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爱情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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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爱情的翅膀-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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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她发现展翼居然真的睡着了。他的唇角微微放松,低沉而规律的呼吸声传入她耳中。她拿起一旁他方才进门时脱下的外套轻轻地替他盖上,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舍不得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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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穿著一件浅蓝色的洋装,乌黑的秀发直直的披在肩上,转头看着隔壁桌的那个男人。唇边的梨涡微微闪动,总是对着他笑,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个男人有一张让女人难以忘怀的脸孔……

这段话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彷佛又闻到病房中特有的、浓浓的药味……

那一夜之后,有多少人的生命从此天翻地覆?眼前这个男人已不再是那一刻从流苏树下走过的那个男人……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她没有去计算时间过了多久,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若是计画顺利,能这样看他的机会也不多了。一等他安定下来,她是宁可别再看到他的。

已过了午夜,她伸了伸坐僵的双腿,不舍的起身,打算叫醒他回床上去睡。

「展翼……」话没说完,她发现他那两道剑眉蹙了起来,紧咬着嘴唇,似乎是为了怕自己喊出声音,下意识的抓紧身上的外套,像是在保护自己……

作了恶梦吗?她快步走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肩膀,边着急的喊着:「展翼……」

他反射性推了她一把,毫不留情的用尽全身的力气。贺千羽重重的跌在地上,连带的把一盏立灯也拉倒了。

展翼被那一阵匡啷声惊醒。他睁开眼睛,愕然的看见贺千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模样十分狼狈。

「妳怎么了?」在半梦半醒之间,他还搞不清楚状况,浑然不知自己就是闯祸的人。

还问她怎么了?贺千羽半怨半怒的瞪他一眼。「还不拉我起来?」他是做了什么梦,反应这么剧烈?

展翼还不知道她哪里受伤了,一时手足无措,犹豫着该拉她什么地方。他跪在她身边,低声问道:「伤到哪里了吗?」她似乎摔得满重的。方才隐隐约约之间,他好象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

「哎,没事,没事……」她其实觉得全身上下都痛,只是不愿他待会儿回想起来责怪自己。扶着他的臂膀,强忍住一声申吟,她顺势站了起来。

「真的?」他怀疑的追问。

瞧她满脸痛楚,不像没事的样子。好好的怎么会跌到地上?难道她也和他一样在梦里和人打架?他还记得方才在梦中他也推了谁一把,他的对手从来不曾如此不堪一击……

「是不是我把妳推到地上的?」他紧张的问。以他的力道,她绝不会没事的。

他七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真的是我不小心在地板上跌了一跤。」她仍轻描淡写的解释。

展翼不相信她的话,他的屋子收拾得算是满干净,可是绝对不到可以在地板上滑冰的地步。

不再多问,他直接卷起她的袖子,手臂上已是一片瘀青。轻触她的肩膀,她立刻本能的躲开。

「好吧,现在妳要自己告诉我妳伤到了哪里,还是我脱妳的衣服,一处一处实地检查?」他语带威胁的说。

这人,到这时候还要吓她?她不满地看他一眼,委屈的回答:「就左边。左肩左手和……左臀。」她有些尴尬的加上最后两个字。「那里我自己检查就好。」

展翼轻手轻脚的拉下她左肩的衣衫,仔细的检查。又看看她的手肘,应该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瘀青。

他的运气还好,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

打开医药箱,取出一瓶药膏均匀在她伤处细细涂抹,一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妳看我们是不是八字不合?这已经是第二次帮妳疗伤了。」而且还直接间接的都和他有关。

「哪有不合……」她反射性的脱口而出,立即又尴尬的顿住,好象是生怕人家不答应她的求婚似的。她窘得连颈子都红了,正好落入他眼底。「我是说,我们星座很合的。」她慌慌乱乱的解释,又欲盖弥彰的加上一句:「在事业上。」

「以妳在公事上放手的程度,要找到一个和妳合不来的,可也不容易啊!」他微微一笑答道。

「不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他当然是可以信任的。

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会把他列入疑人的行列吧!他敢说没有一家征信社会跟她打包票,保证他的清白无辜。

「妳太轻易相信人了。」

是的,她是太轻易相信人了。

尤其是她曾经相信过一个她以为绝对不会骗她的人,以致造成无可挽回的大错。而且展翼刚刚那句话也没说错,他们是八字不合,特别是就她对他而言。否则怎会因为街头的一场偶遇,就害他倒了大楣……

脸上的嫣红渐渐褪色,她又轻轻叹了口气。

展翼看着她微蹙的眉,担忧的问道:「很痛吗?」他已经尽可能放轻力道了。

贺千羽摇摇头。「你是个很好的护士。」大概是真的能者无所不能吧!上一次替她疗伤,他也是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

一个大男人好象不该有这种经验。「你好象很熟练?」她疑惑的问。

展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它是坐牢七年的在职训练吗?「久病成良医啊,妳不知道男人打起架来都是很粗鲁的吗?」

