人听了，捧腹大笑。
*
之后，有人送来了调查报告。
“林先生，调查上，张琳小姐的资料，一切正常，从没有跟异常的人交往的记录。”
林暮沉看着那记录资料，包括她的入学经历，工作经历，以及平时的交往经历。
但是她明明瞒着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算，昨晚要抓的，并不是她，但是她也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张琳。
“没有，任何的瑕疵吗？都很正常？”
“没错。”
“不，不正常。”
林暮沉看着面前的人，说，“一切都正常的人，不可能会做出，晚上偷偷进入我的书房这种事，尤其，她是爬上了二楼，你觉得一个正常的女人，是怎样单手爬上二楼的？”
“这……”
“而且你看，资料上的交往对象，全部都是工作中的，既然大学是在这里上的，想必会有一些同学聚会，或者跟同学之间的交流，但是并没有！”
“或许……张琳小姐往常给我们的印象，也是一个工作狂，并不太有自己的生活。”
“你也说了，是或许，如果任何事都可以或许……那么上述两点结合起来，我会或许……她的资料，被人休整过……”
“这……”
他起身，想起了曾经那个，隐藏在父亲身边的人，那个人的资料，跟张琳的一样，毫无瑕疵，正常的，让人找不出任何的缺点，打开看过就会知道，完全是一个普通人。
“这一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最会做的，既不会，做一个十分出色的资料，也不会有任何的特别，因为这两样，都会让他有过突出，稍微针对这些一调查，就会查出端倪，而一个毫无特长，没有过任何突出表现的普通人，会很不起眼。”
林暮沉想，难道，张琳跟那些人有关？
*
“这件事还是要继续查。”傍晚，林暮沉边向自己的车走，边对程言语说。
“嗯，晓得了。”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转过头，他看着程言语。
他说，“啊？”
林暮沉拉开车门，随意的说，“怎么，还想着昨天的小妹？”
程言语听了立即暴怒，“草，你再敢提起来！”
林暮沉懒得再管他，进了车，说，“别再沉迷女色了，干点正事，我的事，别忘了。”
在程言语怒骂之前，他已经发动了车子，只对着程言语，丢下了一阵烟尘，离开了。
“我草，真不像话！”程言语说着，烦躁的拿出了电话，说，“查的怎么样了？什么，查不到？你现在是没在我面前，要不然……怎么会连个女人都找不到！翻遍所有的监控录像，不仅是酒店的，周围方圆几公里内，都给我找，再去所有场子找，哪家出来的妞，坐－台前也不好好训练一下，我呸，找不到，就是把个市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出来！”
啪的挂掉了电话，他还能隐隐感到，手腕被绑着的地方，正在隐隐作痛。
虽然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找到了那个女人，他一定要让她跪地求饶，连他都敢戏耍，真是不想混了……
*
林暮沉开着车，绕过了这个城市的夜幕，看着窗外仅剩的一点霞光。
即使是初冬，这个城市，仍旧被包裹在一片绿色中。
暧昧不明的季节，让人的心也跟着烦躁。
他眯着眼睛，脑海中，再次想起了那一天，那个孩子说过的话。
他除了带给她负担，还给过她什么？
车子不由自主的，就开到了她的住处前。
这里的环境不佳。
但是，当初为了，让她跟她母亲分开住，好方便他来堵她，他做了很多功夫。
最后，她却住到了这里，跟几个人，同一个房间，变得也不方便。
现在还加上了安安，想必，她也很苦恼吧，即便，她从来也不会说。跟妹妹的性格不同，宋衍就是这么一个沉默的，冷暴力分子。
车停在树下，他注视着那街道。
一会儿，就看到了她回来了，一面拉着安安，两个人欢快的说着什么。
安安穿着漂亮的小衣服，抬起头，样子很可爱。
他看着那衣服，记得，那还是上一次，安安还在他那里时，她带去的。
后来，他的人告诉他，为了这件衣服，她花去了半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意味着，她现在，仍旧生活在那种缺钱的囧境里。
但是她看起来仍旧很平和，没有过丝毫的抱怨。
在路边的小吃街，她给安安买了煎饼果子。然后又在一边买了小菜，似乎是要用来做晚饭的。
两个人进了里面。
他靠在了椅背上。
许久，许久，以为她今晚，不会再出来，却忽然，看见她出现在楼下。
回头看了看房门，她含笑，向着一边的小吃街走去。
他下了车，悄然的，不近不远的，跟在她的后面。
突然，看见她走到了一边的小摊里，跟摊主不知说了什么，摊主点头，她笑着，进了里面。
他狐疑的走进去，拨开了小摊防雨布，缝隙中，他看见，她在里面，给人洗碗。
看起来，似乎已经不是第一天在做，她洗的很快，但是，碗特别多，一会儿又是一摞，她边认真的洗着，边抬起手来，擦了擦额角。
就这么，洗了许久，终于洗完了所有的碗筷。
