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迟讶异,“那和谁有关系?”
她不语,心底却很清楚答案,还能和谁有关系,就是那个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程子言程小姐呗!
容迟没再多问什么,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就说了一句:“清歌,也许你看到的他,未必是真的他。”
——也许你看到的他,未必是真的他。
那么席司曜,你自己告诉我,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
席司曜晚上的时候并没有在医院陪程子言,而是回了公司,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她。
夜清歌坐在那里,低头不知在画什么,连他进屋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直到他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画纸抽走,她才猛然惊醒,抬头看他。
席司曜看着画中的那个猪头,面无表情地问她:“这是你吗?”
夜清歌白了他一眼,从他手上拿回自己的画纸,在上面大大地写了三个字——席司曜。
“我的名字,你是想让别人知道我是这头猪的主人?”他蹙眉,故作不解地问。
夜清歌闭了闭眼睛,终于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随手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垃圾桶里。
席司曜看了一眼,在她对面坐下来,外套随意地扔在一边,淡声问:“你来这里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不可以来找你吗?”夜清歌站着,语气也和他一样淡,那气氛,完全不像是夫妻间的对话。
正歪着头揉额角的人听了她的话,似是有些诧异,手上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她,视线锐利得如同暗夜蛰伏在隐蔽处,准备捕食猎物的豹。
夜清歌也坐了下来,微微垂着视线不再继续看他,只问:“席司曜,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程子言重要?”
她来之前问过唐越,唐越说,如果少爷不离开花城,这边的人不敢动手,那么程子言也不会受伤,而他明知道这边的人蠢蠢欲动,却丢下程子言飞去澳大利亚,她可不可以误会一下自己在他心里比程子言重要?
席司曜沉默着,刚刚他进公司的时候还奇怪,今天外面怎么那么多人监视着,原来是因为她来了。
那么现在,他是告诉她真相,还是再等一段时间?等解决了那些事再把心摊开给她看?
良久,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轻而阴冷地道:“不是清楚自己的身份吗?现在又跑来这里问这些干什么?”
夜清歌冷笑,“在你心里,我的价值就是那10%的股份?”
“不然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席司曜扬眉,末了又缓缓起身,“哦对了,你还有一种价值——”
第059章:雾与露的凄迷(20)
夜清歌困惑地看着他,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我有好些天没碰你了吧?也对,这些天有容迟陪着你,哪里还会记得我?”他笑着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靠得极近,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夜清歌的眉头皱得更深,眼底有火焰闪过,亮得仿佛要吃人。
他伸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往后退,夜清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转头往后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正带着自己往他的休息室去。
“放手!”她瞪着他,表情不屑又厌恶,“你让我恶心,别碰我!”
席司曜顿住,危险至极眯了眯眼,语气冷得一出口好像就会结冰,“我不放手你又能怎么样?”
他将她推进去,力道有点大,夜清歌被他推几下就到了床边,他再一推,她往后跌在了床上,回过头来,眼底几乎要喷火,“席司曜,你无耻不无耻?”
他盯着她的眼睛,眸底翻涌着噬人的狂潮,“我无耻?那容迟不无耻?你敢说你不知道他喜欢你?还是你忘了你已经嫁给我了?”
原本也没有多少介意,可是此刻真的提到容迟,席司曜发现,自己心底的介意远远多于自己的想象。
夜清歌微微一怔,他现在是怪她和容迟走得近?可是当她需要帮忙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不是在国外和程子言恩爱吗?
她顿时觉得他的问话可笑之极,挑衅道:“你不是说我是摆设吗?谁喜欢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的子言属于你就够了!”
