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般情况下,人们都是不太能接受与自己的认知差异很大的东西,若是要唱和他们习惯相差太多的歌,他们是否能够接受就要算在我们赢的概率里,这样我们赢的概率就会变小。那么要保证我们能赢,自然首先要在他们所能接受的范围内,然后再以独一无二的音律赢下来!”
君弦盯着月晚看了看,然后凑到月晚耳边问:“老实说,你穿过来之前是几岁?”
“十四岁,穿到这里以后变成了七八岁的样子,我是身穿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君弦会突然这么问,但是月晚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靠!为什么我身穿就不能返老还童?”
“你应该庆幸,你都不知道我为这个小身板吃了多少苦头!”
“那好吧,歌你自己想好了,我听过的不多。”
“嘛,我知道了。”
想了一段时间,月晚还是觉得原本被小花称赞过的那首沧海桑田可以拿来唱。
君弦的表演开始的时候,来的人并不多,但是但凡来了的都是有些身份的。月晚往外面瞄了一眼,很淡定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管其他事,只等着该自己上去唱的时候。
第五十九夜华
天青他们要了一个包厢,视野还不错,夙莘心情激动地往外面探着身子,然后又被天青狠狠地嘲笑。至于君弦则是觉得有些好玩,自己拌成别人的样子坐在包厢里看“自己”上台表演。
“我说……”天青故意拉长的声音引回了君弦的思绪,“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忽然和月晚变得那么熟,说一些和月晚一样的让人觉得无厘头的事,好像不是“这里”的人一样。
君弦盯着天青看了一会儿,又笑着说:“你想说的是,为什么会和月晚那么相似是吧?你在担心什么呢?不,或者说,你想知道什么。”
天青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淡了下来,却仍然勾着唇角,用渐渐变深的灰蓝眼睛盯着君弦,“……”
“你是觉得如果了解了我,或许能知道月晚什么事情,对吧。”问句的形式却是陈述的语气,或许月晚早就已经知道云天青其实很想知道她更多的事情,却碍于某些原因没有说出来。或许是和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有关……
自嘲的笑笑,她是太高估自己了,她会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那一件事情,其他的事情,哪里有由得了她去管?
“……既然不想说,你又啰嗦些干什么。”
君弦青筋一跳,以前怎么没有觉得云天青这家伙这么欠抽!?
夙莘有些茫然的看着两人,什么论七八糟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期间,就已经轮到月晚上台了。
在这之前,天青和夙莘从来不知道月晚还会用琴,而且技巧还非常不俗。
“缱绻东风闲云入梦
疏雨残声梧桐瘦
窗外落红怎识几分愁
尽付云流水此生匆匆
回想往昔芳华初清风渡
环佩重霓裳舞倾城赋
今岁轻叹薄妆素罄红烛
忍踟蹰往事过竟垂暮
亭阁依旧数繁华不复
独自凭栏莫遥望
只字未语泪成双
淡酒已凉云开月华满荷塘
不许玉桥晚萧共苍茫映离殇
雀台更漏瑶光星斗
氤氲暗香染轻秋
帏中凝眸聆听竹韵留
一夜风满楼一夜幽幽
乱萤星点流光转玲珑散
碎声寒引旧琯
脉脉追思忆旧年音容昨无人说
莫道蹉跎沧海已错
残露碧色满地
哀词一阙长野里
余夕霞成旖霜月渐上寒烟疏离
风拂珠帘清婉
怎教万千般思量踏梦船……”
怎么说呢,或许在这些人的眼里,月晚这样的歌声就算得上是天籁之音了。月晚不是很喜欢在人前唱歌,除了自娱自乐的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是在父母死后的第一次。
君弦知道这其实不是自己唱歌的声音,那么就是月晚她自己的声音了。月晚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就算是平时说话的时候月晚也一样。并不是说她的声音怎样怎样,而是她的声音很干净,很自然,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就像是……就像是那个人一样。君弦的脸迅速就沉了下来。
天青笑着从她的脸上扫视过去,然后对着夙莘说:“看来萧萧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夙莘点点头,“我一直都觉得阿离很厉害的!”
天青鄙视的看她一眼,“你就是一个跟屁虫……”
“混蛋云天青,我要砍了你!!!”
