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值得不值得来保护了,于是我把她当亲奶奶一样对待,嘘寒问暖又不落痕迹,我要让她一天也离不了我,心肠很恶毒吗?我并不是要害人,只是要自保而已。 但从此后我的麻烦却更多了起来,因为,皇子们来的次数,却越来越多起来,虽然他们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我是什么人,我是只跟老狐狸斗了好几年的小狐狸呀,前世后世加起来也年纪一大把了,会看不透这些,只不过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管他们什么理由,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一有皇子的影,除了不具危险的十六,我先遁了个无影无踪。这世上哪有不对男子动心,不为自己终身考虑的,偏偏我就不,老太后见我这个样,反倒非常喜欢,看惯了你争我斗,使尽手段争宠的女人们,临到头却遇着我这么个视男人如毒蛇猛兽的,把她喜的不行,天天以看我躲人为乐,想必我给她的晚年生活带来了不小的乐趣;不过另一方面就不这么理想了,有些不知趣的人,和我捉迷藏上了瘾,以捉到我为乐。 譬如现在我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十四,心里第若干次懊恼,今天腿慢了些,被这个魔头赶上了。 “文心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不喜欢看到我也不用这个样子吧。好歹我们也是最先认识的,你不是答应过做我的朋友吗,怎么现在见我像见毒蛇!”十四气愤的大声嚷嚷。 我赶紧捂他的嘴,“我的爷,你不要我的命了,想奴婢死呢!” “我不管我不管,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决不放过你。”他倒反手握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在身前。 我使力想甩开,却怎么也动不了,瞪着他:“快放开,要不我哭给你看哦,我没躲你,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有事情要做。” “那你说,你要做什么。” “我,我……”我恨恨的看他一眼,我哪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要给太后绣万寿图。” 我终于在他狐疑的眼神中弄了个理由出来,反正也没什么,到时候找人绣就行了,我在这里跟小姐也没什么两样,什么都不用我动手,下人呢,我也不得罪也不接近。典型的我行我素,根本是只耐烦奉承太后,其余人等一概不在眼里,虽然可能会因这个而吃亏,难道八面玲珑就不得罪人了,是小人你不得罪也会算计你,这个在现代见得多了,有的是损人不利己的小人。 十四终于相信了,放开手呐呐的说道,那多累眼睛,你注意着些。 省得了,放心吧,现在医生水平不高,我自然注意着。我含糊着说 十四没听清,问,什么,什么高不高的。 我傻笑:没什么没什么,这会子我倒没什么事,咱们得空见一面,找个地方好好说话吧,我给你泡茶。你还没见过我的泡茶的手艺吧。 十四道,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有些烦躁,今儿个见着你又这样,才急了,若你总是这样好好儿的,我才开心,怎么会气你,我看看抓没抓疼你。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吧。” “不给,哪里就严重了” “就看一眼,就一眼还不行吗? “反正就是不给” …… 慈宁宫侧面有个小花园,我向太后要了来,说要种花,其实只是想有个地方是属于自己的,就像在现代的家一样,可惜这也不过是一种安慰,想想要种花也不知道种什么好,就先空着,让太监给我做了秋千,没事坐在上面看看书,还是当特权阶级好啊,这种事根本不用费事,嘴一张,自然会有人给做好。于是多半时候我不是在房里,就是在这里,想开了也就不再躲闪,男人都是这样,越是神神密密的,就越觉得新鲜,好奇心重,若是看得透了,也不会在乎了。那么大家都来看透我吧,无所谓。 我懒洋洋的倚在秋千上晃荡,有些吊儿浪当,“文心姑娘。”我神游太虚,身后响起温润的声音,我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来,怒目回头一看,顿时哀叹,竟然是八阿哥,满头满脸的黑线,怎么我总在他面前出洋相。 我慢慢起身,做个标准的宫礼,找个最美的表情,道:“奴婢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 老八显然忍笑要忍出内伤,平静了几秒钟才说,“起喀吧,文心姑娘不用客气,既然与十三十四和小十六交好,便随他们一样叫我八哥也可以。” 八哥八哥,我还鹦鹉哩,我什么时候和你交情这么好了。我心里越想越乐,于是面上表情也越丰富,八阿哥奇异的看着我,我猛的回过神,“奴婢怎么敢当,就是十三爷十四爷十六爷,又怎么是奴婢配交朋友的,只是几位爷宽厚,不计较奴婢罢了。” 来古代什么没学会,自我贬低,没自尊倒是学会了,这些话说着都恶心,但是居然也这么顺口,看来人的适应能力真是超强的,形势比人强呀。 八阿哥笑道,不必与我说这样的话,我见过你们相处,与他们怎样,与我就怎样…… 话没说完见我又在发呆,不由得叹口气接着道,十四说的还真对,你真是爱发呆呀。 “啊?”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因为没听到,只能傻笑,他表情宠溺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他的宠物狗,我不知为什么身上一阵恶寒。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他面前就不自觉的放松神经,做些莫名其妙在现代才会做的蠢事。 后来我想,可能是他温润的气质感染了我的神经,春风化雨的表情直觉的就让人想相信,想亲近。
