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歌有些沮丧,“那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打给电话给他。”
不论席司曜现在是不是着急地在找自己,自己出了医院,又没有他的人跟着,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总归是没有错的。
何况,他之前那么黯然地离开,自己现在主动交代行踪,应该会让他多少有点安慰吧。
可是霍行知却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说:“清歌,你忘了,我刚刚出了车祸,手机……在车祸里报废了啊。”
夜清歌惊了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那么急匆匆地要从医院出来,就是为了去看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霍行知按住她,低声说:“我没事,就是脚上擦伤了一点,要不医生怎么可能让我这么快出院,对不对?”
他笑得那么温柔,夜清歌想起了自己十八岁那年,和他拍第一张合照时,他也是这么温柔地对自己笑。
那个时候,她心里想的是,这辈子要是能天天看到他这样对自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她兀自低着头在思索什么,霍行知却已经站了起来,单手插进裤兜里,捏着里面她的手机,死死咬着牙关。想子席知。
后来夜清歌又想用他公寓的座机给席司曜打个电话,可霍行知说自己才刚搬来这里,家里电话都还没装。
她没办法,只好说:“那我早点回去吧,不然他要担心了!”
霍行知也没拦着她,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说:“那我也不留你了,送你下楼吧。”
夜清歌点了点头,两人一同下楼。
进了电梯,霍行知忽然侧过头来,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清歌,记不记得那次我们被困在电梯里,我和你说了什么?”
她一愣,思绪立即飘远,回想很久之前那次,她和他一起被困在了电梯里整整七个小时!
当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紧紧搂着霍行知的脖子,一边哭一边模模糊糊地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话,其实意思就是她喜欢他。
霍行知当时用力地掐着她的腰将她抵在电梯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声音近乎嘶吼:夜清歌,听着,这个世上有千万种死法,但对我霍行知来说,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一种!
她当时傻掉了,黑暗中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的牙齿磕到她的柔软的唇瓣,她才如梦似醒地将他推开,害羞地别过了头。
彼时她是初吻,他亦是,两人其实都紧张,而电梯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她想都没想就跑了出去。
从过往回到现实,夜清歌发现也到了该出电梯的时候,她抿唇清浅一笑,说:“行知,我很感谢你在我最黑暗的日子陪在我身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会一直感谢你,但是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霍行知募地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拉到了怀里,一个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那种火热的感觉如同当年,却又不似当年。
恍恍惚惚的,她觉得自己不再是当年被他一碰就心跳如雷的小女孩了,她已经嫁为人妻,而且即将为人母!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她已经是席司曜的妻子,怎么可以和霍行知接吻呢?就算是被他突袭的,此刻也应该推开了他了不是吗?
她伸手去推,可手才刚刚抵在霍行知的胸口,电梯门却在这时‘叮’地一声打开,她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便就此顿了一下。
霍行知忽然收紧了双臂,愈发凶狠地吃着她的唇,那架势像是想将她拆吃入腹似的!
夜清歌因为窒息头脑一阵发晕,又因为被他带着往电梯外面走,脚下一软,下意识地双手抓着他的手臂,防止自己摔倒。
而这样的动作,落在外人眼里,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席司曜脸色阴沉,眸光紧紧锁着从电梯出来的那一对人身上,身侧的两只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似有杀人的征兆。
夜清歌本来还没觉察到身后有人,只见霍行知眼角一跳,眼神急速地往她身后飘去,她心里不知怎么的就预感不好。
霍行知这时也松开了她,她便转回去看,出现在她视线之中的人,赫然是席司曜!
那一瞬她只觉得自己在他冷峻目光的注视下,几乎要无地自容!
她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密密麻麻地疼,某种叫做愧疚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席司曜,她是第一次见到。
他平常打理得十分整齐的头发此刻狼狈的往下滴着水珠,额前的碎发湿成一缕一缕地搭在他的额头上,浑身的衣衫湿透,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
席司曜也看着她,双唇因为被霍行知深吻过而微微有些红肿,两颊泛着惹人的粉色,大大的眼睛睁圆了看着他,像是看着怪物一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雨里还夹带着雪花,三叔的人半路袭击他,虽然被他成功甩掉了,可是他的车子也抛锚了。
这么长的一段路,是他一口气跑过来的,迎着风雪,踩着雨水。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那么乖巧地被霍行知搂在怀里,仰着头承受他的热吻,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恨不得和他贴合得再密切一点。
席司曜咬着牙,指关节因为过分用力发出‘咯咯’的声响,听上去是那么地吓人!