“你这是在吃醋?在和子言争宠?”他冷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夜清歌几乎想跳起来一巴掌扇过去,可是最终她也没有,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地对视着。
良久,空气中传来手机铃声,也不知是谁打了夜清歌的电话,突兀地打断两人沉默的对峙。
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号码,是刘敏,顿时有些不想接。
大概是刘敏知道夜安华转到了国外的医院却没有通知她,现在来质问自己的吧。
她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任由手机那么响着,从床上站了起来,看也没看席司曜,就准备走人。
而席司曜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忽然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低头便吻了上去。
说不上到底是情‘欲作祟还是嫉妒作祟,唇碰到她的唇时,一切就脱轨了。
脑海中闪过那天在医院看到的画面,吻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两人磕磕绊绊地一起倒在了床上。
夜清歌几乎要被他吻到窒息,双手拍打在他的肩头,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床上,不知道是谁碰到了接听键,里边骤然传来刘敏不悦的声音:“清歌,你把你爸转到国外的医院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纠缠中的两人皆是愣住,夜清歌见电话已经接通,就干脆伸手去拿电话,手……却被身上的人抓住,然后被压在了身侧。
“放……唔……”
第060章:雾与露的凄迷(21)
那样的声音实在太暧昧,通过话筒清晰地传到了刘敏那边,而在监听的席司衡和林霄睿,自然也都听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席司衡扬眉,似是有几分得意的味道:“你输了。”
林霄睿耸耸肩,之前他和席司衡打赌,他赌程子言在席司曜的心中重要,席司衡赌夜清歌在席司曜的心里重要,而此时,程子言还在医院,他却和夜清歌在办公室里缠绵,谁重要谁不重要,答案太过明了。
就在林霄睿准备承认自己输了的时候,监听器里忽然传来席司曜冷厉的声音,“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别妄想和子言争宠。”
席司衡本来已经站起来去拿红酒庆祝自己打赌赢了,此刻突然听到这句话,猛然转过身来。
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谁在摔东西,再然后,就失去了信号。
林霄睿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阿衡,输的人是你哦!”
席司衡的眉头紧紧皱着,难道自己真的判断错误了?他一直认为席司曜会把自己心底最在乎的人保护在暗处,所以他认为程子言绝对不是他心尖上真正的女人。
是不是他的想法被席司曜猜到了,所以他才反其道而为之?
席司衡站在那里,在林霄睿得意的目光中,缓缓地说:“也许……我真的输了。”
而在席司曜的休息室,夜清歌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她被吻得头脑发晕的时候警告她这个正室不要和小三争宠!
她咬着唇,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她告诉自己:夜清歌,如果这个时候你还忍得话,那也太好欺负了!
她那一巴掌用尽了力道,席司曜被她打得偏过了头,额前的碎发也乱了。
夜清歌的胸口起伏得很厉害,看得出来,她气到了极点。
她想骂几句让自己心里稍微舒服一点,可是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唇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时光带走的不仅是她曾经的美好回忆,还有爱的勇气。
如果不是兰姨的那些话,如果不是容迟的那些话,她绝对不会来找席司曜,因为她没有勇气,也怕自己弥足深陷。
事实证明,自己今晚真的不该来的,此时此刻受到的羞辱都是她自找的!怪不了任何人!
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捂住嘴就冲了出去,一个字都没留下。
席司曜知道自己很过分,从她的眼睛里就能看出她对自己的失望,甚至是怨恨,可是刚刚她那恶心的样子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他。
他真的……让她那么恶心吗?
有些颓败,更多得却是自责,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更大的自责在后面。
第二天,他接到家里的电话,兰姨在电话那端着急得无语伦次,他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兰姨说了什么——
“少爷,少夫人好像怀孕了,但是她的脸色很不好,今天一早去了医院,说是……要去拿掉孩子!”
————
【作者有话说:你们猜……孩子是不是真的拿掉了?明天见~】
第061章:雾与露的凄迷(22)
席司曜在那一瞬间几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凝固的声音,放下手里的电话,他冲了出去。
唐越正有事来找他,却只感觉到他一阵风似的从自己身边刮了过去,然后就不见了。
席司曜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程子言出院,她家里的人来接她,看到他,以为他是赶来接程子言出院的。
程子言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笑着朝着他走了过来。
之前因为在洛杉矶发生了那件事,然后回国之后又受袭,她的心情一度不好,脸色也很差,经过这些天的修养,总算好了许多。
“阿曜,你是来接我的吗?”程子言站在他面前,笑意盈盈地问,眼底有着小小的期待。
席司曜心急如焚,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不远处她的家人一眼,眼角的余光撇到几个相机镜头对着他们,大手瞬间握紧。
这个时候他不能丢下程子言,不然昨晚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旋即他俯身过去,在程子言耳边低语了几句。
程子言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僵了僵,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转回去对家里人说:“我有东西忘在里面了,阿曜陪我去拿。”
席司曜在她话语落下之际就搂着她的肩头大步往医院走去,程子言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她的脸上是在强颜欢笑,可是她的心底,已经愤怒得恨不得冲进去杀了夜清歌!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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