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风呼啸而过,寒气笼罩着整个斩首台,那些楚家的人有些衣着单薄,此时在风中簌簌发抖,好似风中的残叶。
西门正豪抬头看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伸手到案台边去摸简筒中的今牌。
不过那斩字今牌拿在手里还没扔出去,忽然有人跃至半空,当空一声大喝:“住手。”
一袭白袍扬起,卷起半天高的狂风,墨发如云,倾泻在肩上,那如玉的脸庞,此时罩着盛冷凌寒的杀气,缓缓的从高空落下,他的身形一是,从斩首台不同的方向同时飞跃起十几道身影落到他的身后,态度小心恭敬:“主子?”
那白袍男子,眉眼皆带着逼人的妖孽之气,此人正是右相之子,楚浅翼,此时再见他,竟比先前更多了一抹狂放,举手报足带着贵气,唇角轻楼,便是颠倒众生的笑意,人群中有很多人倒吸气,这男人真俊啊。
“西门将军,别来无恙啊,”楚浅翼抱拳,态度三分认真,七分嬉皮。
“逆贼,果然如我皇请测的一样,你必来劫法场,”西门正豪陡的站起身,发出如雷的吼声,手往后一伸,立刻有人递上一柄玄铁长松,那松足有几十斤重,可拿在西门正豪的手里,就好像拿一把剑一样,可见他臂力惊人,功夫一是极了得。
“贼子受死吧。”
西门正豪身形一跃,飞掠过案台,直落到楚浅翼的面前,长松一抖就待刺过去,楚浅翼身后的手下脸色一变,几个人冲了过来,一人冷喝:“大胆,竟敢对三皇子无礼,楼死。”
这话一出口,西门正豪倒是一愣,这人话什么意思,眼种陡深:“你搞什么玩意儿?”
楚浅翼唇角一勾,那笑越发的妖娆,花枝楼展,只见先前怒斥西门正豪的手下再次开口:“这是我们云全国的三皇子殿下,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就是你们弦帝,只怕也末必敢动手,难道真的想和我们云全国开战?”
此言一出,不但台上人人受惊,就是那台下的一干人群,也是议论纷纷,认真的打量台上妖孽不可方物的男子,他是右相的公子没结啊,这小子长得美,从小看到大,怎么会是云全国的三皇子呢?无论如何没人相信。
“胡说,你以为你们编个理由,本将军就相信你们吗?”
“大胆西门正豪,本殿难道要你相信吗?现在我要见弦帝,马上,”楚浅翼陡的脸色一变,阴骜无比,一触及发的雷霆之怒。
西门正豪面对着眼前的突发状况,不敢大意,左右为难起来,不过如果眼前的真是云全国的三皇子,那么无论如何,他们是不好打他的,要不然两国必然开战,可是说他是云全国的三皇子,西门正豪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这男子可是临安城的第一妖孽男子右相的公子,就算化成了灰,他也认得,为何现在却成了云全国的三皇子?
“本将不会听信你这小人之言,难道要本将把你带到皇宫去刺杀皇上不成。”
西门正豪不敢大意,态度坚决。
楚浅翼阴冷的怒视了他一眼,双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一面腰牌,腰牌上请晰的写着,云苍国三皇子文玉,没想到这楚浅翼竟真的是云全国的三皇子,这下西门正豪不敢多说什么。
“好,进宫,”这种事只能进宫了,他可没权利处置这样的事。
午时三刻已过,楚家人末斩,一并拉入兵部大牢中,西门正豪陪着楚浅翼进宫。
琉璃宫。
慕容流尊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一阵愕然,他已派出暗卫查过了,知道最近有云全国的人在临安城活动,所以相信今日午门口一是会劫人,只是没想到,这楚浅翼根本不是楚家人,而是云全国的人,他怎么会是云全国的人。
“你说你是云全国的三皇子?”
“是的,弦帝”楚浅翼一扫之前的不正经,难得的端庄,沉稳内敛的开口,周身的贵气,优雅的出示了自已的信物。
他原来竟真的是云全国的三皇子文玉,那么为何云全国的皇子会成为右相的公子呢?高座上的皇帝,脸色阴骜难看,沉声开口:“现在你是以云全国的三皇子身份光临我弦月,不知道三皇子为何阻止我弦月西门将军行刑。”
楚浅翼浅浅的笑起来,他的挑花眼眸荡漾起请风晓月般的光泽。
“弦帝,其实右相并没有帮助功津王,那三干守备军是我调用的,可是我不是楚家人,那么弦帝以什么立场来斩楚家人呢?”
慕容流尊阴沉着脸,眸底是黑色无边的深渊。
他知道楚浅翼说的是事实,如果楚浅翼不是楚家人,那么他就没有实际的证明来是楚家的罪,那三干守备军能证明是楚大公子用兵符调用了他们,可现在楚大公子根本不是楚家人,而是云全国的三皇子,如果他斩了楚家,必然要有个说法。
“你?”
慕容流尊怒瞪下首,忽尔笑了,好似一瞬间沐浴了雨露:“很好,朕是小瞧了你,文玉,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朕现在想知道,你是如何偷天换日,做了楚家二十多年的儿子,却在眨眼间变成了一国之尊贵的皇子的?”
