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煦从封钦的嘴唇慢慢的上吻,一下一下吻着他耳垂,封钦的手,缓缓的摸进她的衣襟,顺着光滑的脊背慢慢移动
“元帅,恕本官冒昧,若是元帅不应,本官要硬闯了!”
君煦抬起头,硬闯?硬闯帅帐可是死罪,这个人有点意思,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封钦挺直的鼻梁,走出隔间
“进来吧”
靳夕阳微微有些怒气的走进来,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君煦衣衫凌乱,晶莹如玉的脖颈锁骨在松松的衣襟处,上面微微有些红痕,长发散在身后,随意的歪在坐榻上,神色倦倦像只毛绒绒的幼虎
“下官靳夕阳,见过元帅”
“免礼,这么晚了,靳大人有什么急事非要见我”
靳夕阳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看着君煦,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在烛火下正气凛然,人若青竹。君煦稍稍坐正了身子
“元帅,军士驻扎可缺少供给”
“不曾,粮草充足”
“元帅,军营之中可否有男子通行”
君煦微微的眯起眼睛
“不可”
“震西将军率军士私闯民宅,抢掠财务,强抢民男!敢问元帅,这支部队到底是去抵抗秦国侵略还是侵略自己国土的?!”
室内有些静默,君煦一动不动的垂眸看着烛火,一片阴影在墙上晃动。靳夕阳的眼睛就好像阳光下的小溪,玻璃般的沁人心脾。
“靳夕阳。。?”
“是”
“你是。。。谁的门生?”
“靳夕阳并没有京中背景”
“我倒是可以办了展乔,问题是。靳大人考虑好了么”
靳夕阳一愣,随即,明亮的眼睛满是感激
“文死谏,武死战。靳夕阳身为一方父母官,若是为民请命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既然如此。。。不妨。。”
屏风后一声瓷器落地声音,君煦轻轻的敛了目光,声音淡淡
“随你所愿吧”
话音一落,封钦从内室里疾走了出来
“元帅三思!”
君煦看了看封钦,封钦的细长眼斜斜的挑着,情色余韵未消,黑珍珠般润泽的眼睛,蒙着轻轻的雾色,瞳孔却紧紧的缩着,透出犀利的光芒。
就是这双眼,便会让她着迷。可惜,着迷仅仅是着迷罢了,依然不能改变她的初衷,君煦还是君煦。
轻轻的站起身来,君煦当着靳夕阳的面吻住封钦,末了,和他静静的对视。封钦看着君煦温柔的眸子,有些心痛
“展乔她是。。。”皇太女的小叔子
“我知道”
“那,你。。”
君煦轻轻的抱住封钦
“因为,天地之间有正义。”
那个女人就那样消失在封钦的视野里,封钦却伸不出手去拦住她,他从富贵到贫贱,看惯人生冷暖,可是,此时,她那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若千斤。
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清风,惊扰了暗淡的烛光,封钦突然仿若脱力一样缓缓的坐到地上,蒙住眼睛,咬着手腕痛哭起来。
拉开展乔的军帐,入目一片不堪,君煦目光不变,跟在她身边的靳夕阳清澈的眼睛在暗淡的夜色中映衬一片火光。
展乔一偏头,满脸猥琐,身下的人已经哭泣的开始抽搐,痛苦,恐惧,羞愤欲死。君煦目光如神佛般的淡淡清越怜悯,只是没有一丝的人间烟火
“展将军,不肯迎接本帅么?”
景蓝站在君煦身后,只觉得气血上涌,手中的宝剑嚓的一声,拔出剑鞘。被君煦淡淡一个回眸止住。展乔自顾自高潮完毕,将身下的人摔到地上,大咧咧的走下床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元帅深夜到我军帐意欲何为?”
浓郁的酒气,情欲的味道逼得人想吐。靳夕阳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君煦依旧淡淡的看着展乔
“来人”
“是”
“军法处置吧”
“尊军令!”
展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怒色
“你敢!!!沈达我告诉你,你敢碰我一根汗毛,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景蓝神色有些踌躇的看向君煦,君煦却是面色如水,两个黑衣侍卫将展乔几乎没有任何困难的拿下,展乔单膝跪在地上,大吼
“姓沈的,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元帅吧?!!啊??你敢碰我试试!!!!皇太女不会放过你的!!!你有几个脑袋!狗胆包天!!”
丰润的嘴唇微微一挑,君煦笑了,闪烁的火光映衬着银色的面具。靳夕阳面无血色,景蓝腿肚子有点抖。只有展乔有恃无恐的大骂
“你就不怕引起军队哗变?!!你是个什么东西?!!!”
景蓝舌头打转,君煦身上的冷气已经快冻僵她了
“元帅有令!!拖出去!!!”
