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钢链登时脱缰而出,吹熄远在十步之外的生命。
她的颈、肩膀、手臂、腰际、大腿、小腿等任何部位,配合着干脆利落的动作,都可以是钢链缠卷的暂栖之所,刃球变成忽长骤短的毒蛇。
杀!杀!杀!
二十多名天兴门杀手愕然倒地。
乐流云的眼睛,终于来到唯一还有气息的来袭者——
北玉皇帝,聂雩霁。
心如沸水,恨意全开。
乐流云的刃球笔直砸出!
“了不起!”看了看倒得乱七八糟的侍卫,聂雩霁狞笑,身形却是模糊一震,他真是低估她了,放纵一下下,她就成了冷酷可怕的小妖女。
轰——
第1卷 第273节:乐流云不是女人,是敌人!
根本没想过全力反抗她,聂雩霁胸口遭到足以贯穿身体的重击,却是只朝后退了半步。
他睁大眸子盯住跟前一脸愤恨的女人,不敢相信她是实实在在想要他的命!
是啊,她不在乎他甚至恨死了他,她当然想要他的命!
可明白这点又能怎样呢,他只觉得痛,而且愤怒,极度的愤怒!
乐流云一击得手,嘴角扬起微笑,聂雩霁只差一点便抓她的刃球。
但差一点就是差一点,他没有抓住。
浑身剧痛下,另一只拳头,风一样攻向对方,朝着乐流云下腹猛击!
这一刻,乐流云不是女人,是敌人!对敌人,就要用最狠辣致命的招数,不过他也记得她是乐流云,所以收敛了力道。
铁一般的拳头陷入崩溃的腹部,乐流云双眼瞪大,往后斜飞,重重撞上一方亭台,顿时石屑纷飞。
“抱歉!”说真的,他的确不想伤她的,方才那一拳是出于强烈到无法自卸的愤怒,但见她撞飞起来,聂雩霁快速跟上,接住她飞落的身体。
差些被撞死的乐流云,浑身巨痛,看见聂雩霁凶猛欺近,嘴里陡然喷出鲜血来,只能慌乱打滚避开,却避不开,他还是紧紧搂住了她几乎断裂的身体。
“痛吗?”也许更痛的人是他,无法忍受她的残酷和决绝,为了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她竟然真的要他的命,在她心中,他从来都这么一文不值么?不仅仅是作为帝王的尊严,单是作为一个平凡男人,他也没有丝毫尊严可言,此刻抱她在怀里,他的心却如同上古冰川一般寒冷。
乘聂雩霁微怔的瞬间,乐流云双眸一冷,钢链刃球本能甩出,却因下腹沉重的一击,失去了原本七成的力道。
聂雩霁垂眸,嘴角苦笑连连,赤手猛然抓住失速的刃球,手腕上的刀刃一横,削断了一截钢链“这武器很厉害,但不适合女人,你什么时候练的?朕怎么不晓得?”这个他倒是很好奇。
第1卷 第274节:陪朕上床,到朕满意为止!
“放开我。”她的声音显得中气不足,很明显受伤十分严重,她甚至怀疑自己五脏六腑都在被他猛击的那一瞬破碎,如今支撑她生命的理由只有一个,聂雲舟,死也得见他一面啊!
“你还要逞强到何时,你知不知道你很快就会死了?”聂雩霁暴怒,他不想她死,可她做的每件事,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是要把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渊。
“我不会比你先死的!”就算要死也要先取他的命,这种强烈的欲望迅速燃烧成战斗力,她再次催动被他毁了一般的钢链,如暴风雪一般攻入他的太阳穴,速度利如光剑,却只听得一声怒喝。
“混蛋!真想找死吗!”
嘭一声响,乐流云双瞳震荡,失神倒下。
胜负已分。
乐流云唯一可以傲人战胜的招式,在应对聂雩霁的瞬间没能得手,于是她惨败。
尽管那招式已近乎无懈可击。
“要登上权力的顶峰,靠的可不仅仅是权力而已!”聂雩霁摸了摸闷痛的胸口,眼中有些痛。
腹部、以及全身遭受重击,乐流云几近昏厥,而颤抖的手却不停摸着腰际的短刀,想自行了却生命。聂雩霁蹲下身,轻松挪开乐流云寻死的手“宝贝,不要轻举妄动。”两指夹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受愤怒控制,那缓慢侵袭神经的滋味,痛得乐流云喉咙底发出扭曲的哀喘。
“死有这么容易就好了!我赢了,妳输了,所以理所当然应该由我支配妳的生命。不过你挺强的,差点杀死了我。所以给你一个选择吧,流云。”聂雩霁狞笑,伸出舌头,舔着她美丽的双眸。
“选项一,陪朕上床,到朕满意为止!”他的声音很冷很冷,带着近乎空洞的绝望,犀利的黑眸如同两道激光,燃烧着她的肌肤,她此刻除了神经传来强烈的痛感,就只剩恐惧了。
强悍如乐流云,此刻竟怕得发抖,真的在发抖。
“选项二,还是你乖乖的留在朕身边,朕宠爱你一生,并为你散尽后宫?”聂雩霁低头亲吻乐流云的眼睛,温柔如绅士。
