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给予惩罚和教训。”
“……”这都是他们家的家庭教育？难怪一个一个都离家出走玩失踪。
“惩罚和教训……吗？”
“有问题？”
“惩罚和教训……如果由家庭给予，那就显得太可怜了吧。”
这显然已经不是教育范畴，而是社会问题了——家庭暴力。
“那可以避免将来在外界给予的惩罚和教训。不管怎么说，现在给予的至少不会有致命的伤害。”
只是心也是会受伤的，十二岁的孩子，大概没办法分辨什么是对他将来有利的——这个有利，虽然只是其他人强加的，但很多人在成年之后希望童年时代曾经有人来给予惩罚教训。
我没生过孩子也没有养过孩子，我只是曾经是一个孩子。
奇牙希望自己是自由的，拥有自行选择权利地选择自己的人生。我希望有人来拯救我——哪怕包含着惩罚和教训。
太过自由和没有自由，哪一个更为不幸？
我没说话，他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哗哗的雨不停下着。Sky站在长椅前方的海岸堤栏上，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好一会儿，我才站了起来。“抱歉，我们先行一步了。”
“再见。”伊尔迷很有礼貌地在雨中与我告别。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落汤鸡的两个人终于回到了住所。侠客从楼上下来，略显诧异：“团长？我以为没有人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
“中午，下雨之前。”侠客说，“要我拿条毛巾来吗？”
“不用了。”我们浑身湿成那样，要用浴巾才管用吧……Sky比我抢先一步进入楼下的浴室，我只好湿漉漉地继续让水往下淌。
“这次网友见面时间很长啊，快三个月了吧。”侠客的网友见面，多数都是女性。而跑去见的时间，也长短不一——按照他的说法，是对方的质量影响时间……
“没什么，处理了一些私事。”侠客叹了口气，表情显得不太高兴，“对了，刚才有份快递。”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包裹，一个箱子的大小，包扎得严严实实的。
“我还是先上楼洗澡好了。”
湿透的衣服沾在身上很不好受，冲了一下换了浴袍就舒服多了。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再下楼的时候，Sky还没从浴室里出来。侠客泡好了茶，坐在门口看下雨。
包裹也没有写送出的地址和姓名，把东西拆开，里面是一台游戏机。
“团长，有人送你游戏机？”侠客把头凑了过来，“JOYSTATION……这是什么游戏？没见到过啊”
“贪婪之岛。”我说，“一款念能力者专用的游戏。”
这机子应当是金送来的吧。这家伙很早就答应给我弄一台了，结果隔了半年才给我寄来——而且这么贵重的物品，居然用的普通包裹……虽然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的价值。
“还有这种游戏？”
“有个认识的家伙和他的朋友自己联合开发的，应该很有意思吧。”我把游戏机扔给侠客，“你没事可以去玩玩。一个扩展卡可以有多个记忆体，多人游戏。”
“飞坦那家伙应该喜欢吧。”侠客说。飞坦有一阵窝在我这里和侠客两人宅了好久，最后是芬克斯把他拖走的。
“算了，他这阵好像和芬克斯玩得很高兴的样子。”
而且房间也不够了。派克一间，侠客一间，现在Sky也占了一间，你再把他招来，打算让他睡地铺吗？
侠客研究了一会儿游戏机，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兴奋地回自己房间试机器，而是把它放在面前的地方，继续看外面下雨。
片刻Sky从浴室出来，看见侠客面前的游戏机，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随后他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是……贪婪之岛？”
“你知道？”
“看到过。”Sky说，“好几年前巴特拉悬赏五百亿寻找这款游戏的暴机ROM，那一阵搞得沸沸扬扬的，不过后来到没听说有谁得到这笔悬赏金了。”
“因为到现在都没有人暴机。”我耸了耸肩，“据说很难的。”
“猎人专用游戏，好像一台游戏机要五十八亿，而且还有价无市。侠客你哪里弄来的？”
“不是我弄的，有人送给团长的。”
“出手真大方啊。”Sky颇为感慨。
说大方，那个出手五百亿的富豪才叫大方吧。五百亿啊，虽然是介尼，但也不是冥钞吧？五百亿资产的富翁虽然不算少，但是拿五百亿出来做悬赏就惊心动魄了。（莫= =：惊心动魄是这么用的吗？）
“无聊的话，一起去吗？还附有一块ROM卡，准备周到啊。”侠客抬起头对Sky说，露出光辉灿烂的小脸。“一般游戏机是不带ROM卡的吧……啊，这是什么？”他从盒子里翻出一个戒指。
“求婚戒指吗？”
“……”
附送游戏也就算了，他干嘛要给我戒指？
“游戏用的戒指吧。”
