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壁月 且试天下 风影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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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因壁月 且试天下 风影空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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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片月听得这话倒不跳脚了,而是很不屑地撇撇嘴:“五哥,这世间如绯霓公主那样纯洁简单得像只小白兔的公主没几个的,当年我们又不是没见过,那些豪雄霸主家的公主可有不少头脑心机不输男儿的。况且……”他悄悄转头觑着对面的人,小声嘀咕,“还有某个公主手段之强悍个性之彪悍那是男儿都远不如的好不。”
  “啪!”的一声,紧接着便见南片月抚着额头“哎哟!”痛呼,同时一个茶杯盖“嗖!”的从他额前飞离,回到风独影的手中。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把玩着茶盖,凤目微眯,唇角微微勾起:“小八,你说什么?”
  “七姐,我说……我说我不要娶公主。”南片月瘪着嘴带着哭腔道,一边眼泪汪汪地揪着一旁白意马的衣袖,“五哥,我痛……呜呜呜……好痛啊……”
  那圆圆的娃娃脸上,一双又圆又大的猫眼里盛满了委屈,眼泪在眼眶里转着,要掉又不敢掉似的,好不可怜。于是一到弟妹跟前便心肠慈软的白意马顿忘了这个弟弟的年龄与本性,赶忙伸手疼惜地揉着弟弟的额头:“不痛,揉揉就不痛了。小时就教过你了,偏你不听话老要去惹你七姐,你看看,又受教训了吧。”
  “呜呜呜……五哥,都没人疼我,老打我……”南片月的委屈装得正有劲时,冷不妨丰极忽道:“小八,你那碟‘七香酥’都掉地上了。”
  “啊?!”南片月眼泪一收,赶紧低头往地上寻去。那‘七香酥’可是他最爱吃的点心。
  咦?地上没有。
  再望身前的矮几上,也没有。
  那哪去了?
  南片月抬头四顾,便见风独影正拈起一片‘七香酥’。
  “小八,刚才这‘七香酥’眼见是要掉地上了,幸好七妹眼快手快接住了,不然可糟踏了。”丰极在一旁好心的解说道。
  南片月如未闻言,直愣愣地看着那“七香酥”入了风独影的口,他的眼睛越瞪越大,鼻息越喘越急,眼见着即要爆发的当口,一直不出声的皇逖蓦然喝道:“都坐好!说正事!”他抬眸横扫一眼众弟妹,满面肃然:“若叫百官看着,你们有何面目统御天下?!”
  他那一眼,利光如刀,顿将南片月那冲到嗓眼子里的嚎叫给扫断了,滑溜溜地咽回肚中。
  而这刻,东始修一杯茶品完,于是也颔首附和:“是呢,先说正事,别老记着玩记着吃。看看你们,一个个坐没坐相的,哪像国之重臣,叫天下人看见了,哪敢放心将天下交予你们之手,必要兴兵反了。”
  皇逖闻言锐利的目光刮了东始修一眼,那眼神不言自喻。
  东始修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而其他几个弟妹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然后都赶紧了正襟危坐,就连懒散盘踞在几案上的风独影也直起了腰。
  接着白意马先开口发表意见:“大哥,蒙成与北海结了亲,予我朝来说非是喜事。”
  “狼狈为奸,必有图谋。”宁静远闲闲道,“早前探子曾回报,北海秘密练有精兵十万,已在三月中悄悄地屯在离我朝最近的镐城、僰城、癸城。显而易见,北海这个时候嫁位公主去蒙成,乃为示好,一来出兵我朝之时蒙成不会偷袭北海,二来或是要与蒙成结成盟军,一起攻打我朝。”
  “那就打啊,我好久没打仗了,都闲得骨头要生锈了。”南片月一听顿叫嚷起来。
  “那可不好,一兴兵必要钱粮,那不等于割我肉吗。”华荆台马上反对。想想国库里这两年经过他的努力越积越多的财物,若一打起仗来必要减少不少,他心头顿是“难分难舍”。
  皇逖皱着眉头扫了他俩一眼,南片月缩了缩头,华荆台赶忙转头看向丰极作询问状:“四哥你如何看?”
  “蒙成、北海觊觎我朝又不是一朝一日之事。”丰极淡然道,“只是而今他们借和亲结盟,合两国之力与我朝形成势均之势,这予我朝不利。”他抬手轻叩几案,和着那极有韵律的叩击声继续说道:“区区北海不成威胁,但蒙成兵强马壮,国人又勇猛擅战,却是不容小觑。若他们联兵来犯,我们即算能阻之,必也要损兵折将。况且我朝刚立三年,根基未稳,国力尚弱,若经如此大战,则大伤元气,动摇国本。”
  “嗯。”听得他的分析,几人皆颔首认同。
  东始修一手懒懒倚在几案上,侧首问一旁沉默的风独影:“七妹呢?”
