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涵看着她忙忙碌碌地把内衣与他的内裤混塞在一起,把睡衣挂进橱里,把有两只小老虎的杯子放在床头……
彻底无语。
更令他咋舌的是,李尚俊最后抱着个笔记本跳上床,逼他写情话。
骆子涵头皮发麻。
他板着脸准备教训她,她居然先臭了脸。他决定转变为怀柔战术,她却像个牛皮糖似地粘在他胸口发嗲。总之,软硬不吃。骆子涵哭笑不得,任她抱着自己手臂,手提着笔,挤眉眯眼道:“你要我写可以,你说一句我写一句,别让我自己想。”
李尚俊一下感受到了写作的痛苦。
她歪脸想了半天,跪在他身边指着第一排道:“我爱李尚俊。”
骆子涵迅速落笔,这是李尚俊第一次看他写字,钢硬有力,颇有瘦意。
“我要一辈子对她好,爱护保护她,以后只有她一个,不出轨,如果背叛她天大雷劈没小JJ!”
骆子涵眄了她两眼,飞速写完,更快地收笔合拢笔记本塞回即将继续口若悬河的女人手上,顺手掐了掐她脸蛋:“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缸,还没完没了了?”
李尚俊见好就收,四处看了看,把笔记本放进骆子涵书桌下的抽屉里。
趁她忙碌的档儿,骆子涵穿上衣服打开电脑。没多久李尚俊听骆子涵喊她,问她有没有邮箱。
“这破网络游戏要注册邮箱,你的给我注册。”他说。
李尚俊一边帮他注册一边好奇道:“你没邮箱吗?”
骆子涵摇头。
“我帮你注册一个?现在新浪、126、163的都不错。”
“注册这个干嘛?”骆子涵无所谓道。
“那我回去读书了,你可以给我写邮件啊!何况现在网络上很多东西动不动就要绑邮箱。”
骆子涵对写信没兴趣,但为了打游戏方便,便答应了。
没多久,李尚俊便屁颠屁颠给他演示道:“你看,这个地址很好记吧。”
骆子涵点头。
“你的用户名和密码都是hg5209,涵哥我爱你久,好记吧?”
骆子涵继续点头,然后他道:“是不是该赏你?”
李尚俊眼儿弯弯:“赏什么?”
骆子涵附耳低语,李尚俊立刻撅嘴:“这是赏你还是赏我?”
他坏笑道:“是你动还是我动,是你舒服的次数多还是我?”
言罢开始使坏,李尚俊咯咯直笑轻喊“救命呀,非礼呀”,没想到还真把人给喊来了。
客厅外大门突然有了动静,骆子涵急忙把她衣服拉好,转身走出书房,从楼梯上看见了这辈子他最讨厌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骆子涵面无表情扭头,拉起李尚俊的手,把她挡在自己背后径直往外走。
擦身而过时,李尚俊好奇地睨了那人一眼。没见这人时,她觉得骆子涵很像他妈妈,见了他,才知道骆子涵眼睛像他妈妈,其他地方原来跟这男人一个模子出来的。
与此同时,她想起来哪里听过骆天盟这名字。
骆天盟也是从A市出去的。以前专门搞装修,跟乔旭凌家有过很密切的关系,后来受乔爸爸的影响转行房地产,是重庆第一个提出并推行精装修理念的成功商人,媒体对他关注很多,因为是同行,跟李尚俊小爸也有过密切交往,但现在更多是竞争对手。
骆天盟也不着痕迹地睨过李尚俊,两人视线交错一刹那,李尚俊便觉此人目光内敛沉厚,不怒而威,急急忙忙低头靠骆子涵的身躯避开他。
似乎察觉到骆天盟正在打量自己女人,骆子涵面沉如冰,眼含魔魅回过头来,阴沉道:“你要饥不择食碰她分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哪里是父子,分明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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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子涵一连好几天都睡在她家,直到某天他妈妈登门拜访,说有些事要跟他说。孰料他前脚刚走,后脚骆菲便来了。
“我爸爸想请你吃饭。”骆菲笑脸盈盈,很是亲热。
饭店在重庆一家五星级酒店,偌大的会议圆桌,就稀稀疏疏三个人,显得格外压抑冷清。
骆天盟一直亲切地与她闲话家常,问她的学习生活,跟骆子涵认识多久了之类,再加上骆菲时不时插科打诨,气氛渐渐轻松下来。吃完饭,骆天盟让骆菲送李尚俊回A市,直到上车前才微笑着道:“看得出子涵对你很在心,他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大人说的话他不肯听,以后还得你多帮忙劝劝。”
李尚俊受骆家父母所托,感觉肩上责任重大。
然后骆天盟取出一个盒子,含笑双手捧到她面前:“不曾好好准备,这也算长辈给小辈的见面礼了。”
李尚俊连忙客气推辞,发现这一家人都特别喜欢用礼物来收买人心。
骆天盟笑容可掬,但态度强硬,李尚俊也不好过于忤逆长辈,只得先收下。
上车后她焦虑对骆菲道:“骆菲姐姐,你爸你妈不会把我卖了吧,我这年龄,要被我爸爸妈妈知道我谈恋爱,吃不了兜着走啊。”
骆菲笑道:“我老爸老妈可都是人精,你放一万个心。”
骆菲开着骆天盟的车把李尚俊送到家门口便告辞,李尚俊坐着电梯上楼,孰料电梯门刚打开,一尊门神便立在他家门口。
骆子涵面如修罗,眉间风云变幻,极其冷厉。
她尚未开口,他出手快如闪电,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臂,一字一句,狠声道:“这一下午……你去哪里了?”
