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比翼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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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舞:比翼双飞-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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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他们都传说你是神仙下凡呢?不然你怎么会发明那么多好东西?”秋菊给她端上一杯奶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些东西哪里是我发明的?内务府的工匠们早就掌握这些技术了,我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生活过得舒适些,顺便赚些银子罢了。不然为何每年要给内务府那么多的分红?”
  秋菊“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怡宁又重新陷入了刚才的思绪。平日里从经常来宁园串门的耿氏口中,她知道胤禛过得并不好,常常莫名的发火,弄得府里人人战战兢兢。这次会面,见他又消瘦了很多,晚上两人相对时,更多的是沉默无语,相对无言。与其它阿哥相比,胤禛的妻妾并不多,这两年,更是几次拒绝了皇上的指婚,府里不曾进过一个新人不说,便是子嗣也不曾多添一个。几次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话里话外流露出不满。
  她也曾试图劝说自己,但是她可以说服自己的理智,却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只要一想到胤禛在别的女人身上喘息,她就像吃进苍蝇般恶心,她永远无法忘记高杰和小晴缠绕在一起的那一幕。一阵阵愁绪涌上怡宁的心头,她站起身来,从墙上摘下胡琴,独自来到后园的水榭。
  胤禛和戴铎听说怡宁去了后园,便也缓步向后园走去。“四爷,我始终想不通为何宁福晋要将这样大的一笔财富让给八爷他们。”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刚才的生意。
  “宁儿这么做的用意我也不甚清楚,不过她目光长远,必有深意。”胤禛口上虽如此说,心中也对怡宁坚持要拉老八他们入伙疑惑不解。
  “四爷,四爷。”听见呼声,他们停住脚步,见文觉从另一侧的小路走了出来。“大师这是要去哪里,如此匆忙?”戴铎拱手问道。
  “我刚才听见了一丝琴音,仿佛天籁回声,正在寻找,四爷你们可曾听到?。”文觉的脸上露出少有的陶醉之色,“嘘,你们听。”
  三人于是屏气凝神,果然听见从水榭那边传来一阵婉转流畅、跌宕起伏的琴音。越往近处走,声音越清晰,深情的旋律如泣如诉、如悲如怒,时而委婉低回、时而倾越高昂,时而深沉,时而激扬,时而悲恻,时而傲然,时而平静,时而跳跃。(怡宁拉的是二泉印月――作者)
  三人顺着琴音直到水榭旁,见榭中女子白衣长发,手臂高低起伏正在拉奏着一把胡琴,在月下衣袂翩翩有如舞蹈,曲调哀婉绝伦,恍若仙境。
  一时曲罢,三人无语,许久,戴铎突然蹲下身子失声痛哭,文觉长叹一声:“世上怎会有如此悲凉的乐曲,直教人将五脏六腑都痛彻!”
  却见胤禛身形飘动,已箭步来到拉琴人的身后,揽过她的肩头,双手抚上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颤声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伤痛,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使你的心如石头一样硬,我只想叫你明白,如论如何,你至少还有我!”

  回府

  康熙四十七年冬,大清朝发生了件大事,做了四十四年太子的胤礽被废,随后大阿哥胤禔和十三阿哥胤祥也先后遭到圈禁。(胤礽被废的实际时间是九月,但为了写作方便,特此拖后几个月――作者)其后,康熙又对满朝文武下诏,“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公开要求百官推选太子。
  怡宁披着火红的斗蓬站在檐下,听戴铎汇报庄户们的受灾情况:“昨夜雪虽说下得大,但由于咱们庄户的房子都改成了水泥房,没有一户倒塌,只有铁匠老张家的猪圈倒了,死了两头猪,景泰现正带着一帮侍卫组织人扫雪。邻近的其它庄子情况就很不好,听说倒塌的房子不少。”
  怡宁点点头,又道:“你命人将装粮的仓库腾出几间,派人将房屋倒塌的难民领过来,先住下。再搭几个大棚,宁园要开仓放粥七天。”
  “好的,福晋想得真是周到,四爷若听了一定也会高兴,我这就去办。” 戴铎答应一声急忙下去安排工作了。
  怡宁刚想转身回房,却见秦福一脚深一脚浅地踏着尺多厚的积雪跌跌撞撞从月亮门钻出来。看见怡宁,秦福用手胡搂了一下头上和眉毛上的雪,就要请安。
  怡宁心中一惊,忙道:“算了,这么大的雪你来干什么?莫非府里出了事?”
  “是,是四爷。”
  “四爷怎么了?”怡宁几步走下台阶,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秦福忙扶住她,说:“宁福晋您别慌,四爷没事,不是,是四爷有事。”秦福抬手打了自己两嘴巴,又道:“四爷前儿个下了早朝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肯出门,也不许任何人进去,福晋实在是没则了,叫我来请您回去一趟,看能不能劝劝。”
  怡宁想了一下,心中了然,吩咐道:“秋菊,你去端碗姜汤来给秦福喝了,冬梅,你叫人去牵马,我们立即回府。”
  怡宁赶到胤禛书房所处的院子外,见那拉氏和其它几个女人都在院门口站着,个个神情紧张,手足无措。见怡宁到来,那拉氏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妹妹,你可到了,连现在都两天两夜了,爷一点水米都未进,这身体哪受得了。”
  怡宁拍拍她的手,宽慰地笑笑,走进院子,来到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就听里面哗啦一声,一个什么东西砸在了门板上然后摔在地下碎了,“滚,滚开,都给我滚!少来烦我!”
