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忽然有些恐慌,她真的怕事情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发展下去,而到了最终,是大家都无法控制的后果…···.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傅清玉冥思苦想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牢门一下子被撞开,之前的那两个女狱卒冲了进来,大大的嗓声隔了三层厚厚的墙都能够听得到:“恭喜傅司药,贺喜傅司药,事情查清楚了,傅司药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傅清玉看着他们,没有一点喜悦的神色,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实在高兴不起来。
两个女狱卒小心冀冀地看了看傅清玉:“傅司药听了这个消息不高兴吗?”
“高兴。”傅清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脸上是一副对那两个女狱卒的感激的神情。心里面却想着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而且,出去就要继续听命于钱贵妃,继续毒害太后,她还真的有些不想出去。
“傅司药,外面有两个丫环,自称是城南别院过来接司药回去的。”其中一个女狱卒道。
“一定是冬梅、冬蕊!”傅清玉心中一片欣喜。她知道那两个丫头对自己一向忠心耿耿,知道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哭死才怪呢。
“她们在哪里?”傅清玉急切道。
“就在外面。”刚才那个说话的女狱卒讨好道“是傅司药的贴身大丫头吧,看起来十分的焦急,一个劲地催小人给通报呢。”
傅清玉马上奔了出去。
果然,在外面的一个大坪子上,冬梅与冬蕊守在一辆青布蓬的马车旁边,一个劲地朝着她走过来方向张望着。看到她走过来了这两个丫头马上迎了上去。
“小姐!”两人齐声叫道,眼眶瞬时红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的?要不是二公子送信给我们的话,奴婢还蒙在鼓里呢!”
“我没事。”傅清玉故作轻松地笑笑,“你们劲瞎操心,你们难道忘了,这京畿卫的林大人,不是我的远房舅老爷吗?他又怎么会为难我呢?我在里面好吃好住,可快活了!”
“小姐,真是这样吗?”冬梅抹抹眼泪,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里面的日子很快活?”后面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从马车后面转出傅二公子的身影,“那你就回到里面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我让舅老爷一点关照也不许给你,看你能不能够熬得住?”傅二公子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傅清玉缩缩脖子,嘿嘿一笑:“二哥,你别这么严肃嘛。我不过开开玩笑。”
冬梅也忙道:“二公子不要生气,小姐一向心地善良,她这样说,无非是让大家不要担心她而已。”
“不担心她?”傅二公子有些无奈地望着自己的妹妹,“她要是懂事些,不要我这个做哥哥的整天替她担心,不要气死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好了。”
想到昨天自己与这位妹妹的对话,虽然他也觉得傅清玉的话说得也有道理,但是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妹妹啊,他又怎么不担心呢?
特别是想到自己唯一的这个亲妹妹,竟然为了维护这个,维护那个,弄得自己的处境如此的被动,不禁心中有气,闷声道:“我已经替你向宫里请了两天假了,你先跟回城南别院去,好好休息一下,别再去惹事了。”
第六百零五章报喜
傅清玉还想再说什么,冬梅忙暗中扯了她一下,含笑道:小姐,你就听二公子一回吧,二公子昨夜担心小姐,整个晚上没睡呢。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好不好?”
傅清玉看到冬蕊也不断地朝她使眼色,于是有些不情愿道:“好吧。”
一回到城南别院,傅清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二哥怎么了?昨天的时候明明见她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却变成了这副样子了?”
“小姐,你不知道,二公子有多担心你?他可是一天晚上都没有睡啊。今天一大早,就托人到宫里通知奴婢,让奴婢们告了假出来,就是要把你接回来的。”
傅清玉笑笑,的确,一个晚上,实在太难为她的这位视妹妹如生命的傅二公子了。
“小=姐,你以后别再这样气二公子了。”冬蕊也道。
“二哥是觉得没把我照顾好,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母亲。”傅清玉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以后……以后……”
傅清玉重重叹了口气,如果以后他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妹妹的所作所为,并且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的时候,又会作何感想呢?
傅二公子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妹妹被人一步一步的迫害,最后居然沦落到替钱贵妃卖命,毒害太后的地步吧?
为了两国安宁,为了关河宁定,她不能把耶律齐南暴露出来,那么,她唯有承认赵三公子是她杀的。而钱贵妃就利用了这个“事实”,逼迫她代替赵三公子为她效命,要不然的话,就把这个“事实”公布于众,重重地打击赵子宣,打击赵家。而目前风雨飘摇的赵家,似乎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赵家现在怎么样了?”傅清玉问道。
“不好。”冬梅摇摇头“我在宫里的时候,就听到另的宫里的宫女们说起前朝的事情。说现在的赵家由于前方战事受挫,一时之间,威望瞬降。朝堂上那些早就对赵家虎视眈眈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弹赵家,弄得皇上也很头疼。就连一向爱热闹的三公主,这段时候也足不出户,连宫也不常进了。”
“这样啊。”傅清玉轻轻叹气,“没想到赵家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心想这个时代的朝堂果然风起云涌,派系众多。能反对赵家的,主要也是钱太师吧?
