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过你。当然,我也曾经对你认输过。”
想到这点,苏绛唇莞尔一笑,钱二奶奶果然是急糊涂了,这又不是唱堂会,哪来那么多好心人,处处为别人出头?尤其是侯门世家,说的是利益,想的是利益,哪里会讲究侠义之风?说出去,只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苏绛唇到现在明白,原来好人在钱二奶奶眼里,以为这些人就是要无条件帮助别人的,不管对方遇到什么困难,都愿意拔刀相助。
苏绛唇嗤地一笑,嘲讽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好人?何况,好人也不是这么当的。你是少了吃,还是缺了穿?若是短了吃喝,我立即奉上白银,可瞧你的样子,也不是那么拮据的人,怎么可能会少了那几两银子?”
苏绛唇摆手,她今日见钱二奶奶,不是想听那些腌臜事情。“你也别把全部的罪过往奴才身上推去。你若不是见财起意,也不会有今日的灾祸。当初你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儿女不得团聚,如今,你也合该有此灾难。我要是你,现在就该找个老实本分的人,把自己身上存的清白钱留给人家,就当为你的姐儿留一条后路也罢,为自己的罪过补偿也罢,总好过现在上蹦下跳来得强。”若是钱二奶奶的休书下来了,再谋后路,只怕太迟了。苏绛唇这句话,就是要点醒她,希望她被休之后,还能有一条活路可以走。
苏绛唇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看着她。
苏绛唇没有想到,钱二奶奶会这样说自己。“多谢二奶奶的夸奖。”
苏绛唇看着她,仿佛看着前世可怜的自己。长叹一声,苏绛唇幽幽道:“怨只怨,我们都是女儿身。”
苏绛唇诧异,道:“我和你不过是数面之缘罢了。”
钱二奶奶听了这句话,眼里迸发出异样的光芒,“女儿身又怎么了?我们不是输给男人,而是输给这个礼教。若是我生在前朝,必定是青史留名。可惜,我生不逢时,只能委曲求全,谁曾想,我服了软,这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我。”
钱二奶奶愣住了,黑玉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怪不得苏绛唇能够迅速在侯府里站稳脚跟,单单这份宠辱不惊,已经非常人所能。就算是自己,听到几句奉承话,也难免会骄傲起来,可年纪轻轻的苏绛唇,完全可以做到淡然。似乎,这世间的事情好像与她无关,挥一挥衣袖,她就能从容离开似的。钱二奶奶白了脸色,她不敢置信道:“你不肯帮我?”
钱二奶奶眼里闪过一丝懊悔与绝望,她低着头,哽咽道:“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以为这印子钱是你情我愿,算不得伤天理。如今,大祸临头,我才知道,那些黑心肝的奴才背着我逼死活人,贱卖人家的儿女。其实,我就是贪那么一点利息,给府里贴补家用,哪里想到那些奴会如此明目张胆,不但抢走人家的财物,霸占人家的房产,逼死老小,还将人家的闺女糟蹋了,再贱卖到窑子里去……”
钱二奶奶睁大了圆眸,道:“你们都是好人……”
钱二奶奶笑了,那笑容如初放的牡丹一样艳丽。“若说这个世间上,有个人懂我,那个人必定是你。”
钱二奶奶绝望了,在她看来,镇远侯府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如今看来,这镇远侯府是不会插手干预这件事情,她面带凄凉道:“我为钱府做牛做马,却不曾想,临到头,落到这种地步,着实是可恨又可笑。”
苏绛唇明白钱二奶奶的意思,至始至终,钱二奶奶都被钱府的人愚弄,说什么信任钱二奶奶,把偌大的家业交给她打理,说到底,从一开始,钱府的人都在算计钱二奶奶,就等着哪天事发,就把她推出去做替罪羔羊。也许,在这件事里,钱二奶奶有错,可她犯下的错,都是钱府有意无意纵容而成的。
就如前世的宋府,宋丰和他的妻子,总是有意无意在破坏她的名声,转过身,又对她关怀备至。等庞大的家业到手了,他们就撕开伪善的面具,露出狰狞的面目,一步步逼着自己走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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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休妻
668章 休妻 668章 休妻 苏绛唇垂下眼眸,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镯目不转睛。其实,她对钱二奶奶也有一份怜惜,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若是她心软了,就该镇远侯府倒霉了。“二奶奶,冲着你这句话,我也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求人不如求己。”
钱二奶奶喃喃道:“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说得真好。”转过脸,钱二奶奶又道:“今日打搅你,实在是对不住了。不过,我这个人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今日冲着你来见我一面,我也没有别的回报给你,这支簪子是我的最爱,请你一定要收下。”
苏绛唇见这支玉簪,晶莹通透,可见是上好的美玉做成的,就推辞道:“不,这礼太贵重了。”——
“二奶奶,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苏绛唇知道,钱二奶奶对钱府是恨上了。“你不为其他人着想,总得为你的姐儿想想。”
