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知道一切不能回头时,她也决定面对现在的生活。八年来,她从不放弃任何学习的机会,特别是学习兵法、人文、地理,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谁都不可以逃避战事,而她必须早做计划。她也从不放弃向别的武师学习武功,因为她知道她现在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保护这个少爷,不让他受任何的伤害,包括身体和精神上。
“小离,你怎么又在发呆了?”他来了,时光的流逝,并未让他的心智长大,他还是一如开始时那样单纯,可是他的妩媚却是一日甚于一日,即使是作为女人的她看到也不免心神荡漾,不知将来自己还能保护得了他吗?
“没有”小离答道。
“小离,娘找你过去。”玉琪随意地说。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她感觉到夫人最近心事重重的,做为下人的她却不敢多问,难道她所猜测的事就要发生了。
“我也不知。”玉琪摇了摇头。
“我现在就去。”她从地上立起身,向夫人的房间走去,后面一阵零碎的脚步跟上来,她知道是他跟了上来。八年来,除了没有同床共枕外,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进入房间,夫人正端坐于房间的中间,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损伤,她一如她们刚见面时雍容华贵,只是现在却有着淡淡的忧伤。
“夫人,您找我。”小离恭敬地问道。
“嗯!你坐。玉琪,你先出去一下,我要跟小离单独聊聊。”
“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玉琪一如既往地乖巧。
夫人越观察小离,就越欣赏她。她越来越大气了,多年来,她跟玉琪在一起,却不会更有女子气,反倒生出男子气魄。而且随着她在12岁时提出改作男子装扮后,加上习得些书,现在的她更像一个谦谦君子。看来她是可以依托的人了。
“小离,我想我从未把你当外人,你是知道的。”
第三仗 今城的隐患
“小离,我想我从未把你当外人,你是知道的。”小离诧异地看着夫人。
夫人缓缓地继续说;“自你陪伴在玉琪这孩子身边,你就是我的另一个孩子了。你跟玉琪在一起时,对他的好甚至超过他的兄姐。看着他变得开心,我也觉得欣慰多了。”
“可是最近老爷回来之后却变得长吁短叹,我也越来越不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似的,于是细问了老爷。他告诉我今城再也不是桃花源了,这十二年的战乱,越来越多的城池被卷入其中,现在连并非兵家重地的今城也难免于战乱。因为现在天下形势大变,那天下三大势力越争越烈,也开始争夺像今城这种中立之城,所以这里也变得岌岌可危了。”
小离知道夫人的意思,自八年前来到这里后,无数的争斗,千万次的融合,最后终于形成两股势力……西南军和东北军。从刚开始杀死前朝皇上想自立为王的那个大臣被其余诸侯杀死后,他的义子史吏南带着他们的残余兵力占据西南,他的军队被称为西南军。而东北军的首领是旧都的一个重臣……李立源;当年设计让攻到旧都的几路诸侯与原西南军队相争,杀死逆臣,赶走史吏南,收服那些诸侯,占据旧都和东北一带,原本他是最得民心的。
但几年前,却从南方出现一股新势力,原来当年确实有一个皇子被救出,他叫杨拓,被救出后便由一些忠诚之臣秘密护卫送往他在南方的舅舅处。其舅自知兵力不足,怕难保全他,只能暗中招兵买马,到四年前…他十八岁时才敢公告天下。却没想到这股势力发展极快,不过几年间,南方一大半已归附于他,逼得原占南方的西南军往西北退。两年前,杨拓的舅舅病死,他把军队命名为……正义军。
(注:古代的人最喜欢“正名”什么的。要争天下之人最忌明目张胆,师出无名。像史吏南之流,被天下人唾弃正因为这个原因。真正聪明之人,是先收买人心,再立个前朝傀儡皇帝,等时机成熟再自立为王。如历史上曹操便是这么做的,当然那东北军首领……李立源也是想这么做的,只是他少了一个前朝皇子。而杨拓以前朝皇子之名,就赢得别人的依附,便是这“正名”之因,如当年刘邦、刘备之类也是用汉朝第几代之皇亲之名。)
夫人接下来的话却让小离感到恐惧。
“就在几日前,老爷收到了西南军的诸侯史吏南的来信,信中要求老爷带领今城归顺于他,否则将兵临城下。
老爷断然拒绝了他,先不说这史吏南作为乱臣贼子,老爷怎会听命于他。且老爷一生所求,只为使今城和今城的百姓在战乱中得以保全。现在老爷刚升任今城守将不久,却要让今城羊入虎口,老爷怎做得出来。
可是,那史吏南怎会善罢甘休,只怕战争就要来临,今城已是难保……”
夫人说到这里已是难已继续讲下去了。
小离不禁怔了一下,战争来临了,那么怎么办。
“夫人,那么小离愿与满城百姓一起保卫今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如果战乱到来,到哪里还不避无可避,不如现在同心协力拼出一条血路,小离想着。
