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阖上眼睛。这些日子他总是做梦。有的时候他会梦到昔日孤忏开坛讲法,有的时候他会梦到孤忏求道时的疑惑,又有的时候会梦到心魔的冷嘲更多的却是梦到苏斯道那短暂的十几年之中的各种心境以及成长。他想睡一会,沉浸在梦中,他便不会有今日的犹疑。
楼至韦驮对于天之厉早就纠结了不止一天两天。前世的宿敌,今生的相遇,数百年来,无论是前世和今生,天之厉这三个字似乎都紧紧的缠绕在他的生命之中,沉重而让人难以解脱。起先的想法是杀,而后的想法是观察,最后便是纠缠到纠结,无法解脱。直到今时今日,竟然是心魔暗生,再无往日之灵台清明。
楼至韦驮觉得自己需要找天之厉好好谈谈。看看天色,天之厉这个时候从来都是一人在自己屋中对着佛像念经来着。虽然觉得天之厉念佛什么的是一种很天打雷劈的毁灭世界观的事情,但是楼至韦驮多年以来还是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有敲门,楼至韦驮推开那并没有上闸的门步入天之厉的屋内,而后下闸。步入屋内,然后发现天之厉果然是跪坐在佛像之前。他就那样看着天之厉然后发现对方对他的到来根本就没有反应。仔细上前一看才发现那人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目竟然是睡着了。
心中升起一阵烦躁,却是无名。他不知这样的心绪从何而起,但是却无法平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绪,内心的感情交缠澎湃,神思有一瞬的恍惚,不知不觉的他的手就覆上了天之厉的脖颈,而后慢慢的收缩。
其实天之厉并不像他想象的一般坚韧,手下的脖颈纤细,从手中的触感之中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脉动着的血脉。他知道,只要这样收紧再收紧,他日后就不会再为这个人所困,以后天之厉已死就不会再发生如同前生的事情。
心思在叫嚣着,杀意开始沸腾,只要再一点点就能成功了……眼前迷离了一层血色,神智也不甚清晰,仿佛整个灵台都被杀意所占据。楼至韦驮直觉的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有什么确切的不对。
被扼住咽喉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而天之厉虽然是睡着了但是因为姿势的关系他睡的并不沉所以在楼至韦驮的手慢慢收紧的时候他便醒了过来,然后对上的是一双缠绕了血丝的蓝色瞳孔。
眼睛之中的疯狂令人心惊,而脖颈上的手的收紧则令他呼吸困难。手不由得抓紧了那双属于佛者的手,甚至都用上了真力想要竭力的想要扳开那双致命的手,却因为力量的差距只能让那手越收越紧。
惊讶闪过眼中,他从未想过楼至韦驮会想要伤害他,即使他知道楼至韦驮一直对他抱有不小的敌意。
呼吸困难令眼角干涩,脸上一阵阵难过,努力的看清那人的眉眼,天之厉艰难的吐出两字:楼至……而后看到了那人眼中弥漫着的杀意之中些微的挣扎。手指微微的有些松动,天之厉见状暗暗的送了一口气。
楼至韦驮神色晦暗的松开了手,但是心中的疯狂却并未褪去反而有一种愈演愈烈的感觉。思绪恍惚回到了重生之前那段岁月之中,圣魔大战的死伤,佛体诞子的屈辱,血脉相连的无措,遗忘的过往席卷而来时的悲愤,一齐涌上心头,顿时心中那点清明褪去一种狠戾慢慢浮现——就这样让天之厉死掉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要让天之厉尝尝更加痛苦更加绝望的事情。
眼前的血色浓重,楼至韦驮先下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折磨眼前的人,让他痛苦让他陷入更加深刻的绝望之中。于是他松开了手,冷漠的看着趴伏在地上的人捂着脖子咳嗽着。
待天之厉的咳嗽声慢慢的停下来,楼至韦驮并没有给天之厉说话的机会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扳过他的脸让他们四目相对,然后清楚的看到了来自天之厉的眼神之中的惊讶以及难以掩盖的恐惧。
今生天之厉本是佛魔一体,没有人比他更加的了解佛也没有比他更加了解魔的存在,楼至韦驮那鲜红的瞳孔之中是残虐的红色,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交汇,天之厉也知道楼至韦驮这是入魔了,而且入魔的原因还是他天之厉。而他并不确定入魔的楼至韦驮会做出什么。
“天之厉。”依旧是中正平和的声音却硬是夹带了一种别样的恶质,听了令人寒毛直竖。天之厉意识到或许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却没有办法具体思考。从头皮处传来的疼痛细密,令他不禁向后仰起脖颈,发出一阵短促的痛呼。
这不够,还不够……看到了天之厉因为疼痛露出的一瞬间扭曲的表情,楼至韦驮的心里略微有些烦躁,但是这一瞬的烦躁很快就被更加嗜血的感觉压抑——只有这样怎么够让天之厉偿还他曾经受过的所有痛苦呢?(真的是……好大的一口黑锅砸到了苏姑凉的头上)
一种扭曲的恨意夹杂着报复的快意在心底爆发,他想要看到天之厉那张脸上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平息他心中所存在的痛苦。
于是楼至韦驮俯□子,一口咬住了天之厉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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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后半段。。。。。。。。。等我回国再说吧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已经码出来了!反正29号以后发。等我回国之后再发= =这章的前提是天佛入魔了,于是请不要带入凉凉庄严的形象。各种血腥暴力虐心XXXXXX可以当成无责任番外也可以当成作者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咳咳咳。。。。。。。昨天发邮箱神马的差点没累死我。亲们加文案上的群吧= =吾人发群邮箱里吧。再这么一个个的发吾人就累死了肉神马的发群邮箱和公共邮箱了请自行领取。觉得麻烦的吾人也可以邮箱。记得留评哟亲们于是去掉番外两个字,干脆用这个来作为下一卷的起点吧。嗯嗯就当这是吾人提前剧透了。主要原因是不想费心思写天佛的纠结,要是写起来按照吾人一贯的表现有得老长了。一切都在下一卷里面说明吧
☆、从天而降
第三十章从天而降
且不论天之厉对于这件事情内心是多么的纠结,蕴果谛魂和魑岳这两人组合却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泥煤,小怪升级了终于出现大BOSS了有木有!
