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别传[倚天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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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君别传[倚天同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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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为阁下沏茶吧。”陈友谅站起来,脸上带着少年友善中稍稍有些腼腆的笑容,然后才仿佛忽然想起来的样子,道,“我叫梁有成,阁下觉得这名字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端起茶壶。
  那男子依然是微笑着,像模像样地评论道:“梁,栋梁者也。有成,则是……”
  “啊呀!”陈友谅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溅上了男子华贵的锦袍,浮现出一大块深色的印记。
  “你……!”那男人的脸上怒色一闪而过。
  说是迟那时快!一阵疾风闪过。只见陈友谅的手臂忽然被一个消瘦的男子给架住,陈友谅反射性地想扭身抵抗,膝盖却被重重地踢了一下,一般人恐怕就要跪了下去!幸好陈友谅也是个练家子,虽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可下盘功夫还算扎实,总还是站挺了。
  我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带着身后的椅子也向后翻倒。
  这家伙的保镖好厉害!
  这几下兔起鹘落不过一瞬间,而我和那男子也迅速地反应了过来。他佯怒道:“你做什么?还不放开人家。”
  那保镖听到后立即松了手,神色却也有些不满,看上去是因为这男人仿佛使唤奴隶一样的态度让他不太爽。
  我用专业的眼光细细审视了这个身手矫健的保镖——他身形颀长消瘦,看上去没有多大力量的样子,特别是那一对手掌看上去极为骨感。他的面色苍白,像是常年不见天日所造成的,在这青楼金碧辉煌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朦胧不清。
  那锦袍男子的面上立刻带起温和的微笑,对我和陈友谅赔罪连连。不过这赔罪也只不过是做个姿态罢了。虽然他嘴上友善,但似他这种上位者真给人低声下气是绝无可能的——你见过给下人赔罪的么?口不对心,也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谁不会啊!
  “阁下的手下身手不错嘛。”我颔首赞道,“不知师承何处?”
  “这……”
  “倒是我唐突了。”我不在意地笑笑。
  “无妨。”那男子微笑道。
  那保镖听到男子的首肯,沉默了一下,道:“我乃是百损道人门下。只是江湖草莽,说出来恐怕也无人知晓。”
  他说对了。
  我……的确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虽说是看过倚天屠龙记,那也仅限于电视剧罢了,这些细枝末节哪记得清楚。
  “那不知这位师傅如何称呼?”我随口问道。
  没等那个保镖开口,那男子就道,“他叫小鹤,仙鹤的鹤。”
  说完,男子又拉着我们二人再次坐下,一同欣赏这未尽的歌舞。
  这次与他寒暄的反倒是泼了他一身的陈友谅。我在一旁作蒙娜丽莎状微笑,心里却不由泛起了嘀咕。
  虽然说大户人家有时一时兴起就会给家丁取名,这不足为奇,但是,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小鹤?

  第 二 十 九 回

  青楼一行无疑只是一个小插曲。
  玩到深夜,与那神秘的锦衣男子告别后,双方便没有再有过交集。即使是多疑如陈友谅之辈,也只好承认那天的勾心斗角是自己无趣了。
  就这样,我与陈友谅继续向武当行去,只不过一路上多了一人——正是武当七侠之一,张松溪。
  行了数日,路过不少村镇,我终于发现一个现象,离武当山愈发近的小镇,居民的脸上似乎更能见着笑容,而流离失所的人们也更愿意往武当山的方向前去——或许在他们眼里,那些武艺高强的大侠们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唯一希望。每每说到此处,张松溪的神色总是有一分发自内心的骄傲。
  如果让我来形容武当山的话,就是“不仅做出了品牌,还做出了品牌文化!”
  暮色初上之际,我们三人一路爬山涉水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武当山的山脚。
  我手在额头上搭凉棚状,仰视着这座巍峨的高山,内心一片开阔,只见【对武当山雄伟壮丽的景色描写一段】……
  风轻轻吹过,天地间安静了几秒。
  张松溪忍不住嘴角抽搐着上前,“敏君,我知道你对武当的敬仰之心,不过天色已晚,还是别远目了,上山罢。”
  我放下手,脸上凝重的神色刹那间扭曲成囧字,悲鸣道:“为什么武林门派都喜欢建在山上啊……”
  然后回头,看着从刚开始就一直若有所思的陈友谅,哭丧着脸抓住他的手:“陈友谅这次拜托你了,我体力差呜呜……”
  的确如此,即使是学过内家功夫,我的体力依然是比这两个男子差许多。再说我这人最怕山中的蚊虫蛇蝎,荆棘芒草,想当初我孤身一人上山寻李卿卿的时候,更是眼一闭心一横,天天用轻功日夜兼程,虚脱后就地打坐,恢复了就继续爬,这种经历实在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陈友谅看了看我死死拽着他的爪子,竟没有如平常时一样一边吐槽一边甩开顺势和我扭打在一起——不用怀疑,这就是我俩表达亲密的方式——可很反常地,他却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终于开口道:
  “那个,丁……”他顿了很久,“敏君。”
  “……”直觉上地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我不由抿了抿唇,“我在。”
  “昨日家师飞鸽传书与我,说是门派中有些变故。”陈友谅的眼神有些回避,他的声音很轻,“所以我想,是我该告辞的时候了。对不住。”
  门派中有些变故?