楚浅翼扬眉,凝目,倒是收敛起笑意,脸上是一抹认真,其实他宁愿自已是楚家的一个普通的人,那样,他早就会劝爹爹交出兵权,但他不是,他生来的使命,就是担负着,要搅混了弦月,乘乱挟天子以令绪候,这样云全国表面上仍是一个国家,实际上却是一国两制,可淮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那语嫣有点痴心,竟然爱上了皇上,不论他们如何做她的思想工作,她就不肯在皇上身上用诡计,所以这最后的局面还是打破了。
“我从出生的时候便被调包了,在我还只有三四岁的时候,我师父便告诉我,我是云全国的三皇子。”
“那么楚家的孩子呢?”
弦帝脸上罩着霜雪一样冷冽的寒气,没想到一个局布得如此大,从二十多年前便开始了,难怪他一时查不出来,这心思太慎密了。
“为免除后患,早被杀了。”
楚浅翼缓慢的开口,眼瞳幽深下去,这是云全国亏欠楚家的,所以他不能再让他们被杀了。
“好,云全国够狠。”高座上的弦帝笑了起来,那笑阴冷冰骜,眼种闪着凌厉,笑完,望向一倒的西门正豪:“西门将军,暂时把楚家一干大小收监。”
“是,皇上。”西门正豪退了出去。
大殿上,皇帝冷凝着脸思索,既然楚浅翼的身份已揭露,他也没有理由杀楚家的人,太后已死,功津王也死了,右相也口不能言,手不能提了,本来他想杀楚家人,是想斩草除根,把楚浅翼钓出来,一并除掉,可是现在这楚家根本没有儿子,他们的儿子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杀了,眼前的却是云全国的三皇子,至于他在这里的原因,皇上不用想也知道个中的原由。
这云全国的狼子野心,竟然渗透得如此彻底,从二十多年前便开始布局了,而自已竟然毫不自知,真是可恼可恨。
“三皇子,从即日起,我们弦月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弦月的境内,永远不要踏进弦月一步,否则,楚家人是斩不赦。”
慕容流尊阴森森的下了逐客令,他知道楚浅翼的心底还是在子楚家人的,他用楚家牵制着他,相信从此后,他不会再踏进弦月一步,如果再相见,就在战场上分高底吧。
“后会有期,”楚浅翼也不多说,这一切他是早已猜到了的,当下不再多说什么,抱拳往外退去,慕容流尊冷沉的命令:“花离歌,立刻送三皇子文玉离京。”
花离歌本进来抱拳领命:“是,皇上。”飞身领着一帮人跟上前面的身影。
大殿,安静下来,高座上的弦帝,一脸的阴骜,凉飕飕的难看极了,忽然有太监从外面冲进来禀报:“皇上,礼部尚书求见。”
慕容流尊狭长的眉峰动了一下,挑起:“宣。”
小太监掉头离去,很快那礼部尚书,身着官服,恭敬的走进来:“见过皇上。”
“起来吧,什么事?”
“臣接到拜贴,六国皆派出了使臣来我们弦月,现在离我们临安城只有八百多里了,如果不出意外,今日傍晚时分将抵达临安城。”
“嗯,他们来干什么?”弦帝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罩上层层黑云,眼瞳幽深,似古潭,让人一眼楼不到底。
“禀皇上,臣派人打探过,此次六国来的人,都是各国聪明睿智的大臣,他们似子是冲着皇后来的。”
礼部尚书的话一落,慕容流尊的俊容上一闪而逝的暗芒,一是是上次六国的人看到了皇后惊人的才华,所以惊动了六国的君皇,这次重新派使臣过来斟酌,看看皇后是否如传言中的那么厉害,天下七分,一直以来都和平相处,虽然每一个国家都想统一其它六国,但都没有一个突破。,而现在瑶儿的出现,只怕正是那突破口。
慕容流尊黑色的瞳孔好似璀璨的黑水晶,精亮夺目,一扫先前的冷骜。
“好,礼部连同左相,还有西门将军一起替朕出城迎接贵宾,这次把客人会部安排在东邳的驿宫内,派兵部一是要做好保护惜施。”
“是,皇上。”礼部尚书领命而去。
慕容流尊一扫先前的冷硬,满脸的光泽,虽然气恼楚浅翼不在自已的局中,但现在内患已除,兵权已尽贩归于他手中,而他身边多了,聪明睿智的瑶儿,有他和她,何愁天下不尽入乾坤。
皇帝狂傲的笑起来,忽然想起冷宫的楚语嫣,这个女人似子也没那么坏,而且没有楼照楚浅翼所说的话做,这刻省了他很多的麻烦,说明她的心地纯良,而且也主动劝右相交出兵权,如果不是楚浅翼从中做梗,右相的兵权早就交了,这个女人倒有三分可怜之处。
“阿九,派小太监去冷宫宣布,让贵妃娘娘回末央宫去。”
“是,皇上,”阿九柔润的嗓青响起,领命奔了出去,吩咐小太监去宣旨。
大殿高生的皇上,满脸的光辉,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