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也归到那无知的人里面去了。
苏父喂完他的宝贝天鹅才起身,苏禾赶紧过去扶,一旁的佣人也赶紧拿了条湿毛巾过去。
苏父蹲得久了,腿有点麻,站了好一会才彻底站直。
老实说,苏父虽然比苏大伯小上好些岁数,但身子骨却还没苏大伯身子骨硬朗。
这也正是苏禾所担心的。
她妈已经走了,要是她也走了,她爸该怎么办?
虽然苏舟人不错,相信他能把她爸照顾得很好,可这心,想怎么照顾?
“下午陪爸去趟山上。”
苏父任由苏禾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伸了伸老胳膊老腿。
“山上?”
苏禾不明所以。
基本上,回到家后的这段时间,苏父每天都会带着苏禾出门,有时候见见老朋友,有时候就只是在离家不远的那个小市场逛逛。
脾气还是以前一样倔,人家跟他打招呼也不理,每次弄得苏禾跟在她爸身后一个劲地冲着人家不好意思地笑。
“你妈生前很喜欢去山上的庵里,都跟那儿的师太成好朋友了。”
提到母亲,苏禾神色暗了暗。
其实苏父没说的是,苏母每次去都是去给苏禾祈福,希望苏禾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受苦,能身体健康,能心想事成,还能跟那个人过得好。
“好。”
苏禾回答得响亮,母亲生前喜欢去的地方,苏禾也想去看看。
父女俩又说了一些话,多半是苏父在说,苏禾静静地听着。
没一会后,苏舟手上提着东西回来了。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一般白天苏舟都在公司,苏禾想要在白天见他一面,还挺困难。
“上午有人送了点野参,这不,我就拿回来了,叔叔想要提神的时候就扯点根含嘴里就好。”
苏舟说把拿着东西上了前。
苏父扒拉着看了看,倒是挺有兴趣,直接扯了一小根给苏禾。
“看看味道怎么样。”
苏禾半是被动地将野参含进嘴里,还嚼了嚼,苏舟那声不用嚼已经来不及了。
苏禾脸色塌了塌,在苏父与苏舟的目光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好叭啦着嘴道。
“还好,有点苦,不过可以接受。”
“那你收着,没事就嚼一嚼。”
苏父不怒不笑地把东西把苏禾怀里一放,苏禾刚想说这是人苏舟同志拿来孝敬他的,可苏禾脖子一扭,已经转过脸去跟苏舟说话了。
“说吧,你这小子,是不是有事求我?”
苏舟干笑两声,先是冲着苏禾说了句。
“姐,你收着吧,回头我再弄头回来给叔叔就成了。”
接着也不管苏禾什么反应,又对苏父道。
“嘿嘿,什么都逃不过您老的法眼。”
“你就算是只猴子,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苏父得意地道。
苏禾眼角抽了抽,还真演上西游记了?
苏舟从装着野参的盒子底下抽出一份文件,递给苏父。
苏父接过去看了看,“J市?”
“是啊,我派人去考查过了,J市的大龙头正在内扛呢,我们这个时候入市是最好不过的,抢占了先机,就等于抢占了市场,等到那群人斗完了,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占稳了脚了。”
苏父敲了敲一脸得意的苏舟的脑袋。
“你自己都想好了,还跑回来问我做什么?”
苏舟仍是嘿嘿直笑,“这不,姜还是老的辣嘛,给叔过过眼。”
老姜苏父听了这话舒服了不少,笑着大笔一挥,直接在文件上就签了字,这事就这么定了,根本不需要讨论。
苏禾看着堂弟苏舟与苏父的互动,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些年……
真他妈的错了啊。
瞧她都错过了多少。
合上文件,苏父问苏舟。
“下午跟我们一起去山上?”
苏舟拿过文件,毫不吝啬地亮出一口白牙。
“您跟我姐去吧,我就不去了,公司还有很多事,我先回公司了。”
苏父又敲了他的脑袋一记,笑着说,“浑小子,过河就拆桥。”
苏舟由着他敲,拿起文件后冲着苏父一乐,“桥先生,我走了,记得帮我讨个桃花运回来。”
苏父笑骂,“桃花运是讨回来的吗?别人帮你讨回来的有什么用。”
苏禾也跟着笑,心想着这爷俩,真能对付。
“你去公司吧,回头姐给你讨个桃花运回来。”
苏舟一愣,显然没料到苏禾会这么说。
“你都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我总得做点什么做为回报。”
苏舟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想说点会,对着苏禾却又说不出来,只好红着脸说。
“那那、、那我先去上班了。”
说完就抱着文件落荒而逃,继续给苏家父女心甘情愿地卖命去了。
苏禾看着苏禾逃命似的背影,“爸,我长的有这么可怕吗?苏舟每次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似的。”
苏父哈哈大笑,“你妈以前经常跟他说你小时候的事,估计是对以前的你印象太深刻了。”
苏禾脸黑了黑。
关于她小时候……唉,难怪苏舟会怕她怕成这样了。
她自己到现在,只要一回想起小时候,都一副恨不得没有活过的样子。
苏禾小时候是个典型的两面派,人前乖巧,人后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
人家倒在路边要用的煤渣子,她闲着没事干都要去扒拉扒拉,拉拉完了之后再到豆腐摊上去玩人家豆腐。
通常是抹两把就逃,逃不了的时候就一脸无辜的赖给在场的别的小孩,哪里是个个小孩子都跟她似的聪明。
不知道有多少小孩的家长莫名其妙的就买回去一大堆黑糊糊的豆腐。
谁让人小孩笨,说不清呢,只好赔偿了。
苏禾被她这恶棍似的形象也吓着也实属正常。
唉,苏禾不禁感慨。
她也是曾经光荣过的人啊!
