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以……”
“本宫有什么不可以的”三公主傲慢道,“放眼这京城里,有多少官宦家的女儿,梦寐以求想嫁到我们忠靖侯府里来。莫说做正室,就是做一个妾室也是心甘情愿的。要不是你这混小子做出抢掳人家的事情出来,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不一定答应她进府呢。”
“娘”赵子宣苦涩道,“娘不能让宣儿做言而无信的人。”
三公主冷哼一声:“你们两个,私订终身算什么这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混小子来插嘴了?本来嘛,本宫就没有打算迎她进门,这一下她拒绝了,这不正合了本宫的意吗?”
“娘”赵子宣也急了,“娘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心喜欢清玉,我心中只有她,除了她,我谁也不娶,如果你不让我娶清玉的话,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好了。”
“你……”三公主瞪着自己的儿子,快气疯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赵子宣挑衅地对上三公主怒意冲冲的目光,话里也含着满满的威胁。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巨响,赵子宣的脸上重重挨了一个耳光,身子晃了一晃,倒退了两步,差点就要跌在地上。
赵子宣捂着火辣辣的脸,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忠靖侯怒目而视的眼睛。
忠靖侯厉声喝道:“混账东西,倒是长见识了,圣贤书学到哪里去了,竟然还敢跟你母亲顶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赵子宣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是畏惧于父亲的威严,还是心中气苦,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三公主看得口瞪目呆,这个侯爷,怎么那么急性子,有什么事情好好跟儿子说嘛怎么三言两语之后,居然就动起手来了?
“去,给你母亲赔礼去”忠靖侯怒视着面前的不肖子,命令道。
赵子宣执拗地站着不动。
忠靖侯爷气往上撞,就要发作。
三公主一看,慌了。儿子这个脾气,怎么跟他爹一样呢?拧得很。这样一来的话,还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吃亏。
“侯爷,你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三公主一看情势不对,也不顾自己的面子了,忙打圆场,“宣儿还小,不懂事,你也给点耐心,慢慢给他讲道理才行啊。你们父子别一碰头就硝烟弥漫的……”
赵子宣咬着嘴唇,一转身,扭头就走
三公主急道:“宣儿,你去哪儿?”
忠靖侯爷怒道:“真是反了来人,给我把这混小子绑起来”
三公主的尖叫声随即响起:“不许绑你们谁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本宫要你们的脑袋”
底下的军士看看侯爷,再看看三公主,不知道该听谁的。
忠靖侯爷一跺脚:“慈母多败儿”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正文第五百二十章不识眼前人
第五百二十章不识眼前人
深夜,牡丹阁。
院子外面,有人在敲门,然后传来了向雪的声音:“六小姐睡了吗?”
冬梅走了出来,愁眉不展地望着向雪,低声道:“你怎么来了?小姐昨晚一宿没睡,现在好不容易才睡下了。”
“是……是因为七小姐的事情?”向雪低声问道。七小姐留书给傅大夫人,说了自己要独自到云南寻访神医的事情,这件事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冬梅点点头:“我们小姐与七小姐感情一直要好,自从得知七小姐失踪之后,小姐就一直在哭,说什么也要跟着去云南把七小姐寻回来。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方才还在伤神,被我们劝住了,现今才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要叫醒小姐吗?”
向雪忙摆手道:“不用,大夫人只让我过来看看六小姐,看看小姐是否安好。大夫人很担心小姐,希望小姐不要因了七小姐的事情,影响了心情。”
冬梅点点头:“大夫人的关怀,我一定会转告小姐,待小姐醒了以后,再向大夫人致谢。”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向雪便回去覆命了。冬梅看着向雪的背影走远,迅速关了院子的门,直直走入里屋的暖阁,点着了桌子上的烛火,低声道:“小姐,向雪走远了。”
傅清玉点点头,看看窗外漆黑的夜空,低声吩咐道:“冬梅,去把男装拿过来。”
上次去忠靖侯府探望赵子宣时,傅清玉准备了几套男装,本来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竟又派上了用场。
当然,这一次,也是去看望赵子宣。
不一会儿,一个英姿飒爽的英俊少年便出现了镜子面前,春水色绸缎衣衫,手上还执了一把墨骨扇子,更显得风流倜傥。傅清玉看看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一个幽灵般的身影飘了过来,接着雷飞的声音传了过来:“傅小姐,可以走了吗?”
