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忍不住地,祈瑞笑出了声。
这个古怪的小公子,既然不想告诉人家他住哪,还把客栈名报出来,真是有趣的紧!
“哼!笑什么笑!”王怜清假装不爽着。
见王怜清怒了,祈瑞收敛了笑。
“在下就此别过……”
没待祈瑞说下去,王怜清连忙接上:“你就别老土地来句‘有缘再会’云云。听得耳朵起茧子了。省了!”
说着,王怜清逍遥而去。
祈瑞看着王怜清的背影,随觉不可思议和莫名其妙,却也感叹多亏遇到了这个多事的怪人,自己才能安然无恙。
逍遥而去的王怜清回到自己的屋子,而后对着空气道:“影卫长,你觉得我的演技如何?”
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卫长想了想,而后中肯道:“会不会太做作!”
紧接着——
哎呀——
这个小人!影卫长捂着自己的脑袋恨恨地评价着。
居然说我做作!我引以为豪的演技他居然瞎评价,看来他还是适合当个哑巴工作着。
“你去告诉祈轩和熊猫眼,我已经成功接近祈瑞了。”
“熊猫眼?”且不提她直言皇帝的姓名,但说这熊猫眼是谁呀?影卫长站着不动,他想呀想呀,绞尽脑汁地想着,终究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熊猫眼不就是祈奉行嘛!你看他那眼睛,一边一圈黑,和熊猫真有的一拼。”王怜清偷笑着。那可是自己的战果呀!
小公子呀!你当面可不能这么称呼小王爷,不然,他非得暴跳起来。就为了那眼睛,他可是较劲了脑汁才想出了勉强过得去的理由来说服大家相信他那眼睛不是被人揍的,而是自己日夜思念皇兄造成的。
“王公子,你下次还是不要对小王爷随意动手比较好。”
王怜清点了点头,而后道:“最多打他的时候不打他的脸,人要脸,树要皮的道理本公子还是明白的。你放心!”
放心什么呀!听他这么一说,影卫长就更担心了。
但眼下不是担心小王爷安慰的时候,还是先顾好自己的主子吧!影卫长是有心无力呀!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为小王爷祈祷,因为这两人打架,估计也是小王爷吃亏的。
看着影卫长无奈而去的身影,王怜清在偷笑着。
第四十九章
皇宫终于重新迎回了它的主人——祈奉天。
太后偕同后宫众嫔妃,王爷偕同众官员,齐齐来迎接祈奉行。各种心情,不可不说是百味陈杂。
那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可说是和步撵中的皇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真是有够讽刺的。
入宫后躺在龙塌上的皇帝很虚弱,能不说的话基本都挥挥手解决了。脸色蜡黄,双眼的轮廓凹陷地很深,眼睛突兀着,让人看起来觉得有些害怕。本就不丰腴的脸颊,现在更是削尖了。
“天儿,你怎会如此?”太后抖着手中的丝帕有一搭没一搭地拭着泪。
“哥哥!你不会有事的。”哽咽地是祈奉行。虽然他知道他的皇兄在做戏,但看见这样的皇兄,不免心中也难过得紧。
“太医!圣上状况如何?”心急的是祈瑞。
“回瑞王爷的话,老朽无能呀!”
此话一出,剩下的什么都不要说了。因为床榻前已经哭倒一片。
太后哀,皇儿,这江山该如何?予又该如何呀?
皇弟哀,老哥你就睡吧!也难得休息一下,虽然四周吵了点。
皇叔哀,你怎么还有口气,让我郁郁不得其志。
太医哀,皇帝撒手了,自己会不会被盛怒的众皇亲们当成无辜的炮筒?
众嫔妃哀,这么年轻就要守寡,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宫女太监哀,这个皇帝老实说待咱们下面还是不错的,换个人,我们的日子是否好过呢?
齐齐哭丧的声音传出屋外,在外守候的众官员们听着,皆开始在心里打算了。
太后打发了嫔妃,让她们不要扰了皇帝休息。自己坐在皇帝的身边守着,絮絮叨叨,祈轩无奈地忍耐着,因为他现在可是个虚弱的病人呀!那个絮叨叨扰的人是他的亲老娘。他又能奈何呀!
瑞王爷打发了官员,只说皇帝在恢复中。却让人在暗底下散播皇帝命不久矣的消息。让人人心惶惶,都行动了起来。
至于祈奉行嘛!累了一天了,演戏可是很辛苦的,所以回家沐浴睡觉。
“天下第一家”是华都最赋盛名的客栈。里面的规格是花高价请最好的人精心设计的,材质也是花大价钱买来打造的。更不要说内里的布置装潢什么的。用富丽堂皇四字形容绝对不为过。当然,能在这里消费,也要有一掷千金的打算,否则就是那大门也别想踏进来。王怜清有理由相信这家客栈的老板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要知道,做生意,没有些弯弯道道,没有些繁杂人际,是决计做不下去了。这么大的这么华丽的客栈,他的老板究竟是谁,王怜清倒真的好奇了。
花别人的钱就是不肉疼,王怜清不雅观地剔着牙往楼下走。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忽然,王怜清瞅见门口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祈瑞。
切!别以为你装低调我就不认识你了!王怜清啐开了牙签,跟了上去。
咚咚咚——
祈瑞叩开了一扇门,王怜清看见探出脑袋的是个熟人——中书令张岱。
有文章!
