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几轮下来,除了琉璃其余居然全败,也不晓得是我经验老道还是他们都不敢赢我。
“行了,热身赛结束,从现在开始,赢了有赏,输了要罚。所以,你们可得给本宫卯足劲了!”
“是,娘娘!”
经我一激励,果然有几个胆大的占了上风,其中有个叫张喜的太监,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眼睛滴溜溜的,特别乖灵。
“张喜,你小子厉害啊!又赢了!”我换了几种战术,居然还是被他识破。
“静妃娘娘承让了,奴才这是借主子的运气!”张喜笑得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
“大家快看,张喜这名字就是叫的好,人长的也喜庆!”宝音指着张喜表情丰富的脸笑道。
“是啊,张喜若是有个兄弟该叫张庆才是,喜庆喜庆嘛!”琉璃也附和道。
大家一阵笑闹,自然少了些拘束。又玩闹了一会儿,司膳太监才进来传膳。
“刚才说好了,有奖有罚的!”
话音刚落,众人瞬间呆若木鸡。
“好了,别吓着了!琉璃,你去拿些檀木香串来,赢了的人每人一串,至于输了的嘛……”我看了一圈屏住呼吸的众人,装模作样道:“输了的现在去院子里排队站好,围着位育宫跑一圈!”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嫌不够?”
“不,够了,够了!”受罚的人赶忙跪了安跑出去。
“娘娘这惩罚的法子倒是新鲜!”琉璃一边收拾棋盘,一边笑道。
“不过是娱乐,难道非得打板子才叫罚吗?”
“公主这大病了一场,倒像开怀了许多!”宝音递给我一条温热的帕子。
我一边擦手,一边笑问:“本宫以前很不开心吗?”
“当然不是!”宝音手一颤,连忙否认。
我不置可否。这时棋盘、茶果已然撤下,宫女们开始摆放碗筷。
看着一件件青花瓷餐具,我不禁莞尔。当初我提出不再用那些金晃晃的东西时,宝音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琉璃则仍是一贯的宠辱不惊。
食物的香味袭来,一列宫女端着大盅小盅的菜肴进来,另一列则捧着拂尘、漱盂、巾帕等物,
“鲍参翅肚官燕粥、花胶瑶柱血燕粥、苁蓉羊肉粥、桂圆伍仁粟米粥、榛子枸杞松子粥、红枣莲子粳米粥各一盅,香辣萝卜脆、米酱豆腐乳、笋丝雪里红、渝州野山椒、潮汕橄榄菜、什锦泡菜、蜜汁乳瓜、野山珍菌各一盏,银珠醉泥螺、烟熏牡蛎、扇贝各一盏碟……”
随着一个个菜名不停地从司膳太监嘴里传出,我的脑门直冒黑线,“清粥小菜”已经这种级别了,那“满汉全席”还了得。
进膳完毕,琉璃、宝音里在一旁为我布菜,众宫女太监在四周垂手侍立,居然连一声咳嗽都听不到,果然是皇家风范。
等把菜肴尝了个大概,我已经饱了七八分,便叫琉璃将没怎么吃的菜赏给侍立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又让她跟宝音、吴全过来一起吃。他们自然不肯,但迫于我的威逼,还是领旨谢恩,不过怎么也不肯坐下。
用完膳,宝音用小茶盘捧上茶。我接了茶,却见琉璃捧过漱盂来,好险。漱了口,擦完手,宝音再次捧来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青花小盖碗,这才是喝的茶。
吃饱喝足,总得干点正事了。
“琉璃,听说苏茉儿写得一手漂亮的满文是不是?”
“回主子的话,以前在慈宁宫的时候,奴婢曾见过格格的字,的确不一般。”
“那好,你帮我去慈宁宫讨几幅贴来,就跟太后说我想学满文汉文,要借苏茉儿的字临帖。”
蒙古文我是不用学了,据我所知顺治迟早要把紫禁城的匾额上的蒙古文全部去掉的,至于繁体汉字,我虽写得不好看但好歹还认识,不过满文可就犯难了。
“公主,您不是最讨厌练字的吗?”问题宝宝宝音再次一脸茫然地问我。
“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多的就是时间,当然不能再无所事事了。”
支开了琉璃,我便以饭后运动为由拉着宝音去逛位育宫,好歹住了半个月,总不能对自己的住处一无所知吧。哪知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
这位育宫座北朝南,南面是外朝三大殿之一的中和殿,北面是内外朝分界乾清门。我原本以为它只是紫禁城里的某处侧宫,可是凭着对故宫博物院的常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这座宫殿的不同寻常。
“宝音,位育宫是否还有别的名字?”
“好像在初年的时候是叫保和殿,后来成了皇上的寝宫后便改作位育宫了。”
“保和殿?皇上的寝宫?!”这里居然是保和殿,而且还是顺治的寝宫?宫殿改了名字不奇怪,可是一个废后居然住在皇帝的寝宫就太奇怪了吧?!