“你也别叫我二奶奶的,我也当不起这二奶奶。”钱二奶奶的脸上一副如释重负道:“我就希望,若是有朝一日,我的姐儿落了难,希望你能伸出手,搭救她于苦难之中,再将她送到她的乳母家中。这张纸上面,有她乳母的地址。还请苏夫人答应我这个苦命女子最后的一个要求。”说着,钱二奶奶就跪下磕头,珊瑚想拦也没有拦住。
“够了—…”宋年怒喝道,“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今日我就休了你。”
“糊涂虫,你做了一辈子的糊涂虫,临到头,还差点害到自己的子孙。”宋年对宋大太太怒目相视,“怪不得我娘一直不喜欢你,就你这种糊涂样,配做一府的主母吗?从今个儿起,府里的事情,你别插手了,老老实实在老太太跟前服侍。”
一见到宋子辉,她就明嘲暗讽宋紫菱的不安于室,宋大太太的攀龙附凤,让宋子辉一张脸气的通红。
回到屋子里,宋子辉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和父亲说了一遍,把宋年气的半死。
宋大太太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被老爷知道,暗暗叫苦,嘴上却道:“这是哪个天杀的,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舍得将紫菱送去做妾……”
宋大太太浑身一抖,她想起了宋二太太的结局,不禁吓破了胆子,连声道:“我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对着丈夫铁青的脸孔和儿子青白交错的脸,宋大太太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出。
宋大太太闻言,嚎啕大哭道:“我根本不晓得,我以为,我以为紫菱进了侯府,我们就和侯府……”
宋大太太闻言,差点要昏过去,她颤抖着声音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宋子辉暗暗叹气,母亲这次闯下的祸实在太大了,他这个做儿子的,想要帮她求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求情。
宋子辉知道父亲气狠了,赶紧上前帮父亲顺气,等宋年缓过气,宋子辉才转身对着宋大太太道:“娘,你可知道,朝廷有明文规定,但凡将女子送人为妾,其家人自动贬为贱籍,三代不能入仕。”
宋年听完宋大太太的话,不禁又气又恨,他指着宋大太太的鼻尖道:“你——你——”
宋年找来了宋大太太,拍着桌子怒问:“今日你是不是去侯府,说要把紫菱送去做妾?”
宋年露出一丝沉痛,他拍着桌子怒喝道:“无知!愚蠢!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不但害了子辉,也害了我们的子子孙孙吗?三代不能入仕,你让他们这些后人做什么,吃什么?难道真要你的子孙给人家做奴做婢吗?”
就在苏绛唇想派人把钱二奶奶再请回来的时候,翠玉拿着画匆匆走了进来,气呼呼对苏绛唇道:“夫人,你看,这幅画还留在偏厅里。你说这姨奶奶和舅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非要恶心你不成吗?”
徐嬷嬷奉着苏绛唇的意思,把画送还宋府。出来见徐嬷嬷的人,恰恰是宋子辉。
徐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平日里看着是可亲可敬,一旦发起火来,就得理不饶人。
等珊瑚出去了,苏绛唇摩挲着钱二奶奶送的玉簪子,心底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翠玉闻言,应声退下。
苏绛唇听到苏夫人这个词,就知道钱二奶奶对钱府彻底灰了心,起身扶起钱二奶奶道:“别的我也不敢应承你,这件事,我也只能说尽力而为。”苏绛唇被翠玉一打断,忘记了钱二奶奶的事,把注意力拉到画上去。
苏绛唇见翠玉走了,猛然记起了钱二奶奶,不禁叹息一声,造化弄人。
苏绛唇闻言,心下黯然,这钱二奶奶是可恶,却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偏偏上天给她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婆家。“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免得那些人为难你。”
苏绛唇闻言,知道她想通了,就让珊瑚送她出去。
苏绛唇默不作声,最后,还是双手接过道:“多谢二奶奶了。”
见到那画上的娥皇女英浅笑盈盈,苏绛唇冷笑道:“你让徐嬷嬷跑一趟,让她把画送到宋府,顺便告诉宋府的人,就说我苏氏担不起娥皇这个名头。”
钱二奶奶感激道:“够了,足够了,有你这句话,比什么都强。”
钱二奶奶讥讽一笑,“我有什么好怕的,如今我是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语气里带着一丝绝然。
钱二奶奶闻言,反而冷笑道:“可是嫌弃这簪子脏?”
钱二奶奶默然,然后道:“你说的对,是我糊涂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可宋大太太意识不到这点,她拉着儿子的肩膀道:“孩子,你替我说句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会生出这样的想法。这都怪你的岳母,若不是她一直在我跟前挑唆,我又怎么会起了那种心思?”
啪地一声,宋大太太就被宋年打了一个耳刮子,这个耳刮子,让宋大太太天旋地转起来。嫁给宋年这些年,莫说是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