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摇头:“不是。”
秦惊羽笑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吃啊!”他只怕是没见过这么多的香蕉,欢喜得晕了头了吧。
燕儿没说话,垂眸看着手里录开的香蕉,轻轻咬了一口。“好吃吗?”
“嗯。”
听他低应一声,秦惊羽也掰了只吃起来,边吃边道:“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岛上的集市转转,我今天还看见蟒蛇盗吃婴儿,幸好有雷牧歌在,一路追那青蟒,将那婴儿救回来了……”
燕儿淡淡道:“我一样行的。”
“我知道你行,但你这不是在养伤吗,跟人比什么呢。”秦惊羽没好气道,背转身去收拾饭桌,髻上的发钗在灯光中微微一闪。
燕儿眼神一凛,黑眸中幽光微闪,低道:“主子发式乱了,我给你梳一梳可好?”
秦惊羽摸了下头发,确实有发丝垂下来了,雷牧歌梳头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于是取了把木梳坐去榻边,任他解开发髻,轻柔梳理。
燕儿一边梳头,一边随意问道:“这钗子,之前都没见过,是主子在集市上买的?”
秦惊羽信口道:“不是,是雷牧歌送我的。”
燕儿扁嘴:“这都拿得出手?”在手里捏了半晌,总算忍住捏碎的冲动,插在她梳好的发髻上,“真丑。”
“礼轻情意重,你懂不懂!再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送首饰呢,具有纪念意义。对了——”秦惊羽回头瞟他一眼,哼道,“你不是暗恋我么,怎么就没想过送我点什么呢。”
“我早送过了。”
秦惊羽疑惑看他:“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燕儿躺回榻上,轻笑道:“主子以后就知道了。”
“敢跟我卖关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秦惊羽十指张开,作势扑上去,按住他的肩头,居高临下,不可一世,“老实交代,你送过我什么?”
见他默然不答,手指摸去他的腋下,连戳几下,嗔怒道:“你说不说?
!说不说?!”
燕儿双手护在胸前,左右躲闪,忍笑不住:“主子饶命,我说,我说!”
秦惊羽收回手来:“说吧,是什么?”
“是……”燕儿手臂环过来,扶住她的纤腰,将她的手牵引贴上自己胸口,眸光温柔得像是一汪泉水,轻声喃道,“是我。我把我自己送给主子,主子……要不要?”
秦惊羽微微张嘴,心底一股暖意涌上来,紧盯着他润泽柔和的薄唇,只觉得自己的唇瓣越来越热,越来越软,不由自主俯身下去,对上那幽黑深邃的狭眸,吻住他的唇:“我要……”
他眼眸微闭,闪耀着梦幻般迷离的颜色,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诱人犯罪的气息,薄唇却是触感温润,带着微微的清凉,不时溢出丝丝魅惑的低吟轻叹,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探索更多。
秦惊羽吻着吻着,正沉醉其中,忽觉他手臂一紧,唇上力道陡然加重,竟是楼着自己反吻回来。
那是属于男人的力量,男人的吻。
温柔中带着一丝坚定,一丝霸道,一丝独占,长舌探入她的檀口,急促而热烈地寻找她的,追逐撩拨,纠缠不休。
被动变为主动,承受变为给予,温柔浅尝变为激情掠夺……
他仿若变了个人似的,不该是他,又偏偏就是他,这种感觉,好奇怪,却又说不出的喜欢
这样的人,还是那个温润无害的燕儿吗?
秦惊羽蹙起眉头,思绪有些混沌,直到感觉到他全身炽热而紧绷,阳刚如铁,才心有所悟,喘息着轻轻推开他:“好了。”
“主子……”
燕儿嗓音沙哑,面色微红,薄唇柔润如晶玉,还泛着些许莹光,眼眸漂亮得像是天边的星辰,清澈且无辜:“主子不喜欢吗?”
“我喜欢的,很喜欢。”秦惊羽定了定神,把头靠在他肩上,手指抚上他完美的薄唇,陈述事实,“你方才逾越了。”
“我对主子……情不自禁。”
秦惊羽低声笑道:“你伤还没好呢,来日方长,着急什么!”
燕儿眨了眨眼,咀嚼着她话中之意,怔道:“主子,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秦惊羽耸了耸肩,忽然想起一事,挑眉道,“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可以不叫我主子的。”
燕儿眼眸一亮,轻笑:“那叫什么?”
“叫……”秦惊羽偏着头想,没想出合适的称呼,只得问他,“你喜欢叫我什么?”
燕儿笑了笑,咬唇道:“我说出来主子会不高兴。”
“没事,你说。”
“三儿。”
“三……三儿?”秦惊羽瞪大了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肉麻的称呼?亏他想得出!
燕儿忍住笑,垂下眼睫:“我就知道主子会不高兴。”
“我没不高兴,只是,这个叫法太怪了些——”秦惊羽无奈道,“算了,还是老规矩,在宫里就叫殿下,出了宫就叫主子,别的容后再议。”
燕儿点头道:“是,主子。”
秦惊羽想想又道:“那我又该怎么唤你呢?秀儿,朝儿,还是……”
燕儿眸光微闪,低低道:“我喜欢主子叫我燕儿。”
秦惊羽捏下他的鼻尖,笑道:“叫燕儿,不是显得生分了?”
