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开目光,望着那男人身后不远处的木屋,齐牧眼中是一派若有所思,眉头微皱,却没有任何言语。其实此时齐牧心中早已千回万转,从这黑衣男人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好像误闯进了那个所谓的禁区,虽然当初主管跟他说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心理却是留有印象的。
可为什么这所谓的禁区里会有人呢!而且还是长期定居的样子,或者也可以说这禁区本身就是为这个木屋设定的,更准确的话,还可以说是为屋子里的那人设定的,那这屋子里的人是谁呢!这便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
“三殿下!请离开。”看齐牧久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目光还停留在那木屋上,黑衣人移步把齐牧探究的视线挡了个结结实实,还不忘出声提醒他,话语虽恭敬却冷漠非常,足以让人怯步。
齐牧抬眼直直的望着对方,与之对视着,没有丝毫的怯懦,反倒带上了点从容不迫的气势,末了敛目微微一笑道:“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不介意帮我指一下路吧!”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齐牧会突然说出这话,目光在齐牧身上静了几秒才道:“从那边的小道往前走就可以回皇宫。”依旧是类似于机械化的声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士暗卫之类的存在,这样想着齐牧的目光又在那人身上流连了几圈。
顺着对方所示意的方向,齐牧树木参差间,看到了那条小道,深深的望了那木屋一眼,齐牧转身朝着那小道走去,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当然依照齐牧的性格,像这种事情他开始是有些好奇想探究一番,但那毕竟不是关系到他自己的问题,没几天这事便沉在了齐牧的心底,落了灰淡了迹。
但在这之前,齐牧还是在艾维多那小家伙的面前旁敲侧击了一阵,指望着能套出点什么东西来,即便跟自己没关系可好奇心齐牧还是有的,而且很旺盛,这点从他热衷于旅行便可猜到一二了。
“丫头,你知道那个花园的禁区吧。”齐牧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缩着脚窝在沙发里状似不经意的问着正拿着笔埋头奋斗着的艾维多。
“啊!……当然知道!”被齐牧这么一问,小丫头诧异的叫了一声,头也没抬的闷声答道。
“那禁区里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成为禁区。”得到肯定的回答,齐牧隐隐有些喜悦,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描淡写的。
“……这我也不知道。”小丫头停下手中的笔,蹙眉深思了良久,在齐牧饱含期待的目光中,给出了答案,听得齐牧直想揍人。“那个什么禁区的,好像在我没出生之前就有了,我不知道也是应该的。”看齐牧不甚满意的表情,小丫头嘟着嘴辩解道。
“哦!”齐牧轻应着,也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一直停留在杯子边沿的奶泡上,手上又捂紧了几分,直烫得手微微发红。
是夜,皇宫三楼,齐牧借住过的卧房内,冷漠绝美的男人,静坐在书桌前,身子微倾倚靠在椅子上,房间里被漆黑所占据,只留那从窗外倾泻进来的银灰色的月光,投射在书桌上,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被月光照得发亮的相框上。
“三殿下,今天差点闯入禁地,……”黑暗中一个淡漠的声音在回荡着,就好似是从那黑暗的深处传来的声响,让人战栗。
但那坐于桌前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那声音一般,故我的坐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起伏,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良久,才听他淡漠的道:“在禁区周围加派一些人手。”黑暗中那剑眉微不可查的皱着,目光自始至终都定格在那相片上。非凡TXT·月の泠然
六二 回校
三月初,天气回暖,草长莺飞,开学的时间也到了。齐牧整整休了一年的学,咋一听主管巴特说让他复学的事,还有些恍惚,半天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学生呢!而且还面临升学。
“三殿下,由于你休了一年的学,所以你将就读高二,而不是高三。”猜测着齐牧估计是担心升学的事情,巴特恭敬的解释道。
“不……不用了,我就直接读高三。”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齐牧已经读了很多年的书了,他可不想在耽误一年,只希望早毕业早好。“我原来的那个班就行。”末了齐牧又加了一句,对于十班,齐牧是有感情的,毕竟大家都熟悉,不用有太多的顾及。
“……好吧!”看齐牧坚持,原本还想劝说上几句的主管,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多少还是觉得齐牧有点莽撞,这样的人是很难成大事的,这话要是被齐牧知道的话,估计他也只是笑笑,或者干脆回你一句:“我本来就没想成什么大事。”
从齐牧的房间里出来,正准备下楼的巴特,却在楼梯口见到了自己的主人。“君上。”恭敬有礼的微弯腰问候着。