苏禾嚼了根野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感觉精神真的好多了,瞬间觉得自己得一定给苏舟这小子给求个桃花运回来。
最好一次成功,给她爸生个大胖孙子,那就圆满了。
吃午饭的时候,苏禾跟苏大伯说他们要去庵里,问苏大伯要不要一起去。
苏大伯刚想回句封建迷信,忽然想起这是苏禾的母亲生前常做的事,不满地吹了吹胡子,硬声硬气地说了一句。
“不去。我得替你爸在家好好看着那些鸭子,免得他们变成大白鹅给飞走了。”
苏父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激动,与苏大伯两人在餐桌上又差点打起来。
苏禾心想,苏大伯不去也好,免得在人庵里打起来,冲撞了神灵那就不好了。
吃完饭苏禾与苏父带了点东西,叫了司机就直接上山了。
苏禾临走前还特地嘱咐了老孙,让他替自己好好保护他的那几只天鹅,别被苏大伯给盯上了,否则要他回去啃自己的老骨头。
鉴于老骨头不好啃,老孙使劲点头,要他发誓都行。
车子行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山上,只是车开不到庵前,有一小段路是要走的。
司机把车停好后,扛着东西走在了前面,苏禾扶着苏父在后面跟着。
“这里空气挺好。”
“是啊,你妈就喜欢这里,有时候一来就在这里住上好几天。”
“我也喜欢这里。”
苏父笑笑,拍拍苏禾的手,以示宽慰。
走了没多久就当了庵前,因为不是什么诞辰日之类的日子,又是工作日,所以香客不多,三三两两地进进出出。
倒显得这庵格外的仙,苏父一如既往地朝着他以前陪苏母来时,一个人呆着的禅房走去,让苏禾自己一个人随意地看看。
天气还算不错,虽然烈日当头,风也不小,苏禾眯着眼表站在庵前看着那棵大大的许愿树。
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跟谭少山一起看过的那部电影。
“我终于来到瀑布,我突然想起何宝荣,我觉得好难过,我始终认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一对。”
许愿上挂着许许多多的许愿牌,看得出来,这世上还是有许多的善男信女。
苏禾觉得那句话是对的:我觉得好难过,我始终认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一对。
她虽然很努力,并且执意地说要忘记谭少山,可真要做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纠缠七年,怎么说,那么长久的一段时间,总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虽然回想起来,疼痛总多过于欢乐。
可既使是疼痛,还是忍不住想,觉得那是她跟谭少山在一起过的证据。
苏禾吸吸鼻子,她一直没有哭过,一是怕苏父与苏大伯担心,二是自己坚定地认为,那也没什么好哭的。
可如今,站在这里,苏禾还是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想起的事情太多,一桩一件的,从开始,到后来,却又像是理不清似的,竟分不清在那些画片中,她苏禾两个站,究竟代表着什么。
虽然这庵里香客不多,但也还是有的,也不是没有人看见苏禾站在那里哭,可谁也没有过问。
这世上值得哭的事情太多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暗伤,他们面无表情的经过,并不是他们心肠有多狠,而是现实已经把他们磨得麻木不仁。
好一会后,苏禾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转身进了庵里。
她可没忘还得给苏舟求桃花运呢。
苏父这时也已从禅房出来,引着苏禾见了那位苏母生前的师太朋友。
苏父收了平时的戾气,双掌合十,对着师太鞠了一躬,
“师太,这是小女。”
师太回礼,看着苏禾,眼神流露出慈爱。
“常听你母亲说起过你,你母亲如果看见你这般亭亭玉立,定然会高兴。”
提到除苏家长辈以外的人提起母亲,苏禾眼睛不自觉地又红了起来。
师太摸了摸苏禾的脸,“好孩子,不要哭,你母亲心思念念只希望你能长乐平安。”
苏禾收了收情绪,对着师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让师太见笑了。”
师太科笑笑不语,引着苏禾进了大殿。
苏禾上前,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嗑了三个响头。
苏父与师太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
嗑完头,苏禾去给苏父跟苏大伯一人求了一支平安签,又去帮苏舟求了支姻缘签。
解签的师太笑着道。
“姑嫁,这姻缘签替别人求的可不准。”
苏禾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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