虽然Sky对游戏没什么兴趣，但五十八亿的游戏，的确令人好奇。果然Sky扭头看了看我：“团长也一起吗？”
“嗯，特意要来的，当然要去玩。”我说，“不过ROM卡只有一块啊。而且多人游戏，要用转换器的吧？”
“没看见过团长玩游戏啊。”Sky的言外之意是为什么我会那么清楚。
“团长的确不太玩的，不过也不是不玩吧。”侠客一边插嘴。
“只是觉得没什么大意罢了。”这个时候网络游戏才刚刚开始流行，游戏机界面也显得很朴素。
以前离宅女只差一步啊……养母总是唠叨对们那个胖子：「费泽这个家伙啊，让他帮忙照顾你，不是让他把你照顾成就知道整天玩游戏。」其实没有，我还看动画片……费泽那个死胖子也不是只玩游戏的……满屋子都是手办。进门就是一个明日香半身高的人偶，每次进去都觉得吓一跳——他的零花钱全丢在这里了。
「我比较喜欢凌波丽。」
「你喜欢冷感美人？半天崩不出一个字的那种？」胖子看我的表情很奇异，随后嘿嘿笑了几声，「我比较喜欢热情一点的，要热情如火。」
「就你那素质，多来几个热情如火的，你就要流血身亡了。」我一边扭着擎天柱的胳膊，一边说着。死胖子有看A片看到流鼻血的光荣历史，时不时被我拿来嘲笑。
胖子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脸心痛。
「喂喂，省点力气啊。再被你多玩几次，擎天柱要太监了。」他嘟囔着。
「帮我买两个HUNTER×HUNTER的徽章我就不玩了。」
「给，我什么都给，你快松手！」
侠客对于做功课这件事上的确是非常敬业的，但是有关贪婪之岛的资料的确很少。想想也对，越稀少的越珍贵，如果这么轻易能查到，和它那么高的身价就不符合了。
对于贪婪之岛的印象已经不太多了，只有金的唠叨反而还记得清楚。
「现在手里已经没有存货了啊。」
「啊，那没关系，我自己去弄好了。」
「……」男人抓了抓头，显得很无奈，「你所谓的弄，不会是抢吧。」
「那你要我怎么弄？到手的人谁肯卖出来？」我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好吧，我帮你去找找还有没有主机。」他怨念地看了我一会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要好好玩啊。」
要好好玩啊。
你那是什么口气……
要好好玩啊。
还用你来说。
「不要给我的朋友增加工作量……」他还是放心不下，又补充。
我记得好像炸弹魔杀玩家的时候都没有GAMEMASTER来干预……你怕我添什么麻烦。
「最重要的，不要告诉他们我在哪里。」
所谓的增加工作量，是怕他们跑出来抓你回去吧……那么多年，估计他们也已经对把你弄回去感到绝望了。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想玩游戏了？」金问我。
「没什么啊，就是想玩了。」把手插在口袋里，草原的微风吹着，让人浑身都觉得清爽。
「还真是任性的家伙啊。」金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有资格说我么？」我瞥了他一眼，「谁都不想见的人……」
「……」
「画地为牢啊。」我轻笑着，「因为爱人死了，便无法再爱上第二人。后来……渐渐地，所有人都忘记他了。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人是不行的。于是你站在那根线的后面了——你在那里说：不行，我不能忘记他，我要记得他的一切。」
「跟你没有关系啊。」他的语气开始生硬起来。
「是啊，跟我没有关系，只是跟简有关嘛。因为简死了啊。」露出讥讽的笑容，我的表情上就写着“你来揍我呀”的。结果他就真地一拳头砸了过来。
我忙不迭地闪身，拳头以毫厘之差错过，掀起的劲风挂到脸上，一阵刺痛。「靠！你还真打。」
「你不是想让我打你吗？」
「……」我又不是受虐狂。强化系的不讲道理啊。（莫= =：你还真有脸提讲理这个词语。）
侠客临走之前给有可能来的任何一个人留了一张纸条。当然在我看来这纸条上写的“我们玩游戏去了”，等于什么都没说。不过比起这里的人经常喜欢玩无故失踪，还是人品很多。
“在入口等啊。”侠客说着，嗖一下，从游戏面前消失了。
“进入游戏是一个一个的。”我对Sky解释。
“要怎么做？”
“先注册名字……然后应该用发吧。”
那种被瞬间移动到某个地方的感觉，有些类似上下电梯，速度过快的眩晕，但只是几秒钟就恢复了。四周是类似马赛克的墙壁，向着通道往前走上几步，就听见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前上方传来。
“欢迎来到贪婪之岛。库洛洛先生。”
抬起头，声音是前上方的少女发出的。
“咔”的一声，手上的戒指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有金的留言，请问要听吗？”
“……”为什么会有留言这种东西？
“喂，不准给我捣乱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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