军队驻扎的大广场,悬空吊着一个全身用浸了麻油的细麻布缠起的人,绑成十字,两只手上燃着火光,若果不是亲眼所见,任何人都不会想象出还有这么一种杀人的方式。
最原始的惨嚎回荡在空旷的夜空,那是一种肉体痛苦到极致的凄厉。企图救下展乔的五百士兵被沈达的五千铁甲兵冰冷的箭尖所指,目瞪口呆的看着半空中的人,满眼都是恐惧。
夜风中,跳跃的火光在君煦温柔的眼眸中荡漾出一片暖色。漆黑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身上。
“违反军令,当斩。侮辱主帅,当极刑,激起军队哗变,万死不能赎其罪。”
“都看见了么?以儆效尤”
君煦轻轻的转过身
“景蓝,把财物和人交由靳大人带回,适当赔偿财物,君煦治下不严,在此赔礼了”
靳夕阳看着君煦,不由自主的弯下腰,不敢言谈。
君煦略略点了个头,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路过哗变军士身边,轻轻吐出两个字
“放箭”
身后,就好像一个指挥棒下的合奏曲。在君煦走出五十步的时候,只剩下展乔的嚎叫,热闹的校场出奇的安静起来。
面前是暖暖的橘黄色营帐,身后是血腥味浓重的修罗场,君煦有些迷茫,停住脚步扬起头,天上,无星无月,只有夜风悠悠的抚过长发。
昨夜星辰
君煦回到营帐,封钦已经不在了,满室的温馨暧昧随着人去楼空而而清凉起来。君煦站了半晌才渐渐的听见展乔的长嚎,地上厚厚的地毯柔软的支撑着黑色的军靴,令人产生一种想要狠狠的踩到它失去弹性的焦躁,明灭的烛火却让她有一种面对现实的无力感。
脱去外袍,穿着软甲,君煦慢慢的顺着椅子坐在地上,如果不是展乔美妙的声音驱散了她心中的暴躁,她现在就只想提着剑把所有的麻烦和碍眼统统砍碎。
如此关系庞杂的军队,能打仗么?
外面虽然不是兵临城下,火烧眉毛,那童家也是屯兵百万,蓄势待发。自己手里除了有人数,还剩下什么?较量生死的时候,她的话,究竟有谁会听?
一团乱麻!!!
萧然忍受了一晚上的折磨,遍体生凉,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苍白着脸,蹒跚的走出营帐。这么早,却已经有很多将士起来了,效率极高的做着事情,平时走的,现在都用跑的。强忍着恐惧咬牙穿过那盏人灯,展乔嗥了半个晚上,现在声音已经嘶哑微弱,但是。。。还没有停,断断续续的不太连贯。
萧然低着头,哆哆嗦嗦扎到君煦的营帐
“那个。。。元帅”
君煦坐在案前喝茶,挑眼看了看她
“哪个元帅?”
萧然撇撇嘴
“能不能干脆点,让她别嚎了?”
“。。。是你给她求情?”
“不是,毕竟,她是皇太女的小姑子。。你看”
“我看什么”
“你看!你得罪她是不是不太好!!”
君煦放下茶杯,看了看萧然
“早上天气凉,去把那件团锦披肩裹上,坐过来喝点热茶,咱们好好聊聊,来”
萧然泄气,乖乖依言行动了一番坐在君煦身边,大眼睛一眨一眨。君煦给她倒了杯茶
“你说我得罪她?”
“。。。嗯。。。”
“封钦那件事开始,我就得罪她了”
“那不一样吧”
“是,不一样。怎么和你说。。。你知不知道,不动展乔,我就得带着这些不知道谁的小姑子,谁的门生,谁的媳妇,谁的女儿,呼呼啦啦一窝蜂的去朗季城。
这个讲价钱,那个不服管,各自拥兵,萧然。。。我们不是去郊游的,好好的不内讧,到时候把他们拉回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就胜利完工。
我们是去拼命的!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那不同于旁的,不听帅令,就会兵败如山倒!”
“。。。。。。”
“到时候,还脱得开一个死字么?”
“这些人,只能听我的,不听号令,只能死。侮辱主帅枉尊自大,就和展乔一样,她叫得越久,大家记得越清楚。我不想杀完一个有一个,没打仗先损失兵源”
萧然双手发冷
“。。。可是。。。你这样岂不是埋下祸根。。。那。。”
“萧然,就算我对皇太女言听计从,俯首帖耳,该除了我,她也不会手软的。这一点,我太清楚了”
“。。。。。。。”
“而从我掌兵百万开始,我就是个需要除掉的人物了,想要活命,只有先打赢朗季城这场秦越之战”
萧然突然抬起头,一把捉住君煦的手,目光殷切
“你走吧!你本来就不是。。你。。。本来就不应该。。我”
君煦淡淡一笑,回握住她的手
“从我开始踏入这种宿命,我就是了。然儿,谢谢你,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只是听听就够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你恨不恨我。。。”
君煦目光一凝,呼吸有些滞
“这是。。命运和我的对决。。与你无关”
“你。。。到底叫什么?”
君煦站起身来,正了正衣襟
“我叫沈达”
萧然捧着茶,有些呆,软软的坐在早上的阳光里,君煦披上软甲
“有一天,我希望你能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