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街旁的民众说,这些人是误中东北的李宵埋伏的残兵败将,现回来领命。
再后来,少爷便不说话,只往府里奔回来,接下来就是大人所看到。”
“吴将军……”难道是在峪城轻薄玉琪的吴良吗?
“小离,那吴将军叫何名字?”石研连忙问道。
“好像是叫吴意。”小离迟疑地答道。
名字不一样,难道是那吴良改名后重投军中?可是既是改名,为何不换姓。
“那他长相如何?”
“他络腮胡子,奇丑无比,加上满脸凶神恶煞的,连路边的小孩看到他都吓得哭了。”难道真是吴良。不可能的,此人既是杨拓亲自派出。他又怎会派出当年他差点杀掉的人。但是如何解释相似的容貌,难道他是吴良的亲戚吗?
“小离,你明天速去查一下这吴良的身份,他的家世如何,兄弟为谁,他们的名字,还有他的堂兄弟、表兄弟都要查清。”石研给小离派发了这个命令。
真是的,以前她有什么事,去问那‘燕都百事通’——李立源即可,但因为朝廷里都知道此次征讨李宵之行的人选非她莫属,所以她现在也算是李立源的仇人,她又怎可去找他。
而金程又已经回到他的封地去了,与她熟识的就只剩下那发出“既生我,何生你”感慨的符林,她哪里敢去问他,所以现在她也只能依靠小离了。
第二天的早上,玉琪醒过来之后,便对守了他一夜的石研又重绽笑容,仿若他们重未有过争吵,他也没有被什么吓到。
石研对他,却是从未问他让他痛苦的事。
但慢慢地,小离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忧虑起来,那吴意真的是吴良的弟弟,听说在南方时二人同从军,但那吴良因着嗜血,每次打仗时总往前冲,渐渐建立战功很快升为将军。而他弟弟吴意,却不像其兄那样,当日攻破西南军最后的城池时,他就在符林的军中,但因为他那时还是无名小卒,所以石研也没注意到他。
但他却在两年前,忽然变得果敢起来,那时骊朝因着李立源的投降国内战乱告一段落,之后便剩下边疆的守卫问题,那吴意却是哪里最危险,便往哪里冲,竟变得跟他哥哥一样。但又有所不同,传闻他总是身先士卒,手下的兵士都对他忠心不二,所以他也因此百战百胜,很快升为将军。
此次杨拓派其招降于那李宵,但不善于使计的他却兵败归来。
但他两年前的性情大变,难道是因为他哥哥的事,毕竟当日传言所说,是因为吴良撞破她与杨拓的丑事才差点被处斩,后来便被贬归家。而当日受辱的吴良怎会轻易说出他那时所做的可耻之事,应是会恶意中伤于他们吧!难道这吴意是来报仇的。
看来从今而后她都不能让玉琪离开她的身边了,毕竟如果那吴意是来寻仇的,她不会怕,但玉琪会怕啊。仅观前几日玉琪就因为见到那与吴良相似的脸吓成那样,她不能再让那人有机会伤害到玉琪。
第七十六仗 最后的对弈
接下来的几天,苦等杨拓的任命的石研只能在府中陪伴着玉琪。玉琪的精神也逐渐转好,美丽的脸上重又恢复平静之气。现在的他正在内院的花园内弹着琴,而一旁的石研却是百无聊赖。
可能是因为这几年她走南闯北惯了,回到燕都又一直忙于符林之案,接下来又有官员的重新启用可以忙,可现在,哎,她的筋骨再不动一动就要石化了,到时候她可就真成了岩(研)石了。
那个吴意她都还没见过,因为她许久未出门了。他怎么都不来报仇啊!快来报仇啊!找她单挑啊!
正在石研打下她的第一百个呵欠时,小离从外面奔走进来。
“大人,皇上派人来急召大人进宫。”终于要开始了,兴奋的石研兴冲冲地冲出内院,却没发现身后的玉琪露出惆怅的神情,他默默地想道。
研儿,你真的舍得在这次战争后,离开那杨拓吗?难道你没有发觉,这十几日不得见那人,你整个人都失去精神。只有听到那人的召见,想着又能见到那人,你才又生龙活虎了。
研儿,你究竟要欺骗自己的感情到什么时候。
难道是因为我害得你不知道,你真正的感情所在。
进入到宫中的石研却是一脸的开心,当日她为要攻打李宵而忧心忡忡的心早就不见了。现在她为终于可以得到这任命而开心,毕竟她等得够久了。
到了那一向只有他们两人共同议事的御书房,领着她的内侍到门口就自动退至门旁候着。
她走进去,看到正背对她,站着的杨拓。他今天竟没穿着龙袍,而是像初次正式见面时那样着一黄色的长衫。
石研硬是忍住不看他伟岸的后背,跪下来,“皇上,臣石研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拓听到她的声音,慢慢转过身来,“爱卿,不必拘礼,起身吧!”
