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话你也敢瞎说。”门子忙扯住那小厮,却并不是为了阻止,而是往一旁更隐蔽的地方去了,给那人填了烟丝,点上火之后才问,“老弟你常在内宅行走,且跟哥哥我说说,今个儿究竟闹得是哪一出啊?”
“咱们爷在外头置了宅子,说是还搁了个俊俏的丫头呢”小厮吸了两口烟才神神秘秘地说道。
“切,我还以为是啥新鲜事儿呢”那门子不以为然地说,“咱家爷是什么样的身份,有个几个俏丫头算得是什么大事儿,还值得你这么鬼鬼祟祟的。”
“你是有所不知,咱们大老爷膝下无子,一直都疼爱咱们爷,可是为啥不把咱们爷带到京里去,偏生是搁在老家这边养着?”小厮一副知道很多的模样,“不知道了?告诉你吧,明着说是不愿让咱们二老爷跟二太太与儿子分离,其实咱们二老爷恨不得自个儿都搬去京里呢其实主要是大老爷怕咱们爷在那边被京里的大家公子带坏了脾性,所以才留在老家,让老太爷、老太太和二太太照看教管着,我听内宅二太太身边儿的姐姐们说,大老爷在京城都帮咱们爷相好了结亲的人家了,如今若是只在家里有个把通房丫头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在外头置了宅子,就不是小打小闹的了,老太太和二太太都生气得紧呢,还得瞒着老太爷不给知道。听说任姑姑今个儿已经把那丫头领回来了……”说到这儿他左右看看,把声音压得极低的说,“我听人说,还是个戴孝的呢”
“人都说,女要俏一身孝,咱们爷的品味倒真是……”门子话没说完,猛地反应过来,顿时白了脸色道,“这要是传出去,落得个不孝不义的名声,说不定连大老爷都要被人参奏的……”
“所以说,这几日,多干活少说话,咱们可比不得爷,全家就那么一个独苗,出了啥事儿也不会怎么样,咱们这样的下人,被打死了都没处喊冤去。”小厮把最后两口烟吸完了,把烟袋锅子塞回给那门子,自个儿也忙回去候着听差事了。
外头下人多嘴八卦,孙建羽却是风风火火地跑去内宅,进屋还不等说话,二太太就板着脸问道:“建羽,这两年娘觉得你年纪越来越大,考中了秀才,人也该懂事了,所以不似以前管你管得那么严,是不是娘做错了?”
“娘,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孙建羽本以为回来肯定会被狗血淋头的骂一顿,但是没想到二太太是这样的态度,顿时就没了脾气。
“娘知道平时太拘着你的性子了,可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娘来说,不该在外面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二太太痛心地说道,“那个微露模样的确不错,可也算不得是什么绝色女子,咱家多少丫头都比她模样俊俏,难道你就非要去外头拈花惹草?更不要说她还是个在孝期的女子,你……这若是传出去,别说是你的名声,你大伯的名声和官誉都会跟着受到牵连的。”
“娘,你到底说得是什么啊”孙建羽这才听说话风不对,“我的确不该瞒着娘在外面私下置办宅子,可是什么拈花惹草的……娘,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就别嘴硬了,人我都给带回来了,人家自个儿也都认了,你还有什么可跟我辩解的?”二太太伸手抚着胸口道,“你到如今还在跟娘撒谎,真是……”
“微露她人呢?”孙建羽气急道,“什么叫她自个儿认了,她认什么了?娘,你叫她出来当面问个明白。”
二太太见孙建羽的模样不似作假,便道:“任姑,你去把那丫头带来。”
微露似乎没想到孙建羽这么快就回来了,从内间出来瞧见他在屋里便有些脚下踟躇,磨蹭着上前行礼道:“奴家见过二太太,见过大少爷。”
“我问你,你跟我娘都说什么了?”孙建羽没个好气地问。
任姑见微露只低着头不开口,便替她说道:“少爷,微露说您收了她在外宅里。”
“啪”
孙建羽抄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在微露身上,骂道:“你这丫头着实可恶,我不过是看你无亲无故可怜,让你在宅子里做些扫洒缝补的事情,给你个安身之所罢了,什么收了你,别自个儿不要脸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骂完回头对二太太道,“娘难道就只听她的一面之词不成?若是不信儿子,叫那宅子里的阮妈妈一起来问个明白,看我可曾在那宅子过夜?我每次去都是跟博荣或是别人一起,何曾单独去呆过。”
二太太闻言却似乎并不惊讶,挥手打发了身旁的丫头道:“再去给少爷端一盏茶来。自个儿拈着碗盖撇着茶水,眼皮都不抬地问,“即便这个丫头你没动心思,那祝家的二姑娘荷花呢?也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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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宝鉴》——短耳猫咪——异能鉴宝,璀璨人生。
手打txt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他本就不是我心中的良人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他本就不是我心中的良人
