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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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尘吟-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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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康雍盛世,繁华似锦。
红墙黄瓦的皇城,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却不过是夺嫡争权的修罗场。

时空的错客精灵,翩翩然飞入禁宫。
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灿然明媚的眸光轻轻一瞥,融溶了孤冷的旷世玄冰。

拂去历史的轻尘,看清朗朗的乾坤,卻又能如何?
星月沉落,春草重生,终究不能决绝离去。
紫宸皇居,那点孤傲清冷的背影,亦已系住了一生的梦旎韶华。

情爱,缠绵绕骨,无可逃脱。
权势,蛊惑熏心,无可抵抗。

身不由己?天命攸归?

荼蘼花开,一切皆是恍然。
清风起,夜未央,浮尘依旧,片倚玉箫浅呢吟



  清尘吟
  作者:言炎若阳

  楔子

  2006年 初秋 江南
  古典的山水间,阳光斑驳下,飞流而下的银帘激起氤氲的雾气;宛如一缕缕青烟般生腾; 娇蕊间的琼浆尽惹着翩翩的恋蝶在绚彩中起舞。
  我置身于这如梦如幻般的仙境,身心有股超脱的爽然。突然,一阵疾弛的马蹄声惊扰了这缥缈的幽静。我不禁蹙了蹙眉,朝着马蹄声渐进的方向望去,氤氲 之间难辨其形,隐约地瞧见一骥高头大马穿过薄雾而来,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踉跄,身子早已置于蹄下.
  “吁……”一声尖锐的嘶鸣,马缰被使劲地一勒,马头一仰,只觉马蹄在头顶促摆,我抬眸望去,刺眼的阳光下一个洒脱的长身,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两道迥然的目光直射而来……
  “你……”我喃喃地道。
  “锝叮……锝叮……懒猪起床了……懒猪起床了……”床头的闹钟正没命没休地叫唤摇摆着。
  “该死的!”我顺手将抱枕扔了过去,准确击中了它的“命符”。顿时耳根终于清净了。这样的功力可不是一时半刻修炼的,还得归功于我日以累计的“练习”。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盯着天花板,开始每日短暂的发呆练习。好好的美梦又被不合适宜地捣扰了,每次都这样。这个梦不是第一次现在脑海中,说来也奇怪,为何最近频频梦到这同一个场景,而且每每总在关键的时刻打住,仿佛电视剧总在精彩之处插播无聊的广告,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朝着天花板傻傻地一笑,爱做梦的韶华青春,难道这便是我心中勾勒的“白马王子”,骑着他的高头骏马来迎接我了么?
  魂牵梦绕之际,却猛然想起今天早上还有一节经济法的课程,我可不想看到那个长得颇有“肯德基”爷爷风范的教授再对我吹胡子瞪眼,于是赶紧掀被起身,随意盥洗了一翻,扯上我大帆布包夺门而出。
  这便是大大咧咧的我,当“呱呱”落地那一刹那,爷爷为我取名靖晖,这个颇带阳刚气的名字注定了我一身的性格。即便出生在山明水秀的江南却丝毫没有江南女子那婉约的气质。陌生人前,那清秀的眉目似还能看出几分小家碧玉的玲珑,可是相识的熟人都清楚我实非小鸟伊人,华若桃李。江南的小桥流水自小孕育着我长大成人,可茫茫戈壁,浩瀚草原那才是我心向往的地方。我始终坚信骨子里透着的豪迈不羁是遗传的效应,它来自我古老的祖先,驰骋马背的古老游牧民族……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糟糕,余时所剩无几了。远处,一辆出租车慢慢悠悠地向我靠来,我摸了摸背包,立即联想里面干瘪的钱囊,不禁咬了咬牙。豁出去了,为了不迟到,这也是为期末最后PASS的一项长远投资。正当我拉开车门的刹那,马路对面,那总以“迟到”同我其名的66路公交车正晃悠着进了站。没有片刻的思想停顿,我“啪”地一声推上了车门,撒腿便向着马路对面狂奔而去……
  “ 吱……”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道路的喧嚷,我的身体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拋物线。 只觉得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整个身子轻飘飘地在空中飞扬,是的那是飞扬的感觉,我感到整个大地都在我的身下,还有人们惊恐诧异的目光……
  但一切尽在短短的一瞬间,“啪”的一声,我如折翅的鸟儿坠溅冰冷的柏油路上。周身碎裂般的疼痛顷刻涌来,耳畔只有人们惊恐嘈杂的尖叫,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四周穿行,可疼痛却让意识逐渐模糊,模糊……
  直到我闭上双眼的那一刻。

