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来的……”冰很有撕下曹瀚那张假脸的冲动,明明只是分隔了十几日而己,罹却已深植入心,明明的万语千言想要倾诉,可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
她伸手抚上她黝黑的脸,隔着一层人皮面具感受其下的温度,眸中漾起一层湿润的水光。漆黑的瞳仁宛若浸在清水中的黑宝石般散发着柔亮的光彩。
“知你有难,我怎能不来?”强健的双臂轻轻拥她入怀,独属于她的清雅香气幽幽窜入鼻端,谓叹一声,这一刻竟生出一股隔世之感。
这久违的温暖怀抱啊!埋首入怀,却闻不到早已熟悉的龙诞香气,“瀚,我喜欢你现在的味道……”没有象征帝王的龙诞香,淡淡的汗味与他独有的味道融合成一种说不出的好闻的气息,轻捶一下他的胸膛,“孩子们还那么小,你怎么能将他们丢下?”嗔怪中泛着一丝甜蜜,她放一下切只身前来玥国是否意味着他将她摆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有锦红和灵儿她们照顾着,没什么不放心的。”曹瀚伸手欲抬起埋首在他胸前的小脸,却被她给躲开了。
冰心想,锦红和灵儿还是可以放心的,有她们照顾孩子议一议会出什么差错的。
“怎么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她为何要躲着不让他看。
“有什么好看的,丑死了!”这张大饼麻子脸实在太寒碜了,他居然还要看?“别看了,我们就这么说话不好吗?”
知她的心思,曹瀚轻笑着轻抚着她的发,说道:“这些天你过的好不好?”
“很好,瑾王将我照顾的很好,他倒是吃了不少苦。其实他心里的很,你可知道当年太后……”
“我都知道了。”曹瀚显然并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多,他想要了解的人和事只与她有关,话锋一转,“冰,趁现在无人,不想和我说说你事吗?”
他还是问了,可她人怎么敢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原原本本的摊开在他面前?
“瀚,你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吗?”他若不信灵魂的存在,她就很难向他解释清楚自己的
来历了。
“人当然是有魂的,没有魂魄,岂不成了行尸走肉?”人没有魂魄岂能活在世间,她怎会问出这样傻的问题。
“那好,我告诉你,我是来自一个你所不知道的陌生世界的魂魄,机缘巧合来到这个世界,附在若妍的身上,然后便遇到了你……”冰尽可能说的粗略,既没有提到焰,也没有说起自己是因为死亡才穿越了时空,她很清楚有些话能说,而有些话说了很可能会让他们的感情蒙上阴影,那么不如暂时不说,这并非欺骗,只是善意的隐瞒而己……
“是什么样的机缘……”
“别问了,瀚,别问了好吗?”她真的不想将自己的阴暗的过去展现给他看,那是她最不愿触及的,也许有一天当她能够坦然面对的时候,她会告诉他,但绝不是现在……
“好,我不问,你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
“瀚,我取代了若妍,你真的不介意?我……”他是说过会待她一如从前不变,可是他毕竟爱了若妍那么多年,她真的放的下吗?他与若妍在那些青涩懵懂岁月里的点点滴滴是她无法取代的啊!
“傻瓜!仔细听听,我的心在为你而跳,你听见了吗?”若妍是一个美好的梦,但这个梦却注定不能为他所有,而她的意外出现却让他拥有了另一个瑰丽多姿的现实,她的倔强,她的娇柔,她的妩媚,她的顽强,于不知不觉中悄然化解了他的仇恨,在潜移默化里慢慢改变了他的暴戾,他又怎会为了一个已逝去的梦境而放弃眼前的真实呢?
扑通,扑通,声声沉稳的心跳仿佛是他对她的承诺,亦是对幸福的保证。
从没想过他竟也能讲出这么浪漫感生的话来,她的心是在为她而跳,为她而跳啊!
“听见了……他在说,他爱我,我有没有听错?”甜蜜的感觉蔓延至全身,仿佛沐浴在清晨温暖的阳光下,每一个细胞快乐的都像是要蒸发在空气中一样……
“你没有听错。”曹瀚的声音柔的不可思议,黑眸满载着诉不尽的柔情万千。
“发地你告诉他,我也爱他。”曾经以为除了焰,她再不可能将感情投注在他人身上,
但他的强势,他的霸道,他的专情,他的真心,终于让她从无法抗拒的陷落,到心甘情愿的被他征服,为他痛苦,为他伤心,为他流泪,为他付出,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哐当——木质门板很无理的被人从外面踢开,紧拥的两人忙分开彼此,紧皱着眉心的曹澈抱着犹在哭个不停的小浓情,手上还拎着个陶罐,大步踏了进来,眼神显得焦急又茫然。
“小浓情不肯吃三宝媳妇的奶水,只是哭,这可怎么办?”曹澈将手中的陶罐搁在桌上,带着怨气看向两人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她为何不吃?难道是想饿死自己不成?”好不容易得到与她独处的时光被打断,曹瀚已是不悦,加之小浓情哭个不停,吵的他越发的烦燥。
“我怎知道,我又不曾为人父母。”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这两个人为人父母的人应该有办法应对才是。
“是不是病了?”冰担心起来,这么小的孩子万一生病得不到妥善的医治是很容易夭亡的,若是浓情有个好歹,她怎能心安,再说万一将来流夕找她要孩子,她到哪去弄个孩子还给人家。
“有病没病我还看的出来,他没病没灾的,就是肚子饿了。”曹澈一手抱娃,一手到水盆里拧了条湿巾,轻擦着浓情哭的通红的小脸,“不哭了啊!小浓情,你子饿,为何不肯吃奶呢?”