“雷大哥先行,我随后就到。”傅清玉简洁地说道。
“好,太白居酒楼,我等你。”雷飞说了一句,转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冬梅看得口瞪目呆,再一次怀疑他不应该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才对。
“小姐千万要小心。”冬梅将傅清玉送到后院的北门,那里,胡婆子早就把后门打开了,雷飞正在后门边上等着。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傅清玉低声道,“你与冬蕊小心应对,千万不要露出什么破绽。”
冬梅点点头:“我记下了。”此时深秋,夜风都带着些许冬天的寒意。这个时候,谁愿意钻出温暖的被窝,在这寒风天里受冻,只怕傅大夫人也不愿意。
傅清玉点点头,再不说话,随雷飞去了。
冬梅在门口处看了好一会,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这才慢慢地折回去。
夜已深,街道两旁的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闭户,只有太白居酒仙楼冷冷清清地矗立于直街正中央,朦胧的灯光更显出一份寂廖与落寞。
楼上雅座,单间。赵子宣正在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他的脸色绯红,醉眼朦胧,眉宇之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千愁万绪。那一身的颓丧与落拓,深深地震憾了傅清玉的心。
阿海一把拉住正欲进去的傅清玉,悄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傅清玉讶然地瞪大眼睛:“子宣顶撞了三公主?”
“是啊。”阿海点点头,想起当时的情景都有些害怕,“奴才都没有想到公子竟然那么大胆,当着侯爷的面与自己的母亲对峙。你没见公子那个样子,听说要娶小姐您入府做的是妾室,公子颈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简直就是叫嚣着对三公主说的,说他这辈子非小姐您不娶,再逼他的话他就出家去,让赵家断子绝孙”
“让赵断子绝孙?”傅清玉又气又好笑,心中是一阵酸酸涩涩的感动。
“后来,侯爷看不过眼公子的行为,怒意冲冲之下就出手了。”阿海耷拉下脑袋。
“侯爷出手?”傅清玉猛然一惊,威名赫赫的忠靖侯,可是在沙场上让敌军闻风丧胆的铁将军啊,子宣这样的对抗,不亚于以卵击石,伤害自己。
“有没有伤着哪里?”傅清玉顿时紧张起来,抬脚就要进去。
“傅小姐,你先别急,先听我说完。”阿海忙拦着傅清玉,“小姐不用担心,有三公主在那里拦着呢,侯爷也伤不了公子。只是公子心中气苦,所以这才跑出来借酒浇愁。你去劝劝公子,让他别喝那么多酒了,我们大伙儿都劝了,劝不下来。公子都喝了整整一个下午了,加上公子身上有伤,再这样喝下去的话,无利反而有害。”
傅清玉看向四周,果然在门外的围栏边上,站了好些人,个个都把担忧的目光看向坐在里面狂斟猛喝的赵二公子。
“没酒了,伙计,再拿两坛酒来”里面的赵子宣叫道。
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伙计马上冲了上来,手里面捧着两坛酒。在进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酒送进去。
“你这小子,你怎么还把酒拿过来,你想醉死我家公子呀?”阿海给那个小伙计一记爆栗。
小伙计头上吃痛,“哎哟”了一声,看着阿海,无限委屈道:“这位爷,我们这里可是酒楼,哪有客人要酒不给的道理?要是传出去的话,我们这个小店还开不开了?要被我们掌柜知道,非打残我不可”
“我说了,不能给我家公子送酒了,你还送?”阿海又给那个小伙计一个爆栗,“你想我们公子死呀?”
“这位爷,你这……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小伙计十分为难地看着阿海,连头上的疼痛也忘记了。
“我去吧。”一旁的傅清玉出声了,“阿海,我们也不为难这位小兄弟了,既然二公子想喝酒,好,我给他送过去”说着,手脚麻利地把两坛酒捧了过来。
“傅小……”阿海总算机灵,一发现自己失言,马上改口,“傅六公子,你怎么可以亲自把酒送进去,那我们公子岂不……”
他的话没有说完,傅清玉已经转向进了包厢,并把门上了。
赵二公子醉眼朦胧,抓了空酒坛,倒了半天也没有倒出一滴酒出来,不由气了,把酒瓶子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在傅清玉的脚边碎成了几大块。
“好笑敢情我不摔个酒坛,还不能把酒叫来了?”喝了一个下午,外加上一个晚上,赵二公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觉得面前的人影晃来晃去,怎么也看不清楚,不由怒道,“你晃来晃去干什么,快给我上酒”
傅清玉看着这位赵二公子摆出一副公子哥的架式,吆喝来吆喝去的,一身的酒气呛人,竟然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不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
“来了,爷慢点喝啊。”傅清玉故意压沉声音,并把两坛酒摆到了桌子上。
赵子宣抓起一坛酒,正准备往杯子里倒,听到傅清玉的声音,忽然愣了一下:“你是……你是谁?怎么这声音听起来像是……”
然后他凑近前来,极力睁开眼睛看傅清玉,只是眼前一片缭乱,怎么看也看不真切。
“看来是我的幻觉。”赵子宣自嘲道,闭着眼睛摸着酒杯要倒酒。
“这位爷,还是我来吧。”傅清玉冷冷道,看着赵子宣,脸上渐渐罩上了一层寒冰。靠近了看还认不出她来,看来这位赵二公子还真是醉得可以。
酒杯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