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秃秃的窗台,焦小鱼厚脸皮的跑回到原来的办公室里,从窗户旁端走了两盆长势喜人的镶边吊兰,然后在众人一片针刺般眼神的夹击下仓惶逃窜。
帅帅的小马哥已经在热心地帮她组装那些电脑和打印机了,微卷的头发恰巧探出桌面一圈,像极了盆栽的黑莓。
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旁边掺合着,问这问那的没有一刻停嘴的时候,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小马哥的影子,技术科一枝花林曼如。
焦小鱼笑嘻嘻的走过去,对着她翘着的小屁股就是一脚,“你可真是个老盯,到我这儿来你也不放心啊!”
林曼如揉着干瘪的屁股笑着说,“我可没跟着,是他要我帮着拿东西过来的,不过说到放心,我可真不放心,整个公司谁不知道你是马超的梦中情人哪!”
“那是他喝多了胡诌了,你也信?”
焦小鱼的脸上迅速就有了点放不开的小尴尬,你这丫头,说话也太直了点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小鱼姐,不瞒你说这话我还真信,所谓酒后吐真言嘛。”坠入情网的女孩明显的把焦小鱼当成了有威胁的情敌。
两个女人就这么站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轻松闲聊着,钻在桌下忙碌的马超却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急汗,他头也没抬的闷声闷气地冲着林曼如说,“你这人年纪轻轻嘴就这么啰嗦,没影的事情到了你嘴里也变得像煞有其事似的,烦不烦啊你?”
听到这话,林曼如扁了扁嘴,没有吭声,扭头走了。
她的家境其实是非常优越的,当初到此地来实习也没打算留下,可一眼看中了玉面书生马超后,随便家里怎么劝也坚决不肯离开这里,宁愿每天开着自家的丰田小车赶上半个小时的路程来做这份工资少得可怜的活,就是想赖在马超的身边,图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半年下来,事情似乎并没什么很大的进展,内向的马超不怎么爱说话,对每个女性都很尊重,也愿意帮着干点小活,他的心思,没几个人看得透。
但从他望着小鱼时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中可以得知,他的心里对小鱼是很有感觉的。
门外哐当一声响起,小鱼一跺脚暗叫一声糟糕,刚才实在是太累了,偷懒了一下没及时倒掉最后一桶脏水,肯定是被哪个不戴眼睛的谁给踢翻了。
还没跑到门口,只见黑乎乎的脏水已经快速地往房间里面渗透漫延进来,浸没了还堆在地上的书籍和各类报表,连她那双脱在一旁的新皮鞋也跟着遭了殃,变成了汪洋中孤零零的两座白色孤岛。
“谁这么懒啊,脏水也不知道倒掉,弄得我一身的脏印子。”
失踪了半天的小徒弟余久洋出现了,瞪着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骂骂咧咧的一跳一纵走了进来,一身淡色休闲装变脏水漂成了迷彩服,见师傅焦小鱼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头冷眼看着他,不由心虚的低声说了句:“我,我刚才在厂区里走了走,迷路了,好半天才找回来。”
早已疲惫到了极点的焦小鱼心头一乐,你小子才多大的本领啊,也敢在我面前撒谎?再修炼十年你也别想在我面前有所作为。
但也懒得去揭穿他,有什么意思呢?
想来先去,只是指了指地上因他造成的一片狼藉,带着惩罚的口吻命令道:“别闲着,把东西捡起来放到转角那里去吹干,再找个干拖把过来把地上的水拖干净。”
“我可不会,没做过。”
余久洋回答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我是不会嘛,长这么大,没人要求我做这些事情。
“没做过就学,一加一等于二不也是学了才会的吗?”
娇小的焦小鱼对这个高大挺拔的徒弟很是不满,富二代就这么了不起吗?她板着个俏脸挖苦道。
也许是出于心虚吧,高大的男孩没再回嘴,却重重的踩着一地的脏水以表示心中的不满,可那也只是一种短暂的发泄,过了一会后还是依照吩咐很快的跑出去取回干拖把,笨拙地画花般勉强擦干净了地上的水渍,又照师傅的吩咐分几次移走了浸湿的纸张,待事情全然做妥,早已是大汗一身。
正热得难受,一抬头见可恶的焦小鱼出现在了面前,带着笑递过一瓶运动饮料,本想朝她白上一眼,再断然拒绝,哼,我不缺这一口。
想法当然是好的,可实施起来却很难,看了看师傅,看了看饮料的牌子,低头又想了想,还是连忙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往干渴得发苦的嘴里拼命灌去。
孺子可教也!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第一卷 第七章 小马哥的喜欢写在了脸上
滴滴答、滴滴答…
这又是一个极适合窝在床上睡懒觉的雨天,温度还算不热,天色也依旧黯淡。
咦,我怎么梦到了一个紧张的场景,一头矮壮的怪物正叫嚣着在朝我进攻?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不讲规则,不划方圆。
奇怪了,我怎么真的能感觉到痛?仿佛真的被那尖利无比的利爪抓到了一番,难道我真的已经穿越到某个野蛮的朝代了吗?