他的声音冷得一点温度也没有,盯着夜清歌,一字一字都说:“清歌,过来!”
————
第085章:梦与醒的执迷(9)
夜清歌心底有些发毛,不是没见过他生气,不是没见过他发火,可是这样怒到极致却不动声色的他,她却是第一次见。
“司曜……”她颤声叫他的名字,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动。
身后的人走上来,将她搂进了怀里,抬眼看着席司曜,温雅地说道:“席总,你不要吓到清歌,毕竟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夜清歌看都没有看他,“放手!”
他不语,唇线薄凉,只是看着对面的人。
他是那种人吗?
夜清歌缩在霍行知的怀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心里‘哗啦’一下凉了一大片。
虽然他说他从来没有和程子言上过床,但是其他亲密的举动总有过吧,她又不是没在报纸上看过!
她咬了咬唇,轻轻推开了霍行知,“行知,你的腿受伤了,你先上去休息,我回医院了,下次再来看你。”
“不放!”他更紧了抱着她,一只手不安分地开始解她身上的扣子。
“放……放开我……”她的声音发颤,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衣衫大开,露出整片整片凝白细腻的肌肤。
夜清歌不禁心寒地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怀孕,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剥光了自己,压在车座上要几次吧?
他知不知道,自己一醒来,最先想到就是打电话给他报平安,根本不是什么霍行知!
席司曜被她吓了一大跳,一把扣住她的手,几乎是恶狠狠地问:“干什么!”
夜清歌坐在后车座,往副驾驶座看了两眼,然后就转过头看窗外,心里不知怎么的很不是滋味。
可是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可悲,他不信任自己,他根本就不信任自己!
夜清歌被他捏得发痛,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吻我,我……嗯……疼……”
兰姨见她脸色难看,也有些伤感地叹气,“少夫人,我前些天回老家了,昨天才回来,我不知道你和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少夫人,恕兰姨多嘴说一句,少爷的喜怒哀乐都和你牵连在一起,你开心他就开心,你不开心他也不会开心,甚至,有时候他为了你开心,宁愿让自己不开心。”
募地,那股怒火直冲而上,理智瞬间被淹没了!
良久良久,她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似是想通了什么,又似是决定了什么。
心底的怒火烧得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忽然倾身往前去拿纸巾盒。
胸前的两团软肉被他两只手握住,重重地捏,狠狠地揉,一点怜惜也没有。
席司曜怔了怔,忽然无声笑了起来,用了轻柔的力道,一下一下,极富技巧地揉着,“哪里疼?这里?还是这里?”
低沉有力的命令回荡在几个人的耳边,夜清歌猛然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不可置信,“你、你要软禁我?”
她只记得,自己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席司曜对着电话吼的:“马上过来开车去医院!”
——
他说得不清不楚,口气还带着一点埋怨。
夜清歌跟着唐越走了出去,一时之间,只剩下了霍行知和席司曜两个人。
“他是去送萧医生他们了吗?”夜清歌淡淡地,假装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只是,夜清歌在局中,所以她自己看不到这个事实。
唐越这个时候也到了,看了看对面的两人,旋即站到了他身边,“少爷!”
唐越心惊了一下,少爷一般用这种语气的话,代表他是真的怒了,如果这个时候谁还不乖乖听话,下场绝对是惨不忍睹!
就算他在夜清歌六岁那年见过她又怎么样?能比他陪在夜清歌身边的时间久吗?
他不让她出医院一步,是因为最近三叔那边动作很大,他怕她一出门就会被人抓走或者受到伤害!
夜清歌咬着唇睁开了眼睛,一眼就望进了他的眼底,那里住了一个小恶魔,正龇着牙在笑。
席司曜勾着唇冷笑,尽管此时的他十分狼狈,可是气场却是丝毫不减,他盯着霍行知,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算他在生自己的气,但是只要他决定留下来陪着自己,都不会离开这么久的。
“我有没有得到她的心,你刚刚不是已经证实过了?”席司曜淡淡地一笑,那份笑容里,居然有着外人从不曾见过的甜蜜。
“席司曜,你现在是要准备婚内强奸吗?”她强迫自己镇定,冷着脸一字一句地问。
心底有委屈,可比委屈更抢先一步却是愤怒,她的眼眶有些热,看着他,说:“我不要回医院!”
他不是说叫唐越带自己会医院吗?不是说从今天起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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