“公主……奴婢……”宝音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
我更加纳闷,索性扶着头道:“宝音,我头有些晕!”
“公主,您怎么了?”宝音扶住我。
“头疼的厉害,许是累了吧!”我靠在她身上答道。
“奴婢扶您去便殿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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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困惑之始
更新时间2009…3…18 9:33:32 字数:3369
花开,花又落;花落,花又开。
似有若无的叹息,在耳边飘荡。
无尽的暗夜里,女孩仍在徘徊企盼。
她似乎等着某个人,又像只是为了熬过时间的苍茫。
她的眼泪化作珍珠消散,而我却记不起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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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音扶着我去就近的一座便殿休息,这里的宫女太监见我来个个如临大敌。我装作不在意,等宝音把我安顿在一张黄花梨木罗汉床上,便吩咐他们下去了。
“公主,喝点水吧!”宝音递给我一碗茶。
我接过来,拍拍身边道:“宝音,你就坐这儿陪我说说话!”
“公主……”
“坐吧,就像以前在草原上一样。”直觉以前的静妃也是拿宝音当妹妹的
宝音不再推辞,却没坐在罗汉床上,而是搬了个黄花梨木凳坐下。
“宝音,我们在位育宫里住了多久了?”
“两年吧,辛卯年(注:顺治八年)正月的时候,皇上下的聘,接着二月王爷就送您来京城了,但不知为何在京郊停留了数月,直到八月才进宫行大婚礼。从大婚开始您就住在位育宫了,现在是癸巳年(注:顺治十年)九月,算来刚好两年。”
这么说这里是顺治和静妃大婚的所在,难怪整个宫殿透着凋零的喜色。两年吗?刚满两年便遭遗弃了么?只是既然被废为什么还住在位育宫,是因为自毁后大病一场所以没人追究还是……?
“离开科尔沁快三年了,想家吗?”
“不想,”宝音摇摇头,又点点头,“想,想科尔沁了。”
“我也想。”我没去过蒙古草原,所以我想的不是科尔沁,而是我现代的家。大学在外求学四年,毕业后辗转于不同的城市打拼,总以为家就在那儿,随时都能再回去,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公主,对不起,宝音答应巴彦要照顾好公主的,可还是……”说完,小丫头咬着唇低下头。巴彦又是谁啊?算了,暂时屏蔽。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自己不好。”我握着她的手真心地安抚道。
这些日子以来,她和琉璃都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但自从知道琉璃是慈宁宫来的,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而对这个陪着静妃长大的小女孩,我却禁不住想要信任她。她也许不会说话,也许不会处事,但她快言快语、真诚可靠。
“公主,您很委屈是不是?”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泪光。
“也许吧,但你在慈宁宫都听到了,这是女人的宿命,更是博尔济吉特家女人的宿命。进了宫,便是身不由己。”我不禁叹道。
“公主,我今天在慈宁宫……”她有些犹豫。
“在慈宁宫怎么了?”我当然没有忘记她从康惠淑妃那儿回来以后的反常。
“我从康惠淑妃那出来,看见佟妃一行人从太后寝殿出来呢!”
“佟妃?”难道是康熙他老妈?
“嗯,太后明明没歇着,却为了佟妃把您拦在外面。”她愤愤地说道。
“也许是刚巧那会儿太后醒了呢?而且怎么叫为了佟妃把我拦着啊,我见不得人么?”
“不是,当然不是,宝音不是这个意思。”她慌忙摇头。
“别摇了,再摇就成拨浪鼓了。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说说你的理由吧!”我抿了一口茶看着她。
“自从七月里庶妃董鄂氏生了皇二子,您同皇上吵了一架……”
“董鄂氏?”一口茶扑的喷出。不是吧,董鄂妃已经进宫了?等等,皇二子?没记错的话康熙的二哥是福全啊!?
“公主,您慢点。”宝音连忙起身拿帕子替我擦水,“是董鄂氏啊,长史喀济海的女儿。”
“不要紧,你继续。”只要不是鄂硕的女儿就行。
“刚进八月,佟妃又诊出喜脉,您这次没同皇上吵,而是去找太后做主,可太后说什么无后为大……”宝音有些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估计这是以前静妃的死穴吧。
“是啊,太后说的没错。”我低下头,故作黯然状。
“公主您那时好像认命了似的,从慈宁宫回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也没再同皇上吵了。”
“不是没吵,是吵了也没用。”于是只能冷战。
“后来十四公主远嫁平西王世子前,您在兰萱馆和她长谈了一夜,出来您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直嚷着要去找皇上。结果却碰上佟妃,您一发狠竟然跑去推了她,说什么您没有孩子她也别想有孩子。”
嫁给吴三桂的儿子?那十四公主大概就是建宁公主了,显然静妃跟她关系不错,所以在她出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