  凤凰涅槃

  我百无聊赖地倚躺在床上,眼神仲怔地环顾着四周:床是古色古香的雕花红木床,窗是粘着薄纸的镂空窗。床旁的几案上粘满铜绿的香炉正散着淡淡的檀香,可我却丝毫没有静气凝神的那份闲情。
  即便是已过了数日,终于没有办法去相信眼前所见一切。这不是在什么仿古的四合院里,更不是什么亭台水榭的小阁。我所身处的是一家旅店,不,或许在这里我该用一个更贴切的名字——客栈。
  我捶了捶发胀的脑袋,唯一隐约记得的就是我被车撞飞的那一瞬间,而数日之前,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父母焦虑欣喜的泪眼,却是这看似不可思议的空间。
  “吱咖……”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身着淡青旗装的年轻姑娘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走进房间。不过约摸十二、三岁的年岁,但却出落得清秀可人,见我正睁大了痴痴望着她。她会心地笑了笑,赶紧上前:“格格,您醒了,正好趁热把药喝了!”
  我从她手中接过药碗,放于鼻下微微一嗅,五脏六腑间便江淘般地翻滚起来。“格格,良药苦口!”她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喃喃地道。
  “良药苦口”这个道理,我岂会不明白。可是她哪里能明白,这苦涩的味道唤起了我儿时的痛苦回忆。那时候我有先天性的哮喘,父母走访好多名医,喝上了几年的中药,加上青春期发育调养的好,才总算把这个病根给拔了。当时,我便暗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这“黑不隆咚”的东西了。
  想到着层,我蹙了蹙眉,把药碗又推回给了她。
  “格格,大夫说了,这药你非喝不可的啊。”正说着,姑娘却“扑通”一声跪下了。
  她这一跪,着实让我一大惊,想我长这么大,还没人向我下过跪呢!“你这是干吗?快起来说话啊!”我赶紧直起身子,想拉她起身。
  “格格,”她泪眼婆娑地摇着头,“您大病了这一场,身子都瘦成这样了,若是仍不肯吃药调理,怎能恢复?奴婢知道您伤心,可是如果老爷和福晋泉下有知,看到您这样,怎么能瞑目啊!”
  望着那张泪眼涟涟的清秀脸蛋,我不禁心中一软。倒不是为了她所说的那所谓的“老爷、福晋”,单单看着她这份诚心待主的真心,我不由怜惜起眼前这个小姑娘,无奈地深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我喝就是,你起来吧!”
  “恩!好!”听我如此一说,她破涕为笑,赶紧站起身来,劝慰道:“奴婢知道药苦,您放心,图勒海已经去买蜜饯了,一会就回来。”、
  我涩涩一笑,端起了药碗,憋住气息,一股脑将药灌下了肚子。小姑娘用绢帕轻轻替我擦拭了嘴角的残液,笑着道:“格格,您先好好休息,雨苓一会再过来伺候。”
  我点了点头,她便收拾了碗盘,轻声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苦涩仍绕在齿唇之间。究竟是梦还是幻?好端端地被车一撞,小命没送掉,既然鬼使神差般地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三百多年前的清朝。小姑娘唤我作“格格”,那是因为我也不再是21世纪临近毕业的大学生,在这里,他们告诉我,我的名字叫伊尔根觉罗·靖晖。
  难道这便是我与这个三百多年前千金小姐的溯缘么?因为有个相同的名字,便寄生与这个只有十三岁的身体里,那么既然如此,那个小姐的魂魄又去了何处呢?想到这些我的大脑又一次胀疼起来。
  算了,我长嘘短叹了数日,最终是想透彻了,既来之则安之。上天既然安排我来了,那我便随遇而安。再担心也没用,只不定哪一天我又被召回去了。
  幸好上天还算眷顾我,这小姐好歹出自衣食无虑的富贵人家,还有如此一个贴心的小丫鬟。哦,不,现在已经是我的贴身丫鬟了。她口中所提到的图勒海是我过去府中的包衣奴才。这几日,我眼见的大多是雨苓,图勒海倒是鲜见。他不过也是个二十不到楞头小伙子,高高壮壮,黝黑的皮肤,浓眉大眼,平日里总是毕恭毕敬沉默寡言,没有雨苓来的开朗活泼。不过我冷眼瞧着,心里清楚他们都是那种忠心护主之人。
  对于我这个格格主子的突然失忆,他们俩倒是没多在意,大夫也只说是抑郁攻心,气结不顺,才导致的神情恍惚。几日来,在同雨苓他们的交谈之中,我也把“自己”的底细掌了个透彻。
  说起伊尔根觉罗这个姓氏,那可是大有来头的,它是满族的八大贵族的姓氏之一。而我的先祖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的清朝开国五大臣之一的敏壮公安费扬古。当年他随清祖努尔哈赤开疆劈域,战绩彪炳,后世子孙也大都受其庇荫封侯拜相。
  我的“阿玛”马锡泰,袭世职,被授为佐领,兼前锋参领,曾跟从信郡王鄂札征察哈尔布尔尼,师次达禄,率前锋薄险,四战皆捷,进世职三等精奇尼哈番。从讨吴三桂后,更升迁为镶篮旗满洲副都统。
  康熙二十九年后,又随康熙爷三战葛尔丹,在平定漠北的战役中屡见奇功,累进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奉命驻扎在归化(今呼和浩特一带)。
  无奈天嫉英才,如此一位统率金戈铁马于沙场的铮铮汉子,却因长年的军旅生涯,久伤缠身,全因战时未得到及时良好的医治,在康熙四十一年伤发力竭,于去年底薨逝。
  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位功勋卓著的将军却是个难得的痴情男儿,除了几个通房丫鬟之外,却只有我“额娘”一位福晋,而我的“额娘”出自江南的书香门第,想必定是被他当年飒爽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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