孙建羽听了二太太这话猛地涨红了脸颊,张了几回嘴都没说出话来,神色窘然地站在底下不知道该怎么辩白才好。
二太太以为是被自己说到了点子上,见儿子这样尴尬的模样,觉得当着丫头和任姑的面儿,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于直白了,太不给儿子留颜面,顿时缓和了语气,朝孙建羽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拉着他的手道:“建羽,你是娘肚子里生出来的,你的心思难道娘还能不知道?我听说祝家是个本分人家,也听说那丫头似乎也有些才学,你若是当真喜欢,以后抬进来给你搁在房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娘今个儿就先允了你。不过你也该明白,如今你大伯正在京里张罗给你说亲,他一心想要给你说个显贵人家的女儿,毕竟他膝下无子,咱家以后就都要看你了,说个娘家有本事的媳妇,以后能给你多几分助力。可就因为你只是他的侄子,毕竟不如亲儿子来得名正言顺,本就是有些为难的事儿,所以你这些日子就安稳些,莫要在外面生事,尤其是这种正房没进门,就先弄出什么妾侍的事儿,尤其是你这年纪轻轻的不知道轻重,若是再弄出个什么庶子庶女的,根本就是打女方家的脸,是最最要不得……”
“娘”孙建羽原本想等娘亲说完再说话,可听到后头着实听不下去了,也顾不得懂不懂规矩,便直接气道,“你这都扯到什么地方去了,荷花是博荣的亲妹子,今年才不过十岁,还是个孩子呢我……我再怎么胡闹也不至于……真是的”
“……”二太太听了这话就是一愣,下意识地朝任姑看去,又扭头去看下面跪着的微露,面色不善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姑闻言也是一怔,想到上午瞧见的荷花,虽说个子还算高挑,不过梳着双丫髻,的确还是一脸稚气的模样,可自己被微露的话先入为主,从心里就先觉得荷花是个勾搭自家少爷的狐媚子,及至看到荷花模样果然还算标志,说话又似乎有几分文采,顿时便也立时信了,而且也总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回来便也是按照自己的假想一起报给了二太太,她心里自然是觉得自家少爷千好万好,一表人才不说还家世了得,这县城里的女儿家,哪个不是眼巴巴地想嫁入这孙家的大门,更何况是个乡下的丫头。
所以这会儿见二太太看向自己,显然是有责怪自己办事不力的意思,顿时开口把矛头对准了微露道:“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搞的,编出这种谎话来欺瞒二太太,究竟是何居心?”
孙建羽不等二太太开口,已然是对微露道:“好了,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也是半个字都不想听。本是看你无父无母的可怜,又因着你身上有孝不宜进府,才暂时把你搁在了外头,没想到你倒是深藏不露的。不过想来倒是我多事了,你模样长得的确不错,心里又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用不着我帮你也定能混得风生水起。任姑,领她去结两个月的月钱,打发出去便是了。”
微露闻言哭着扑到孙建羽脚下道:“少爷,我知道错了,我、我也不知道荷花到底多大年纪,不是,我、我不该胡乱说话的,少爷你饶过我这一次吧”
任姑听得孙建羽对自己也不称姑姑了,知道他想必是心里对自己气极,哪里还容得微露立即起身儿扯着微露出了屋子,留下二太太和孙建羽娘俩在屋里说话。她一想到等下二太太也不会轻易地绕过自己,待少爷走后怕还是要得一顿教训,若是二太太气得厉害,说不定还要被扣月钱,顿时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微露身上,叫了两个粗使婆子,拧着微露的胳膊,一路把她丢出了孙府的后门,听她问及月钱,顿时朝她啐了一口道:“赶紧给我滚吧,还等着什么月钱,没把你拉出去打死已经是我们太太慈悲了,生就一副狐媚样,居然还想攀我家少爷的高枝儿,也不瞧瞧你那短命的德行,连给我家少爷做个提夜壶的丫头都不配”
见任姑姑都这么骂个不休,两旁的粗使婆子更加不会给微露好脸色看,骂得越发不堪入耳,待孙姑姑走后,更是变本加厉的,上前把微露头上、手上,无论值钱不值钱的首饰全都抢了去,然后将她推搡到街上便丢开不管,得意地扬长而去。
微露摔倒在路边,半晌才撑着身子起来,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视若无睹,也懒得扑打身上的灰尘,揉着摔疼的手肘,先走出了孙家的宅子附近,找人问了路寻到书院附近的宅子,谁知已经人去屋空,阮妈也没了踪影,只留了铁将军把门。
微露走投无路,蹲在门口哭了半晌,又起身儿朝南城那边走去,待寻到荷花家铺子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了,她径直冲进去,见只有两桌还有客人,冲着离着自个儿近的一桌,扑上去就掀翻了桌面,桌上的碗碟稀里哗啦摔了一地,汤汤水水也溅得到处都是。
刚想转身去掀另外一桌,却已经被人反扭住了手臂,顿时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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