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爱情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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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爱情的翅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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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跟经理同姓耶!」林明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经理,你不会是那匹公园之狼吧!」她开玩笑地说。

「经理才不可能做这种事!」田小安不满地说。「刚刚妳没听到吗?凶手早就抓到了。」

林明茹吐吐舌头。「经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哎呀!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真生我的气呀?人家跟你说对不起啦!」

「各位,」贺千羽终于找到机会打断他们的谈话。「就此散会,好不好?时间不早了。再待下去,我怕我真的会破产了。大家路上小心,再见。」

「贺总,再见!」林明茹走到她身旁,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妳叫经理别生人家的气啦!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别担心,没事的。」贺千羽安慰她,却安慰不了自己。

怎么可能没事?

待众人都定到餐厅门口,她开口喊道:「展翼,我今天搭你便车回家,好吗?我的车子进厂保养了。」

展翼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看她。并不相信她的车真的进了保养厂。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好埃」他漠然应道,举步往停车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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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步伐大,走路又快,让贺千羽几乎跟不上。

进了车子,系好安全带,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她干嘛不直截了当地说开了?展翼不满地瞪她一眼。

贺千羽仍是垂着头,心事重重。

「到家了,还不下车吗?」他不甚客气地催促道。

「到了?这么快?」她其实一点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展翼打开车门,把钥匙交到她手上。「房子的钥匙等我把行李拿出来就还妳。」

「拿行李?」贺千羽楞楞地看着手上的钥匙,不解地反问。「你拿行李要做什么?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好好的?」他自嘲的回答。「我永远也不可能在那儿住得好好的。」天下之大,并无他容身之处。

「你可以的。」她沉着地回道。「如果你指的是她们刚刚在谈的那个案子,我早就知道了。你以为我会胡涂到把我的公司交到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手中?」

「妳对我过去的历史一清二楚?」他讶异地问。

贺千羽暗暗想着--比你自己都要清楚得多。

「我该佩服妳的勇气,还是愚蠢?」他颇觉不可思议。「妳居然敢把我这种前科犯放在一间满是年轻女孩的办公室?」

「是需要勇气,可是一点都不愚蠢。那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是你让这家公司一飞冲天。」

「妳就不怕我恶性难改?」

「那件案子,我查得很清楚,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而且你从来没承认过,不是吗?」

可惜当初主审的法官,不是她。

他的一再否认,只是当庭得到八个字的评语--天性狡猾,不知悔改。

他的法官相信的是正气凛然的神秘目击者的陈述。他先受害者一步逃出公园,衣衫下整,酒气冲天,心虚地逃进自己的车中,就是一副有罪的模样。

楚楚可怜的受害者,声音颤抖,语气坚定,毫不犹豫地指着他--是他!就是他……

就是这个男人!

系着一条灰领带,上头有粉红色的船锚图案。他死了化成灰我都认得……

化成了灰,她都认得。全台湾的人,也都认得……

那条别致的领带,成了他绞架上的绳索。由一个弱不禁风、瞎了眼的女人,毫不费力地拉紧……

那个女孩是很可怜,可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留给她。

或者她真如办公室的那些女同事所说的,在公园徘徊,怀着和他同样的目的,想要找到害了她的人。

假如她死后生前都一样盲目,又能找到些什么?

「我的话,一文不值。」他漠然地下结论。

平淡的语气之中,潜藏着深深的绝望。像一块巨石,沉重地压着她的胸口。

贺千羽拉起他的右手,把钥匙放回他掌心,紧握着不放。似乎光一只手还不够,她把另一只手也放上去。两只冷冷的小手同时包住他厚实粗糙的大掌。他手上的温度烫热了她的手心;那温暖回传到他身上,像是冬日的阳光让他的心头不再冷冰冰的。

他已经过了多少个季节的冬天?他原以为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我相信你。」

陌生的四个字,让他心头一阵激荡。「这个世界上,妳是第三个相信我的人。」

她心中一惊,还有别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父母当然……」她顿住话。他们不信,否则怎么会有报上的声明?