  若是换了常人或许就此相信,而我,却知道如今的陈友谅哪有什么门派,此番托词,无疑是一个告别的借口。
  我抓着他的手缓缓松开,心里却没有意外,嘴角牵起微笑,语气却不由自主地平淡了下来,“跟我说什么对不住呢,有句话说得好:天下无不散的流水席,这很正常。我还要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关照呢。”
  一旁的张松溪听后不由连连摇头,一副“唉,没救了没救了”的样子。
  说完,我不由低头苦笑。这一番话既是礼貌又是客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个不大善于与人沟通的人竟也会打起了官腔。怕是在这数月的形影不离中,也不知不觉沾染了他的影子。
  只是,这番话说出,我的心中竟生出了一种极为不协调的感觉,仿佛我与陈友谅之间不该存在任何客套虚假,该是天生打闹嬉笑无所顾忌……才是。
  陈友谅一怔,似是不知道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般,随后,也勉强笑了起来,“哪里的话,我该谢你才对……这一路上……”
  说到这里,一向巧言令色的他好像说不下去了似的,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时间怔怔地愣在那里。
  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在别离之前沉默。
  就这样一直沉默。
  陈友谅独自发怔了很久,终于道,“原来,我们俩是无法一本正经地说话的……总之,后会有期罢。”
  说罢,陈友谅向我抱了抱拳,然后笑了,露出洁白的两颗犬牙,那星眸也闪着晶莹的光,他依然是一副胸有丘壑万千的老成少年,方才一时的口拙仿佛终究只能是奔涌河流中那小小的一点浪花,曾经晶莹翻腾过,却无法阻挡整条汹涌河流的流向。
  他转身,离开。
  这个少年的背影是这样的挺拔,那么年轻却有着不符年龄的狡黠与宏图,平日里一口官腔八面玲珑,一手计谋运筹帷幄不在话下,只在私底下与我争斗时才露出几分少年的真性情,却是压抑得那么深,那么紧。
  就让他这样走罢。
  那么再见时,或许他已是老奸巨猾的枭雄,那些在少年时的矛盾与稚嫩早已被世态炎凉打磨得无比圆滑,再也不会在布下陷阱后,却又因为少年的性味相投而轻易放走猎物了吧。
  我一直都在想,像他这般的人物,若没有什么目的,怎会甘愿跟着我游山玩水?可这一路上,他却完全是与我嬉闹玩乐,正因为有了他,无趣的旅途才生动起来。
  就让他这样走罢,自此天各一方,趁一切还云里雾里不清不楚的时候。
  但是……
  就这样让他离开了吗?就这样在日后因为纠结于他与我朝夕相处的意图而日日挂记,就这样在暮年之际还遗憾着未能好好问清他的心意……这种耗费心神的事,我丁敏君才!不!要!
  “等、等等!!”心念一定,我朝他的背影叫道,而他已走出了十步左右的距离,听到我的叫唤,他的背影一顿,没有转身,却只是微微偏了偏头。
  “陈友谅,你……”我看到身旁的张松溪一脸看好戏的神色,刚要说出的话语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大声说出了口。
  不是“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也不是“你能不能不要走”,而是……
  “你是不是……喜欢我?”
  天地之间的风骤停,时间也仿佛凝固在这一点。
  张松溪好像被雷劈到了。
  陈友谅的背影无比僵硬。
  我挠挠头,我说错了什么吗?怎么他们一个两个的反应都那么奇怪?
  可我没有再想这些事了,我的目光全部投注在那个少年的背影上。这时的我却丝毫没有考虑到,若他说“不是”也就罢了,但他若说“是”,那我们会有怎样的将来。
  恍然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我终于看见陈友谅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喜欢,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陈友谅……
  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出很多画面,初见时隔着湖畔互催内力,大雨滂沱下毫无风度的火并,以及在星草野的一片绿色中,他因为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的模样……我闭上了眼。
  张松溪看我一副好像失魂落魄的模样反而很开心似的,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哈哈笑道:“敏君,看开些嘛。像你长得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何愁没有人喜欢,你看我们家小七也不是一表人才对你心有所……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他好像被什么呛到一样,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哈哈大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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