第1卷 第275节:砍下你的左手,朕就放了这女人
聂雩霁觉得舌尖咸咸的。
“你哭了?”聂雩霁皱眉,看着两行眼泪落下的乐流云,有些心疼。
刀光。
远处晃着刀光,脚步虽轻,但却是好熟悉的感觉。
乐流云抬头——
“放开她。”聂雲舟的声音,聂雩霁送她的烈焰军刀,此刻握在聂雲舟手上。
聂雲舟的脸,那刚毅的,不带表情的脸,却是雪夜里最美的一道风景。那足以断铁的烈火色军刀,稳稳捏在他手中。
乐流云的眼神从害怕转为憎恨,怒火在心中燎原。
看看聂雲舟,聂雩霁又是一阵邪恶的大笑,仿佛他站在那里就是一个天大的冷笑话。
“流云,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这是你的选择么?”聂雩霁几乎笑岔气,看着不再踏步向前的聂雲舟,一字一顿的咬出“聂雲舟,你真的是疯了。”
聂雲舟没说话,单手握刀,凝神以待。
“……”流云,他看着她,几乎喊不出声来。
“雲舟……”乐流云干燥虚弱的声音,让他痛得揪心不已。
“砍下你的左手,朕就放了这女人。”聂雩霁建议,全然没当跟前的人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
聂雲舟左手举刀,表情木然。原本习惯握刀的右手,不知何时被天兴门杀手捏碎筋脉,即便医治了也不如原来灵活,现已改用左手。
“那你杀了她罢。我再杀了你,替她报仇。”
聂雲舟语毕,军刀冲前!聂雩霁没想到聂雲舟这么果断就出手,他还没来得及得到乐流云的答案,就被逼得扭身而战。一时刀光残影,金属火花四溅。左手勉强使刀的聂雲舟,若非拥有烈火战刀,根本就不是聂雩霁的对手。聂雩霁颇为轻松地以两只手挡开萨克的军刀快斩,腕间突刺也在聂雲舟身上割开数十道伤口,鲜血淋漓。
但聂雩霁想要进一步撂倒聂雲舟,他却以固若金汤的守势拼命挡在乐流云面前;这是聂雲舟的死命执着,却也是聂雲舟的弱点。不遗余力挡在乐流云前的身体,是招来伤口的原罪。
“逃。”聂雲舟冷冷地说,却没有空看向乐流云。
第1卷 第276节:算了,要死便一起死吧。
逃?
逃到哪去?
乐流云看着聂雲舟高大的背影。
昔日两人谈情说爱的温馨画面顿时重现。
那时,还是春天,她与他坐在草地上,她要躺在他怀里,他还会害羞的脸红。
而这一刻,他们已在生死线上挣扎……
乐流云抄起只剩三分之一截的钢链刃球,踉跄站起,用她受重创的肩头,轻轻舞动。但就在乐流云回眸看向聂雲舟的瞬间,聂雩霁腕间的钢刺扎入聂雲舟的脑袋,耀眼的红光,大量泼洒,飞溅。
时间暂时停止。
聂雩霁冷冷拔回突刺,却见聂雲舟右手捂着出血的伤口,左手军刀兀自有条不紊地刺向他,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不肯倒下的聂雲舟,镇定地强压致命的伤口,皱着眉头挥舞着军刀,气势更胜。
连聂雩霁也感到诧异,跟实在忍不住地想笑。
“罢了,乐流云,妳逃吧!朕不想再跟这家伙打下去啦!”这是聂雲舟,他没忘,他要是杀死了他,估计父皇母后也不会放过他!
这家伙,打不过就停手啊,呈什么能,头上有个血窟窿他不知道么!
乐流云努力想挥舞链球,腹部却痛得快爆炸,急得眼泪都无法歇止。
算了,要死便一起死吧。
那样也很好,不是?
突然,一阵银光穿过,长长的银鞭顷刻缠在聂雩霁的脖子,以着十分夸张的力道将他脱离出数十丈外!
“流云,带着雲舟快跑!”是阿奔的声音。
“快走,流云,大军就要来了!”这是聂飞扬的声音。
“流云,走啊!带着你的男人离开,再不走来不及了!”这是聂霆霄的声音。
这一松懈,脸色苍白的聂雲舟立刻重重倒下。
乐流云近乎崩溃地看着聂雲舟,那个只是喜欢跟自己做爱的聂雲舟,那个明明在吃醋却也要把她让给能让她幸福的人的聂雲舟,她的聂雲舟。
“我爱你,雲舟。”吻了吻他的唇,她也昏倒过去!
第1卷 第277节:告诉我,聂雲舟的下落
都说冬日暖阳,今儿阳光很刺眼,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很奇怪对不对?乐流云睁开双眼,心头空空的,身上还浅浅的疼着,聂雲舟绝望的目光清晰印在她脑海,在他倒地的那一刻,她的心好像也沉到了谷底,可她现在却又活着,那么他呢?又在哪里?
“聂雲舟死了。”如果这不是聂雩霁的声音,她会觉得很好听,然而很不幸,这恰好是聂雩霁的。聂雩霁的话,她从来都不信。所以聂雲舟死了这句话,她权当作玩笑。
“我这是在哪里?”张开双眼,乐流云看了看四周,好陌生的房间。
几样家具,几件简单的工艺品,都是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