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独影听到这顿想起了久遥也曾说过他是被家里赶出去的,“你难道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被赶出去?”
久遥点头,面上现出淡淡无奈之情,“好友被赶出去后,我们一族便禀承祖先理念闭山锁族,居于山顶。我们的祖先便是久罗族最初的王,他生有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分别生有一个儿子,然后代代相传,历代王族皆只有三位,传到如今,便是久邈、久迤与我。每一代的三人虽非同你同母至亲,但同为王族一脉相承是以兄弟相称,且自幼一同长大,其情份与亲兄弟无异。而我们久罗王族的血脉有点不同常人,我们血脉里天生带有一种灵力,可令鸟兽对我们生出亲近之情从而驱驶他们,另外最大的用处便是方便施展术法。平常人要施术法必是要选极有慧根之人,有过许多年的艰苦修练,有些强大的术法更是要修几十年的功力能能施展,但对于久罗王族的人来说,天下间的术法,只要我们学会了,我们就能施展。”
风独影拧起眉,想了起来,“那些雾?”
“对,那是我大哥施的‘雾障’。“久遥承认。
于风将军便函有些咬牙切齿了,因为那些雾将所向披靡的地她困在山中十来天,是风将军自少时纵横沙场到如念最为窝囊的一次“败绩”。
久遥一看风将军眉锋扬起,于是赶忙又道:“我们久罗王族每代三人,虽说是王族,但与你们山下人不同,并非高居其上受族人供奉,平日进而自食其力还要各尽其职,灵力最强的当王,负责守卫久罗山守护一族;灵力次之的习医,负责为族人治病;灵力最弱的一个习文,负责教化族人。我的灵力不仅是三兄弟中最弱的,而且是历代以来最弱的一个,因为连最简单的术法没我来施展,那都是时灵时不灵的。”
“半吊子。”武功绝顶的风将军嗤笑一句。
“是是,半吊子。”久遥不以为耻,他向来对自身的灵力也不怎么看重,“族人虽对我的灵力很捻,但当个先生本就不需要会术法,所以还算勉强认可。要教族人,先有要渊博的常识,我自小就终日泡在王宫的藏书阁里,然后我看到了祖先的好友留下的手扎,很不幸的是我很认同他的观点,所以等我长到十六岁,继承先交之职时,我便在族中宣扬与外间融合的想法,结果我被族里视为大逆之人,将我赶出山去。”
他说这些话时神色坦然声音平静,曾经有过怎样的努力、坚持与最后得到的驱逐,予她都已是风轻动淡的往事。
“原来这就是久罗山上的秘密,因为你大哥的灵力与术法。所以令得所有入山之人有来无回。”风独影声音冷冷的,可她看着久遥的目光并不冷。她想他与小八是差别大,不八再过十年也不会有眼前之人这份豁达与宽容。
久遥看着她,没有露出酒窝与虎牙的面容不再显得稚气,俊美端静如神灵,语气是无比认真严谨,“前些日子我听说了颉城府的事赶忙赶回来了,如今我大哥已答应我不再取入山者的性命,我也会劝我大哥放弃‘久罗山’的称号,我们一族朝称臣。所以,风将军你能否不再计伐我们一族?你们可否就当我们是你们万千子民之一,让我们可以长居久罗山?”
风独影沉默。那声“风将军”已表明立场,眼前之人不再是东溟海边嬉闹无常的易三,而是久罗族的三殿下久遥,而作为大东王朝的风影将军,她要考虑的便是的万世基业与天下之安定。
久遥又再道:“这些年游走天下,以我所阅所历来说,比之山下,比之世人,久罗山顶真是世外桃源,我们的族人当得淳朴友爱善良无私。”
风独影抬眸看住久遥,那双琉璃般无垢的瞳眸直直正视着她,眼神恳切而无私欲。她静静咽下最后一口干粮,然后再仰头灌下最后一口水,道:“我们以后不讨伐久罗族,你们亦可永远居住久罗山,但是久罗山不再只属于久罗族,”百姓可自由出入山中。”
“可以。”久遥想也没想便应承。
“那么……”风独影站起身,修长的身姿如擎天之松柏,“你去说服你的兄长与族人,我也会劝服我的兄长。如若……”她语气一顿,让久遥心头一紧,“你们罗族不能答应,那么我们便会率领大军踏平久罗山!”她声音干脆目光明利,“不要妄想术法可护你们,这世间没有任何术法可阻我四哥!而我们大东的铁骑,必往珠涯海!”
话音落下,久遥不由自主心头一颤,只为这一刻她神情的冷断决然。
“现在请你带我们出山,山外守着的将士可能急得……”风独影说到这猛的想,那些将士不知她生死之时定已飞报帝都,那兄长们……刹时她背生冷汗,“快领我们出山!”