燕儿眼波流转,悠然一笑:“我就喜欢这个。”
“呆鸟!”
秦惊羽笑骂一句,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一吻,然后搂着他的脖子,懒懒靠在他胸前,软软叙话,将自己这大半日的经历简单告知。
待说到雷牧歌最后那句承诺,不由心生烦闷,怔怔不言。
“主子不必觉得内疚,雷牧歌答应婚事,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他绝对不会真的娶玛莲达的。”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觉得对不住他。”按照玛莲达的意思,成亲次日,才会将七彩水仙给大皇兄带回大夏,而雷牧歌则是作为王夫随她留在岛上,终生不得离开。
一念及此,秦惊羽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口气:“我再是自私,也不想用他的终生幸福来换取母妃的平安。婚姻不是交易,一定是要建立在两情相悦两厢情愿的基础上,否则最终只能是个悲剧。”
燕儿轻笑一声,嗓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主子说这些,是不想他娶玛莲达,还是不想他娶除主子之外的别人呢?”
“你!”秦惊羽气得在他脸颊狠掐一把,“又来了!你就知道跟他较劲,我问你,若换作是你,你会愿意为我娶玛莲达?”
燕儿摇了摇头,复又点头:“我不愿,但是如若主子需要,我会娶。”
秦惊羽哦了一声,并不接话,又听得他轻声问道:“主子愿意我娶别人吗?”
语毕,屋里一阵沉默。
见她默然不答,燕儿眼神微黯,续道:“主子愿意我跟别人拜天地,进洞房吗?从此结为夫妻,生儿育女……”
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半晌,秦惊羽才仰起头,斜睨他一眼,冷然道:“你若是想成为真正的太监,不妨一试。”
燕儿眨眼道:“主子……会来大闹喜堂?”
“会。”秦惊羽咬牙,恨声道,“还会将奸夫淫妇杀个片甲不留。”
“奸夫淫妇?”
“没错,奸夫淫妇,乱棒打死,最后浸猪笼沉到海底,永世不得翻身。”
燕儿心满意足,哈哈一笑,握住她的手紧了下,顺道在她鬓边印下一个吻。
“我以我的生命保证,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最近几章亲热戏比较多,觉得腻歪了就提哈,么么大家!)
第三十七章离歌声声
幕色渐浓,窗外夕阳如血。
院子里花香清幽传来,似兰非兰,似桂非桂,却自有一股甘美甜腻,沁人心脾。
两人轻拥闲聊.不知不觉中.时光流逝.转眼夜幕将临泰惊羽侧头望望天色.轻叹道:“我该去洗衣了;等下还要生火。”
燕儿低哼一声;活似全身没了骨头一般;腻歪在她身上,略带撤娇道:
“还早.不着急。”
泰惊羽笑着椎他:“你以为那衣服沾水就能干净;炉火一点就烧起来了?”燕儿沉默了一下,道:“等过几日我腿能走路了,我就日日给你洗衣,帮你烧火。”
“过几日?”泰惊羽瞥他一眼,叹道,“我恨不得明日就与银翼他们汇合,返回大夏。”
燕儿知她心思,握住她的手低道:“还有时间,穆妃娘娘一定会没事的。”
泰惊羽心头微痛,挣脱出来,笑道:“不说这些了,你快些养好伤,帮我把琅都神刻找回来。”
燕儿点点头.目送她步出门去,薄唇抿起.若有所思。
溪水潺潺.落日的光芒映照其上,折射出变幻莫测的七彩色泽。
泰惊羽端着木盆过来,刚把衣物放在石头上,就觉身后风声微微,匆促之际来不及躲闪,只得往前一扑,好歹双手撑地.避免了落水之灾那人没想到她会有此动作”手掌悬在半空,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串鱼虾,神情尴尬。
中咱呀作声泰惊羽闻声一怔,回头看清来人.低呼:“阿大?!”
消失了一日一夜,他终于又出现了看这情形,他只是想拍拍自己肩膀,打个招呼,例是她草木皆兵,小题大做了。
阿大悠恐一笑”忽又笑容收敛,指了指自己的颈项,朝她急急比划了几个手势。泰惊羽想起之前幽朵儿所言,心头一动”试探道:“你是问那枚银锁片?”
阿大面带欣喜,不迭点头。
泰惊羽面色一整,正色问道:“那银锁片,你从哪里来的?”
阿大张了张嘴,支支吾吾,面带难色。
泰惊羽见状擦了擦手,从腰间取出一只荷包来,朝他眼前一晃:“这荷包里也有一枚锁片”虽不是你的那只,却和你那只一模一样。。。。。。
阿大看到荷包.忽地一把抓过去,细看那针脚花纹,脸上陡然变色,眼里流出泪来.嘴唇也是一张一合.重复念着三个宇。
泰惊羽看他口型,分明便是在念:幽朵儿。
他们果然相识,而且是相当熟悉的地步.竟连这荷包的做法都能一眼认出!
阿大手指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