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好像有了答案,可好像这个问题又引出来一连串的问题,这可比作数学题要难的多了,简直就是没有任何踪迹可寻的,可她偏偏心里生出无数的疑问,前所未有的好奇,只想把这些问题一个一个的解开,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些跟自己是有关系的,可是她又说不上来那种奇怪的感觉。
回到了房间又拿着那张身份证,看着照片里的人发呆,她跟他都有一双细长的眉眼,她留的短发跟他的长短相宜,他们真的有一张太过相像的脸,所以苏景之会选中她,所以她会出现在这里……
爸爸……
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儿,她立刻就对着西若亚的照片摇了摇头,否定掉这个念头,不可能的,她是什么样的出身,她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是微不足道甚至是被这个世界所唾弃的身份以及灵魂,怎么可能呢?
又是臆想了。
可是她心底深深的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渴望爸爸,这个于她来说,拥有最温情的身份的人,会出现。给她真正的亲情与温暖疼宠。
那才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任何东西、生命,财富,未来,自由,都无法与之比较,那她最最最最无法割舍的。
因为,那是她在以前的岁月里,当她置身在无尽的绝望之中,黑色的年华里,一切的光明与希望啊……
☆、暗里着迷 033 游戏
西昔真的是头一回见到这样一脸疲惫的苏景之,印象中他总是意气风发君临天下的,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他皱眉,可是这一次从香港回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倦怠,从下飞机到回苏家,就没跟身边的人说过几句话,回家之后更是饭都顾不上吃就去补觉,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忘给她一个笑容。
这让她心情又是变的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景之,想了几百次在他回来之后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又是无措。苏景之总是能叫她感觉到手足无措,几乎都要忘记了,苏景之多么的善于观察人心,而道行尚浅的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张白纸啊。
苏景之是被饿醒的。这个从十几岁就开始在商场厮杀的男人在香港为了借地开拓整个东南亚的新市场,周旋在银行、地方官员与明家之间,所有的时间不是在跟自己身后的团队策划,就是各种饭局,说是饭局,却都是喝酒应酬,没吃什么实质性的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明家内部有机可趁几乎可以敲定了,他才终于得了机会回来,飞机上什么都不想吃,回来就又是睡觉,到现在可真的是饿极了。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按照苏家人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是不会再有人给他准备吃的东西了。一个人拿着杯子下楼,打算先给自己煮一杯咖啡提神,到了茶水间却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忙碌,寂静的夜里,客厅里空无一人,他的内心跟他的胃一样的空荡荡的,亟需要什么东西来填充来抚慰,而里面正传来咖啡的香味,让他的鼻息之间都是满足。
“怎么到现在还没睡?”苏景之靠近她,声音极轻的发问,怕吓到她,可即使这样,好像还是吓到她了,缩着脖子扭头看自己,细长的眉眼里都是惊讶以及轻微的受惊的神色,这表情说不出的惹人怜惜,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梁,换来她习惯性的皱眉。
这么安静的夜里突然有个人出现在自己身后对自己说话,的确是够吓人的,可等西昔看到来人是谁之后,心里就不仅仅是惊吓了,各种思绪复杂的很。
“嗯,在做作业。”西昔如实的回答,那些化学方程式可真的是搞的她头疼极了,白天在学校里老师讲一大堆东西,都得靠她晚上回来再补习来慢慢消化掉,而咖啡,就是极好的提神工具,她几乎每晚都会为自己煮上一杯咖啡而后再将自己埋入题海之中,也多谢了苏景之的调教,她煮的一手味道极佳的咖啡。
西昔心里的思绪猛然一顿,不到一年的时间,苏景之已经将她改变,如此之深,不由得更加心绪复杂矛盾起来。
苏景之看得出来,饶是说的轻松,西昔的眉眼之间也还是已经沾染上了深深的倦色,这样累,直觉上是不赞同这样的学习方式的,刚要抬手习惯性的抚弄西昔的眼睛,就被她敏感的皱着眉躲开了。
男人的手在眼前划过弧度,转而接过另一只手上的杯子,完美的化解了尴尬,西昔却是知道,自己如此反应,便是犯了错。
他是不允许忤逆的神,而她只是一只想要逃避掉此刻混乱心绪的慌张小兽,这样无声的拒绝,已经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抵触了,可是她却无法让自己违背自己心中的矛盾,就这么的表现出自己不满的情绪,结果却更加的混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刚煮好的咖啡都管不得了,直接说了句“我去睡觉了”就逃一样的跑开,就留他一个人在茶水间对着逃掉的背影发笑。