看着只有出却无法入的屋,王怜清只有一法。
咚咚咚——
照葫芦画瓢。
没有人搭理!
咚咚咚——
依旧没有人搭理!
咚咚咚——
张岱忍无可忍地打开大门,张口就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这乱敲门!”
“放肆!”
一句放肆让张岱傻眼了!眼前的人竟然是——祈奉行。
“你居然敢辱骂本王!”
张岱汗如雨下,“下官不是有心,下官只是……请王爷赎罪!”说着,求饶着,张岱别无他法地跪了下来。
“本王是恰巧看见个可疑之人追过来,又恰巧看见了张大人,所以礼貌来敲门,没想到张大人居然这么显摆官威,也不看清楚,张口就招呼了本王。”祈奉行虽然不大,但到底是王爷,皇族的架子可是十足的。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请王爷饶恕!请王爷饶恕!”
若在旁人看来,一个五十出头的老人给人跪着,嘴中不停求饶着,看着着实可怜。但若你知道那人的言行,也就会叹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起来吧!屋里说话!”房门口终究不是说话的地,刚才那么一折腾已经有人在向这边张望了。
张岱如临大赦,忙起身将祈奉行引进屋来。
坐定的祈奉行一开口就让张岱坐立难安。
“听闻张大人病得连朝堂都未曾到。可如今见来,却是好得很呐!”
“下官前日里确实病重,也请了多天假,幸得我儿请得名医为我诊治。”
“哦——”原来如此吗?
“那名医是谁,也请来本王一见,若真有本事,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他。”
“那名医性格孤僻,我儿也花费了许多周折,待他诊治后就走了。我连谢都还没有来得及呢!”所以,你死心吧!
“那张大人病好为何不曾去朝堂呢?”
“王爷有所不知,下官本欲上朝,可是犬子却劝道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我多休息两天。”
“张大人的公子还真是孝顺之人呀!”
“承蒙王爷夸奖,老朽也感欣慰呀!”
“那张大人为何又在此处?难道是会宴亲朋?”祈奉行依然不舍地追问着。
“只是犬子说要与我单独去外面小酌一番,于是选了这‘天下第一家’这么个清幽的地。”
“令公子还真是有心。”
“是、是、是!”
“不知是几公子怎么得张大人的心?”
“是……”
咚咚咚——
就在此时,门适时地响起来了。
打开来——竟然是白公子!
“王爷,这是在下的三子张白,字得之。得之,快来见过行王爷。”
白公子走过来,大方地见礼。
“果然出众,张大人得子如此真是幸运得很啦!”
“王爷过奖了。犬子以后还要得王爷多多提携才是。”
“哪里!”
祈奉行且退其行至玄关,“你们父子天伦,本王就不打扰了。”
“下官送大人。”张岱连忙上来。
“张大人留步吧!”
张岱送走了祈奉行,松了一大口气,连寿命都觉得减少了许多。
“得之,过来,我为你引荐。”
白公子跟着张岱向着内屋走。在里面见到了正在悠闲看着书的祈瑞。
张岱觉得他众多儿子中唯一还能有点指望的就是这个三子了。现下又是这么个时局,所以自己的动作要加紧了。自己终究是大了,祈瑞要将自己换掉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张岱想要推举自己的儿子。一来,家中还有一个人能在王爷面前当差,自己的地位可以更稳固。二来,这样对祖宗也有交代,张家的声望要沿传下去,从现在就要培植。三来,万一祈瑞觉得自己麻烦了,自己抽身而去留下三子,不蒂也是个靠山。
张岱的如意算盘拨得响,白公子却一无所知。
祈瑞仔细打量着白公子,白公子也打量着祈瑞,只是没有祈瑞的眼光那么放肆罢了!到底身份有别。
“得之,你愿意跟着本王吗?”
“若为父亲,我愿意。若为张家,我愿意。”
“若为自己,你不愿意,是吗?”祈瑞替白公子说了。
“是!”白公子脸上没有惧色。
张岱却急了。
“你这个逆子。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祈瑞摆摆手阻止了张岱发飙,然后又仔细看了白公子,觉得这孩子不像张家人,清纯的不像能轻易被污泥让浊一般。
“张大人,这孩子我很喜欢,就让他留在本王身边吧!”
张岱大喜,就差没磕头谢恩了!
“我若不愿意呢?”白公子依然不肯低头。
“你父亲的一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