依她看,他绝对不是动不动和人打架的那种小男孩。更别提还打得够格当跌打损伤的老师父。

「小时候吗?那时候替小朋友疗伤的不都该是做妈妈的吗?」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的无言已给了她答案。「在牢里,其它的犯人是不是不只打你,也--虐待你?」她困难地吐出后半段,不忍心用上更残酷的名词。这对于男人不只是心灵受伤、身体受伤,连尊严也都大大受伤了吧!对于一个因强暴罪名入狱的漂亮男人,他们恐怕是不会放过的。假如传闻无误,她但愿这只是道听涂说。

「那没什么,我皮厚肉粗,拳头够硬。」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淡淡的回答。

当然不会没什么,不然他怎么会作恶梦?还习惯性的挥手就打?他在狱中曾安稳的睡过一夜吗?除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通的疑问不得安眠之外?

其它人会放过他吗?

「对不起!对不起!」她趴在他的胸前失声痛哭,成串的泪水不停地跌碎在他的衣襟上,沾湿了他的胸膛。

是有很多人该对他说对不起,可是怎么也轮不到贺千羽啊!再没有谁对他更好的了。

「一点也不是妳的错,而且都已经过去了。」他柔声安慰道,轻轻拍着她的右肩。觉得内心深处的冰寒一点一点在她的热泪中开始融化……

都是她的错!她哽咽得说不出其它的话,断断续续的重复那没完没了的三个字:「对……不起……」再说一千遍一万遍,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别哭了,再哭我就要……」吻妳。他几乎忍不住要说出那句老式文艺小说中的对白,终于在最后关头停住了。

贺千羽抬起因为泪水而更加明亮的湿润大眼直瞅着他,此刻想不起原先的决心和顾虑。她实现他未说完的话,伸手揽住他的颈项,唇紧贴着他的唇……

他的意志力只够他僵持三秒钟不去响应她,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他再也克制不祝双手拥着她,愈抱愈紧,直到两人之间找不到任何空隙。 滚烫的唇舌掌握所有的攻势,更加深入的探索。

这是错的。她的泪水仍未止息,不断滑落,已经是为了不同的理由。泪水还是热的,却像是冰珠一样唤醒她的理智。「不……可以……有……未婚……」她喃喃低语,声音模模糊糊的,只有她听得懂自己的意思。

这是错的。展翼仍紧抱着她柔软的身躯片刻,才找回意志力放开她。拉好她的上衣,退坐在一旁。

怎么可以忘记她早有了婚约?就算她没有一个未婚夫等着,也不该属于他……

「对不起。」他太过客气有礼的道歉。低着头无法直视她的明眸。那双眼太容易让人迷失,太让人难以自拔。

他不想再考验自己。

低沉悦耳的男音抢走了自己的台词,贺千羽不知还能说什么。明明是她主动的。无言地凝视他的眼,想找出这个吻对他有多少意义。他的眼神深邃,让她看不透,他总是习惯性的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

「你是不是常常作恶梦?」这是她之前就想问的,因为一场短暂的意外而耽搁了。

「偶尔罢了。」既然被她当场撞见,他也没办法否认。

「有多偶尔?」她继续追根究底。

「没特别计算过。」他想忘记都来不及,哪会记在行事历上备查?

次数多得他自己都算不清了吗?贺千羽皱眉想着。 边伸手擦干颊上的泪水,光是眼泪是帮不了他的。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她恳求地望着他。

只要我做得到的,任何事都可以。他很想这样回答。可是其实她哪需要他为她做什么?

「什么事?」

「答应我,如果你哪天夜里又作了恶梦,想要找人说说话,就来找我,好不好?半夜都没关系。」

「看来妳真的很喜欢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他没有正面答应。「当心理医生很有趣吗?」

他的恶梦没有一丁点有趣的地方。她仍是严肃的盯着他,非要得到一个确实的答复不可。

展翼只好点头。不答应的话,显然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个大男人哪还能作了恶梦就想要躲到谁的怀里哭?虽然那个时候,他总是特别想要有人陪在身边。可他怎么能够半夜三更打扰她安眠?连累她和自己一样,大半的夜里都不能安睡?

「你等我一下。」她忽然想到什么,匆匆忙忙起身奔向门口,又回过头叮咛了一句:「别关门,我马上回来。」

她跑回自己屋里,从卧室窗边拿下一串风铃,解开其中一个握在手中又赶回他的客厅。

「这个你拿着。」她把那只精巧的风铃放在他手中。「它本来是挂在我窗边的,我已经听惯了它的声音。如果夜里我睡熟了,它的声音也不会吵醒我。以后你晚上如果作恶梦,就把它拿到阳台轻轻摇着,我如果听到就过来跟你说说话。要不也有那叮叮当当的风铃声陪伴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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