不过也没什么,他是在一回来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只是当时实在是太累了,根本就顾不上她,而现在,只等胃里充实了,在充沛的体能之下恢复自己对待她一贯都有的好耐心。
她是他一手养成的,她的出生、命运、性格、喜好、未来,都由他来决定,她现在想逃,苏景之又怎能真的允许?十几岁少女的内心,对于苏景之这样一个最会玩儿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好猜的呢。这样一个善于操控人心的男人,西昔的那点小心思对他来说真是不算什么的。
“醒了?”正想着事儿,沈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苏景之转首看他,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身上有微醺的红酒味道,脸上也带着醉意。
“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苏景之忍不住皱眉,苏老爷子一向不喜欢家里的年轻人晚上在外面玩太疯太晚,沈御在老爷子面前又是第一喜欢装乖的,这次回来倒似乎很不一样。
“也不是很晚啊。”沈御轻轻的笑了,年轻的脸上现出恍惚的醉意,苏景之一下子就肯定他喝了不少的酒,不然他不会对自己这么笑,不是嘲讽就是讥诮才是他对自己一贯以之的态度,果然,下一句话就是毫不犹豫的讽刺苏景之了,“趁着年轻当然要好好玩儿,不然也到了四十岁以后,连熬夜工作都会累的受不了了,就没机会玩儿了。”
面对着自己儿子的讥诮,苏景之却是不再说什么了,才要把煮好的咖啡倒进杯子里,沈御的醉话就又来了,竟然是提到了西昔,他倚靠在茶水间的门口,看着西昔刚刚才走到三楼的身影,话里眼里都是赞赏跟一种浓厚的兴味,更有一种挑衅:“真嫩。眼光不错嘛。”
这话一说出来,苏景之的动作一顿,看了沈御半晌,看他那张与自己相像却比自己年轻的脸,最后还是轻巧的挪开目光,慢条斯理把咖啡从壶里细细的注入杯子里,很有耐心的表情,可声音里带着不可侵犯的冷然警告:“她不是你能碰能玩的。”
沈御却是十分不以为然的嗤笑出声,无所谓的耸耸肩,意有所指的留下一句话:“你比她大二十多岁。”说完那笑就完全都消失不见,脸上有一种与苏景之不相上下的冷然,摇晃着因微醉而行走不稳的身子,转身走开了。
一转身,便是一种决定,苏景之有的,他也要有,苏景之不愿轻易就给的,他就去抢。
那是他的爸爸,亲生的,可是他从来都不关心自己,至于生下他,只是见证着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在遇到西若亚之前的那段荒唐的年岁里,有多会玩儿、有多会玩弄女人的心与身体。
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连只言片语的对话都没有了,苏景之看着沈御消失在三楼的身影,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眉头已经深深的蹙起。良久,才收回了目光,站在那里静静的把一杯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全数灌进胃里,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洗澡的时候,苏景之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即使保养得宜,可是似乎也挡不住岁月的痕迹,挡不住那眼角滋生出的一丝皱纹,想起沈御,那个自己生命的神奇的延续,充沛的精力与活力,鲜活年轻的生命,就不自觉的勾唇笑了。最后,对着水汽模糊的镜中人,这个已经四十岁的男人,如此不甘而又自负的问道:“我是不是老了?”
可不管老不老,一切都在继续,他依然不可一世的以玩乐者的心态操控一场又一场的游戏,商场,命运,生活,以及人心。
人生那么短,转瞬几十年。他坐在自己高高的商业帝国最顶端,身边却没有了最在意的那个人,以三百六十五天计,如果不游戏,该要怎么度过余生中每一年那漫长而又静止的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钟呢?
☆、暗里着迷 034 哪怕
那的确是逃不掉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夜纠结难眠的西昔是顶着黑眼圈去学校的,无精打采的出门,却不想等到了苏景之的车,男人坐在豪车里,对着把自己裹成厚厚棉球一样的西昔笑的如沐春风:“上车吧,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西昔微退了几个步子,想起昨晚已经那样的拒绝过他一次,稍作犹豫,还是迈出步子踏上了苏景之的车子。
即使已经一段时间都没见,可只要在一起,苏景之待她一如既往的温柔,西昔不住的对自己说,他的温柔只是出于他的极好的教养,他对你的好也只是因为你有这样的一张脸,跟你本身没有关系。就这么的对自己催眠着,苏景之问她什么她都只是机械性的回答,绝不肯多说什么。
幸好苏景之都没察觉出的样子,她不说话他也同样不是话多的人,空气里只有一种暖香如细磨咖啡一样的气流缓缓的流动着。
到了学校,她下车之前,苏景之温柔的为她整好衣服,看着她的表情无比的专注好看,极其诱人,在她的脸彻底烧红之前放她下车,只有一句同样以极其诱人的温柔语调酝酿的话语不给她还手机会的钻进她的耳朵里:“放学我来接你,中午一起吃午餐。”
西昔抵挡不住这样的约会邀请,理智与情感的矛盾无法纠结出结果,只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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