正准备上楼的男人,停下脚步,用浑厚威严的声音问出了声:“怎么样!”不明所以的问句,冷漠疏离得可以。
“三殿下说要就读高三,还希望继续呆在十班。”跟他的主人一样,很是刻板的声音,永远带着事不关己的淡漠。
听了回答,男人蹙眉愣了一下,方道:“就按他说的安排。”说完举步上了楼,那身影永远都带着让人敬畏的锋芒,犹如神邸一般俯视着世间的一切。
赶在开学的最后一天,齐牧他们到达了学校,艾维多本想缠着齐牧,要跟他混一起,结果被来接她的生活老师,训斥了一顿,只得乖乖的跟着对方走了。
另一边,海洛司跟那个齐牧久未见到的二哥托克斯,才下飞机就被司机接走了,最后就只剩齐牧一人站在偌大的机场门口,郁闷无比的望天!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差距,自己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被人待见的。
认清事实,齐牧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在半个多小时后站在了自己的家门前,钥匙这一年来都放在齐牧这里,当下拿过自己的包,翻找起来,终于在齐牧快放弃之时,钥匙从最底下被掏了出来。
开门还没进去,齐牧就被自己眼前看到的吓得退了一步,脸上更是出了一层薄汗。这也不怪齐牧会有这样的表现,不管是谁,在看到自家院子里那长得一人高的野草,连带着那通向屋子的小径也被淹没了,更甚者就是门口也被那些野草堵了个严实,我想不管是谁,那都会跟齐牧是一个反应,除非那人有点什么毛病。
站在门口呆望了几分钟,看看隔壁布勒克家紧闭的大门,再想想那小子在电话里虚弱的声音:“我要过几天才能回去,齐牧啊!”似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委屈。
“什么!”齐牧皱眉问着。
“啊!~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再过几天我就回去。”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声音弱了不少。
想到这里,再看看自己眼前的院子,齐牧只想转身走人就好,可惜他现在可是无处可去,只得认命的直面惨淡的人生。
用手拨开茂密的杂草,齐牧小心的穿行其中,早知道就把钥匙给布勒克,让他顺带照看一下自己的屋子,或者把钥匙给学校,那也有人会来整理!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此刻齐牧心中是说不出的后悔。
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在手上留下几道纪念品之后,齐牧到达了“彼岸”,索性有了前面的打击后,推开门看到又脏又乱的比自己当初才来时还不堪的房子,齐牧没有了太大的反应,从容的走了进去,把东西堆放在一个干净的角落,齐牧开始收着手拾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门窗洞开,还带着些冷意的风穿堂而过,灰尘更是飘飘扬扬,在微弱的阳光下舞动着,掀开罩布,打来水,齐牧蹲身细细的擦洗了起来,每一件东西都不放过,不出一刻钟原本干净的水变成了墨黑色,就这样一趟趟的换水、擦洗。等屋子收拾得差不多,齐牧的腰身都差点撑不直了,汗水更是侵湿了衣服。
待收拾完屋子,齐牧走到门口,看着自己的院子,只觉头疼不已,整个人都差点虚脱了。不过现在的问题还不只是这些杂草,而是草的下面会不会有别的生物就好比:蛇之类的东西。
即使是过了两辈子,齐牧最怕的动物还是蛇,那种东西简直就是太恶心了,这是齐牧的想法,所以至今除去在动物园里见到的蛇,齐牧还没有跟那玩意打过交道!
沉思了半晌,齐牧终于有了注意,从屋子里搬出搁置了许久的单车,冲出野草的包围,匆匆赶到保卫室,跟那里的维护人员借了割草机,其实一般这种东西是不外借的,不过齐牧一直是被他们同情的对象,能帮他们还是会尽量帮的。
有了割草机的帮助,事情解决起来就简单多了,不出一个小时,院子里就恢复了几分原貌,起码正常的路是能走了,只是看上去还是一片狼藉,而齐牧更是狼狈得可以,除去那被汗水濡湿粘在额头上的刘海,那修长圆润的手指上一道道的小口子,更是让人睹之不忍,但齐牧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故我的忙碌着。
赶在太阳落上之前,齐牧把屋子从里到外收拾得干干净净,颇有成就感的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当然在他取得不错的成果之前,他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因为长时间泡水的关系,那双好看的手泛着皱起青白,就连那些伤口都翻了开来,失了血色,看上去很是恐怖。
但齐牧是没有这个感觉的,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小意思,那个男人身上是没有疤痕的,没有疤痕那还能算是男人吗?这是齐牧当初教育某轩时的说法。
冲完澡,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睡衣,齐牧就窝在沙发上,半点想动的意思都没了,只想好好的躺一躺,即使肚子正跟他闹抗议,他也置之不理,迷迷糊糊之际,他还在想着: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还没等他想出个究竟,就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齐牧总觉得有人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