摊主笑着给她端来了东西，她笑笑，坐下，边跟摊主说着话，边吃着。
吃完了，她笑笑，走了出来。
他忙躲到了一边去，侧过身，看见她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等人走远了，他才过去问，“刚刚，宋衍来干什么？”
摊主奇怪的打量着他，说，“啊，你说哪个？”
“洗碗的那个。”
“哦哦，你说她啊……可怜的，小小年纪，养了个孩子，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这不，她来帮我洗碗，我就管她一顿饭，每天还给她十块钱，等月底看，她能做几天，一起给她钱。”
十块钱……和一顿饭。
林暮沉的眸子沉了沉。
手上，不由自主的，攥的紧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除了给她造成了负担，还为她做过什么？”
他回到车上，隐隐的，咬着牙，咯咯的声音，在寂静的车里，十分的明显。
“我看到的，是她被我妈打着，忍着眼泪，说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心，不会诋毁你，不会欺骗自己。”
“我看到的，是姐姐为你感动，即使，她心里明白不应该，她明白你害了我们爸爸，你害的她在监狱五年，知道你不是好人，但是她还是承受着压力，跟你在一起。”
这本身，已经是对他巨大的施舍了吗？
他想，是不是他应该理解她的选择，而不是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有仇必报。
因为，毕竟，她不是别人。
*
第二天，宋衍的生活依旧，送了安安去上学，然后她去工作。
因为晚上可能要通宵，大家白天都做好了准备。
拍摄时，黎米坐在那里帮忙，宋衍跟嘉宾对脚本。
不多时，电话打了进来。
她一看到那个号码，就是一愣。
跟嘉宾说了句抱歉，她接了电话，说，“喂。”
“出来一下。”
她想起那一天，他也是这么说。
“抱歉我在忙。”说着，她就要挂电话。
“我数三声……”
“你数多少声随便你！”她打断了他，哼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嘉宾笑着看着她，“跟男朋友吵架呢？”
宋衍愣了愣，低头说，“不是……”然后继续拿起脚本来，却有些乱了心思。
不多时，就听见有人在喧哗。
宋衍并没有多想什么，一会儿，却猛然听到路过的人说，“是呢，据说那个就是林暮沉啊。”
“哇，我第一次见到他活人呢。”
“有什么，前阵子秋季运动会，我们两家合作来的，他那阵子总是来的。”
“是吗，那我真该早点入行啊，网上说的那些是真的吗，他真的是操控***了那谁的那个？他真的让那谁跪下过？他真的……”
“嘘，过来了。”
宋衍拿着脚本的手一僵。
他真的进来了……
这时，就感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擦身走了过去。
侧过头，他看向她。
意味深长的一个目光，似乎带着什么意思。
她看懂了，他是在说，你好样的……
但是那并不是夸奖，而是……
她忙低下头去，刻意的不去看他。
一会儿，黎米过来，揉着脖子跟她絮叨。
“那个……”她打断了黎米，“林暮沉来干什么？”
“谁知道……”黎米说，“直接去了里面，大概去找组长了？不过没听说他跟我们还有什么合作啊……”
之后，又是一轮拍摄，宋衍有些心不在焉，黎米见了，气的叫她，“喂，相思什么呢，现在就开始发呆了，晚上或许通宵呢，想死啦。”
宋衍忙说抱歉，推脱去洗下脸，然后向里走去。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她看见，是短信发了过来。
上面写着，“来天台，不然，你知道结果。”
心里一动，她停了一下，还是上了天台。
他正站在边上，看着下面。
走过去，她喃喃的，站在他的后面。
他高大的身材，配上裁剪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十分的优雅，莫名的很适合他。
背对着她，那挺直的脊背，给人一种沉默的压力，她低着头，说，“林……总。”
回过头，他看着她。
深邃的目光，似乎潋滟如光，想要说什么，在她侧目想要听的时候，他却忽然，迈步向下楼的方向走去。
“这个周末，我们见一面吧，在西岸的海边，我上次带你去的地方！”
他听不出情绪，听不出意味的话，在身后幽幽飘来。
就这么给了她一句话，然后，他消失在了天台。
她独自站在那里，许久，也无法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
见一面，见一面……
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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