李尚俊有点被吓倒,刚回答:“你爸爸……”左手提着的袋子便被骆子涵劈手来夺,她没拿稳,袋子里的东西一下掉出来,盒子摔开,清脆声起,滚出了一只钻石镯子。
骆子涵看到那桌子,瞳孔急缩,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上次为了Ethan他发脾气,真的还只能说是发脾气,可现在的他,双眼带着糜诡如地狱藤蔓的血丝,十指关节喀喀作响,唇色苍白如纸,但整个人宛若从白骨战场中走出来的杀神恶鬼。
李尚俊根本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一个东西迎面砸来,尖锐地边缘擦过她脸颊,她感觉皮肤破裂,吃痛地别头皱眉,余光看见一张信用卡腾跳着逐渐平稳于地上,与此同时骆子涵冷森如蛇般道:“又是一个喜欢钱的?”
李尚俊不明所以回望他,可他悬空抱起她压到墙上,捞起了裙摆。
李尚俊大惊失色,这走廊又不是她家里的,急忙挣扎着喊道:“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不是有钱就可以了么?”他笑得苍白而残酷,“卡里很多钱呢,让我在这里干/你,钱都是你的。”
禁果代价
李尚俊明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不顾骆子涵粗鲁的动作,她促声喊道:“你姐姐带我去重庆和你爸爸吃饭,他要我劝你读书,这镯子他说是见面礼,不信你问你姐姐!”
骆子涵闻言停止动作,目光缓缓向上直视李尚俊。
李尚俊面色也是煞白煞白地:“骆子涵你白痴么!你觉得我缺钱吗?!他是长辈他硬要我收我有什么办法,你要觉得有问题你拿去还他好了!”
骆子涵维持姿势没有动,半晌后他放下她,头靠在她肩膀,颇有些无力地压在她身上。
李尚俊下意识去拍他的背,安抚半天后,才听到他颇自嘲地低声:“我反应过度了……那个人不是什么长辈,以后你也不用正眼睬他。”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你爸爸?”李尚俊轻声道。
骆子涵沉默,然后牵着她的手道:“郑奕叫我们去打牌,走吧。”
李尚俊被他拉着走进电梯,有些话憋心里难受,遂不吐不快:“我觉得他很关心你,问我的都是你的事情,他毕竟是你爸爸……”
“闭嘴。”骆子涵冷声开口。
李尚俊坚持继续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以前我被我爸爸打,我也说不认他,但他本意始终是为了我好。”
“我让你闭嘴!”骆子涵不耐烦吼道。
“你怎么不认他,你都是他生出来的,而且你家人现在都很担心你,我知道你聪明,可这社会未来就是要看文凭的,你好好完成学业不让他们操心,将来也可以随心所欲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啊。”李尚俊固执道。
“够了李炜!”骆子涵放开她的手,脸色极其难看,“我找的是女朋友,不是找个妈成天罗嗦!”
任何一个人少女被人以“妈”来比喻,心里都不会好受,李尚俊的火气也被骆子涵这一句话激发了,她大声道:“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和你家人谁有害你的想法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激!”
骆子涵也不反驳了,头也不回往前走。
李尚俊站着不动,心里面难受得厉害,他以为只有他会耍狠,他以为她什么事都该顺着他依着他,实在太过分,实在太过分!
“骆子涵,你家里再有钱,你自己再有钱怎么了!你个初中毕业文凭,以我爸爸的德性,一辈子都不会答应我们俩的事,你只图自己高兴,你为我着想过吗?为你爸爸妈妈着想过吗?!”
骆子涵没有停顿,身影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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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以后,没有告诉任何人,骆子涵独自启程,在庞大的地图上随便选了个地方作为目的地,登上了飞机。
坐在飞机上,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云彩,耳畔不断浮现李尚俊的话,味精他们的话与骆天盟的话。
跟李尚俊吵过后,他径直去天堂打游戏,碰上了味精、郑奕他们,那帮人拿他开玩笑,说他现在陷入爱河,其中一人道:“涵哥,你运气太好了,谁能把到李尚俊,起码少奋斗三十年哪!”
他当时一拳就把那人揍趴地上。
后来他喝了很多酒,稀里糊涂往家里走,最后倒在了自家门口。醒来时躺在床上,听见客厅里骆天盟在说话,他说:“这畜牲这辈子都在胡来,这次总算像个样子了,等李尚俊念大学后我们便去提亲,你看好这混小子,千万别让他昏头昏脑地在外面乱搞。”
他妈妈回答:“现在说这些事情会不会太早了,年轻人的事,顺其自然地好。”
骆天盟不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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