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配置这药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哪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她这些日子除了养胎就是担心弘元了,倒没注意打听弘皙怎么样,现在一听这情形,花开的心有些慌乱,她不过是想惩戒弘皙一下,可不希望害死人命。
花开心不在焉的逗着弘元玩了一会儿,见孩子睡了,便带着盈月回圆明园,回来之后,她心里仍然焦躁不安,赶忙找出自己配置的解药,拿在手里又犯了难,就算是她想救治弘皙,这药怎么送出去?要不然派人去找四阿哥?可是若为这个去找他,他若是问起来,自己可不好回答……
花开回到自己地房间,勉强静下心来拿起针线,给弘时和重阳做鞋,这两个孩子最近长得挺快,四阿哥不在,他们算是得了自由,每每绕着院子疯跑,早就是踢足球,做一双新鞋穿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穿不得了,花开特意在小鞋子的鞋头处缝了个虎头,这样能结实些,她还在老虎的脑门上缝了一个“王”字。
花开刚做完,自己活动了一下脖子,抬起头,却见四阿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刻正坐在她身边,花开忙问道:“王爷什么时候到的?”
四阿哥笑吟吟说道:“到了有一会儿了,刚才九月还说你最近有些烦躁,爷看着还好,肚子里的孩子还老实吧?你最近怎么不知道保养?总往宫里跑什么?”
“我……我前些天晚上做了恶梦,梦见弘元……”
四阿哥打断她的话“你呀!有天晴在,你就尽管安心,弘元肯定不会有事儿,爷也不准他有事儿。”
花开点点头,她看了看旁边放着的药瓶,犹豫了一下拿过来说道:“胤禛,这是我自己配的药,专门解痒的,今天我听太后说弘皙病的不轻,就把这药找了出来,不如王爷给弘皙送去吧。”
四阿哥说道:“还是算了吧!弘皙的病连太医都没有办法,你的药估计也没用,还是算了吧。”
花开忙说道:“谁说妾身的药没用?这是妾身前些日子研究成的,重阳有一天脸被毒蚊子叮了,肿了好大一个包,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妾身给他抹了这药,很快就好了呢!不信你问小福子。”
毒蚊子和弘皙的病症当然不是一回事儿,不过四阿哥见花开这么坚持,便点头答应了“好,既然你说有用,明天爷去看弘皙的时候带给他好了。”
花开却不依“胤禛,不如让小福子特意跑一趟好了,妾身今天听太后说弘皙不太好呢,若是能救他一命,也算为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四阿哥听见花开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搬出来了,便让小福子去送药,又特意叮嘱他,就说是从民间的一位郎中手里得来的。这话说的正中花开下怀。
是夜,四阿哥就住在圆明园,躺在床上,花开吞吞吐吐的问道:“王爷,舒雅有孕了没有?”
四阿哥一愣,随即恼道:“你整天乱想什么呢!爷根本没在她的屋里歇过,怎么会有孕?她若真的有孕了,爷一定让人将她乱棍打死!”
花开见四阿哥竟然说出这样的狠话来,这才知道自己冤枉了他,她赶忙对四阿哥小意温存一番,好不容易哄得他脸上开了晴,她的心底也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舒雅没有怀孕,那她就放心了,她的弘元也应该没事吧?
因为第二天休沐,四阿哥起的比平时晚了些,谁知醒来竟然不见了花开,他来到院子里,就听见远处游乐场那里竟然欢声笑语,热闹喧天,四阿哥不由得嘀咕,又是足球,这么多人抢一个球,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四阿哥走近了,才发现是重阳和弘时分作两组,两组的衣裳颜色也不同,他们一人带了一对小太监在对抗,正为一个足球抢的热火朝天。
花开带着盈月在一旁看,不时的还喊上几声“快,快,弘时,快去防守,重阳带着球突围过去了……”
四阿哥见盈月虽然不能说出整句的话,也跟着花开喊,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弘时和重阳玩得满头是汗,双颊红扑扑的,就连花开也兴奋的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眉眼更是弯弯,成了两个月牙的样子,四阿哥皱了皱眉,赶紧过去抱起盈月,对花开道:“孩子们玩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若是球飞过来碰到你怎么办?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赶紧回屋去!”
夫妻二人正要回房,就见李进业急匆匆的跑了来“禀主子,太子派人来了。”
79。
花开一听太子派人来了,就觉得应该是为了弘皙的病来的,看样子是自己的药有效了。
四阿哥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忙问花开道:“你那药还有吗?”
花开点点头“还有一点点,回去拿吧。”
四阿哥在北远山村见了来人,仔细问了问弘皙的病,听说弘皙抹上药身上就不痒了,这药非常对症,四阿哥当即便动了心思,送走太子派来的人,四阿哥回屋便看见早膳已经摆好了,弘时和重阳已经洗了澡换了衣裳,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旁等着用早膳,两个人看见四阿哥进来,赶忙站起来,“阿玛。”“王爷”。
四阿哥点点头坐下了,直到他坐好,弘时、重阳才坐下来。
花开在四阿哥坐下,问道:“臣妾那药见效了?”
