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每次踢你你都问我要理由,我哪来那么多理由,说到底,我踢你就一个原因,就是想找茬啊!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随口道:“没什么,只是想测试下自己的实力。”这话一点都没错,总对着一个人踢,总也踢不到,等哪天你能成功踹中那张脸,恭喜你,你圆满了!
我突然热血了一把,大眼闪亮亮的盯着浦原喜助那张邋遢的脸暗自握拳,那是我的目标!
听了我的理由,浦原呆滞了下,然后接着给我傻笑。我吐血,遇上我这么不讲理的人,你都笑得出来,真是服了。
不想再通过某人来烘托我的娇蛮任性,我抬手遮在眉间向远处眺望,哪还有那一对猫鼠的影子。黑线哪,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两人又蹦跶到哪儿去了?
“喜助,哥哥和夜一姐姐又丢了。”我瘪着嘴无奈的看向浦原喜助。
对方为我的用词汗颜了下,然后非常善解人意的说:“那我们去四处走走好了。”
我从善如流的点头,欢欢喜喜的拉着他朝流魂街走去,将另外两只彻底的抛弃在了脑后。
少年模样的浦原喜助拉着萝莉样的我走在大街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对兄妹,但近看就会发现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从长相到气质,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疏懒温和,一个娇蛮可爱,但这只是在外人眼中。
其实,我眼角余光扫过身边的金发少年,他可能是尸魂界里与我性格最相似的人了,所以,才会那么看不顺眼吧。
作为朽木洛衣,我完美的扮演着一个骄傲又有些任性的贵族千金——好吧,说白了就是个傲娇萝莉,但真实的何洛衣从来都没有没有变过,只是被深深的掩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罢了。
不谙世事,任性妄为的大小姐,看似难缠其实是最好对付的一种人,尤其在一些老谋深算的人看来,这种生物简直就是无知好诱拐的代名词。
这就是我的伪装,而浦原喜助,不得不说我有时也感觉根本看不透这个人,他的外表不能只用伪装一词来概括,仿佛表里结合才是他这么一个人,浦原喜助就该是这个样子,温吞无害的浦原是他,精明强悍的浦原也是他,二者失却其一都将不再完整。
这种感觉让我很茫然,我可以随时丢掉朽木洛衣的外壳,而他却无论何时都是这样一个人,懒散毫无紧张感的笑,却能将一切都看得比谁都透彻。
越想越是烦,感觉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我抬腿给了浦原喜助一脚撒气,结果又被躲开了……
看着他笑着重新走回我身边,我气鼓鼓的瞪眼,丫能让日世里踹一脚,为什么我不行?20年都踢不中一次,很伤自尊的,泪奔。
“洛衣,吃糖吗?”浦原喜助指着路边一家卖糖果的店问我。
我鄙视的看他一眼,怒吼了:“你这混蛋,肯定又没带钱!”
你个奸商,每次逛街都是我出钱,看我一百多年后不去打劫你!
作者有话要说:= =
第四章 斩魂刀
夜空中繁星点点,静静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可惜我对它们没多大兴趣,只是习惯性的抬头仰望,习惯性的在嘴边勾出柔和的弧度。
事到如今,是否还期盼着一颗流星坠落天际,是否还期盼着回家,我心里已不是很确定了。
且不说这个可能有多渺茫,即便回去了又如何,或许继续无聊枯燥的人生,或许早已物是人非,或许格格不入……
我只是改不掉这么一个习惯罢了,静静的坐在星空下,品味着孤独,放任思绪漫无边际的游散,又或者将脑袋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只是体味那脱离了人群的感受。
只有这一刻,我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何洛衣。不论置身何处,都不会忘却。
抬手掩在嘴边打了个哈欠,我站起身来,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该睡觉了。
话说,那个今晚会出现吗?我眼眸低垂,淡淡的一笑,心里生出几分期盼。
黑夜再次降临,在我的梦中。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犹如坠入最深沉的黑暗,广袤无边,找不到一丝光亮。
在这样一个空间里,黑暗有如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带来沉重的绝望。
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吗?
这是最奇怪的梦,梦里除了我和漆黑的空间,什么都没有,但我知道我应该在这里找到某样东西。
闭上眼,努力去感受,却什么都没能发现,这一刻,我有点火大。
靠,把我叫来自己却又装矜持不露面!
睁开眼,我随便选了个方向迈开了脚步,心里暗暗赌咒,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快点滚出来!
黑暗?即使身处于梦中,我还是忍不住想发笑,这种东西吓得倒我吗?的确,我是很讨厌黑漆漆的一片的,也更喜欢明朗闪亮的东西,这是人的本性,但我并不畏惧黑暗啊,要知道,我曾经遭受过最恶毒的诅咒,那段时光让我深刻的领略了人间最冰冷绝望的黑暗,但我依旧迎着阳光微笑。
试问,此刻这么虚无缥缈的梦境如何能够骇得住我?