“呜哇……呜哇……”小浓情继续哭的伤心。
“这罐子里装的什么?”冰好奇凑上前来,却闻到一股奶腥气。
“三宝媳妇挤了半罐奶让我带回来,等她肯喝的时候给她喝。”
“把浓情给我,我来试试。”冰接过浓情,杨老三送了晚饭进来,托盘上除了碗碟,筷子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勺,老三放下托盘,憨憨的笑道:“乡下地方,只有粗茶淡饭的,还请各位将就些,这把小勺是给小娃儿喂奶的,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多谢杨三哥,我们正发愁呢,有了这个勺子就好了,真是多谢了!”曹澈高兴至极的答谢。
“你们先吃,我来喂浓情。”冰自告奋勇,想她虽经历十月怀胎生下龙凤双子,但还没喂过孩子呢!不如先拿浓情来练练手,以后见着儿子女儿也就不至于手足不措了。
三人围桌坐下,冰取了个空碗倒出一碗奶水,用小勺舀了些凑到浓情的小嘴边,哄道:“浓情乖,吃一口……”
“看吧,她就是不肯吃!”曹澈眉头紧皱,口气又是紧张又是心疼。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尽早要给饿死!”曹瀚口气不耐中也有着担忧。
“我有办法。”冰扔了小勺,东张西望起来。
“什么办法?你打什么?”兄弟俩异口同声的问道。
“填食法!就是找个管子插到她喉咙里,然后把食物直接灌到他的胃里不就成了!”
“不妥!”曹瀚出言反对。
“残忍!”曹澈还真怕她会这么对小浓情,很紧将孩子一把抢到自己手里抱的紧紧的。
冰耸耸肩,“那你们说怎么办?”
曹瀚不作声,曹澈突然像是下了决心的似的,端起还有半碗奶的土瓷碗仰头倒入自己口中……
“喂!你怎么把小浓清的奶喝了……啊!”天哪!他竟然嘴对嘴的给小浓情喂奶……
曹瀚呆了,冰也呆了,这还是那个强烈要求她将小浓情丢掉的瑾王吗?
一口喂完,小浓情竟没有吐出来,也不哭了,还嚅动着粉嫩的小嘴像是意犹未尽一般, 曹澈心喜,忙以此法喂饱了她之后,这才抬起头来,得意洋洋的咧嘴而笑,“怎么样?我的方法比起你的填食法来如何?”
“擦擦嘴吧你”嘴边糊了一团奶渍的他看上去有些可笑,偏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冰忍不住就要取笑他,“你的方法才够损呢!你占了人家姑娘家的便宜,可要负责哦!”
“嘘……”曹澈食指触唇示意说话小声,“小浓情睡着了,别吵着她。”起身将浓情抱到屋角炕上,才回来坐下准备吃饭。
“瀚,你看看他的样子,又是换尿布又是喂奶的,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浓情是他的孩子呢!”
“说的不错。”曹瀚赞同的点头,澈的样子倒真像是个慈父。
曹澈柔腻的目光望着炕上的浓情,“也不知是怎么了,刚将这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具体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和她投缘的很,不忍心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份了,小浓情遇着你也是她的幸运,否则她肯定就要被我用填食法伺候了。”
“别提你的填食法了,哪有那样喂小娃娃的,那是喂人用的吗?”
“不是,是喂鸭子的。”他只是突然想到了,受了点启发而己。
“好了,说正经的。”曹瀚压低声音说道:“这孩子的身世我们并不清楚,也不知晓东方家对她意欲何为,明日一早我们离开杨家沟之后立刻互换面具,走官道至五陵城,五陵城外的五陵江与秀岚江有支流相通,我们在那乘舟走水路过五陵江到秀岚江也就到了大景了,从五陵城外的五陵江行至秀岚江虽绕了个大圈子,比直接从秀岚走慢了十来天,但却比走陆路快上十几天不止,而且玥皇是绝不会想到我们会走那条路的。”
“可五陵江上水竞争力猖獗,万一撞上岂不倒霉?”曹澈犹豫,并不想为了省下几天的时间而去冒风险。
“那些水盗不过是劫财劫色罢了,并未曾听说有人死在他们手上,万一不幸真遇上水盗,他们要财便给了他们就是,至于色就不必担心了吧!”曹瀚淡定的语气似是已做了决定,不容人再多加质疑。
“何必如此着急?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