“嗯。”此刻四阿哥不愿意多说这事儿,便对弘时说道:“你也应该去上房读了,不能一天到晚总是疯玩。”
弘时鼓足了勇气说道:“阿玛,儿子可不可以让重阳陪着一起去……”
花开忙说道:“那不行,上房不是普通人能去的,额娘不想重阳低人一等。”
四阿哥不由皱眉“这怎么会低人一等?多少朝廷重臣的儿子都是皇子伴读,能去上房读,那是他们的荣幸!重阳去了只有好处,可以认识很多人。”
花开忙说道:“王爷,重阳和他们的身份不一样,他们是朝廷重臣的儿子,重阳不是,岂不是低人一等?再说了,重阳还小呢,妾身舍不得他去受苦,每天寅时(凌晨四点)起床,个子都长不高了,重阳才六岁……”
四阿哥皱眉道:“爷五岁的时候就去上房读了!天天都是寅时起床!”
花开“噗哧”一声笑“王爷是皇子,重阳不是,重阳可以过平常人的生活,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去上房那种地方,难免要生出很多是非,就算重阳要去,也得再大一点,等他懂得应变了才行……”看见弘皙,花开就等于看见了其他的皇子皇孙的德行,各个眼高于顶,她又是改嫁的人,重阳的身份更低一等,若是让他跟他们混迹一起,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呢!
四阿哥看了看弘时,弘时心中忐忑,却还是说道:“阿玛,儿子想跟重阳在一起。”
四阿哥现在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弘元身上,再说花开对弘时和重阳的教育也未曾放松,花开常说,要想学做事,先要学做人,他也觉得很有道理,反正他的儿子又不需要参加科举……既然如此,暂时不去上房也没什么,不过,四阿哥还是说道:“弘时,你要好好听你额娘的话,不准调皮捣蛋。”
弘时连忙站起来“儿子谨遵阿玛教诲。”
花开生怕四阿哥又训斥起来没完,忙说道:“王爷,快用早膳吧,你尝尝这小饺子,妾身觉得还不错。”花开说着,夹了一个饺子放到了四阿哥面前的碟里。
四阿哥拿起筷子尝了尝,问道:“这个是什么做的?吃着倒好。”
花开佟笑着说:“是香菇荸荠馅儿的,把香菇切成小粒,拿鸡汤煨了,收干汤汁,再混了春天时候做的荸荠蓉做成馅儿,王爷若喜欢就多吃点。”
四阿哥点点头,一家人用过了早膳,残汤剩饭还没有撤下,四阿哥便问道:“花开,今天爷一天都没事儿……你有什么计划?”
花开一喜“王爷,什么事儿都成吗?”
重阳忙说道:“额娘,和儿子一起去外婆家吧!”
今天是凌石的生日,本来花开打算让重阳代替她回去,不过现在四阿哥问起来,她当然要争取一下,成亲这么久了,花开还从来没有机会回娘家呢!她忙说道:“王爷,今天是妾身阿玛的生日,妾身可以回娘家一趟吗?”
四阿哥笑道:“好,爷陪你去!”
“啊!”花开吃惊的同时心里有些为难,四阿哥若是去了,阿玛还不得胆颤心惊?王爷给他庆生,那他还能安生过生日吗?可若是不让四阿哥去,他肯定不高兴……
花开心中纠结着,进屋换衣裳,九月一旁服侍着,一边悄声问道:“主子,您想起来了什么没有?”
花开愣了愣“什么意思?”
九月笑道:“主子,您真的不记得?老爷的生日和王爷的生日可没差几天……”
“哎呦!你若是不说我都忘了。”可不是,四阿哥的生日就在十月末,她若是真的将四阿哥的生日忘了,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不知道得多生气。
九月说道:“主子去年躲在了小汤山,就没给王爷过生日,奴婢听小禄子说,王爷很是恼了几天,今年可不能再忘了,主子还是好好想想送王爷什么礼物吧,奴婢也好找出来。”
花开的库房里虽然有很多好东西,但是四阿哥不缺那个,送他什么礼物好呢?要不再给他绣一个香囊?那东西可没有什么新意……
花开从屋子里出来,四阿哥的目光顿时便聚集在她身上了,她脸颊白皙嫩滑,双眉弯弯,大眼睛顾盼生姿,双唇水润粉红,一头青丝梳成时下贵妇们流行的双把头,还有几缕故意没有梳上去,垂在双耳旁,看着带着几分飘逸,头上只戴了两只玉簪和一朵红绒花,却丝毫不显颓废寒酸,身上的衣裳也没有盛装示人,虽不见繁华似锦,但是细微之处,还是看着不俗……
花开见四阿哥一直打量她,便笑道:“王爷看妾身穿的素淡吗?和王爷一起回去,便是妾身穿的素淡些,谁也不敢小瞧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