没有了现代枪炮的支撑,没有了充足弹药的支援,手无寸铁的我,既不会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也不会段誉赖以逃命的凌波微步,更没有那誉满江湖神奇的逍遥散。
我该怎么办?
不对不对,这声音我听着怎么这么的熟悉,让我想想,再仔细想想。
(不用想了,睁开眼一看就知道你在哪里和谁作战了。)
被暴跳如雷的父亲从甜美梦乡里硬拽出来时,余久洋还没完全醒透,眼神发呆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大错。
他昨夜刚在保证书上签字画押,保证无特殊原因,不迟到不早退不旷工,可今天他已经把那委曲求全的事情丢到了爪哇国,节奏感极强的雨声让喜欢睡懒觉的他更添睡意。
把柔软的蚕丝被往自己的脖子两旁塞好,准备继续做梦里连续剧的余久洋只觉得耳朵一阵剧痛,接着一股寒意袭击全身,一个高飘的侧空翻后,眼睛还没完全张开的他已经远离床沿六米,光着膀子穿着条短裤就往卫生间逃窜。
厚实的木门像一个久经考验的忠诚卫士,竭尽所能抵御了余永泉一轮又一轮疯狂的攻击,在即将筋疲力尽之际,却见儿子已梳理整齐的出现在他面前,用黑而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没说一句话更没吃早饭,转身冒雨出了门。
不就是要我去上班嘛,用得着这样对我吗?疯了疯了!
焦小鱼也在顶着大雨往单位里赶,这对她来说可是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以往若干年直至上一周,但凡下雨她是铁定请假不来的,躺在柔软无比的床上就着雨声睡懒觉,那是她从孩提时就养成的好习惯,求学期间甚至为此可以谎称头疼而经常性的翘课。
但现在情况可大不同了,就因为自己的一个头脑发昏,没经过怎么缜密思维就轻率答应了头头的条件,既然要管好这个比较另类的徒弟,那自己就也得差不多点才行,怎么也要做出个好榜样来。
可雨水灌进领口的滋味实在是太恐怖了---
雨丝宛若一条条未长成的细蛇,吱吱扭扭推推搡搡地沿着双峰之间的小径匍匐往下,遇到高低不平处就一哄而散,四处爬窜而去,一丝一丝的凉意被它们压入温热的体内,奇痒无比的小疙瘩因此被催逼着冒出皮肤表层,不情不愿地三三两两散布在她的周身。
公司大厅里一片五彩缤纷、色彩斑斓,无数种颜色款式各不相同的雨衣雨伞同时充斥在地面和墙上,大理石地面上一时水流成河,脏滑异常。
稍有点近视的焦小鱼带着微笑刚进门就利索的摔倒了,成了今天的第三个受害者,因为疼痛,她惨叫不绝的声音盖过其他一切的声响。
众人吃惊回望,见那女子在地上硬生生的做了个笔直的竖向一字开,一手撑地,另一只小手还艰难地高举着一个饭盒,那里面装的可是她的丰盛午饭。
苏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想用力先把她起来看看伤到哪里没有,不料那女子嘴里虽哎呀哎呀的叫唤个不停,却把手中的饭盒看得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上好几倍,催着苏唯姐姐先把饭盒放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后,再回头来救助动弹不得的自己。
这女人,前世属什么的?
被苏维搀扶着慢慢走进新办公室后,焦小鱼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迫做了自己徒弟的男孩,他已经换好了工作服站在那里,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的。
她不由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随手就把一直牢牢捏在手中的饭盒放在了办公桌上,也拿了自己的那件工作服一瘸一拐的去了卫生间。
俗话说换一样生活拆一回骨头,随便干什么事情,最初的前几天总是最难熬的,象焦小鱼这样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的懒女人现在可是遇到了新挑战。
厂办的活可谓是琐碎之极,基本上是大事没几件,小事连成线。
从按领导的要求办妥每件事开始,直到听取各部门各科室不停嘴的满腹抱怨,短短两个小时里,穿着高跟鞋的焦小鱼不停地游走在一楼到三楼之间,脑筋里充斥着各种各样需要解决的大大小小或轻或重的事情。(也就是听听罢了,我又不是精通十八般武艺的超人。)
我就像个容量超大的垃圾桶,人人都往里面扔东西,还很没礼貌没素质的垃圾不分类,逮着啥都往里扔,就图个解气图个痛快。焦小鱼撅着嘴苦恼的想。
要命的活!
二楼平台上站着个身材挑不出半点毛病的斯文人,很期待地望着楼下,一见她出现眼里就有了笑意,小马哥的欢喜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呢。
“小鱼,午饭我们一起叫了麻辣烫,我知道你一向喜欢,自作主张替你也叫了份,绝对重辣的,过会儿你别忘了过来吃。”
“啊!可我带饭了呀,我妈早上冒着雨特地给我拿过来的,我看了看菜还真不错,基本上都是荤菜。”
焦小鱼带着点犹豫慢慢的说,她从小到大都是个绝对的食肉族,她老妈投其所好,经常给她准备个满是鸡鸭鱼肉的饭盒,让她没事拿着当零食吃。
“噢,没事的,反正我胃口大,两份也笃定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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