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努达海那一脸心痛又对雁姬愤恨不已的表情,莫研皱了皱眉,这努达海当真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既然下定决心远离新月又何必做出这幅难舍难离的苦难模样,不是存心给新月希望吗?当断不断,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受到雁姬青睐,居然还相安无事恩爱了二十年。
对努达海这种人已经无感到了至极,莫研收回视线朝察昱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意会带着她一起出了屋子。
一直看着新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雁姬挺直了脊梁,侧身面对努达海,直视那双像是利刃般的眸子,一股凉意自背脊窜起蔓延至全身,那分带着有些许怨恨的眼神似在切割她的背脊和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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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心伤的回了望月小筑,一个人闷头埋在屋子里以泪洗面谁也不肯见。云娃满心焦急的在门外瞧着门,却无可奈何,直到青玥出现。
“东西备好了吗?”仿佛没有看到云娃脸上的焦急,青玥冷淡的说着自己的命令。
“格格,东西早就备好了,我现在就去给您取来。”担忧的看了眼新月的房门,云娃福了福身,就去拿青玥要的东西。
不知道莽古泰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居然拐着克善来看新月,青玥只得把克善哄了回去,然后拿着云娃备好的东西不打一声招呼的闯进了新月的屋子,同时吩咐云娃几人去屋外候着。
“青玥,你走吧。”看到是青玥,新月疲惫的说了一句,复又低头开始垂泪。
“你这是做什么?是在向我暗示你的抗婚吗?”一见新月抹泪的画面,青玥的眉就皱了起来,接着将手上的东西恭恭敬敬的摆放到桌上,才出声开口。
“我不是。”下意识的反驳,新月慌忙的解释道,“青玥,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呢?我们还在守孝,太后怎么能给我指婚,让我不孝呢?”
“难为你还知道自己在守孝,很好。”对新月的不忘本,青玥夸赞道,只是脸上那抹冷意却是让新月坐立不安,不敢直视。“那么,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想过自己是在守孝吗?你倒是告诉我你是怎么为阿玛和额娘守孝的?”
“我……”青玥的气势一强,新月便又弱了几分,仔细想了一会才理直气壮的驳了回去,“青玥,我们都是阿玛和额娘的女儿,你有的孝心我都有,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他们的孝心,你什么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能怀疑我对他们的敬爱!”
“那好,你就当着他们的面从荆州之役开始说起,身为长姐,你对我和克善都教了什么,自己又做了什么,为阿玛和额娘做了什么,为端亲王府做了什么!”
说完,青玥抬手将桌上的布掀开,跃入眼帘的赫然是端亲王夫妇的牌位。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家每天都对我这么热情,嗷嗷嗷,总有一天我会溺死在你们的温柔乡的,但是我好甘愿的啊
脱出实情
看到桌上摆放的牌位,新月的身体微不可查一颤,眼泪也渐渐止住了,“青玥,你怎么把阿玛和额娘的牌位拿出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说是吧?那好我说。”说着,青玥不再看新月,目光直视牌位,清冷的声音或高或低的响起,“从逃出荆州开始,一路上你都没有好好的尽过做姐姐的责任,在克善伤心的时候不是安慰他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他作为世子的重担,对我,你可有半分的关心?遇上努达海之后,你的眼中和心中再没了我和克善,只有你那伟大的将军大人。回京的路上非但没有身为一个姑娘家的矜持,和努达海毫不避讳的畅夜相谈,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共乘一骑。你忘了悲伤痛苦的不只是你一个,还有我和克善,只知道向一个尽了忠的臣子倾吐自己如何的不幸,如何的悲痛,忘了男女之别,身份之差,也忘了阿玛和额娘对你十几年的教导。”
没有理会新月如何惨白的脸色,青玥继续面无表情的一一数道:“殿上,太后安排我们的住处时,在努达海主动揽下的时候你没有拒绝,为的不是我和克善有一个温暖的家庭,而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为了能和努达海日日相处好让你们心心相印!你将努达海的恩情时时刻刻的记在心上,要求我和克善同你一样对他感恩戴德是为了让我们接受你和他的不轨,可是,你记着他的恩情却枉顾将军府的善待。雁姬对你关怀倍加,就怕短了你什么。珞琳拿你当真心姐妹看待,有什么心事都会向你诉说,也怕你受到什么委屈。骥远对你有多重视,不消我多说,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到你有任何的伤痛,想方设法的想要让你高兴忘记过去的痛苦。然而这些都没有努达海一个人重要,你口口声声说要当他们是自家人,不知道如何报答他们对我们的好,但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是怎么回报他们的!”