  听到胤禛咆哮的怒吼,怡宁好笑地摇摇头,这脾气还真是大!她冲着门喊道:“胤禛,你给我把门开开,让我把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这些个好东西可都是我辛辛苦苦赚的银子买来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你要是真想死,就用头撞墙好了,要不撞大树也行,干吗跟银子过不去?”
  只见门咯吱一下敞开,胤禛怒气冲冲地指着怡宁鼻子道:“你敢让爷去撞墙?!”
  “怎么,嫌疼?反正你也不想活了,撞死总比活活饿死痛快。”怡宁用肩膀将胤禛撞开,一屁股仰倒在书房的躺椅上,这雪地骑马还真是累!
  “谁说爷不想活了?你看你歪歪斜斜的啥样子?”胤禛嘟囔了一句,垂着头回到书桌边坐下,他的精神十分委靡,苍白瘦消的脸上全是胡碴,头发也没梳理,卷曲的头发有些蓬乱,全没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仪态。
  怡宁心中一软,知道他不会愿意被人看到现在的模样,就起身出了房门,从那拉氏手中接过食盒,挥手示意她们都先回去,回身将房门又带上。她把粥碗端到胤禛的面前,见他闭目垂头还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死样子,叹了口气,搬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舀了一勺粥,送到他的嘴边。胤禛依然没有睁眼,嘴巴倒是张得老大,一口接一口,像是真饿了,一大碗燕窝粥,一会儿就吃光了。
  吃完粥,怡宁用帕子给他拭干净嘴角的米粒,又伺候他喝了两口水,见他还在耍赖,拒不睁开龙目,无耐,只得拿起梳子,为他把梳理头发。胤禛把头拱进她的怀中,道:“你明知我心里难受,为何还要气我?”
  怡宁没吭声,把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又从荷包里拿出银制的掏耳勺,给他掏起了耳朵,问道:“怎么这么脏,多长时间没掏了?”
  胤禛很舒服地挪了挪头,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闭着眼答道:“这段日子心情不好,顾不上。”
  一会儿掏完了这只耳朵,怡宁示意他换个角度,胤禛很爽快地翻了个身,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口里抱怨道:“怎么这么快,你肯定没掏干净,又在敷衍爷。”
  怡宁顺手冲着他的光脑门拍了一把,“别说话,小心碰到耳膜。”
  怡宁掏完龙耳,见胤禛已经伏着她的腿睡着了,鼻腔里发出轻轻的鼾声。她不敢惊扰,只得将身上的斗篷解下盖在他身上,就这样抱着,直到天黑。
  “你怎么不叫醒爷,我可以到躺椅上睡。”胤禛一边给怡宁揉着肩膀,一边说。
  “不碍事,我只是肚子有点饿,早晨过来的时候没顾得上吃饭。”怡宁甩甩麻木的四肢,回道。
  “听到没有,还不上饭?”胤禛冲外面嚷了一嗓子,又对怡宁小声说:“那碗粥不顶事,我现在也是前心贴后心了。”
  怡宁瞪他一眼,回道:“活该,自找的。”
  胤禛笑了起来,双目黑漆漆的,似藏着无限的喜悦和欢快,刚刮过的脸也如阳春三月一般光亮明媚,看得推门而入的下人们都呆愣住了。
  胤禛将嘴凑到怡宁的耳边,“说起来我还是赚了,不受两天的罪,又哪来这温柔乡里的风流,美人的怀抱真是令人流连忘返,以后你都要这样抱着我睡觉,踏实!”
  “美得你?”怡宁不敢看下人们揶揄的眼光,端起饭碗,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过饭,二人回到怡宁的院子,各自洗了澡,依偎着在炕上坐下。怡宁就问道:“想了两天了,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要说你就是爷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爷在想什么?”胤禛用手指一会儿将她的头发缠起,一会儿又松开,摆弄个不停。“现在百官都纷纷推荐老八,看来太子这个位置是非他莫属了。他除了会邀买人心外,还有什么好?”
  “他还温文尔雅、才华横溢、对人亲热、善于识人,不像某些人,整日板着一张冷脸,让人敬而远之。”
  “你!”胤禛刚要发怒,转眼又笑了,道:“你又故意气爷,爷偏不上当。”
  “这就对了,等我们的四爷有朝一日也学会了当笑面菩萨,恐怕百官也会推荐四爷。只是,这百官喜欢的主子,皇上却未必喜欢。”怡宁一语双关地说。
  “皇上喜欢的?”胤禛沉思起来。
  怡宁也不打扰他,自顾拿起本《三国》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直到胤禛一把将她手中的书抢走。“我现在就要写折子保奏二哥复位,你快给我研墨。”
  忙了半天,等两人睡下时已过了头更。睡了一会儿,怡宁听到胤禛低声轻唤:“宁儿、宁儿。”她装着睡着了,没有回头。胤禛轻手轻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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