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你还比较公道。”
“文心,你总能让我惊奇,不论是你的人,你的歌,你的舞,你的想法,还有你的勇气。越是相处的时间长了,越是觉得你不可思议。这是一件很让人无奈的事,你的身份,和太后的喜爱,使得皇阿玛必会为你指一门好的亲事,即使不是皇子,也必是豪门贵族,而我,早已有了正妃,是无论如何没有资格娶你的,皇阿玛曾斥责我喜怒太形于色,这么多年来,我心里没有一时是轻松的,唯有救你回来时与你相处的时候,在你的身边,有一种很安然的感觉,形势越是明朗,越是不能使我甘心放下你。”
“我决定为你努力一回,可是皇阿玛并不答应,我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那时小十六已经投在我的一边,于是我对他说你已经钟情于我,并委身于我,并说只是当他是弟弟,这么多年他一直误会你,文心,是我,对不住你。”
“竟能使皇帝陛下说出对不住,我可是真是三生有幸呢,”我轻笑一声,如此对这些事竟都没有了争气之意,“他既不能信我,会伤心失望也实属正常,这么对我我也说不出他的不是,虽然我从来没给过他承诺,可是还是我弄错了一点,随意与皇子交朋友,即使我真的当他是朋友,是弟弟,也不应该接触过多,是我引他误了心思,这上面我也有责任的,你不必自责,何况你说的也没有错,我确是当他弟弟。虽然他不理我我有些伤心,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松口气的感觉的。”
他看着我的轻笑,微微摇头道:“他心里憋气我知道,那年十二娶你过门,他原本逆着的性子却转变了,办事得力很多,我知他是对我引以为同盟了,他却不知这婚事原本就是我一手促成的,我与十二相谈过,十二说他能给你你想要的平静与安然,能护你余生,能给你你应得的位置和身份,甚至尊严,这些都是我无法给予的,甚至有些我自己都不曾拥有,又如何去给别人,我明白他说的对,虽然这让人不能容忍,可是我想了很久以后决定帮他,如果你那时没有一个归宿,等待你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有可能是死亡,或者出家,我看皇阿玛倒很有心思让你出家的样子,因为不只我一个去求娶过你,留下你,对爱新觉罗来说,不知道是福是祸。于是我去和皇阿玛说情,十二去跪求太后,把你嫁入十二王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可以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你。”
“我辛苦隐忍,想要实现我自小的宏愿,证明我也一样可以超越二哥,成为一代明君圣主,不给我,便夺了来又怎样,可是文心,你是一个意外,坐上皇位稍稳,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怎样把你接了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手段,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就像那年雪地里,你欢快的冲我跑来,能容解我满心满身的风雪和寒意,这次我不能再让你跑走,我拥有了可以与你在一起的权利,我可以不用再像那次一样迫不得已的放手,毁弃了自己的承诺,文心,你可愿好好的活着,与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并肩,立于这世间,互相遮挡寒朝雨雪,根也交融在一起,枝叶也交融在一起。”
我知他是多么难得才能说这些话,怕是我的病真的无药可医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寄望于我的意志,希望他的深情可以将我留下,可是这世间的奇迹多么的少,我已经得天独厚,来此与他想聚,又怎么可能世上的好事都给我一个人得了。
握住他的手,道:“胤禛,你要相信我,即使我的身体不在了,我的灵魂也将与你同在,看你如何治理这锦秀山河,我知你的雄心壮志,知你的情深若海,知你的坚韧不屈,胤禛,我无能为你做些什么,甚至于连想陪在你身边这么简单的愿望,这破身子都不能相融,于你,我只得一句话,在一本无名杂书里看到,不知对你是否有用,你须记得,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我迎着四四深沉的目光,心内只得叹息自己终究对政治接触过少,平时又不爱看书看报,这十六字方针,既然是后世那么现代的理念,至少也可以帮到他吧。
四四想了半刻揽我入怀,并未问什么,只道:“给我唱个曲儿听吧,文心,有多久了,没听过你唱歌。”