听着各门各派携带自家掌门出来斩妖除魔blablabla的介绍,在前面打头阵的魑岳觉得自己的鸭梨相当的巨大,但是看了看身后严阵以待的蕴果谛魂,魑岳陡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光棍的啥也不怕的!泥煤啊,他要是退却了身后还有个蕴果谛魂他怎么能够把蕴果谛魂这样好的人给推上前台呢?
守护的意志慢慢成形,还没有进化成为以后葬界刁雄的魑岳虽然没有日后的心机和功力,但是厉族的强悍却依旧已经在魑岳的身上体现。翻袖立掌,魑岳誓要一挡众人攻势。
“好个狂妄的小辈!”不知道是哪一派的掌门的发言,随即便是一招发出。气劲迸发,顿时场内飞沙走石。沙石飞过,魑岳依然不动,只是冷然的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扭头吐出一句:“哪派的掌门,以大欺小不说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蕴果谛魂想要捂脸。他们本来就是被人围炉了的好不好,不要再群嘲了,会拉到更多的仇恨啊!泥煤啊,他终于知道魑岳这货为什么会拉到这么多仇恨了,一定是群嘲过分了是吧,一定是这样的!
现在的蕴果谛魂还没有遇到过厉族的化名为海蟾尊的贪秽当他遇到了贪秽之后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魑岳的错,只是不过是魑岳把贪秽平常的群嘲技能给压低了威力然后施展出来了而已,群嘲的技能不到贪秽的一半。也就是说魑岳被带坏了!
但是现在他们可没有时间顾忌这些,因为这些一起围炉他们的人明显被魑岳这种:‘你们真是一帮白痴啊白痴,单打独斗打不过出来围炉还围炉的这么没水准’的态度激怒了,又是几道掌气横扫过来,这下子魑岳也支撑不住,唇角见红。
虽说这些掌门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门派的掌门,不是什么真正的高手,但是架不住蚁多咬死象,几个人合力起来倒是也不好对付。嘴角再次染红,但是身下已然屹立没有后退半步,只是这样的举动却让他的伤势因为没有卸力而更加的沉重。(魑岳英雄护美不容分说!)
正在众多派别的掌门想要再次出手的时候,天外陡然一道剑光闪入,剑气逼人,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追杀的人以及被追杀之人中间,扬起一片沙尘。沙尘飞扬之际,魑岳当机立断,抓住蕴果谛魂的手就把人拖走了。
魑岳抓的很习惯,蕴果谛魂被抓的也很习惯——蕴果谛魂总是愿意去断后,这么长时间被追杀这个毛病依旧没能改过来,于是每次都是魑岳二话不说把他拖走,而他就乖乖的被魑岳拖走,毕竟魑岳是不想让他断后丢了性命。
“走了……。可恨!”几派掌门恨恨,不说有多少门下弟子伤在他们的手上,而今日他们亲自出手也没能要了这两人的性命。而且这次他们一跑掉,不知道江湖上到底会有多少人等着看他们几派的热闹。本就是以大欺小,这下就要想办法应对舆论压力了……
自困局之中脱身,魑岳终于松开了拉着蕴果谛魂的那只手。看着蕴果谛魂不着痕迹的揉着被握疼的手腕,魑岳叫那个愧疚啊——他没有什么坏心思的,他怎么就光顾着逃命忘了蕴果谛魂其实也是会疼的呢,他错了orz
“魑岳汝又龟毛了。”很张扬的女声,很霸气的姿态,魑岳听了这个声音很想要跑路——泥煤啊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过于让人耳熟了,那不就是他家最伟大的大姐头劫尘大人吗?他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脸疼,被揍成猪头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让人印象深刻了好不?
这边魑岳和劫尘在各种神展开,咎殃在一边被劫尘的威势逼迫的根本不敢说话,这边与劫尘同行的白发剑者,也就是刚刚的剑气发出者却非常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