第二卷 缘起缘灭 第十一章
第二卷缘起缘灭第十一章 “八阿哥找奴婢有事吗?”我没听清他说什么,只得转移注意力,转移话题。 “没什么,远远儿的看见你在这里,就过来问问太后最近的起居饮食。” 声音真好听啊,我低着头,说实话他们这些兄弟里面八阿哥的声音听着是最悦耳的,让人感觉心情舒畅,如果一个男人风度翩翩,声音好听,行为处事又给人留有余地,是极稳妥的,那么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他,帮助他呢,如果打分的话,我给他打九十分,其它的阿哥都超不过这个标准,老四阴沉,老九犀利,老十莽撞,十三圆滑,十四冲动。 他在草地上坐下来,并不介意身上的千金难买的云锦布料,笑着对我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示意我坐下。 我想了想,何必扭捏作态,于是大大方方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面对面坐下,也不介意今早刚换上的新衣。 他见我如此,笑的很开心,我看见他阳光明媚的笑容,想起他的结局,渐渐不忍再看,多可惜这样的一个人,却那样的下场,四十五岁而已,英年早逝。突然想起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或许一个城市的毁灭成就了一个女人的爱情,那么他呢,他会不会应该反过来,毁灭了一个男人的一切成就了一个盛世?那么我呢,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表情突然变的悲凉,于是问,你有心事吧。 我笑笑,“没有。” 他也笑,笑里有怜悯,“都在你的眉眼里搁着呢。” 我不仅好笑起来,我在这里同情他,他在那边怜悯我,这是怎样的一种莫名其妙。 可是这种莫名其妙却那样正常,我因为知道他的结局而同情他,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结局而被他怜悯。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感谢他眼里的怜悯,在这个世界撑了太久,我很累,他的眼神放松了我的心情,让我感觉自己还是个女人,甚至现在身体根本还是个孩子。 我们相对而笑,笑容里满是会意,他可能没料到小小年纪的一个我竟能领会看透他的意思,我知道他同情了我,他却并不显得尴尬,这是他最让人舒服的地方。我想大概多数人都喜欢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只要他愿意,就会没有压力,很轻松。我们默默的坐了一会儿,都不再说话,他在思考着什么,我在看着他。 半响:“你在研究我吗?”他开口,口气懒洋洋,声音里有一种想通某件事的通透。 我看着他笑着点头,他又道,那么研究明白了吗?我摇了摇头,他哈哈一笑,起身道,若这么容易看穿一个人,那这日子就简单的多了小丫头。然后从容离去,我愣愣的看着他走掉,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再以后他也成了我这里的常客,但奇怪的是他来都是我一个人的时候,而且更巧的是一次也遇不上十三十四和十六,于我来说这些其实不重要,他若连这个能耐都没有,还争什么皇位。他来了,我就陪他静静的坐一会,偶尔说说话,竟像前世认识一样有着某种默契,往往他说什么我都知道,我想说什么他也知道,当然这些事里没有政事,甚至没有宫里的事,都是些杂事,我同情他,知道他只是想来歇歇,这紫禁城内外,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并不容易,也就并不躲着他,好在他也不给我惹麻烦,通常来的时候外面都应该有人守着,那次他刚到,他身边的小福子就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他便匆匆离去,一会就见德妃的仪仗往太后这边过来了。 一晃几个月的时间,悄悄流逝掉,夏天慢慢过去,秋天却飞一般的来临了,以前在现代过两种日历,时常阴历阳历的算不清楚,如今只有一个阴历了,却又觉得日子慢了。日子流水一样的过,突然有一日发现,十六的身高竟快比我还要高了,虽然才十二周岁,我的身高已经拉长,大约也在一百五至六十公分中间,可是这小子好像昨天才拉着我撒娇呢,今天竟和我一样高了,有一日我终于再也忍不住,问他:“十六阿哥,你究竟几岁了。” 十六笑道,这么久了姐姐都还不知道我的生日啊,真是太伤心了。 我不得不承认,他比我还狐狸。 “我只比姐姐小一岁的,今年十二岁了。” 天哪天哪,我疯了疯了,他见天儿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姐姐,把我美的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大,像个母鸡一样护着他,不对不对,从一开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