  风独影高踞几案上,一条腿屈着,一条腿垂着晃悠悠的,听得东始修问话,她长眉一挑,道:“北海我领兵去平了就是,其他的你们的事。”
  “这我喜欢!七姐,我和你一块儿去!”南片月立马响应。
  “八弟你不许去。”华荆台一听赶忙阻止,“你那散财童子的架式,每次出兵不知要糟踏我多少粮草辎重,还是七妹好,又打了胜仗又少耗钱粮。”
  “我不每次都给你劫回了许多敌方的辎重吗?”南片月不服气。
  “可你糟踏的还是糟踏了,你若不糟踏了,那缴回的就更多了。”华荆台恨不得一毛不拔才好。
  “六哥,你想要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打仗打的就是钱粮,你……”南片月正说得起劲,耳边却听得皇逖重重“哼!”了一声,脑中迅速警醒,赶紧收声,转头笑开一张乖巧讨好的脸看着皇逖道,“二哥,我一向最服你啦,还是你说了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啧!”华荆台不耻的嗤一声。
  南片月悄悄瞥他一眼,嘴一歪,横掌做了个刀切状。哼,哥哥姐姐当然是可怕的,可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个爱财如命的六哥。
  东始修没有理会他俩的小动作,问皇逖:“二弟你有何意见?”
  皇逖扫了一眼兄弟妹,答得更是简单:“先破,后交,再收。”
  他话一出,几人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点头。
  只东始修托着下巴沉吟着。
  几人于是把目光齐齐望向皇逖。
  皇逖接收到弟妹们的眼神,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然后看着东始修:“大哥,你心中所想,予现在时机不对。”
  东始修沉默着,因为以他的禀性,很不喜欢这种迂回的手法。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皇帝。”皇逖一见他那神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赶忙提醒一句。
  东始修看着皇逖,皇逖冷冷看着他,两人互不相让的对视了片刻后,东始修移开目光看向其他弟妹,想寻点支持。可惜……
  宁静远与丰极无视他的目光,自顾品茶。
  “大哥,为君之人一言一行皆足以影响国本,所以必要三思而后行。”白意马只是温和的劝说。
  “大哥,要不我们也与蒙成结亲吧,侄女们都太小,那就让蒙成的公主嫁过来。一来你又多位妃子侍候;二来两国结盟后双方和和气气不动干戈不损钱粮予国有利;三来又化解了当前危机;四来……也最重要的是———可顺便赚得蒙成公主丰厚的嫁妆啊!这可是一举数得,你何乐而不为呢?”华荆台面前,利益永远摆第一位。
  “大哥,我站在你这一边,我们领兵一起去踩平了蒙成、北海!”南片月向来只管煽动,而不顾后果。
  至于风独影么,她这刻正研究着她的衣袖,那绣着华丽凤羽的洁白衣袖上有一块指甲大小的酱黄油渍。她看了片刻,抬首盯住南片月:“小八,这油渍定是你刚才用膳时溅到的,你是赔我一件衣裳,还是照价赔我钱?”
  呃?南片月愣愣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其他几人也是怔了怔,然后习以为常的抚了抚额头。
  “不过你还是赔我一件衣裳方便,省得我再去做。”风独影不待他回答便挥手作了决定,“买这布料的铺子、做衣裳的裁缝、以及刺绣的绣工回头你自己找杜康去问,记住别弄错了,不是一模一样的我可不要。”
  “七……七姐,为什么认定了是我溅的?”南片月回过神来顿不服。
  “用膳时你坐我旁边。”风独影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南片月。能把油污溅到她身上的当然是近旁的人。
  “六哥也坐你旁边!”南片月再叫。八人用膳时向来按年龄排坐,所以风独影前是华荆台,后是南片月。
  “六哥连不要钱的口水都舍不得漏一滴,又怎会有要钱买的油溅出来。”风独影冷诮一声,“况且只有你用膳时才是狼吞虎咽汤汁四溅,吃相最坏。”
  “……”南片月哑口。
  华荆台欣慰:“还是七妹最了解我。”
  “记住赔一件一模一样的,否则……”风独影眯起凤目,“那卖酒的姑娘我就送到蒙成去和亲!”
  “……”南片月张口无声。心里倒是吼了句“这也许是七姐你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但是话还没冲出嗓子眼,风独影便伸手捏住了他肉肉的圆脸,“还有……顺便做一条墨绿色绸底的以金线绣八只彩凤且以米粒大小的朱红珊瑚珠镶嵌凤目的腰带送给七姐,八弟可别忘了哦。”
  “……”南片月瞪目。就因为他刚才说了那句“……强悍……彪悍……”吗?呜呜呜……为啥他的哥哥姐姐全是这等睚眦必报的人?当然,他并没有反省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弟弟。
  讨完了衣裳、腰带,风独影拔出了空闲,先转头看向皇逖责备一句:“二哥,你当年若肯当了皇帝,如今不知要省了我们多少麻烦。”说完了她再移目望向东始修,很是不耐烦的道:“大哥,你要固执又固执不过二哥,要说道理又说不过三哥、四哥,就少磨蹭了,爽快点下决定,否则我可出宫回府了。”
  皇逖闻言只能瞪她一眼,表示对这等“大逆之言”的不悦。
  而堂堂东朝皇帝也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若再过个五年或是三年就好了。”
  “两军交战,本就要攻其不备,又怎会等你养足了气力磨利了刀剑才开战。”宁静远慢条斯理的将信折好封好再收好。
  “好吧,此事便如此定了。”东始修也不再坚持,然后目光扫向宁静远与丰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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