“不知道赵皇后的处境如何?”傅清玉沉吟道。
“也好不到那里去。”冬蕊撇撇嘴道“这后宫女人多得是,像赵皇后这样的,最大的靠山就是赵家,而皇上多半也是看了赵家屡立战功的份上才让她坐上了皇后的位子。如果她的这个最大的靠山倒了,小姐你说,她还能依仗什么!听说,自从赵家军被困之后,赵皇上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吃得下饭就连皇上也不大去她那里了,反而整天宿在钱贵妃那里。还是太后看不过眼,说了皇上几次皇上才例行公事剿皇后的宫里坐坐。有几次明明在皇后的寝宫里要睡下的时候,偏偏皇上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去了钱贵妃那里,让皇后很是没有面子。”
傅清玉皱皱眉,有些不愤道:“就算是赵家前方战事受挫,但是毕竟还没有全军覆没啊。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冷落赵皇后呢?再说,钱家何德何能,不就是靠了个女儿当了贵妃的裙带关系······”
“小姐,现在可不能这么说了。”冬梅摇头道,“依靠裙带关系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的钱家,手下也招揽了一帮能人。再加上这些年钱太师拉帮结派的,朝堂上就有不少的官员投在了他的门下,为他效命。这段时间朝堂上对赵家的指责声不断,就是他们那些人弄出来的。”
“钱太师的势力竟然如此强大?”傅清玉心下暗惊,“这么说这些天皇上对于钱贵妃的宠爱,就是钱贵妃使了手段,钻了赵皇后的空子了?”
冬梅摇摇头:“也不全是。奴婢听说,就在这段时间,趁着赵家出事,钱太师指使手下干了几件漂亮的事情。就好比这几天的东北的大涝,钱太师让手下的人干得很漂亮,真正做到了替君分忧。那里百姓也对钱太师挺感恩的……”
“看来这个钱太师也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傅清玉沉吟道,“这个时候正好被他抓住时机了,我看,此次的赵家恐怕难逃此劫……”
冬梅神色有些黯然:“如果赵世子在就好了,可惜赵世子······.”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傅清玉的神色也有些悲伤起来。如果赵世子在的话,以那个丰神俊朗,聪慧睿智的人物,钱太师哪能得到半分好处?何榻',如果赵世子与赵子宣兄弟俩齐心协力的话,外人又怎敢赵穿的主意?
“可是,赵世子那么年轻就走了……”冬蕊有些丧气道,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姐,你不是一直怀疑那个川陕总督贺云明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居然打听得出赵世子隐藏多年的身世,还有赵老将军夫妇的消息吗?依奴婢看,会不会那个时候,钱太师就与贺云明有来往,钱太师利用贺云明,达到除去赵世子的目的,从而一步一步整垮赵家?”
傅清玉浑身不由一震。是啊,对于那个前川陕总督贺云明,何以有那么通天的本事,居然能打探出二十年前就已死去的赵军夫妇死而复生的消息,这一直是她觉得疑惑的地方。如今联系起来,贺云明与钱太师有着相同的目的,都要整垮赵家,两人臭味相投,说不定早就暗中勾结起来。而以钱太师的力量,给贺云明提供一些方便,又有何不可呢?
如果此事是真的话,那么钱太师就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多年以前就在谋划这样的事情了。那样的话,对钱太师的阴谋一无所知的赵家岂不是很危险?
傅清玉的心顿时沉重起来。
“我看有这个可能。”冬梅也紧张起来,转头对自家小姐道,“小姐,依奴婢看,应该马上去通知赵家,让他们有所准备才行。”
傅清玉忽然冷冷道:“通知他们作什么!那是他们钱赵两家的事情,我们别去插手,免得惹上一身腥!”
“小姐!”冬梅与冬蕊愕然地望着傅清玉,“小姐,不管怎么说赵家也是…….”
“赵家怎么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傅清玉的语气更冷,“他赵子宣不是有了一个西凉国的未婚妻了吗?还是小时候订下的娃娃亲。这样的事情,居然一直骗我到现在!他当我是什么!”傅清玉越说越生气,“我们还是少管闲事,不然的话,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冬梅与冬蕊十分惊讶地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现出不可理解的神色来。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性情大变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丫头徘道:“崔尚宫来了。”
傅清玉很快站了起来,出了明阁,朝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含笑道:“崔尚宫,今天怎么劳你亲自上门来了?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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