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沈沈,天黑了。
番外 葵花点穴手
微风阵阵吹过,苍翠的树枝摇晃著,一片沙沙作响。
黎明破晓
天灰蒙蒙亮
隔日的雨水顺著黑漆漆的瓦檐,流淌而下,滴落出撩人的清脆细响。
透过窗栏,隐约可见一个秀气可爱的少年起身,抚顺有些褶皱的袍子,挽著袖子在盆里撩点水沾湿脸,轻手轻脚的,还不忘探身往里头主子的榻上望。
咦。。。。。。
被褥里有什麽东西在颤动。
〃少主子。。。。。。〃少年探著胳膊随便揉了把脸,迈著步子慌忙挪到榻前,蹲下身子轻声唤著,〃主子,哪儿不舒服麽。〃
被褥里又抖动了一下,便无声无息了。
他趴在榻前,迟疑地伸出手,犹豫了片刻,横著心把那被褥给掀开一角。
一阵激灵,脸蹭上了一个冰凉有些湿润的东西,还有粗呼气声。
一只毛茸茸的圆球,晃头晃脑地立在他眼前。
清秀的少年吓得一哆嗦,跌在地上,用袖子死命的揉著嘴。
探眼一看,被褥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只黄球的毛茸茸的狗在摇晃著尾巴。
〃来人啊,少宫主不见了,湮主子!〃
他匆忙爬起身来,慌慌张张往屋外跑,张嘴刚想继续唤人来寻,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硬生生把到嗓子眼的话给吞了下来,跺了一下脚,挽著袍子便一路小跑著四处找寻去了。
手有些抖,
而且还有些酸疼,我手脚张开八爪鱼似地缠抱树上,透著稀疏的树叶望著这一切。肩头抖得厉害,肠子都快笑出来了。
这小弥儿,整是一个活宝。。。。。。
估计那小家夥是怕把我不见的事宣扬出去,弄得後湮宫里乱哄哄的,所以咬牙一个人跑去找了。
呃,
是不是得从树上下去了?
踩。。。。。。踩踩。。。。。。
脚悬空。
寒
这叫上树容易下树难,抬头瞅瞅这葱绿挺拔的古松,这万年老树长这麽大也挺不容易的,树杈似乎挺牢固的。。。。。。干脆坐上去沾染些灵气。。。。。。嗯,继续爬。。。。。。
阁楼倚靠著峭崖,
崖边一只孤松耸立。
赝狄拖著一把刀从林里深处走来,站定。习练刀法。。。。。。
一盏茶功夫,他停下,仰头望了一眼那古松,
身形停顿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弯腰把刀放下执起搁在地上的一把剑又练了起来,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般,漂亮极了。
微风扫过,树哗哗作响,上面还传来下一阵淅沥淅沥的声响,瓜子壳漫天撒了一地。
终於,他忍不住了。
〃少宫主,还要在上面呆多久?〃
我耷拉著脚,坐在树杈上,晃悠著。。。。。。
〃不知道。〃
明显可以看到赝狄脸色一沈。
我讪笑著。。。。。。本来就不知道。。。。。。不是不想下来,是不知道怎麽下来,既然下来不了,那麽还要呆多久那当然是不知道了。
歪著头,看著他。
叫他帮忙?
寒
他板著脸,刚还好好的现在跟那黑刹神似的,
。。。。。。难道刚刚瓜子壳有掉到他身上?
低下头,随意的拍拍袍子上的散壳。。。。。。这不能怪我,哪个坚果没有一个半个壳的。。。。。。
继续晃荡著脚丫,算了,情愿呆在树上。
等弥儿回来了。。。。。。让他用白绫缎把我卷下来。。。。。。
他在树下怔了一会儿,转著身子不吭声,继续耍起了剑。。。。。。只是那杀伤力似乎也没刚才的剑势强了。。。。。。因为树根本就没。。。。。。晃荡了。
仰身,散步伐,回旋。
我忍不住吐著瓜子壳拍手叫好,这根本就和那醉拳与得一拼,剑法这个流畅,身姿这个迷人。
他身形一晃,忍住,气定神闲,舞剑。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咧嘴偷笑,半晌清嗓子,故弄玄虚地喊道,〃赝狄。。。。。。〃
他仰头望著我,俊冷地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少宫主是准备要下来了麽。〃
摇头,下来了还不被你活扒皮了啊。
於是正儿八经地说,〃看著你,让我想到了曾经听到的一首打油诗,要听麽?〃
他望著我,不动声色。
我忍著令肚子抽痛的笑意,诗情并茂地念著,〃水至清则无鱼,人执剑(之贱)则无敌,遥国那麽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招式那麽多,你学醉剑;
铜剑铁剑你不学,去学银剑!〃
吐一口气,气运丹田,无限感叹地吼一句,〃终於,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
死死抱著树干,望著他那渐渐发黑的脸,撇著头,还要不怕死地补一句,〃最後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
其实得罪他的下场很明显,
就像此时的我,明知不可行却偏要往老虎屁股後面摸。。。。。。贱啊。。。。。。自我唾弃中。。。。。。
。。。。。。
一阵天昏地暗,我便被莫名其妙地风给卷了下来,四个字盘旋在脑海,此生完哉!