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一首歌儿。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向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定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命运的预言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心爱)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轻声哼着歌儿,我慢慢的入眠,耳边还有四四轻声的在说话:“文心,你知我杀了那么多的人,还愿意这样的爱我么,惊吓了你的心,也伤了你的心,我知你心内如此难过,为什么不怨怼于我,那些平民,我此生从未因一件事一条命而后悔过,可是文心,你为了我抗下这些罪孽,却还愿意如此爱我,我何其有幸得到了你,又何其不幸失去了你,文心,你为何如此轻易的原谅了我。”
梦里我轻轻的微笑,他可知,我从未怨恨过他,我从来处来,自要回到来处去,而他,他的一生,都有固定的轨道,他做的事都注定要做的,来他的世界里,这根本不是一种错误,我怎么能用自己的世界的观念来约束与他,而这错,是我的任性造就的,真正背负人命的人,只有我而已。
胤禛,我终于知道,我来这里一生,只为与你相遇,只为与你相爱,我迷惘了这么久,伤害了这么多的人,辜负了十二,失去了所有,只在这时间无涯的荒漠里,看到你,说一句,原来你来在这里呢。
雍正四年正月三十日,履郡王允祹王妃福察氏,薨,享年三十一岁。
丧事一切从简,履郡王假请半年守丧。
同年,雍正以八王爷允禩结党妄行等罪削其王爵,圈禁,并削宗籍,更名为阿其那,不日,卒。
同年年,雍正以九王爷允禟结党妄行等罪削宗籍,令改名塞思黑。同年,卒。
辅国公允(礻我),乾隆六年卒,以固山贝子品级入葬。
履懿亲王允祹,高宗即位,进封履亲王。乾隆二十八年七月,薨,予谥。
怡亲王允祥,为人“敬谨廉洁”,雍正照例赐钱粮、官物,均辞而不受;对雍正“克尽臣弟之道”,总理事务“谨慎忠诚”,为雍正所赏识。三年,从优议叙,复加封郡王,任王于诸子中指封。后总理京畿水利,多有建树。又办理西北两路军机。八年,死。是雍正最知心、得其协助最多的兄弟。
恂郡王允禵,三年,被降为贝子。四年,革爵禁锢。乾隆即位时,命释放,封辅国公。乾隆十二年,晋贝勒。十三年,晋恂郡王。二十年,卒,谥号勤。
庄亲王允禄,乾隆三十二年死,谥号恪
雍正:姓爱新觉罗,名胤禛,满族,庙号世宗,谥号敬天昌运立中体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清朝入关之后第三任皇帝。经过众多兄弟激烈的竞争后取得了皇位,以统治手段严苛而闻名。他在政治、经济上实行了几项很有影响的改革:“摊丁入亩”,将人头税并入土地税之中,结束了中国几千年征收人头税的历史,有利于穷人,也对人口迅猛增长起了作用;在西南等地实行“改土归流”,废除世袭土司,改由朝廷排遣流动官员,加强了对少数民族地区的控制;在中央设立由皇帝直接控制的军机处,作为处理军政大事的核心机构,以此加强皇帝本人的权威;加大惩治贪官的力度。他勤政务实的13年统治,才有了〃康乾盛世〃。
雍正十三年(1735年)八月,胤禛逝于圆明园。卒谥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庙号世宗。葬河北易县清西陵“泰陵”。
正是,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历时这么久,有朋友从一开始便跟到最后,而我,却懒于和大家交流,真是对不住大家的热情,尤其后来这几章,拖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得以完结,应该放几挂鞭炮庆祝一下,我一度认为自己无法完成了,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发文,又有大家的支持和敦促,我这懒惰的人,怕是完不成这本。在此一鞠躬,谢谢这么久以来的陪伴,明日开始修文,又是一件漫长的事了,好在只是前几章改改人称,改改错字,倒不耽误阅读。
再次说声,谢谢了。
十二番外(四)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佛祖说四大皆空,六根清静,属于我的自然就来,离去的又怎能强求,一袭青衫,我飘然于世外,她离去很久了,夜不成眠时,我依稀仿佛能看到她眼角的那一丝风情。
自老佛爷和皇阿玛那里得到恩许,娶得她回来,我的这一生,才算真正圆满了,每日面对着她,淡淡的说着笑着,我才知道,为什么当年十三弟十四弟会那样喜欢找她说话,她有许多许多的奇思妙想,有许多许多的怪话儿,听着有趣儿,看着她一套一套的在那儿说,就是忍不住的欢喜与怜惜,是怎样灵透的一个女子,能把许多事都看的那样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