石研站起来,偷偷抬起头看那杨拓,十几日不见,她怎么感觉他看着她的眼神有所不同,好像多了一丝探索,像正在重新审定她似的。
正在她以为,他今天叫她来就纯粹为了这样看着她时,他却忽然开口,
“石研,我们君臣许久没有一起对弈,应是有三年了吧!记得以前朕总不是你的敌手,这几年,朕可是从未荒废对棋艺的学习。不如今日我们君臣就尽情在棋盘上厮杀,再一绝胜负吧!”
“臣遵旨。”这时的她才发现那往日里总是堆满了文书的书桌上今日却被收拾干净,摆着一棋盘,棋盘旁边还摆着酒和酒杯。
杨拓坐于他平时所坐的位置,石研坐于他的对面。
“朕知道爱卿酒量极浅,但今日棋盘上输者必须自罚饮酒。所以爱卿如果不想再醉酒的话,就不要故意输棋于朕啊!”
杨拓的话激起石研满满的斗志。开玩笑,她会输棋,她可是从穿越来古代前就对围棋小有研究的,加上到这围棋盛行的古代后,她更是不曾放过深入学习的机会。她怎会输?
第七十七仗 五十万军队
一个时辰后,石研开始后悔自己的轻敌,桌上的酒不知被杨拓叫进来的内侍换了几次,微醉的她只感到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她的思维也渐渐混沌起来。
“皇上,微臣不能再喝了……改日再……”石研口齿不清地讲着,最后的理智让她知道她得尽快离开这里。
“爱卿可记得你帮朕下的第一盘棋吗?那时在子阳城的亭内,你帮朕打开心中的结,让朕果敢地攻打西南军。那么朕也希望今日之棋局,你能用你那果敢的棋路,让朕可以安心地派你去攻打李宵。”
杨拓的话让她没办法离开了,原先他们因着一盘棋开始了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么今日他也要这一盘棋来结束他们的军中之谊吗?
石研勉强用她那越来越不清醒的头脑来继续对弈,但她最终只能宣告彻底的失败。只是在她醉倒前她也不懂为何杨拓的棋艺会变得如此精湛,难道是因为三年前在峪城不时输于她后,他痛定思痛,来加强棋力吗?
她也又一次败给了酒,第二天醒来,她依然躺在了不属于她的床上,而杨拓一如既往地离开。她还是完好无损地自己离开皇宫。
直到三天后,她被召至朝堂上,被任命为攻打李宵的主将。被任命的那天,她终于见到了那个吴良的弟弟吴意。他并未得到任命,而是留任京都。
但即使回到家中,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看着她时,那冷冷的眼神,仿若比世间最冷的冰块还要冰冷。而那冷飕飕之感,她好像有在哪里也感受过。
这一次的相见让石研确信他是来报仇的,她不能把玉琪独留这燕都了,只能带着玉琪,还有那浩浩荡荡的军队,这一次杨拓给了她五十万的骊朝军。
太夸张点了吧!近几年骊朝除收编正义军、西南军,东北军三方兵力外,又征集民间闲散兵力外,也不过有着一百万的军队,而此次又被李宵灭掉将近二十万,所剩也不过八十万的兵力。
而他竟给了她五十万人马去攻打不过十几万的李宵军队,他不是战争的真正成败吗?在西方,“孙子兵法”被译为“战争的艺术”,而战争的真正艺术性在于怎样以最小的牺牲来赢得最终的胜利。整本的《孙子兵法》所讲的也不过是怎样去了解各种战争的细节、共性、特征,在实际作战时使用,如果不幸自身怎么优势都没有,那么将领就要以己之本事和毅力去创造。
而杨拓更应该清楚没有一种兵法提倡“以多胜少”,只有“以少胜多”,除非是你希望以过多的兵力威慑对方,但杨拓已派过吴意这样做,且以失败告终,那么现在他给她这么多兵力的目的为何,难道他在告诉她不要死在李宵之手。
第七十八仗 苦思对策中
就在她要出发前,去军中检查士兵的准备情况时,她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将军,云晓没想到还能在军中见到将军,我在东北之地时还以为您早已升做大官,不会再过着饮马茹血的日子了。”石研看着眼前之人,当年虎头虎脑的林云晓,在她放过司马雁后还傻乎乎地来问她的人。现在的他已长大成人了,也比当日魁梧多了,而且看其装扮,应是有了官职了吧!
“云晓,你不也还待在这军中,你怎么不回家娶妻生子呢?”她记得他他比她还早参军,好像十六岁时就在南方从了正义军,至今应有四年了吧!。
“我娘说好男子应重在立志,她叫我再在军中多待几年然后回家。”看来云晓人是长大了,但心还是小孩子心性,还是“我娘说”,“我娘说”的。
“而且我现在是校尉了,七品官职,等我归家之时,也许还可以升官呢。”这个容易满足的云晓,这云晓的出现也冲淡了她对许久未参战的不安之感
启程前,她还一直在想那人会不会来送她,结果她失望了,是啊!他现在贵为皇上,怎么会放下国事来送一个小小的将军呢?即使这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