直坠下落
没摔疼。。。。。。
寒,其实
其实其实其实很没良心的说,我情愿摔个狗啃泥。。。。。。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他稳稳地接住。。。。。。
我别扭地挣扎著。。。。。。却动弹不得,四肢僵硬。。。。。。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温润健硕的胸膛上,强劲地心跳弄得我耳鸣、心慌气短、抽气。。。。。。
赝大爷。。。。。。
小的不是存心臭您,瞅瞅多高大威武俊冷的人啊。
他沈著脸,似乎还笼罩在在那首打油诗的阴影里。
瞥一眼他,扳著手指数著,〃您武功强、心地好、对湮儿好。。。。。。体贴入微。〃
他的嘴角微微上勾。
我大喜,继续咬牙瞎掰,〃赝狄从不摆脸给湮儿看,比狐狸话多,气质比霁雪好,又比诗楠细心,从不恃强凌弱,总之是一等一的好啊。〃
所以。。。。。。
放我下来吧。
我怕。。。。。。
他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鹰眸在我脸上扫了一遍,不动声色的把我轻轻的放下,闷声地说,〃树高,危险。〃
奶奶的,还不是你使一股风把我刮下来的,仗著自己会武功就了不起。。。。。。
他斜一眼我,那眼神的意思是。。。。。。怎麽有意见麽?
低头,摆弄衣袍
不敢。
小声嘀咕著,不就是会武功麽,我卿湮儿要有那麽一天。。。。。。保管跟那螃蟹一样路要横著走,哼。
〃少宫主,要学?〃
〃咦。。。。。。〃
揉揉耳朵,没听错吧,某人似乎想要教我武功?!
我抬头怔怔望著他,咧著嘴傻笑著,〃要学。〃
他冷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温暖,迟疑地伸出手弄顺我的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发,我眯著眼享受著,他笑得更开怀了。
赝狄原来也会笑,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不知少宫主,想学什麽?〃
我眼神飘悠著,最後牢牢盯住他一直挽在身後的剑。
他瞥一眼
握在手上被我称作〃银(淫)剑(贱)〃的剑,扬眉,〃学这个?〃
我摇头,坚决地摇。
他似乎也想到了刚才那首诗,有些不大自然地将剑丢在一旁,擦擦手,抚顺袍子,装似无意地说,〃既然少宫主不说,那麽赝狄就先出宫办事了。〃
转身,作势要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
这麽好的偷师机会怎麽可以轻易放弃,情急之下死死抱住他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抱。。。。。。
他身子不留痕迹地颤了一下,僵硬住了。
咦。。。。。。这麽身子怎麽这般僵硬还烫手啊,摸摸。。。。。。发烧了麽,继续开摸。。。。。。
〃你在干什麽。。。。。。〃
啊,嘿嘿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谄笑著说,〃我跟霁雪学了一些医术,赝狄身子不舒服麽,我可以试著。。。。。。〃
〃不用。〃
奶奶的,这麽不相信我,碎碎念ING
寂静
寂静一片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我,只是不说话,
我傻傻地回望,三分之一炷香的功夫才想起来他在等我的回答,〃我学什麽。。。。。。嗯。。。。。。〃
恍神,拍头跺脚,大彻大悟,大吼一声,〃葵花点穴手!〃
〃葵花点穴手?〃
唔唔。。。。。。忽闪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他偏头思索著,半晌〃没有。〃
〃那麽葵花宝典有没?〃就是那个练之前需自宫的。。。。。。
他继续摇头。
切,我说麽。。。。。。
鄙视,这麽高深的功夫,都没听过孤陋寡闻啊,抓头。早知道就穿越到东方不败那个时空就好了。
嘿嘿嘿,不过话说回来,我比东方大姐还是进步一点的,起码我不用自宫也能忽男忽女游刃有余啊。。。。。。她唯一比我强的,就是会绣花。
〃少宫主,那个葵花点穴手和葵花宝典是何等武功?为何一直不曾听过。〃他鹰眸暗涌,似乎很有兴致。
呃。。。。。。怎麽说。。。。。。
第一步,要练此功必先自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