这场赌局自然是月晚他们是最终的胜者,那可是赢了一大笔钱啊,看那个前花魁铁青的表情就知道这次输得很惨呐。
之后月晚就将君弦赎了出来,看那个老鸨悔恨的样子真的很有喜感。可是将君弦赎出来之后就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君弦该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吧?”天青把手放到脑后,斜靠在一棵树上。
君弦看了天青一眼,“确实,去哪里都一样。”
月晚皱眉,“你一个人除了不方便恐怕还不安全吧,你是一个女孩子,而现在又是乱世,要一个人会很辛苦的。”
“嗤,你以为你是圣母么。”
月晚一愣,确实,她不是圣母,没必要管那么多。就算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又怎么样?只是……她只是觉得自己身不由己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到有人和自己相似就会不由得把她当做曾经的自己,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出手帮她。
可是现在想想,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她快乐了,自己就快乐了么?
“我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我猜想不会简单。是不是……和我有关?”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了,在她那时候坐到君弦身上的时候,她有感觉到她强烈的反感情绪,只是她怎么都没有表现出来。那时还以为她只是讨厌和别人接触,而从之后的一些现象来看似乎她是对自己有反感……
为什么呢?一个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遇到一个同命相连的人,况且这个人对她还带有善意,不论是谁都不会生出厌恶之情吧。
除非是君弦在来这里之前就见过她,而且她还做过什么让她极其厌恶的事;或者是君弦会来这个陌生危险的世界的原因是她……
第一种情况应该不太可能,因为月晚的记忆力很好,而她的记忆里没有阮君弦这个人。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了。
阮君弦看着月晚,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孩很聪明,也很成熟,或许要比她这个年长一些的人还要成熟。“你很聪明……但是你可以不必问了,因为其他的我不会多说,你只需要注意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好了,我要走了,你也不必将我想的多弱小,况且,我在这里就算是死了也不关你什么事。”说完,阮君弦就转身离开了。
月晚笑笑,其实她也不算坏,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才会讨厌自己,不然,就算是成为朋友也不是不可能。
天青看看阮君弦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有些怅然的月晚,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只是以现在这个情况,他是不可能会知道什么了。
“阿离,她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我们把她从青楼里面救出来,难道不应该是她的恩人吗?”
月晚的表情有些复杂,她现在越来越混乱了,在她身上的迷越来越多,现在竟然有一个和她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人,而穿越过来的原因竟然和她有关。“或许,我才是造成她这个样子的元凶。”
“什么?你这样说的意思是,是你把她弄到青楼里面的吗?”
天青一巴掌拍到夙莘头上,“你的脑子是长来做什么的啊?这可能吗?不要总把你的脑子拿来做装饰,偶尔用一下吧,否则就要坏掉了,哦不,是已经坏掉了。”
“云天青!!!”
收起自己复杂的心情,月晚看看在一旁胡闹的两人,“建邺我们除了胭脂醉还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呢,天青你了解的话,就带我们到处转转吧!”
“放心吧,玩的地方嘛,问我就对了!”
第六十夜华
因为有替身呆在琼华,所以就算是在外面多呆几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这些天他们一直呆在建邺,将建邺玩了个遍。只是古代的大城市并不像现代那样大,所以再呆在建邺也不会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
傍晚的时候,三人回到了客栈,“建邺已经没有什么好玩的了,要不是夙莘想要留在这里尝遍美食的话我们几天前就离开了。见今你总算是吃够了吧?明天我们也该启程离开了,虽说有替身在琼华,但是那毕竟是替身,总有可能会露馅儿的。我们下次再出来吧,嗯……下次我们去即墨吧,听说那里有灯会,好像就是这段日子。”
“阿离阿离!那里有灯会啊,那个很好玩的,要不然,我们去了即墨再回去吧,好不好啊~~”
“夙莘,会被发现的!”
“不怕不怕啦!我们就去看看,问清楚了灯会是什么时候也好啊,我也不是要一直呆到灯会结束啊!”
天青很鄙视的看着夙莘想月晚撒娇,毕竟月晚的年龄看起来是要比夙莘小的啊,她也不嫌丢脸。
夙莘意向和天青不对盘,此时也给了天青一个“你羡慕也羡慕不来”的表情。
天青怒,谁羡慕了,他才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然后看看明显比夙莘还像一个大人的月晚,撒娇这种事啊,如果是……
“好吧,明天我们去即墨看看再回琼华。”
就这么定下了,夙莘自然是跑回房间休息去了,天青嘛,趁着夜幕还没有降下来,不知道有跑到什么地方去闲晃了。月晚自然也是睡不着的,就算来了这里数千年,却还是没有养成古代人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
坐在房间里,月晚没有点灯,只静静地看着房间渐渐暗下来。然后安静的想着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一些事情,想把那些有疑惑的理出来,慢慢整理,也许可以有些线索。
月晚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说起这个手表,月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