「不是他们。第一个是我自己,第二个是真正的凶手。」

「总之,我知道不是你。所以谁都别再提起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展翼没有她的乐观。「并不是妳我不提,就不会有人再提。」

「遇到了再说吧,反正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肚子饿了,刚刚没什么胃口,请你吃消夜,好吗?我看你也没吃多少,到我家去吧,我煮给你吃。」

「到妳家?」他离那些可以随意到人家家里作客的日子,已经十分遥远了。

「我的手艺很好的,别怕。」

「该害怕的人,不是妳吗?」

「你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怕你待会儿不帮我洗碗。」

「这个妳用不着担心,我洗碗的技术天下无敌,在狱中练出来的。」他略微自嘲的回答。

她拉着他的手走进电梯,不想放开。这真实的连结,既安慰了他,也安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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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千羽的家和展翼的住处,格局完全相同。两户如果打通,差不多有百来坪。她自然是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当初原本也没打算久祝等她把事情处理好,她就要回美国去。

那儿还有一个未婚夫在等着她,

电梯沉默地往上升。她抬头凝视着展翼如雕像一般的脸孔,那双锐利而抑郁的眸子也回望着她。

一个男人,有这样一双明澈澄净的眼。当初,怎么会有人相信,他竟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

这个念头让她心惊,她发现自己对他已经完全失去客观性的判断。

蓦然放开他的手,她低头不敢再直视他的眼。

这一双眼会让她无所遁形。

展翼只能任由她的手离开。他凭什么挽留?心中短暂的阳光,彷佛罩上一朵乌云,不复之前的温暖。

出了电梯,左右两扇大门,通向各自的住处。

贺千羽取出钥匙打开大门。展翼没有跟过去,仍旧站在两扇大门中间。

她进了门,匆促地丢下一句。「再见!」

刺耳的关门声,震痛了他的耳膜,眼底有着难以察觉的受伤神色。她只不过印证了他的顾虑。

有哪个女人,会不害怕和他单独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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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锁上门,贺千羽才想到刚刚在停车场说过要请他吃消夜的话。

该害怕的不是妳吗?他这样问过,语气是苦涩的。

她是害怕和他在一起,可并不是为了他所以为的理由。

他一定以为,她所谓的「相信」,不过是随口说说。

匆匆忙忙换下外出服,套上舒适的家居服。她走进厨房,调了碗面糊,煎了两张可丽饼,又煮了一壶香浓的咖啡,一起放在托盘上,去按他的门铃。

过了两分钟,才听见他匆忙的脚步声走过来开了大门。

他穿著一条短裤,上身披着一条大毛巾。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厚实的胸膛还滴着水珠。头发湿湿的,没有完全擦干。

两人都有些尴尬。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正在洗澡。」她先开口。

「哎,有事吗?」他拉了拉身上的毛巾,十分不自在。

「我说过要请你吃消夜的,你忘记了吗?」她指指手中的托盘。

咖啡的香味侵入他鼻间。以前婉儿也煮得一手好咖啡……

他怀念地想着。想到的不只是婉儿煮的咖啡,还有她的不信任,她的绝情。

所有对她的美好记忆,像是一池受到污染的水,不复纯净。

他把贺千羽请进客厅。

「妳坐一下,我进去换件衣服。」

「嗯。」贺千羽点点头。

他转身走回卧室,换上一套休闲服。

她打量着客厅的装潢,当初这屋子的布置完全是为了一个男人量身订做。黑色的美式牛皮沙发,让人一坐进里面就陷进去,不想起身。深色的桦木地板,泛着光泽,打理得很干净,没有一般单身男人独居会有的凌乱。

除了几本商业杂志之外,没有任何展翼的私人物品。

她敢说卧室也必定是如此。

除了他的衣物之外,所有的用具,大概也就是当初他搬进来之前,她为他准备好的那些。

这里对他而言,只像是旅馆,而不是家。他随时可以打包走人,拎着他当初那只帆布袋,就这样走了出去。

他能到哪里去?他若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就不会在公园被她找到。

「唉!」她忍不住沉重地叹口气。

展翼一走进客厅就听到她的叹气声。她的眉头深锁,似乎正被什么难题所困扰。

是不是,她正在想什么借口开口告辞?

她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我看妳很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他主动为她找了个理由。不是体贴,而是自我保护。何必让她把话讲白了?实话往往并不悦耳。

贺千羽知道他的意思。他仍以为和他在一起,她心存畏惧,恨不得拔腿就跑。

她的确是满怀戒心,生怕一不留意,就让自己万劫不复。很想回家把自己的思绪整顿一下。可是她也清楚一旦如此做,就坐实了他的猜测。他们之间那小小的信任将荡然无存,一切都回到原点。

那个案子不仅剥夺了所有人对他的信任,也摧毁了他对所有人的信任。

她低头倒了两杯咖啡。

「加糖或奶精吗?」

展翼点点头。「三颗方糖。」

他以前是习惯喝黑咖啡的。觉得非如此不能品尝咖啡的原味。现在,现在不了。他心中的苦涩太多,欢迎任何表面的甜蜜。

贺千羽有点讶异,照他的话丢了三颗方糖进去,放到他面前。

展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不会太甜吗?」她忍不住问道。

「我喜欢甜点。」他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那暖暖甜甜的液体尝不出多少咖啡的味道,至少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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