不断的走着,身边是一尘不变的黑色,没有出现任何其他景物,但我一点也不着急慌乱,悠闲的好似在拉着浦原喜助逛街,脑子里断断续续的思考着,越想越觉得不对,我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停下脚步,我抚着下巴努力思索着。说起来,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我漫无目的的乱走,什么时候能走到头?再这么下去,今晚估计又要徒劳无功了。
不行呀,我在心里暗自摇头,何洛衣,总是被属于自己的东西整,太丢脸了!
黑暗无垠,靠走的是绝对行不通的,那么就换个方法,划破它!
想到这儿,我两眼一亮,这世上光与暗本就相生相克的,我总以为自己的斩魂刀属性为暗,但或许恰恰相反呢。
抬起头,我露出灿烂的笑容,撒,回应我吧,和我一起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你应该是最耀眼最美丽的存在,如同一道光,撕裂这深沉的黑暗,我的斩魂刀!
像是有了某种感应一般,我扬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前方的上空。
一道银色的亮光在黑幕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般柔顺流畅,迅捷肆意,这仿佛宣示着某种仪式的开始,远方空旷的纯黑空间中一道接着一道的光线划过,不计其数,规模宏大,转瞬即逝的光辉却在我眼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美景,那种美震慑人心,只要注视着它便无暇再去关注它四周的黑暗,仿佛那只是个合适的背景,用来衬托那种光辉的美丽。
我呆呆的注视着,眼角似乎有泪水溢出,温温的,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手背上。
想不到,这就是我要寻找的斩魂刀,属于我的斩魂刀!事到如今,我该说些什么呢?似乎找不出能恰当的表达我此刻心情的词语,悲伤却又喜悦,感动却又落寞,这些复杂的情感,竟同时刻充斥了我的心,奇妙的糅合在一起。
有个清冷的声音威严庄重的传来,仿佛来自遥远的尽头,却散播到每一个角落,清晰的宛若那人就在耳边。
“请呼唤吾的名字!吾名……”
我唇角上扬,淡淡的笑了:“这不是很清楚吗?银华流星!”
话音落下,眼前光芒大盛,银白一片,耀得人睁不开眼。
黑暗,被瞬间冲破!
从梦中醒来,我安静的坐起身,右手腕上一片冰凉,有什么坠着沉甸甸的。抬起来仔细观察,是只银色的手环,小巧精致,在月光下流动着幽幽的光华,高洁清灵。指尖轻触,传来一丝冰凉,轻轻绕着手脖子转动,发现有一处火红的图案,印着银白的底色异常醒目,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欲炸裂开来将一切焚毁。
莹白的指尖自那一处红光上轻轻掠过,我轻笑起来,看来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了解你呢。
没关系,我这个人跟流星最有缘分了——没错,孽缘!
“我可以感觉到哦,和我一起作战吧,我一定会变得更强大,然后,”我咧嘴一笑,恶劣的说,“我们一同将圣洁的光辉洒向大地,阿门~”
这话刚一出口,就感到手腕上的银环轻轻颤动起来,甚至发出一阵低鸣。啊拉,这算是抗议吗?看起来,吾家的斩魂刀非常的有爱呢。
手掌轻轻抚在银亮的手环上,我一边安抚,一边望向窗外感叹:“等了三十年都没等着,想不到今天居然戴在了手上。人生啊,真TM的不可理喻!”
然后,我家任性的斩魂刀君再次跟我撒起娇来,不对,是抗议。我黑线,你丫是不是管太宽了?我就这么一通感慨也碍着你了?
我望天,怎么我有种预感这刀会非常的任性呢?
事实上,我的预感相当的准确……
这是一把自高自大且极为自我的刀,坚定不移一心一意的认为自己是最高贵最伟大最美丽最了不起(请随意添加任何带有褒义的形容词)的斩魂刀,还要求成为他主人的我也要和他一样高贵伟大美丽了不起(填空,要求同上)。
靠之,你丫要不是我的刀,我立马把你丢进垃圾堆里去,看你还怎么高贵伟大……
我是谁?我是何洛衣,能乖乖按一把刀的要求去做,除非白天出现月亮,夜里看见太阳。
再一次在沟通中产生了分歧,我忍无可忍的发飙了,然后我俩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冷战。大概是从我那阴沉的脸色中看出了些端倪,有天浦原喜助开口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眼一亮,立时一脸委屈的抓住他的胳膊,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好似有说不尽的冤情一般哀怨:“喜助,都是那把刀啦……”
当我用娇嫩的萝莉音满怀悲怆的把经过讲完然后又义正言辞的发了一通牢骚后,浦原喜助的脑袋已经被黑线汗滴占领,那一贯的笑容也虚得很,维持得很勉强。
他抬起没有被我抓住了另一只爪子,摸着后脑勺,跟我互瞪半晌愣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人的话,我越发的哀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