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这样吧。
于是,花子在我怀里安静的睡着了。
莱特?诺斯特拉多老爷终于办完事,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流落荒岛——当然了,妮翁小姐玩得是很开心,最好老头子一辈子别想起她来。在撒娇耍泼无果之后,妮翁小姐只好乖乖地答应父亲回家去。
本来我是想要就此告别的,但是这时候花子忽然发起烧来。如果不是美惠帮忙,我照顾她实在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另一方面再加上妮翁极力邀请,所以最后我也做了跟班。
时间已经是八月中。
我抱着花子,跟在妮翁后面走出车子。门前是一排黑衣侍卫……哦,不,黑衣保镖,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大小姐好。”
“干什么?!”妮翁哼了一声,扭过头来对我说,“别理他们。老爸有事才会摆出来吓唬人的。”
太阳火辣辣地把地晒得冒出黑烟来,我下意识就用手去遮挡上方的阳光。却透过指尖看见一头金色的头发,在太阳底下十分耀目。我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站在队伍后面的那几个人。
那是个漂亮的金发少年,碧绿的眸子,神色有些冷淡。
脑筋转地飞快。
酷拉皮卡?
算算时间,酷拉皮卡混上妮翁的保镖,也就在这个日子附近吧——我是记不清了。
“小姐。”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上来问候了两句。
“达孽兹,爸爸又请了保镖了?”
“嗯,现在世道不安全。”我没见过这位时常听见名字的保镖队长,看起来貌不惊人,但却沉稳。
“啊,对了,姐夫快把花子抱进去吧,天太热了。”妮翁心情好的时候会用“姐夫”来称呼我。我每次听见都觉得那是阿紫叫乔峰,背后冷飕飕。
达孽兹面有豫色,不知是不是该安排我。妮翁却急匆匆跑了进去,一边嚷着:“好热好热,我要吃刨冰!”
我也不理他,直接跟着妮翁跑了进了大厅。花子才刚刚吃了退烧药,没力气闹腾,一天要睡很久。美惠很机灵地把花子抱了进去,我坐到妮翁边上,马上就有佣人端来冰的果汁和刨冰。
“啊啊——热天还是家里凉快。”妮翁大喝了几口橙汁之后,伸了个懒腰。
“小姐,这几个是新来的保镖。身手都很好。”达孽兹唠唠叨叨地把新保镖们引了进来。酷拉皮卡这样的美少年自然很醒目。他身边有个矮小的女人,脸蛋不敢恭维,大概是叫旋律什么的。另一侧是一个瘦高个男人,脑后扎了一条辫子。站在最中间的年轻女人打扮得有些妖娆,也算是个美人。再后排是两个不太起眼的男人。
不知怎么看着这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我就想到给完颜王爷府打工的那几位——和尚,老头,花花公子,还有个脸上有肉瘤的。所谓奇人,莫不成都是些奇怪的人?
见我打量他们,美少年的神色不变,眼观鼻鼻观心。丑女皱皱眉,美女则似乎是习惯性地给了一个媚眼。
到是达孽兹有几分队长的样子,看着妮翁问道:“这位是?”
“噢,他是爱丽丝姐姐的丈夫。”
得,我又升级成丈夫了……前些日子还是未婚夫的。达孽兹满头雾水地看着我,显然根本不知道爱丽丝是谁。真难为你了,我也是前些日子刚刚才知道的……
妮翁不解释,我当然没必要巴巴地解释给他听。不过他总算明白我是妮翁小姐的朋友,虽然估计他会向诺斯特拉多报告求证,不过那就更不关我的事了。
达孽兹介绍了一下每个人,不过他也考虑了妮翁的性子,每班只安排两个人看着她。长途跋涉都有点累,妮翁也没怎么折腾就上楼睡觉了。
我被领到底楼客房的时候,美惠已经安顿好了花子,正从里面出来。
“麻烦你了,美惠小姐。”
“不麻烦,花子很可爱。”美惠是典型的瓜子脸,十分秀气。和惠子相比,美惠更文静,也更腼腆一些。
“美惠小姐很爱害羞啊。”
她没有反驳,只是腼腆地笑了笑,从我身侧穿了过去。
“啊,有水吗?帮我倒点水。”虽然刚刚喝过一杯果汁,但还是觉得渴。我又不想自己在别人家里窜来窜去找水喝——一般我在别人家里窜来窜去都是干别的。
“好的。”她又笑了笑。
我随便抽了张报纸坐下来等水喝,过了好半晌,才听见脚步声。
靠!这年头送个水,美少女都能变美少年。
“美惠小姐被妮翁小姐喊去了。”酷拉皮卡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是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谢谢。”
他显然不想和我多搭讪,但这时候花子感到闷热,开始掀自己的被子。
“花子。”
“爹地,好热。”
这么大热的天,美惠还给他裹了条毯子,我看了浑身就冒汗。正准备帮她把毯子拉掉,美少年插嘴了:“发烧的话,还是让她多喝水,发汗比较好。”
我当然知道是这个理,但看她热得浑身都看得见热气,怎么也不忍心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毛病。”
“我去找点膏药来。”
狗皮膏药?