“好。”久遥起身,面向树林招手,很快,那头金色老虎便奔了出来,它的身旁还跟着一白一黄两头大老虎。他走过去,在白虎、黄虎头上各抚摸一下轻轻低语一声,然后对风独影、杜康道:“我们骑虎出山会更快些。”
风独影颔道,飞身落在白虎身后,杜康自也上黄虎虎背。
“走吧。”久遥一声轻喝。
于是三人三虎便往北奔去。
八、昊天不惠7
元鼎三年十月三日酉时,丰极到达久罗山顶,身后是华荆台与南片月率领着的数百精兵,破除了山中层层迷阵与凶猛兽杯,此刻到达山顶的只余三百七十五人。
立于那高耸入去的山壁之前,丰极微扬着头,俊美惊人的面容沐着淡淡晚霞,神慑目。
“四哥?”见丰级立于山壁前沉默不动,南片月与华荆台上前一步。
作为八人中唯一修习了术法的丰极自然一眼便看穿眼前的山壁不过是一道“幻障”,而在山中设下层层迷阵,又可驱兽护山,足见这山壁之后的人不但精通遁甲,更擅术法,这种敌人比战场上那些执刀枪的更为可怕。
静立片刻,丰极吩咐:“当我破开‘幻障’扣,大家要千万小心。”
华荆台、南片月闻言顿手握剑柄肃然戒备,身后众士兵亦严阵以待。
丰极前行几步,一声“破!”,瞬间眼前高大的山壁消失无影,映入眼帘的是一坐耸立高空的远近高低各异的山峰,晚霞如锦,暮去如缎,环绕着群峰叠翠,显得无比的绮丽绚烂,让方才经历山中重重险境的众士兵眼前一亮,惊异当场。
丰极却微微争起眉头,在他刚才解开“幻障”的刹那,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在的灵力,是他自习术法以来从未曾暴风骤雨到过的,甚至比之玉先生还要强大。
这一片美景之后,只怕是更为凶险的所在!
“这样的地方……往着的到底是仙还是妖?”尽管是怀恨而来,可眼见可此景像,华荆台由不得微作感慨。
南片月却不为美景所惑,冷嗤一声:“不是妖就是匪!我们这一咱所历之险岂是慈爱悲为怀的仙家所为。”
丰极静立不动,方才感受到的那股强大的灵力令他心生顾忌,可他们兄弟跋涉千里至此为的是七妹,所以即使前方千难万险他们亦不能半途而废,他侧首叮嘱一句“我未下令之前刀剑不许出鞘!”
话落花流水率先踏入那一片云雾中,华荆台与南片月领着三百余精兵紧紧跟随。夕阳的金光洒下,将云雾染得绯艳异常,那些士兵走在锦云霞雾晨,只觉得自己仿若行走去端的天兵天将般,心情戒备之余更有些新奇,毕竟此等经历他们从未有过。面在山壁消失的刹那,久罗宫里的久邈便已同时感应到了,一面呼唤二弟久迤,一面释出灵力查探。
云雾之中,丰极、华荆台、南片月与数百精拱步步小心,相互照应,可才走了片刻,方才还绯艳无比的云雾蓦起变化,丝丝缕缕的凝聚,眨眼已化成了无数的白蛇,往众人颈脖缠去。
“啊!”
惊叫声顿此起彼伏,有的赶忙闪身躲避,有的挥拳向袭来的白蛇,有的伸手抓缠在颈间的白蛇,但是……挥拳的拳头击在了虚空,白蛇却迅速缠上了颈间;伸手去抓去扯,手却不能抓住任何东西,反是抓伤了自己的脖子,百那白蛇依旧紧紧的缠绕着,不过片刻,便有些士兵窒息倒下,还有强自挣扎喘息……
眼见云雾化蛇,丰极立知乃是有人施以术法,马上取笛吹奏,“呜呜呜……音响起,那些云雾化作的白蛇松开了身子,然后又化作云雾四散开来,可即算如此,方才的三百多士兵已被白蛇绞死近乎半数,余下之人无不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慌。他们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可这与他们往昔刀剑嘶杀的战场完全不同。
“快冲!”在白蛇重化云雾散开之时,丰极轻喝一声。
众士兵听令赶紧往前冲去,可顷刻间,云雾已再次聚敛为蛇,缠向了众人。丰极立时再奏笛音,可显然驱蛇之人此次已加大灵烽,有的白蛇在笛音里消散,有的依旧死死缠在士兵的颈间。
“走中间!”
华荆台与南片月同时喝道,兄弟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各自扬掌挥拍,掌上运满内气,白蛇触及,顿化云雾。于是众士兵便在华荆台、南片月以掌力劈开通道上跟随着他们的步伐前行,丰极走在最后面,以笛音化蛇阻云。
如此行了约莫四刻的样子,已可望见前方一片鲜花草地,众士兵心头大喜,加快步伐往前冲去,可那些冲到草地边的士兵蓦然撞在无形的墙壁上,一个个反倒在地,抱头凄厉惨叫,倔们的面孔都如同被烈火婪烧过一般,焦臭可闻。
“狗娘养的!老子最讨厌这些神神鬼鬼的把戏了!”愤怒之下华荆台脏话都吐出了,他恨恨的瞪着前方看不见的敌人,咬牙切具道,“有术法现身,老子定要宰你一百遍!”
八、昊天不惠8
眼见丰极无视半空青龙的攻击,悠然踱步而来,久邈由不得心神一凛,凝眸注视着他。从方才交手便可得知,这些士兵能上山来定是因为此人,不但破了山中迷阵也解了山门幻障,还以笛音散了云中雾蛇,更是通过了“狱火琉璃镜”,可说是他此生未遇的强敌,也是久罗百多年来最厉害最可怕的——精通术法的敌人!
更而且……敌人有许多!
在他释出灵力探查之际,已察觉到山中进了难以计数的人,而当这些身披铠甲手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