“小离,不管是城在城亡,我与老爷都必须守在这里,因为我们与今城已是命脉相连同生同死了。但是你们年轻之人必须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复城的一天。所以,小离,夫人在此求你一件事,带玉琪离开这里吧!你要代我保护玉琪吧!他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如果城破,指不定他的容貌将会为他带来怎样的灾祸,所以,你先带他走。”
看来,母亲放心不下的永远是最弱小的孩子,小离心想。
“夫人,您不说,小离这辈子也会用这条命来保护少爷的,可是现在我却不能带少爷走。因为就这样离开,少爷会怪小离的,他决不愿舍弃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您和老爷。所以,夫人,对不起。但是我一定,一定会保护他的。”说完,小离便径直走出去了。
夫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算了,看来小离比她还了解玉琪,她不用担心了吧!因为小离对玉琪的疼爱一点都不输于她。
小离就这么走出去,可是谁也没想到命运的齿轮已开始转动。
第四仗 失去的家园
这一晚的深夜到来
“着火啦……
……大家快逃啊……
……西南军的军队攻进来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地传入小离的耳中,睡梦中的她终于接收到了讯息醒来。
西南军来了,她得去保护少爷。
“少爷,少爷”,小离急急忙忙地从外屋奔向里屋。还好没事,军队还没打到这里来。
推开门,只见玉琪依然在睡梦中,仿若在做一个美梦,正挂着甜美的笑容,对周围一切的毁灭毫无所觉。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少爷,在这个世界里,不只是我是你的守护者,同样你也是我的守护天使,因为一无所有的我也只剩下你,也许今晚之后,你也只剩我了,但是我们都一定要活下去。
“少爷,少爷,快起床,少爷。”小离拼命摇醒床上的人。
“什么事,小离。”待他睁眼看清是小离时,奇怪地问道。
“先不细说,总之,有军队打到今城了,好像府里也着火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小离快速地说完。
“什么,那爹娘呢,他们怎么样了?”玉琪跳下床,便想冲出去,却被小离扯住。
“少爷,现在外面形势不明,不知敌军已攻到府中了没,你不可冒这个险。这样吧,这里还算偏僻,他们应该没那么快来,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找老爷夫人,然后我们再回来聚合。”小离吩咐道。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一定要见到爹娘平安。”没想到,少爷又固执起来。算了,还是带着他吧,毕竟她不能冒任何失去他的风险,她得近身保护他。
“那好,走吧!”小离抓起他的手,跑出去。一出别院,小离才发现整个府里一大半已经处在火中,看来火已烧了挺久。那是不是代表西南军已攻进许久了,糟了。
抓紧玉琪的手,小离更加快速地跑。
忽然,前方地上躺着个人,看来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少爷,快闭上眼睛,我要用轻功,我们从屋顶上过去应该更快到达。”小离希望少爷不要看到这可怕的一幕,而且她感觉那件衣服好像是伺候夫人的陈妈平时穿的。
夫人,您千万不要有事。小离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同时也不忘施展轻功带领少爷越过一个个屋顶。
很快,便到夫人所住的地方。这里,却是诡异般的安静,门大开。
穿过院子,进入房间,还好,没看见夫人的尸体。
“少爷,你往东边,我往西边,找一下看夫人是不是还在屋里。”
“嗯。”
小离一边往西跑一边喊“夫人,夫人,您在哪里。”一直到她冲进书房,却发现夫人正卧躺在地上。
“夫人”,小离忙冲过去扶起夫人。
天哪!当小离把夫人转过身来,她才发现夫人的血已经沾染了半件衣服,伤口在腹部,好像是被刀刺的,小离把手伸向夫人的鼻子,探了一下鼻息,还有呼吸。
“夫人,您醒醒。”小离拼命地摇着,看来情形不太乐观。忽然,夫人的眼睛慢慢睁开。
“小离,……你怎么还没走……玉琪呢……我不是叫陈妈去通知你们了……?”夫人虚弱地讲着。
“夫人,其他人呢?您先不要讲话了,少爷他没事,我现在就去找辆马车,带您去看大夫。”夫人扯住正要放下她的小离。
“小离,没用的,我快不行了,那西南军忽然奇袭我们,城中出了内应,所以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进来,开始放火。老爷在一听到消息时就冲出去聚集军队抵抗,我则叫身边的人去通知和护送几个孩子出府,现在不知怎么样?后来敌军便攻进来……”
夫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虚弱。
看来陈妈就是在通知我们的路上被攻进来的敌军杀死的,幸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