我想不明白膏药和发烧有什么关系,不过片刻酷拉皮卡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盒绿色糊状的东西。“自己配的,用来清火,治疗头痛很有效。”他给花子的太阳穴抹了点膏药,揉了一会儿。小丫头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又睡了。
“谢谢。”
“虽说是感冒……不过感冒也有可能发展成大毛病。”酷拉皮卡顿了顿,淡淡地说道,“孩子的病要小心。”
感冒的确是会要命的,那里熬不过去就是一个死字……不过没人关心吧。基本上就是倒在路边也没人会理的,淡漠到一种无所谓的境界——这种功力流星街很多人都有。
虽然他是好意,不过叫一个毛孩子来教训我,听着总不会那么舒服。“你自己也是个孩子。”我微微笑了笑。
他到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有家的,就不能叫孩子了。”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和杨老头斗嘴的时候,我说「你丫就知道欺负小孩!」,杨老头就回过我一句「流星街哪里来的小孩——流星街只有小鬼!」
没有家果然不能算孩子的。
“当保镖很危险吧。”
“我有想要做的事。”
你大概想用你的锁链拖我下地狱。
事实上我都没有料到能和他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估计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手上血腥太多了,真就无所谓了。
酷拉皮卡把药膏留在桌上,我则是十分客气地送了他出去。
“让花子睡吧,我怕吵到她。”
酷拉皮卡默默地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客厅里只留下了两个人,一个是旋律。达孽兹则是靠着墙壁,看见我出来,冲我打了个招呼。“鲁西鲁先生。”
“叫我库洛洛好了。”
“听说,这期间您负责照顾了妮翁小姐的安全?”
“举手之劳。”
“诺斯特拉多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是十分感谢您。”达孽兹很快就解释了他的举动,“请您务必要多留几天。”
“说到感谢,我还要感谢惠子她们照顾花子。”我耸耸肩,“实话说我一个人的确考虑不到太多。”
我照顾人不太在行——我总觉得人是一种和蟑螂差不多的生物,只要不是太恶劣的环境,总能生存下去。
“哪里的话,美惠她们说,这一路上多亏了您。”达孽兹的确很诚恳,“妮翁小姐很难听得进去我们说的话,所以有时候的确很头痛啊。”
后面这句才是大实话。
我点点头,又寒暄了两句,达孽兹这才出去。我回过头去,却正好看见旋律正看着我,神色很奇怪。
“旋律小姐?”我咳了一声,“有事?”
“啊,没有,对不起。”她的模样很丑,声音却很好听。
“旋律小姐和库拉皮卡先生是情侣?”
我是信口胡诌。旋律到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自然,但酷拉皮卡兄弟却把眉毛一跳,说了句惊心动魄的话来:“旋律小姐很好,但是不行。家母大人说过,没我漂亮的媳妇不准娶回家。”
“……”原来有这段么?
偏偏这人还一幅毫无知觉的样子,随后微微冲我点了点头。“今天是我和旋律值班,我到妮翁小姐房间去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这人,莫不是酷拉皮卡?嗯?酷拉皮卡也是穿的?(莫= =:你想太多了。)
“啊,看起来很冷淡的样子……不过,是个好孩子呢。”旋律虽然显得有些无奈,但却是充满了担忧。
“好和坏……真那么容易分清?”我笑了笑站了起来,“我出去逛一圈,你忙你的吧。”
她点点头,也没想多和我搭讪,急匆匆上楼去。
我有大半个月都没和派克他们联系了。
九月一号拍卖会的事也要关心一下,不然董事长不拍板,小弟们也没办法干活不是?有时候也要适时让那些家伙们锻炼一下筋骨。
只不过,西索这个家伙怎么处理?
我印象中西索是在猎人考试的时候和酷拉皮卡接上头,但他们说了点什么,只有FJ大神知道……要不,我去问问酷拉皮卡认识不认识西索?
正当我左右摇摆的时候,西索同学居然给我来电话了。
“团长~?”这声团长太销魂了,听得我大热天那个冷啊,比吹空调还管用。其实我挺想吼他一声“你小丫给我说人话”的。不过考虑到面子问题,嗯,我要矜持,矜持。而且西索西索说话要
是不带符号,西饭会觉得他坏了的。
“你已经很久没有交团费了。”
“……”
我觉得电话那头也挺郁闷的,半晌才回答:“啊,因为太忙了,所以我忘了~?”还特委屈的甩了个尾巴。
“没关系,你赶紧把账给我转了,我不生气。”我毫不客气地回答,话风一转,继续说道,“听说,你在天空竞技场玩得很开心啊。”
“哟,真意外,团长对我的事还知道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