“青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努达海和阿玛一个年纪,也接受不了他有了妻室,但是我们的爱是纯洁美好的,并没有像你说的那么不堪、自私,我……”
“新月,你夺走了雁姬的丈夫,没有自私?你夺走了骥远和珞琳的阿玛,没有自私?”冷冷的看向新月,青玥一字一句的说道,“从你对努达海动了心思,从你想要插足他们一家开始,你已经彻头彻尾的自私了。爱是美好纯洁美错,但不是让你有借口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这些话从今往后我再你不会对你说半个字,你若是还知道阿玛和额娘,就安安分分的待嫁!”将自己的意思道出,青玥毫不客气的又扔下自己的威胁,“否则,我会让你和端亲王府断得干干净净。端亲王府不需要你这样不自重的格格,你也不配做我和克善的姐姐!”
“青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被青玥话中的决绝吓到,新月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似乎是第一次才认清楚她的性格,温柔娴静。
“我没有说错,你也没有听错!”走近几步,青玥俯身靠近新月的耳侧,呢喃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想得那么美好吗?皇家是绝不容许出现这样的丑事!或许为了努达海的命你会更愿意些,我言尽于此,你好之为之!”
之后,青玥把牌位放到床头边,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新月的屋子。
“云娃,从今日起你到我屋里来侍候,姐姐身边我自会找人照顾。”以云娃对新月的忠心,青玥是断不会放心把她再留在新月身边。
看了看露出格格气势的青玥,云娃咬着唇应下。
青玥留下的牌位,不知道为什么,新月竟是不敢把它们从床头拿掉,看着碑上刻着的名字,一股寒意没来由的侵袭至全身。恍惚中,好似有两双眼睛冷冷的在注视她的一举一动,含着满满的怨气。
情不自禁的倒退几步,新月不敢再去看那两个牌位,努力的想要挥去缠绕不息的阴寒之感。
从这天起,新月算是被青玥彻底禁足,只是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内情,以为是姑娘家的羞涩抑或是不甘,总而言之雁姬她们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了解内情。
也在同一天,雁姬和努达海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口角之争,到最后不欢而散。
“表叔?”新月的婚事骥远无力反抗,只得一个人生闷气,这会看到进来的是察昱,表情一愣,有些诧异的喊道。
微笑着坐下,平静无波的眼眸淡淡的瞥了眼骥远手上的酒,察昱随意的说道:“不甘心吗?”
听到察昱的话,骥远眉头一皱,随即不在意的灌了口酒,无所谓的回道:“她是格格,我只是一个将军的儿子,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为骥远的坦白轻笑出声,察昱低声问道:“能告诉表叔,你喜欢新月是喜欢她的什么?”
“怎么?不愿意对我说?”挑了挑眉,察昱又问。
骥远摇摇头,低浅的声音有着一丝落寞还有几分惆怅,“新月对我来说太过美好,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样温柔、真诚又坚强的姑娘,而且对我们也不摆格格的架子,所以我无法不去喜欢她。”
“骥远,女人是不能光看表面的。”看着骥远,察昱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你的额娘不够温柔吗?珞琳不够真诚吗?青玥不够坚强吗?你只看到新月美好的一面,就把周围的人都忽略了,这会让你看不清现实。”
“什么意思?”忘记了喝酒,骥远不明所以的问。
“新月是温柔没有错,可是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温柔,你对她而言并不是最特别的一个。你说她真诚,可是你又了解她多少?她说的和做的是不是真的如你所看到的那般真诚?至于坚强,你可以去问你阿玛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相信你会有一个新的认识。”
“可是,我对她的喜欢并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
“如果你不去把一个人了解透彻,那么你对她的喜欢也只是外在,是她所表现给你看到的一面,这样的喜欢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或者更确切的说你喜欢上的其实是一个虚影。”虽然这样的话题似乎并不适合两个男人讨论,但是,察昱说得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就像是在谈论天气般悠闲。
“虚影吗?”晃了晃手里的酒罐,骥远颓然的重复了一声,“表叔,我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机会了吗?我们家其实并不会比外人差许多。”
“可是,你觉得新月会喜欢你吗?”察昱不答反问。
“新月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开心,而且额娘在说出指婚的时候,看到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家的。既然她对这个家有留恋,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想到那一刻新月流露出的震惊和难过,骥远对自己不禁又多了几分期待。
轻轻的摇了摇头,察昱循循善诱的说道:“骥远,你不能因为她不舍就给自己希望,自你们相处以来,新月有对你暗示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